明黄的床幔内,锦衣华服扔了满地,小小的人儿瑟缩在床榻一角,身上的白色内衫被拉扯到了锁骨之下,露出点点莹白。
祁长忆抱着膝盖,眼眸露出的更多是害怕和恐惧。
那几个水蛇般的女子皆是衣衫半解,环绕在他身边,柔着嗓子盈盈笑着。
“殿下别害怕呀,过来我们一起玩啊。”
“殿下我胸口突然好痛,您帮我揉一揉好不好呀。”
“殿下”
一声声轻唤,能叫所有男人听得骨头都酥麻了。
可是在场的两人,一个不知所措本能的抗拒着,另一个坐在殿内红木椅上面无表情。
一个胆子大的女子直接上前企图把祁长忆拽出来,揪着他的胳膊大力向外拉扯。
祁长忆果然被直接拖到了床榻的正央,几双柔若无骨的手立即附了上来。
“不要,你们别碰我!啊!”
祁长忆被按在床上,拼命的挣扎着,眼眶变得越来越红。
裴哥哥还坐在外面,怎么会任由这些人这样欺负自己呢?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开始从眼眶里流出来,渐渐的挣扎的力气也变小了,最后只会不停的摇头,不停的流眼泪。
“停。”
裴争清冷的声音传来,眼前正上演着激烈的戏码,他却依旧冷静自持的不像话。
“你们是在服侍他,还是绑架他?”
几个女子手忙脚乱的放开祁长忆,颤颤巍巍的跪了满地。
“大人饶命啊,殿下实在太过奇怪,咱们几个见过的男人多了,还没遇见过像殿下这样的。”
裴争眼眸冷了几分,他挑起说话的女子的下巴,沉声问道,“哦?殿下是什么样的?”
那女子冷不丁撞进了一汪深不见底的古潭,被裴争嘴角的笑意惹得脸颊红艳艳的。
“回,回大人的话,殿下很明显的脑子痴傻,怕是连情事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大人要我们教殿下如此私密之事,也得殿下看得懂才行呀……”
裴争收回手指,转而用力的甩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那女子脸上挨了一巴掌,力气大得她整个人都歪向了一边,撕裂的嘴角不断向外渗着血迹。
殿内跪着的人立马连连磕头求饶起来。
裴争五指伸展了一下,唤了声“来人”。
门外的乘风应声而入。
“把这几个人处理掉。”裴争吩咐完了之后就走向床榻边。
又进来几个侍卫,目不斜视的拖着那几个女子就要出门。
将床上哭得要背过气去的小人儿抱起来,裴争替他顺了顺后背。
祁长忆泪眼朦胧之际,听到殿内此起彼伏的叫喊求饶声,打了个哭嗝。
“裴哥哥,能不能放她们一命。”
裴争看着他不语。
祁长忆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这些姐姐也没有做错什么,都是我太笨了,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学不会,是我连累了她们……”
裴争手指抵在他唇边,封住了他剩下的话,然后抬眼吩咐道,“听见了吗,殿下说饶你们一命,还不快点谢恩?”
那几个女子赶紧磕头谢恩。
乘风带着几人下去,关上殿门之际,裴争对他使了个眼色,乘风当即心领神会,合门离去。
他就知道主人不可能就这么放了那几个口无遮拦的女子,方才不过是做样子给殿下看罢了。
将那几个女子引至宫外的一处偏僻之地,乘风手起刀落,利索的解决了几人,然后随便找了处荒郊野岭埋了。
裴争命人打了盆冷水来,细细替祁长忆擦了擦脸,又在他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上捂了下。
“裴哥哥,我是不是没学好,是不是不能有奖赏了?”
祁长忆抿着嘴巴,极力隐忍着眼泪。
这是裴争第一次要给他奖赏,就被他这么给作没了。
裴争拿下毛巾,看着又浸满眼泪的眼睛,说道,“从现在起不掉一滴眼泪,就还有奖赏。”
祁长忆把眼睛瞪的大大的,仰起头来眨巴眨巴的,试图把眼泪吸回肚子里。
“我可以的,别掉下来,别掉……”
祁长忆小声嘟囔着,手还在眼前扇了扇。
没想到这招还真有用,眼泪还真的没有流下来。
祁长忆努力瞪着杏圆眼睛,看向裴争,“裴哥哥你看,我的眼泪没有了。”
裴争给他披上外袍,说道,“那明日一早,记得来书房。”
说完点了点他的额头,“不准来迟了,也不准再私自出去乱跑。”
祁长忆想到书房就想到了那日不好的回忆,小嘴微微撇着,“我没有迟,明明是裴哥哥迟了,还和四哥哥有说有笑的走过去。”
“怎么,不想让我跟四皇子一起走?”裴争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可是我要与四皇子商讨国事,免不了要时常碰面。”
祁长忆觉得心里不舒服起来,小声抗拒道,“可是裴哥哥与我在一起时也没有经常笑着,每次见了四哥哥总是笑个没完。”
裴争眯着眼睛看他,“殿下这是在讨伐我?我可没有与四皇子有任何肢体接触,殿下呢,是不是赵隶棠想抱就抱了?”
祁长忆这下没了反驳之力,毕竟就在今日,赵隶棠还一见面就把他揽进了怀里。
“你还真是屡教不改,我得想个什么法子才能让你老实听话?嗯?”
裴争突然靠了过来,逼人的气势铺天盖地的袭来,祁长忆呆呆的仰头看他,无声吞了下口水。
“不,不用什么法子,我一定……啊!”
祁长忆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屁股突然一痛,他赶紧伸手摸了摸刚刚被打了一下的地方,有点火辣辣的。
“一定什么?”裴争问着,伸手又打在了另一个小臀瓣上。
祁长忆又是“啊”一声痛呼,抱着自己的小屁股就拼命向后退着,他这才看清裴争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把戒尺,就跟书房的太傅先生教书时用的一样。
不同的是太傅先生用来打不听话的学生的手心,裴争用来打不听话的祁长忆的屁股。
祁长忆一边退,裴争就一边不急不慌的向前进,直到祁长忆被抵在角落的书架旁,退无可退。
他苦着小脸道,“裴哥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这个打得屁股好痛……”
裴争手里的戒尺像是长了眼睛,竟然钻到了他外袍底下,不轻不重的又是“啪”一声脆响。
随后靠过来的低音在耳畔问道,“错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