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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末段爱情 丧心病狂的瓜皮 3326 2024-11-10 11:59:26

突然提前的发情期让一切变得有点混乱。

许嘉乐很快就提出要搬出去,这当然也是必要的,文珂发情期家里不可能有两个Alpha共处。

文珂感到很不好意思,许嘉乐离开时,他一直送到楼下:“许嘉乐,我刚都给你定酒店了,你就先住过去吧。真的特别不好意思,刚把你折腾过来,还没几天就有变化。等我这边发情期结束了你再搬回来吧,韩江阙在也没关系的。”

“不用。”许嘉乐摇了摇头:“你也就分个三百万,可别挥霍光了。放心,我有地方住的,虽然是离异人士,但是好歹还有我爷爷传下来的万贯家财,找个房子很容易。”

文珂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凑过去轻声问:“靳楚最近怎么样?你们……真的不行了吗?其实好歹还有孩子,要不再争取一下?”

听到靳楚的名字,许嘉乐不由沉默了片刻,随即露出散漫的神情:“你也知道他的。”

“傻乎乎的,所以认准什么事就不会变。他现在是认定自己不爱我了,一心想着要追求真正的爱情……前几天听说,他已经在积极地认识新的Alpha了,所以说——真的没戏了。”

许嘉乐耸了耸肩道:“这也都没什么了。比这更委屈的是我既抢不到孩子,也抢不到靳楚,还要每月固定给这一大一小支出大笔赡养费。”

文珂被他的神情逗乐了,可是随即却又感到滑稽中有种淡淡的苦涩。

许嘉乐提到靳楚的语气,仍然隐约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大概他还没有放下那段感情。

离婚的事许嘉乐从不多说什么,也从没有指责过靳楚,后来还是偶然一次说漏了嘴,才让文珂知道连在国外那栋大房子和两辆车都完全是以馈赠的形式让给了靳楚,再加上每个月正规的赡养费,可以说靳楚基本生活上是后顾无忧了。

“他一直没正经工作过嘛,和我离婚之后,开始新的人生是需要资本的,要给他经济上的安全感去好好准备才行。”

许嘉乐那时这样解释。

作为多年的朋友,文珂很清楚,看似懒洋洋的Alpha实际上却是不折不扣的好丈夫。

但是这样的好人却最终没能收获圆满的幸福,其实真的是一件很苦涩也很心酸的事。

“行了,别担心我了。”许嘉乐拍拍文珂的肩膀:“接下来的几天对你很重要,就是正式标记的事,也的确是要慎重。当然,别的就不用太紧张,要学会去享受,知道吗?”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说道:“一个合格的Alpha应该要让Omega对发情期食髓知味、流连忘返才行,很明显,我这是不合格了。但是现在——是时候检验韩公主合不合格了。”

文珂听到“韩公主”这个高中时代的称呼,不由有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感。

他浅浅地笑了一下,故意板着脸说:“许嘉乐,你可别在韩江阙面前提这个外号,小心被公主三拳打死。”

许嘉乐也笑了,他钻进车里,很潇洒地冲文珂摆了摆手,就直接开车走了。

……

韩公主这两天都在为文珂的发情期做准备。

他把主卧室的床换成了一个加大两号的巨大双人床;床既然尺寸换了,与之配套的床垫和被子枕头自然也就都一起换了。

文珂刚看到卧室里大得夸张的新床时不由吃了一惊。

他站在一边,本来还有点不知所措,却被韩江阙直接从后面把他整个人抱起来扔在了床上。

文珂一躺上去就傻了。

床垫舒服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他不由自主在上面打了个滚,下意识地扯过新的被子,感觉又蓬又软,盖在里面像是被软绵绵的云朵给温柔地抱在了怀里一样。

“感觉怎么样?”

韩江阙坐在床边,掀开被子问道。

“就……很棒。”

文珂依旧缩在被窝里,感觉自己有点词穷。

枕头也是新的,刚洗好的床具散发出一股洗衣液的芬芳,让人觉得心情也明亮起来。

“我还买了个新的夜灯。”

韩江阙说着把整个卧室的大灯关了,只留下来一盏被罩住的夜灯——

暖黄色的光其实存在感很低,但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很温暖,整个房间都带着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医生说,要给你一个比较放松安定的环境,这样能够稍微缓解发情时的焦虑和绞痛。”

韩江阙解释说:“晚上我们只留一盏夜灯,你发情时也不会感觉那么紧张。”

文珂怔怔地看着韩江阙,心里又酸又软。

他真的把那些繁琐的注意事项都记下来了。

冰箱里也摆满了韩江阙从超市买回来的水果、各种坚果零食、酸奶和冰淇淋,全部都是文珂爱吃的口味。

发情期的Omega因为大量的体力流失,需要补充很多营养和维生素,又因为身体虚弱不方便随时出去买,所以都要提前备好。

这些事,以前都是文珂自己给自己准备。

他的家因为韩江阙而变得温馨,塞得满满的冰箱、焕然一新的舒适卧室,连客厅里都铺上了新的羊毛地毯。

这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认真地对待他的发情期——

不是像看待一个累赘、一个不得已要履行的义务那样。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因为自己心里的迟疑和不安而感到羞愧。

即将发情的那个夜晚,其实文珂自己已经感觉到了身体明显的开始躁动不安。

他一个人钻进了浴室里待了很久。

先是仔细地把身上每一处都洗得干干净净,直到感觉小腹中的生殖腔渐渐开始因为空虚而隐隐闷痛起来,才走出来擦干了身体。

他光着身子蹲下来,从洗漱台的下面拿出了一条黑色护颈。

这是每一个Omega都会拥有的护颈,也是保护自己的最重要的工具。

Omega一旦戴上护颈就等于是阐明了自己的态度,一旦Alpha强行打开护颈进行标记行为,就构成了犯罪。

更重要的是,戴上护颈的时候因为腺体会受到压迫,虽然引起一定不适,但是会有效地避孕,这也是现在未被正式标记的Omega也能肆意享受的屏障。

当然这一层屏障对于他来说倒是可有可无,他本来就没有怀孕的可能。

文珂触碰着护颈,可是手指却一个劲儿地打颤,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去戴上。

他不想要被正式标记。

这几天下来,他不得不面对了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

尽管他爱韩江阙,毋庸置疑。

可是也是真的、真的不想再像之前一样,被一个Alpha彻底地主宰控制。

那种感觉,直到清醒过来,才知道是多么生不如死。

可是戴上护颈,就意味着和韩江阙之间划下了一条冰冷的线——

生殖腔的疼痛愈来愈厉害,他已经开始渴求信息素的抚慰了。

文珂站都快要站不稳,只能勉强地扶住洗手台。

就在这时,洗手间外面传来韩江阙的敲门声——

“我马上就出来……”文珂声音有点抖。

“文珂,你没事吧?”

隔着一道门,韩江阙的声音闷闷的,可还是听得出来语气中的关切。

“我、我没事。”

文珂站直身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哈气的缘故,他看起来又模糊又朦胧,像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过往的那些记忆,自卑的、无助的,飞速地在眼前划过。

人的自信其实与性息息相关。

过去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身体,他曾确信他是没有魅力的,因为在发情期也无法吸引卓远。

十年了,一百二十次发情。

没有欢愉的一百二十次。

这是第一百二十一次。

这一次,是韩江阙在陪伴他。

敲门的声音和他的心跳似乎渐渐重合,像是暗示,又像是催促。

文珂忽然坚决地放下了护颈。

……

开门时,文珂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穿。

他全裸站在韩江阙面前,白皙的脚趾踩在地毯上,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韩江阙……”

韩江阙彻底愣住了。

Omega的发丝还沾着水珠,洁白的身体,细长的颈子,还有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一模一样。

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多年以前,那一次不为人知的懵懂情事,忽然之间再次降临在他眼前。

只不过这一次,文珂转过了身体。

“今晚,先、先不要正式标记我……”文珂的睫毛也在颤抖着:“行吗?”

他知道,这真的很不公平。

因为他的缘故,必须要让爱他的Alpha违背自己的天性。

可正是因为他知道韩江阙爱他,所以才能提出这样非分的要求,这是被爱的人才能拥有的任性呢。

“但是你没有带护颈。”韩江阙嗓音沙哑地说。

文珂抬起头,怔怔地看过来。过了良久,他答非所问地道:“我爱你,韩江阙。”

带着湿润的香气,文珂光着身子扑进了韩江阙的怀里。

韩江阙忽然之间明白了。

没有带护颈,光着身子出来,是因为全然地信任他。

文珂已经做了选择权,却把执行权全盘交给了他。

他瞬间被梦中的长颈鹿撞到了心口。

“傻子。”

韩江阙用手托住文珂浑圆的屁股,把Omega整个抱在了怀里,跌跌撞撞地往卧室走去。

床上堆着好几个枕头,韩江阙把被子掀了起来,两个人一块儿滚了进去,旷野那么宽阔的床,蓬松的鹅绒被缓缓落到身上,像是天上的云朵轻飘飘地压到身上。

文珂用手指抚摸着韩江阙俊美的眉眼:“你知道你这两天像什么吗?”

“像什么?”

“不知道是哪种动物……应该是鸟吧?雄性求偶前,都要先筑巢。因为巢筑得好,才能和雌性交配。”文珂傻乎乎地笑了:“是鸟吧?”

“是鸟吧。”韩江阙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的手又不知不觉搭到文珂的屁股上,那里山丘一样的弧度几乎不用去看,只是触碰到就觉得很色情:“那你觉得……我筑的巢好吗?”

“特别好。”文珂点点头。

他有些害羞地偷偷把韩江阙的手掌拉下来,捂在自己的肚皮上,能感觉到生殖腔正激烈地躁动。

他的身体正在准备……

准备着要和韩江阙结合。

这个想法让他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们躲在暖和的被窝里,脚趾都交缠在一起,亲昵地说着悄悄话。

真的就像巢中的一对小鸟,依偎着梳洗羽毛,等风来,也等雨来。

等待,使本来或许平平无奇的时刻,也显得隆重而浪漫。

“要开始了吗?”

韩江阙的眼睛亮得惊人,他看起来精神抖擞,眼神又期待又紧张。

“快了……”

文珂回答着,他还是有些微的不安,念叨着:“韩江阙,我、我等下会很烦人的,真的会很烦人。”

“我想亲你。”韩江阙也开始答非所问。

他说着这样的话,可是却是用咬的叼住了文珂的耳朵,哑着嗓音道:“文珂,我想亲你的屁股,想操你。”

夜空中一道闪电划过,落地窗外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而Omega的身体里终于涌动起了更加激烈的情潮。

韩江阙像是条终于等到时机的小狼,一下子把文珂狠狠地扑倒在身下,他捧着文珂的脸,热烈的吻落在了文珂眼角的那点绯红的泪痣上,两个人的心跳声一样的急促。

“嗯……”

文珂身子一阵痉挛。

他喉咙间不由自主发出一声绵软到了极点的呻吟,腿悄悄攀上了韩江阙的腰。

他终于发情了。

那一刻,就这么突然、又自然地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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