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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冬日告别计划 长夏不逝 1970 2024-11-24 12:2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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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28 2°天气冷*

今天是暗恋陈舒宁的第1027天

他现在睡在病床上,很安静,跟刚刚相比,过于寂静。

我没有想到他提前了计划,提前了两天,像是临时起意。

他在聚餐结束后说的话,让我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脑子发疯想他,心脏没有停下来一刻跳跃,像是电子音乐不断跳动都节拍。

是因为他借他香烟的火给我点烟,靠的很近,近到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弯卷的睫毛,有些尖锐的眼角,没有睡好充斥着血丝的眼睛,眼神没有聚焦。

炙热的呼吸拍在我的鼻翼上,带着酒精香烟,两个给人最多欢愉的两样东西,一样也没用吸引住我。吸引我的只有陈舒宁,世界按下暂停键,冬风,雪融化的细雨,月亮,全部删除。

我被停滞了,被他抓住了呼吸节奏,那一刻我不想脱离,仿佛是我漫长等待中,我一直是画框外的人,突如其来,我入画了。

心思若狂般野草疯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野火是陈舒宁,春风也是陈舒宁。

随后我们都不约而同,没说什么。那被我熟烂于心的歌词,我唱给他听,他也听不见,这钻出来好暧昧被藏在心底里,只能自己咀嚼回味。他让我努力,他说他喜欢长头发文静女孩。

他原来喜欢女生,原来随便从餐厅出来的女孩都会比我有优势被看到,我连入选的名额的权利都没有,瞬间我被推出画框,连站在划着“禁止靠近”的带子前的机会都没有。

不疼吗?疼啊。

疼得我呼不出来声音,我听着他所的话,他亲手拿着刀在我身上扎,扎的我鲜血直流,还得在伤口上涂抹柠檬汁,酸痛和密密麻麻的疼痛接踵而来,我装模作样笑着说,我给你介绍。

他说耽误人家,没想过未来,连实习机会也不去。他摆明没有想要继续活着,我感觉他在向我发射求救信号。我惴惴不安,桥和河,在哪里呢?

我看见陈舒宁没跟我们一起走,我下了出租车,我小心翼翼跟在后面,他骑单车左摇右摆,他醉了。

他连我在他后面骑单车声音都听不见,好似世界就剩他一个人了。

这里我想起来了,我来过,也是陈舒宁最经常来到地方,他一来就站在桥上抽烟,不是向远处眺望,而是低头看着河面,一看就要看半个小时再走。

当时我没有看出他的端倪,现在我明白了。

简陋的桥,短和破旧,周遭都是菜地,路上各种塑料袋和饮料瓶被我的轮胎碾过。

我听见剧烈的落水声音,陈舒宁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扔掉了车,我看见了河里的涟漪,已经陈舒宁上上下下的脑袋,在这一片黑暗的河中,好像河里那些塑料袋一样,渺小难以被发现。我脑子空白,我的身体擅作主张开始了行动,我从菜地往下楼梯爬下去,脱掉身上的衣服,扎下去了。

我憋气在刺骨的河水里托着他的臀往上走,他遮住眼睛的刘海漂浮在我眼前,我扯掉缠绕着他的塑料袋,他了无生气面庞,嘴巴里不断冒着气泡。

我拖着他上岸,开始强压着害怕开始给他做人工呼吸,我明明学习过很多次,我慌了神,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力慌张过。

无法比拟恐惧在我头上打转,不想要在经历。

陈舒宁脸被谁洗脱了色一半,苍白发青,我抠挖他嘴里的秽物,一下一下按压,我喊他的名字,唾液,鼻涕,眼泪混杂,我不知道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

我用尽全力喊他的名字,我希望他能听见,我希望他能听见,有人注意到他了,他想要自杀的信号有人接受到了,能不能再坚持一下。我嘴唇不自觉抖动,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陈舒宁。

我按得手酸发涨,我不敢停下。

他的胸腔在我吹起时伏起,我吹了两次,再次开始按压,他似乎要呕吐,我赶紧把他都身体侧过去,用手指抠挖他嘴里各种秽物,以防止口鼻被堵着。他吐出来了水,夹带着血。我抖着手打了120,我再次吻了他的唇,浓郁的金属血腥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机械地重复做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

救护车来了,我被拉开,他被抬走,我也被拉上救护车。

在救护车上,我看着他,被医生手下除颤仪一下一下被电击着胸部,猛然得弹起来,我眼前眩目,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

害怕,别死,一直在我脑子回旋。我无能为力,不是小说里的金手指,我救不活他,只能靠医生。

我第一次觉得这么无用,但我不想要承认。

我想我能救他。

他被推进手术室时候,再紧到ICU病房时候,最后再到普通病房时候,我浑身冷的发抖,嘴唇被河水冷得发紫,医生让我喝点热水时候,我才注意自己颤抖的手,看着他裹着纱布手臂,发白的嘴唇,发灰的脸。

满身伤痕,呼吸起伏的胸口,我落地了。我在庆幸吗?庆幸我跟上去了,庆幸我明白了他的话,庆幸我捡到了他的计划手册?

他醒了后比上次在医务室看见我,抗争反应更加剧烈,满地的血,哪里都是,我心脏被陈舒宁掐住,心脏疼得紧,可我只能在他发病时候隔岸观火,袖手旁观一样。

是我让他不舒服了吗?

但我捡到了他的册子,那就是命中注定,我不管,不论如何,我也不想要松手,让他走。

我很自私,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希望陈舒宁能活着,能活在我的眼前,即便是这样痛苦的活着……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留下来还在原地的人太痛苦了。

陈舒宁,你tmd能不能活着!说死就死不是你的风格!

我求你了……陈舒宁……

我犹豫打了他主治医生的电话,问现在情况能怎么办,医生意思是让我带他去住院,现在他的行为已经很危险了,不入院治疗,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病,随时性命都有危害。

但我不想,不想陈舒宁住进去医院里,暗无天日,没有陪伴,孤孤零零一个人对抗着这痛苦的情况,我不愿意。

好自私。

我挂掉电话,看着打了镇定剂,安静下来的他,我扣住了他重新扎了针的手,虔诚地亲吻了他的手,一股子的药水味,嘴里泛着苦涩。我得寸进尺让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流到我的嘴角,咸苦,心像是被剜去一块。

我小声地看着安静呼吸的他说着,陈舒宁,你哪里也不准去,你就跟着我,好不好。我也哪里都不去,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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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行日记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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