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种时刻, 从表面上看起来，栾怀谨都显得非常的镇定。
他想，既然三个小东西能够读心，那么他就在心里和小鹦鹉交流好了。
栾怀谨在心中说, 烦烦, 乖, 不许乱说话，不许进行任何复述。
事实证明, 哪怕栾怀谨表面上看起来再镇定, 也必须承认, 这一刻他其实……
是慌得一批的。
与三个小东西进行结契，栾怀谨是主导方，作为拥有临时结契主控权的一方, 他可以做到在任何时刻停止与三个小东西的临时结契状态。然而他现在已经慌得忘记了这一选项, 满脑子都是, 他要沉着冷静地度过接下来的四十分钟。
小鹦鹉听着栾怀谨在内心对自己的警告, 扒在车窗玻璃上的小鸟饼扇动翅膀, 落在了栾怀谨的肩膀处。
明何将悬浮车调整为自动驾驶模式。
月隐基地外部一片空旷，高速行驶半个小时后才能够进入普通车道。
栾怀谨心想, 这一段时间就是最重要的时间段。
小鹦鹉蹭蹭栾怀谨的脖颈，它又扇动翅膀, 落在了明何的肩膀处。
现在栾怀谨的感觉就是，谁和小鹦鹉靠近，谁倒霉。
小鹦鹉眨巴眨巴一双暗红宝石一般的眼睛, 看着栾怀谨, 歪头，声音不解, “啾啾！倒霉！倒霉！”
栾怀谨：“……”
明何将落在肩膀上的小鹦鹉抓在手上，一双给人的感觉非常温柔的湛蓝双瞳看着小鹦鹉，询问：“烦烦，倒霉什么？”
栾怀谨绷紧精神。
高难度的话完全听不懂意思的小鹦鹉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开始说话了，“啾啾！哦！啵啵！啾啾！哦！”它用起了咏叹调。
栾怀谨：“……”
明何：“……”
这只鸟到底是在哪里学会的咏叹调。
栾怀谨与明何彼此对视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到小鹦鹉身上。
好的，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栾怀谨心想，明何不清楚，然而他却是清楚的，小鹦鹉在拥有读心能力的情况下超喜欢附属别人心里所思所想，那么，这个小东西忽然一阵“啵啵”，所谓这个啵啵，是目前的明何所思所想吗？
而且还是咏叹调式的啵啵吗？
虽然但是，栾怀谨总觉得这和明何的人设不相符，但也不一定，毕竟明何深爱着恋爱脑文学。
小鹦鹉精神一震，又开始了，“啾啾！恋爱脑！啾啾！哦！啵啵！恋爱脑！”
栾怀谨：“……”
明何：“……”
栾怀谨伸手，试图将明何手上的小鹦鹉抓到自己手上，然而比他速度更快的是小鹦鹉，它先一步扇动小翅膀落在了他的肩上，又说话了，“哦！啾啾！恋爱脑！文，文，文学啾！”
顿了下，明何说道：“最近烦烦又学会了许多新的词汇。”
栾怀谨心想，烦烦，闭嘴，嘴里却说道：“可能是最近在军部和饲养员学的。”
明何笑了笑，说道：“烦烦很聪明。”
小鹦鹉：“啾啾！烦烦，烦烦闭嘴！”它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落在明何的手上，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啾”了声，继续说，“烦烦，烦烦不，啾，不闭嘴。”它看起来可怜极了。
明何声音温和道：“好，烦烦宝贝不闭嘴，烦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的动作非常温柔地揉着小东西粉红色的绒毛。
栾怀谨：“……”
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妙地，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行字。
——慈母多败儿。
悬浮车行驶于空路，以极快的速度行驶。
明何看向栾怀谨，与他交流。
话题有很多。
两人先是聊了星空种，之后就是虫族种类。
最近栾怀谨没少看相关虫族的介绍，话题有很多。
然后，明何微笑说道：“虫族族类非常特殊，根据这个种族，我们帝国还有不少关于它们的爱情小说。”
栾怀谨心想，不愧是喜欢看恋爱脑文学的明何。
小鹦鹉又说话了，“啾啾！恋爱脑啾！文学啾！啾啾！”
栾怀谨：“……”
明何：“……”
无论是明何，又或者是栾怀谨，他们不约而同地忽视了小鹦鹉的话，只要假装听不到，那么他们就不会尴尬。
明何说道：“我很喜欢《爱人》中男主角的恋爱观。”
栾怀谨思考了下，没看文，不过他看了介绍，以及读书平台思情的介绍，非常镇定地回道：“是的，他情感表达直接、热烈、痴情。”那是一个非常愚蠢的人。
小鹦鹉精神一震：“愚蠢！啾啾！愚蠢！撒比！凑撒比！啾啾！凑撒比！”
栾怀谨：“……”
明何：“……”
栾怀谨：“…………”不是！
不带这么碰瓷的，他新想的只有“愚蠢”两个字而已，从来没有“撒比”和“凑撒比”这两个骂人的词语。
如果说某一天，明何知道他的源书第一技能为读心，那么搭配现有的情况，明何回忆到现在，他大概会认为这是他的所思所想。
栾怀谨眼皮一阵狂跳，就算翻译也不带增加自我情感胡乱翻译的。
套句时下最流行的词汇就是，瞎瘠薄翻译。
栾怀谨忍住一把捉住小鹦鹉，手动让它闭嘴的冲动。
仿佛感觉到栾怀谨凶残的想法，小鹦鹉扇动小翅膀，直接钻入了明何的衣襟里，一双暗红宝石一般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栾怀谨。
明何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他将衣襟里的小东西抓出来，动作轻柔地抚摸它柔软的绒毛。
栾怀谨伸手，试图从明何手中抓走小鹦鹉。
小鹦鹉抖了抖。
明何说道：“怀谨殿下，烦烦还小，虽说不知道在哪里学到了脏话，您不要骂它，它在害怕。”
栾怀谨眼睫微垂，他从明何手上将小鹦鹉抓回来，放到手上轻柔地抚摸，说道：“当然不会，它只是一个小鹦鹉而已，也才几十克。”
他在心中想，明何非常有当熊妈的潜质。
明何面上笑容加深，说道：“是的，我一向信奉爱的教育。”
栾怀谨停顿了下，说道：“在这一点上，我和明何阁下的看法相同。”
小鹦鹉被栾怀谨摸得有些舒服了，现在一点都不害怕了，咏叹调再次用起来了。
小鹦鹉：“哦！啾！美人！啾啾！哦！脱衣服！啾啾！哦！强壮！啾啾！哦！胸肌！哦！啾啾上！……”
栾怀谨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提溜起小鹦鹉的翅膀晃了晃，“烦烦！你是从哪里学到的这种词汇？”
明何眉头微皱，心疼地将栾怀谨以提溜的方式握住的小鹦鹉抓在手上，说道：“怀谨殿下，要爱的教育，您这样抓着烦烦，会让它疼。”
栾怀谨梗住。
小鹦鹉无辜地“啾”了一声。
明何按揉了一下小鹦鹉的小翅膀，一双含笑的眼睛与栾怀谨对视，说道：“怀谨殿下说过，您也认为比起棍棒教育，还是爱的教育比较好。”
栾怀谨眉心重重一跳，顿了下，说道：“……哦，是的。”
小鹦鹉一双红宝石一般的大眼睛窥窥栾怀谨，又窥窥明何，压低声音，“哦！啾啾！叭叭！啾啾！烦烦爱你啾！啵啵啾！”全程咏叹调。
明何没忍住，“噗”地轻笑出声，他重新将手上的小鹦鹉放到栾怀谨的手上，声音带笑，“它想要您的亲吻，虽然说脏话并不是对的行为，然而作为主人，您仍旧要温柔以待。”
栾怀谨心想，真是神他妈的爱的教育。
虽然这么想，然而他抱着手上小鹦鹉的动作仍旧非常轻，然后轻轻在鸟脸上亲了亲。
他想到了上辈子养的烦烦。
无论从各方面来说，上辈子的烦烦都比这辈子的烦烦乖。
然而在有可能的情况下，他真的希望上辈子的烦烦也能够像这辈子的烦烦一样肆无忌惮。
被宠爱，有安全感，才能够如此的肆无忌惮。
悬浮车一路行驶入正常车轨。
除了军车外，终于能够看到其他的普通车辆。
同时，栾怀谨与三个小东西之间的临时结契终端，读心技能终于失效了。
栾怀谨松了一口气。
全身放松下来，理智归拢，他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识到了严肃的问题，所以说，为什么他最开始没有直接断开与三个小东西的临时结契？
栾怀谨默默看了三个小东西一眼，谨记这一次的教训。
悬浮车进入高速空路，又行驶半个小时左右，空路上的车辆明显多了起来。
从高速路进入普通车路，从上向下，街道上开始能够看到行人。
栾怀谨还看到瑟安教会。
瑟安教会在十二联盟无处不在，明明不是一个国家，却站立于十二联盟的权利核心。
不久后，悬浮车停下。
明何拿出两套衣服，他和栾怀谨一人一套。
栾怀谨接过明何手上的衣服，心中有些期待，询问：“这是您的衣服吗？”他想穿明何的衣服，或许有更多属于他的气息。
明何：“不是，这是特意根据您的尺寸买的新衣，您可以放心穿。”
栾怀谨顿了下，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面无表情地开始解开军装衣扣。
月隐基地内只能穿制服，基地外军装制服又过于显眼，只能穿便服。
明何的速度非常快，加宽加大的车辆内很快就换好了提前准备好的衣服，相对比起来，栾怀谨的速度缓慢，直到明何换好衣服，他也才解开衣扣。
明何询问：“……需要帮忙吗？”
栾怀谨原本想说不需要的，不过考虑到这种方式能够与明何近距离接触，到口的话变成了，“好的，谢谢您。”
明何有些意外栾怀谨竟然这么坦然，他伸手，帮栾怀谨脱下军装外套，又为栾怀谨披上了款式简单的风衣。
栾怀谨礼貌道谢。
明何：“不用，如果殿下以后还有这一类的需求，尽可向我提。”
栾怀谨顿了下，说道：“好的，我会的，十分感谢。”除了明何的身份有些特殊外，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毕竟他从过去就是一直被服侍的人。
两人带着三个小宠物一同下了悬浮车。
这是帝星一座名为曲明区的小城区，目前他们所在区域为这片城区最大的商城。
避免吓到人，小黑蛇整个蛇身直接藏在栾怀谨的风衣内，小鹦鹉找了一个好地方，落在栾怀谨的头顶上充当发饰，大黑蛋则是被明何抱在手上。
大黑蛋跃跃欲试，它想蹦跶到栾怀谨的头顶上，它想和鹦鹉爸爸贴贴。
不过多次尝试均被明何拦截，几次下来，聪明的大黑蛋意识到自己干不过明何奶奶，索性不再挣扎随便明何抱了。
明何看向栾怀谨，询问：“你想去什么地方？”
栾怀谨说道：“我想为斯蒂尔购买一些适合他的源书营养剂。”
明何：“跟我来。”
栾怀谨：“好的。”
明何带路，两人一同去了商场内设的连锁药剂店。
药剂店展示有一排排的透明展柜，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药剂，每一款药剂下方明码标价。
栾怀谨心想，如果他有认识的药剂师就好了，这样他在这一方面的成本或许能够大大缩减。
目前他没有认识的药剂师，不过，基地内应该有。
如果能和那些人认识就好了。
在药剂店内四处走着，明何顺着栾怀谨的目光看去，为他介绍一些特殊类药剂，例如潜能爆发药剂等等。
栾怀谨一听名字就知道，这应该不是什么简单药剂，价格也如名字一般的贵。
栾怀谨在药剂店内转了一圈，之后直接询问工作人员宝石系的营养剂。
一番询问价格后，栾怀谨心中做出判断，不愧是交税了的连锁商城，药剂价格要比之旧城区的贵了两三成不止，但是其实税只有百分之10。
栾怀谨握住明何的手腕。
明何微笑看向栾怀谨，询问：“怎么了？”
栾怀谨拉着明何的手腕朝外走，思考怎么回答明何的问题。
事实证明，完全不需要栾怀谨回答，因为在他头顶上筑窝的小鹦鹉先一步回答了，“穷啾啾！穷穷！啾啾！省钱钱！啾啾！穷！穷！”
栾怀谨：“……”虽然但是，明明他现在已经与小鹦鹉断开了临时结契，为什么这个小东西还是能够精准说出他心中所想？
明何轻笑出声，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
药剂店工作人员一脸茫然地看向栾怀谨。
栾怀谨面无表情，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这突发状况的影响，不过明何明显感觉到他握住他手腕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一些，朝外走的步子也加快了。
走到药店外，明何发现，栾怀谨的脸颊有些发红，不过面上的表情仍旧非常的镇定。
小鹦鹉扇动两片小翅膀，从栾怀谨的头上落到了他的肩膀上，贴贴他。
栾怀谨动作轻轻地摸了摸小鹦鹉，全然没有生气的模样。
明何看向栾怀谨，询问：“现在你打算去哪里？”
栾怀谨放开明何的手腕，打开个人光脑，说道：“去市场。”
明何眨了下眼，他就没有去过市场，不过多多少少有听说过这一类的地方。
他的一些好友对他说，以后尽可能少要去市场，这里的人都老奸巨猾，不讲诚信，胡乱开价，像商城都是明码标价，而市场那些人基本都会将客户当成大肥羊，薅起毛来没有丝毫手软，恨不能薅秃噜皮。
是的。
明何听说过的市场，混乱、商品溢价很高、商人无德，几乎他认识的所有去过的人基本都会在过去后被那些人的花言巧语所骗，被狠狠薅羊毛。
很快，栾怀谨根据导航步行半个小时左右，带着明何进入了一个市场。
明何目光四处扫了眼，目光又放到了栾怀谨身上。
无论是栾怀谨，又或者是明何，两人外貌出众，在没有进行外貌伪装的情况下，单纯从颜值来看，他们应该去的是金碧辉煌的地方，而不应该是破旧的市场。
两人的回头率基本达到百分百。
栾怀谨完全不为他人的目光所影响，带着明何进入市场。
市场内两边最边缘是店铺，中间是一行摊位，两边店铺前面是地摊。
栾怀谨最先去的是一家材料店。
市场的特性之一，标价不是胡乱标，那就是不标价，看着价格购买，又或者不问价就买，那妥妥血亏。
明何心想，栾怀谨有很大概率会被宰。
明何是这么认为的。
栾怀谨需要的是制造复刻卡的材料。
他需要购买两种类材料，一种直接是成品材料，是工业式制造出的载体卡与调和墨，另一种就非常复杂，制造载体卡与调和墨时所需用到的复杂材料。
前者是买给自己的，后者是买给斯蒂尔的。
明何并没有询问栾怀谨为什么购买这么多材料，不需要问他也知道，毕竟栾怀谨身旁一直跟着一个斯蒂尔。
栾怀谨挑选一堆材料后，询问材料店老板价格。
没有让明何失望，材料店老板一看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奸商，他的目光在栾怀谨与明何的衣着上转了一圈，轻咳一声，直接报出了比商场还要贵的价格。
明何唇角弯了弯，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栾怀谨很冷静地听材料店老板一通报价，等他按着计算器将所以的价格进行总和，报出总数字后，他说道：“哦。”
明何大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栾怀谨一双墨黑色双瞳与老板对视，轻声说道：“打折吗？”
“……”顿了下，材料店老板说道：“呃，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不打折的。”
栾怀谨默默将藏在风衣里的蛇给抓了出来。
明何：“……”哪怕是他，这一刻他的眼中眼闪过了一抹错愕。
被抓出来的小黑蛇眨巴眨巴金色大眼睛，看向贼眉鼠目的老板，“嘶嘶嘶~”它的声音饱含威胁。
这次，栾怀谨已经不问打不打折了，直接将价格抹掉了八成，之后开始……
呃……
在明何看来，就是胡乱降到不可能的价格。
原本还因为小黑蛇的忽然出现而大惊失色的店老板还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当他听到栾怀谨报出离谱的价格后，立刻就忘记了恐惧，激动冲向前，拉近与栾怀谨的距离，面红耳赤地理论了起来。
标准的要钱不要命。
于是，明何就听着小黑蛇每次在栾怀谨砍价话落的时候“嘶嘶”发出威胁的声音，然后店老板脸红脖子粗的努力提升价格，之后……
双方终于达成了共识。
栾怀谨面无表情地结算，材料店老板两边嘴角向下，看起来就不太高兴的模样。
明何：“……”
明何在心中猜测，材料店老板必然是有赚的，不过赚的钱并不如想象中的多，反正不爽就对了。
栾怀谨奖励一般摸了摸小黑蛇，轻声说道：“今天让莫里斯多给你们看一集英雄超人。”
小黑蛇一阵蹭蹭，小鹦鹉则是开心地在栾怀谨的肩膀上蹦跶了一下。
明何：“……”
真的是，连食物都不需要，直接就被七八分钟的英雄超人给收买了，两个小东西都是一副十分不值钱的样子。
明何很自觉地从栾怀谨的手中接过沉重的材料，继续走向下一个摊位。
下一个摊位是药剂店。
栾怀谨又以相同的方式购买了许多的源书营养剂，其中多宝石系营养剂。
原本栾怀谨是十分有钱的，然而，当这一笔钱用来购买营养剂，那么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培养一位拥有可成长性源书的持有者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特别废钱。
明何发现，栾怀谨除了宝石系营养剂外，还购买了三管信息素营养剂。
因为信息素营养剂的品阶比较高，价格也是最贵的，少少三管药剂，价格就高达六十万。
不过，明何必须承认，和在商店的价格比起来，栾怀谨购买的价格是真的非常便宜，他没有被薅羊毛。
事实上，月隐基地内有专门药剂部、器械部，包括制卡部等等……
但即便作为月隐基地内权利最高的明何，他想要基地内的任何东西都需要走程序，就好像他与栾怀谨之间的交易。
走程序，这是让一个偌大的兵团维持规则的根本，他不会轻易打破。
当然，水至清则无鱼，他不能打破规则链，然而其他人确实可以在不影响兵团利益的情况下进行私下交易的。
据明何所知，唐秘书就会时不时进行私下交易。
只要不是太过分，明何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旦走程序，无论任何事都会显得无比复杂，就好像基地内的药剂，质量有所保证，然而价格并不一定比栾怀谨以现在这种方式砍价购买来得便宜。
但有一点，商城、市场上买不到的物品，在兵团是能够买得到的，例如，器械武器、管制品药剂、特殊复刻卡等等……
仅仅只是去了一家材料店与药剂店，几乎就已经将栾怀谨给掏空了。
从昨天收到财务部打款到现在，他仅仅富裕了十多个小时，现在又恢复了之前的贫穷。
手上没钱，栾怀谨面上的表情都显得更为冷漠了。
他又在商城转了一圈，最终去了源卡店。
明何最开始以为栾怀谨是进入源卡店购买复刻卡的，结果发现，他其实在打探各大卡片的基础价格。
倒是明何，在店铺中看中了几张卡片。
品质还算不错，他用不上，不过兵团里的兵可以用上。
源卡店老板精神一震，精神奕奕报价。
明何觉得这个价格还算可以，如果是过去的他，会选择直接付款，而现在……
明何给栾怀谨发送私信，请求栾怀谨帮忙砍价，其中的差额，他们可以用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