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千岛言也会因为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状况而感到茫然。
暂且不提为什么好不容易搞消失的异能又回来了, 光是现在他一睁眼就到陌生地方的诡异开展就足够让他陷入沉思。
是异能吗?是回溯?是哪方势力专门针对他们所留下的后手?
千岛言坐在高高木箱子上面,抬头惆怅地看向屋顶的那个大窟窿,从窟窿里可以看见外面皎洁明亮的圆月以及璀璨的星河。
周围四仰八叉地倒了许多不知生死的人, 千岛言会发现异能的存在还是多亏这些直接攻击过来的人, 让他知道了人在危机时是能突破极限重新获得并控制异能的。
费奥多尔也不知道哪去了,这是难道什么只针对于他的陷阱吗?还是说这是费奥多尔整出的什么东西?
“碰——!”
仓库的门被人踹开, 一枚烟雾弹紧随其后, 烟雾腾升中千岛言只来得及捂住口鼻,他听见有人冲进来的急促脚步声越来越近。
“碰!”
又是一声巨响。
千岛言身下坐着的巨大木箱子被人用力踹了一脚,猝不及防下他险些摔下去,所幸箱子狠狠震动了之后还是稳住了。
对方像是迅速地进入了木箱子里又从中带着什么干脆利落地想要蹭烟雾消失前离开。
从行云流水的动作中来看似乎是早有预谋也很熟悉这里的布局,做了万全准备。
但是莫名被烟雾弹糊脸的千岛言并不想让对方如此轻易地离开,他捂着口鼻的手微收, 使用了异能去听取对方的心声。
异能反馈回来的熟悉的声音让他不禁发出一声疑惑的气音, 放弃了原本想要弄晕对方的念头, 烟雾最后消失殆尽时对方黄色的发尾一闪而逝。
千岛言知道木箱里装着什么,木箱里装着的是个人, 确切来说是人质, 是周围躺着的那些人的人质, 用来跟政府高官谈判索要赎金的。
什么时候武装侦探社也需要干警察的活了?
是因为这些人里有异能者吗?
千岛言手指抵在唇下,仍旧坐在木箱子上架着腿陷入沉思,开始回忆这些人里究竟有没有异能者, 他当时动手太快,也有可能是对方没来得及用异能。
门外已经成功解救人质的国木田独步正忙着检查人质的情况, 在发现后者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后松了口气, 随即看向自己制定了计划的却仍旧时常不靠谱搭档。
“里面那个异能者怎么办?”
“欸……虽然那个男人出现的诡异, 但从他并没有对你下手来看, 是可以放着不用管的类型哦。”
身穿驼色风衣的男人晃着手,兴致缺缺地说道:“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人也救出来了,剩下的就不用我们操心啦,交给其他人吧。”
“可那个男人是异能者,他的异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放倒那些穷凶极恶的绑匪,甚至都没给对方异能者使用异能的时间,我从未听说过横滨来了这样一个异能者。”国木田独步面色凝重,手中不停地在手账本中记录着什么。
“但是他也是在那些人主动攻击时才出手的不是吗?”太宰治伸着懒腰,懒洋洋地说道:“他从突然出现到被对方发现,其中可有足足十分钟,嗯……这或许跟他出现位置太好有关系,毕竟刚好在巨大木箱子的上面,没人会一直仰头盯着。”
“你的意思是他其实是中立态度?”国木田独步迟疑地停下了记录。
太宰治模棱两可地笑了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目光却透过国木田独步看向对方身后的地方。
那名突然出现的金发青年从仓库里走出来了,今晚圆月皎洁,明亮的月光近乎能够照亮未被遮挡住的一切。
因此太宰治清晰看见了那名青年脖颈处未能被衣领遮住的暧昧痕迹,痕迹看上去时间很短,极有可能是对方上一秒还在温存下一秒就被人莫名弄到了这个地方,硬要问为什么的话……也许是因为青年眼中烦躁又郁闷的不爽。
——不过好歹还是穿戴整齐之后才被人暗算的。
千岛言注意到太宰治一直盯着他看来回打量的视线,猜测也许对方是在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毕竟他此刻本该跟费奥多尔在巴黎。
他不耐烦地开口,“不用看了,我也很奇怪,所以这是哪?横滨?”
太宰治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对方语气中熟稔的态度仿佛认识自己很久了一样。
他极快地调整了自己的态度,“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好奇,到底是谁又把异能搞回来了。”千岛言语气充斥着阴郁的杀意,“居然还特意把我弄回横滨……”
对方一开口就是一记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深水炸弹。
太宰治一把拉住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追问什么是‘又把异能搞回来’的国木田独步,从对方理所应当的反应来看,似乎对方就是这样认为的,因此,如果不是精神错乱的神经病,就是这件事是真实发生的。
太宰治嘴角刚扬起极具欺骗力弧度,只听对方以嫌弃的语气继续说道:“你的伪装对我不管用,想让我回去工作是不可能的,我假期还没用完,更何况我得先去找费佳。”
这句话一瞬间让太宰治得出了众多结论,从对方语气来看,似乎跟自己相处的很熟,还是那种会互相挖坑的模式。
‘回去工作’的意思大概是对方也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假期’……老实说武装侦探社的假期都极为短暂,是会有委托缺人手就会被叫回来的地步;‘费佳’……这个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吧?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太宰治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立场,究极二五仔吗?还是那种光明正大来回横跳的?
这费奥多尔都没弄死对方?图什么?图心梗吗?还是因为喜欢被背刺的感觉?
他唇边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住,然而情报还是要继续套的,“你先去找他?”
“不然呢?”
千岛言眉头微皱,觉得对方有点奇怪,但他听不到对方的心声,而国木田独步却一直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他后知后觉注意到某种违和,一边使用了异能去听取国木田独步的心声,一边看向对方询问出声:“本子君为什么这么冷漠?”
这个称呼让太宰治眉梢微挑,国木田独步肩膀也僵硬了,两个人仿佛都在克制着什么一样诡异地维持了片刻沉默。
而千岛言已经从国木田独步的心声里明白了所有。
他露出不可思议又困惑的表情,目光重新移向太宰治,缓缓开口,“你们根本不认识我。”
太宰治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的,也许是国木田独步表现的过于僵硬违和也可能是对方那神乎其神的异能。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他摊开手一副无奈的样子,“抱歉,毕竟先生你熟稔的态度有些奇怪,所以稍微试探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对方会因为觉得被戏弄而气急败坏露出敌视的眼神甚至对他们出手,但谁知道那名金发青年只是站在原地缓缓眨了眨眼睛,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露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千岛言恍然,“被开启三周目了吗?「书」还有其他残骸?”
他思维跳跃的很快,根据现有情况来看的话,“唔……难道这一次是什么失忆梗狗血剧本?”
“抱歉,打扰一下,什么是「三周目」?”
太宰治逐渐有了糟糕的猜想,对方难道已经拿到「书」了?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世界究竟被玩崩了几次?
“我也不确定呢……”千岛言唇边露出一个笑容,带着恶劣又纯粹的意味,似真似假般说道:“我以为费佳会对「二周目」结局满意,没想到还想玩「三周目」吗?”
“欸——?听你的话似乎跟「魔人」费奥多尔关系很好,但你应该也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吧?”太宰治鸢色眼眸中神色微沉,他自然能够判断出对方话中的真假。
“嗯……确实是这样,不过你们不能要求一个超越者放弃自由不是吗?”千岛言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心脏处,意有所指地说道:“更何况——我还是一个专门为了铲除异己,所培养出的「杀人武器」。”
“……”
有了这个解释太宰治突然理解为什么对方能够双方被容忍了,异能强大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毕竟这个世界此刻就是这样混乱的情况。
“算啦,有什么之后再说,我先去找费佳。”千岛言随意地摆了摆手,“反正我不会做什么的。”
暂且不管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会怎么想,比起武装侦探社这边的事情果然还是去吓唬费奥多尔更有意思。
对方在横滨的那些据点千岛言了如指掌,他很快排查到了对方此刻的藏身之所——是一处隐藏在擂钵街里的据点。
擂钵街人员复杂,说是横滨最混乱的地方也不为过,相同的,这里与费奥多尔而言也是最为安全的据点。
千岛言借住夜色隐藏在暗中躲过在黑夜里闪烁红光的微型摄像头,逐渐靠近费奥多尔此刻所处的建筑。
那是一栋看起来颇为老旧的房子,墙皮脱落大片密布着青苔,看起来阴暗又潮湿,人在里面待久了仿佛都会发霉。
房子不远处的巷子中有几个小混混聚在一起抽烟,说着些没营养的荤话,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流浪汉一样的人沉默不语龟缩在房子屋檐下面。
千岛言沉吟片刻,觉得对方肯定又搞事情了,否则为什么会警惕地安插这么多“眼睛”?
他敢保证,如果他出现在那些人的视野里,那些人中绝对会有人把他的出现汇报给费奥多尔。
虽然这并不能给他造成多大困扰,但鉴于“老鼠”是受惊就会逃窜到无影无踪的灵敏生物,千岛言还是决定悄悄潜入。
作者有话说:
千岛:(丝毫没有发现不对劲并且跃跃欲试准备吓费佳一跳)
一无所知还在暗中搞事的费奥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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