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鑫有些狼狈的站在那儿。
那件黑色的廉价衬衫掉了两颗扣子敞的更开，头发乱遭遭的夹在脑后，脸上挂着一道红痕。
小琅朝着他走过去，塞他二百块钱，轻车熟路的拽着他回家。
两人刚走进房间，小琅就扯着阿鑫手腕，猛的把他反手摁到地上。
阿鑫被折成一个跪趴的姿势，小琅一只手扣住他后颈，迫使他只能把头伏在地上。
“收了我的钱，让我干一次不过分吧？”小琅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有些阴阳怪气。
阿鑫说：“您行行好，我不做当0的生意。”
小琅反问他：“我就算强了你，你能拿我怎么着？”
阿鑫说:“我可以把钱还给你。”
“不用，让我干一次就行。” 小琅还是不肯松口。
阿鑫终于有些害怕，开始在地上挣扎起来。
这样看，阿鑫也不全然是个没脾气的，至少在有些事上还是会坚持。
还知道反抗这是好事，可能是让欺负的多了，教一教就好了，还有救。
小琅想着，手上稍稍的松了些力气，让阿鑫成功的把自己反扑在地上。
二人的姿势从小琅的单方面压制变成面对面，这次是阿鑫在上。
被扑倒在地上小琅卸了力，任由阿鑫压着他。
小琅语气不善的说: “下次再遇到找茬儿的，你他妈最好也这样，别只敢跟我一个人跟前儿这么横。”
以为要跟这个难缠客人大战三百回合的阿鑫，不解的看着底下的小琅:“？？？”裙二30六久﹐二39六日更＜，肉】文
“看什么看！狗东西，老子给钱不给上，怎么愿意让那个死娘娘腔白嫖？” 小琅又恶狠狠开口。
阿鑫快速从小琅身上起身，走到床边脱下那件廉价衬衣，轻声说道：“我刚才没让他白嫖。”
小琅也从地上拍了拍屁股起身，对着站在床边儿阿鑫继续开怼：“妈的你还不如让他白嫖呢，你他妈这么大个儿白长，让他扯着头发骂街还不知道还手，别说他连我都想揍你。”
“他以前…接济过我一段时间，是我熟客。”阿鑫耐心的跟小琅解释着。
“L城居然能养出你这种菩萨，我可真是长见识了。” 小琅被这个大个儿软柿子气的直翻白眼儿。
阿鑫拿了个生锈的晾衣杆，正从挂在窗口的衣架收衣服。
听见小琅这么讽他，对着窗外的方向小声回了一句：“您找人给我解围，比我像个菩萨。”
小琅梗着脖子嘴硬：“屎壳郎带花推碾子 转着圈儿臭美，他今晚要是留你这儿白嫖，难不成让老子睡大街吗？”
这里是红灯区。
小琅的解释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三百两不想让小琅没台阶下，颇为认真的点点头。
小琅看他似乎是信了，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两人都在心里觉得对方是个笨蛋。
小琅见阿鑫拿着浴巾和换洗衣服像是要去洗澡。
猛的一个箭步从沙发上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浴巾和换洗衣服抢到自己手里。
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今天让老子先洗！”
他不想再感受在这种阴寒天气里被冷水浇头的感觉了。
阿鑫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迅速跑进浴室的小琅。
莫名感觉心情有些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抢浴巾和衣服要心情好。
小琅比之前任何一位客人都要麻烦，他聒噪又闹腾，嘴里没出过一句好话，也没给过好脸色。
可对阿鑫来说，他一点儿不像个嫖客，他真的像个菩萨。
吵闹的，聒噪的，但会对着他发善心的菩萨。
浴室里又传来一声跟昨天一模一样的粗口。
阿鑫马上回神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妈的你平常是用这破热水器烧开水吗！”
浴室里的小琅让烫的龇牙咧嘴。
阿鑫走过去试水温，果然出来的水是烫的。
打开另一边的凉水水管，出来的凉水稀稀拉拉。
小琅后颈到肩胛骨让烫的一片红。
阿鑫：“应该是这会儿楼下用水的多，凉水供不上，要不您先委屈一下等等？”
小琅：“老子衣服都脱了你给我整这？”
阿鑫：“那整点别的？”
阿鑫说完，蹲下身小琅腿间凑，正张嘴的时候被小琅一只手抵住了脑门儿。
小琅僵硬的说了一句：“没兴趣。” 还没洗。
屋子里的灯很亮。
小琅瘫沙发上盯着灯泡发呆，又听见楼下两个站街女因为抢客吵架，打开窗户伸着头往楼下看。
阿鑫正坐在床上给那件儿廉价黑衬衣补扣子，一抬眼看见小琅半个身子探出窗，差点拿针把自己手指头捅对穿。
没顾着手疼，忙下床给小琅拽了回来。
“卧槽你抽什么风呢，正吵得热闹呢。”小琅诧异的看着阿鑫，怪阿鑫搅了自己看热闹的兴致。
阿鑫刚刚那一瞬间的心跳加快，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劲。
嘴唇抖了抖，喉咙跟哑了似的讲不出话。
小琅注意到他脸色不对劲，走去边儿上给他递了口水。
阿鑫接杯子的手都带点颤。
“他妈的，你别是以为我要跳楼吧？放你十万个心，我投河上吊吞枪子都不会跳楼，再说了五楼掉下去又不一定….”
“会死的…”
阿鑫的声音因为刚刚的过度紧张有点哑。
小琅也估摸到了阿鑫估计对跳楼这事儿有点避讳。
挠了挠头也没再说话，难得主动闭嘴，一屁股坐回沙发继续瘫着。
“你想听她们吵架？” 阿鑫的声音恢复了平稳。
“没，就是有点无聊。”小琅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阿鑫：“要跟我做吗？”
小琅：“不做，你又不给上。”
阿鑫抿唇笑了笑：“那咱俩打个赌。”
“赌什么？！”小琅顿时来了兴致。
阿鑫：“赌下面那两个姑娘谁能抢到那个客，你要是输了，去帮我把扣子缝了。”
小琅：“没问题！你要是输了，让我干一次，我赌那个长头发穿低胸的。”
阿鑫学着小琅的样子瘫到床上，懒洋洋的说：“成交，我赌另一个，不过我肯定不会输的，你想好再跟我赌。”
小琅问：“这么自信？你都不看一眼？”
阿鑫起身把窗户拉了个小缝，两个吵架的声音极刺耳，在五楼也能听个大概。
回来坐到离小琅很近的床尾，两人面对着面，膝抵着膝。
阿鑫：“大哥来我这儿，我比她便宜，我这儿三百包全套。”
小琅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给说得坐直起来，疑惑的问道：“你涨价了？”
阿鑫笑着给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阿鑫难得脸上有这么生动的表情，一瞬间把小琅看的红了耳尖。
下一秒，楼下站街女的声音传上来。
“大哥～来我这儿，我比她便宜，我这儿三百包全套。”
小琅一瞬间瞪圆了眼，一脸惊讶的看着阿鑫。
阿鑫：“狐狸精，不要脸，你生孩子没屁眼。”
站街女1：“狐狸精！不要脸！你生孩子没屁眼儿！”
阿鑫：“你有病还出来卖，赶紧滚回去别害人。”
站街女2：“整条街谁不知道你有病还出来卖？赶紧滚….”
……
接下来阿鑫嘴里吐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楼下两位吵架的完美复述出来……
小琅听的脸都绿了，起身啪的一声关上窗。
坐床边儿把那件衬衫拿起来当阿鑫的替身小人扎。
“妈的，知道她俩唱双簧还故意坑我，老子等会儿缝完扣子就去缝你嘴！”小琅气急败坏的放狠话。
“劳您受累，是我不该，下次不敢了。”阿鑫躺在干针线活的小琅身边笑的仰倒。
小琅瞅他笑的这么开心，其实心情还不错。
刚才扒窗户吓着他，被他耍一道就当扯平了。
阿鑫身上那身棉睡衣有些不合身，人往下一躺就能漏出来半截腰。
小琅余光瞥见了，一只手就摸上去挠。
阿鑫不怎么怕痒，躺平了让他摸。
小琅往他后腰挠，摸到了一条不太平滑的凸起。
“你卖肾了？”
阿鑫也用手摸了摸，不太确定的说道：“应该是以前的客人弄的，我忘了。”
小琅撩起他睡衣，这种痕迹不少，大多随着时间流逝都已经变不太明显。
有些伤口可能太深，留下一些凸起的疤痕。
小琅看着那些痕迹觉得扎眼，干脆撇过头继续缝扣子。
嘴里也没忘训阿鑫两句:“狗脑子，这都能忘，忘了你他妈找谁报仇去。”
阿鑫：“他们有给我加钱。”
“加钱就能这么玩儿你？”
阿鑫慢慢坐了起来，从背后把下巴轻轻抵在了小琅肩上，垂着眼看他缝扣子。
“你要是想这么玩我的话，那就不用加钱，工具在那儿。” 阿鑫给他指了指在沙发边儿上立着的一个收纳盒。
小琅终于缝完了最后一针，利索的收了个结。
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玩儿你奶奶个腿儿。”
小琅收起针线起身，没注意到背后的阿鑫有些不舍的神情。
浴室响起了水声。
两人洗完澡已经是子夜，小琅背对着阿鑫，发出均匀的呼吸。
过了一段时间，阿鑫觉得小琅睡熟了。
轻轻的往小琅那边凑了凑，又凑了凑。
直到能感受到身旁的人散发的体温。
阿鑫动了动手指，还是没敢碰上去。
手指停在了离小琅极近的地方，另一只手探去了身下。
干小琅这行的，没几个晚上能睡好觉。
在阿鑫往他这边凑的时候小琅就醒了，身边儿的细微动静儿已经有一会儿了。
小琅便是用脚指头想，也晓得这人在干什么了。
呼吸越来越粗重，也越来越压抑。
小琅怕他把自己憋死，于是翻身坐起，倚靠在床头。
阿鑫一瞬间被吓的不敢动。
“起来，别装死。”
阿鑫跪坐在小琅腿间，两只手被小琅拿腰带束在了身后，弯着腰将头埋在小琅肩颈处。
小琅一手握住他下体，一手抚摸着他头发。
抚慰了许久，手都有点儿酸。
小琅使坏的用指甲磨他马眼。
顿时把人弄的一激灵。
手底下的那根抽搐了几下。
小琅却死死摁住了出口。
阿鑫急的舔他脖子，又伏在他肩上可怜巴巴的蹭。
小琅撸了几下他后脑勺，诱哄着说：“你自己答应我，以后遭人欺负得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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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也不能让别人拿点钱就能那样子玩你。”
“...…好…求你…松开…”
小琅不想让他弄在床上，在床边盒子里拿了个套，用嘴撕开。
套上去之前，又问了一遍阿鑫：“你再说一遍，你答应我什么。”
“...被欺负…还手……不让客…人…打我….”
小琅笑了笑，意思差不多就行，也没指望这个狗脑子真记心里去。
松开手把套戴上去，万幸没有弄到床上。
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人又安安生生躺到床上。
阿鑫突然抓住了刚刚玩弄他的那只手，在指头上轻轻咬了一口。
凑近小琅说：“我刚刚被它欺负了，我得还回去。”
小琅没理他，也没抽回手，就这么闭起眼睛开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