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然还等着吃晚饭, 是以也没让他们等太久。
大约一个时辰后。
十六放行∶“贵妃娘娘,二皇子,可以进去了。”
周贵妃憋了一肚子火,在院外站了这么久, 小腿隐隐发麻, 很是难受, 从未有人如此这般羞辱她,此刻脸色极其难看, 却又为了萧瑾, 不得不忍气吞声。
萧瑾之前因为身子被掏空, 体虚如今又断了根肋骨, 本应该好好躺在床上, 多加修养, 一路坐马车来到这里,等候至此, 脸色看起来就更苍白了,虚弱的仿佛像断了线风筝,摇摇欲坠,咳嗽加重。
周贵妃心疼极了, 要不是皇命难违,何至于病未好便带他过来遭此罪,“可有哪里不适?”
此刻周贵妃对萧郅此举更是有意见。
萧郅同傅锦然在她眼里, 就如同一对贱人, 憎恶至极,却又不得不同贱人赔罪道歉。
萧瑾偏偏还气她, “还好, 死不了。”
周贵妃默不作声。
踏进院子之时, 周贵妃反复交代∶“一会母妃在旁边,让你道歉,你就道歉,其他的话不要多说,切莫胡言乱语,谨记。”
她这个儿子实在令她操心,尽管把人带过来,生怕他不按计划进行。
萧瑾没出声。
周贵妃气道∶“你若不听话,以后要死要活,母妃都不管你了。”
萧瑾见状∶“都听母妃的便是,做什么这般生气?”
周贵妃冷哼一声,迟早被这个不争气的孩子给气死。
孩子若是愚钝蠢笨如猪,也无妨,她可以替他谋略争取,只要他能有对皇位的渴求,周贵妃一直想不通,她的孩子为何只爱流连花丛,对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丝毫没兴趣,她对此真的无能为力。
她一生要强,怎么就生出了个这般不争气的东西。
周贵妃∶“切记不可胡言乱语。”
只对美人感兴趣的萧瑾心里还惦记着傅锦然,不然也不会从床上爬起来,是以听周贵妃这般说,便没继续气她,催促道∶“想必她们都等急了,赶紧进屋吧。”
萧郅的院子幽静,下人并不多,树下的放置的卧榻上面铺着软被,旁边还有个小桌子,桌面上摆满了吃食和话本。
一看就是主人平日在此很是享受。
这个主人断不会是萧郅,不用猜也知道是府里的另一个主人傅锦然。
周贵妃将一切收入眼中,脚步不停,率先踏入房中。
萧郅此刻坐在轮椅上,半截小臂搭在桌上,两只手之间有一盘松子,他正在慢条斯理的剥着。
傅锦然则是坐在他的另一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中的松子仁。
听到门口的动静,傅锦然立刻收回视线,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朝周贵妃行了个常礼,“贵妃娘娘。”
周贵妃今日说是来向萧郅道歉,实际上此事关于傅锦然,萧郅待如何,还要多加看傅锦然怎么想,是以她忍下嫌恶,没有摆架子,同他闲话家常∶“锦然的身子最近可好?”
傅锦然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多谢贵妃挂念,尚可。”
最怕突然的寒暄,而且这笑的也太虚假了,怕不是心里已经把他千刀万剐了,还不得不作出关心的模样,傅锦然心里吐槽。
周贵妃笑道∶“做什么那么见外,母妃不是说过,你既然嫁给了郅儿,便同郅儿唤母妃便可。”
傅锦然心说不敢,不敢,高攀不起。
周贵妃见他没接话,心里不悦,却也装作无甚在意。
萧郅一直在不紧不慢的剥着松子,那双以前拿长.枪.刀剑的双手此刻剥起松子来也不违和,反而自带赏心悦目,从周贵妃进门,他便坐那轮椅上,头也不抬,也不开口,仿佛人不存在。
这是第一次被他如此轻视,周贵妃心里纵然千般不满,却也没表现出来,将视线投向他,“郅儿,母妃将你二哥带过来了,他已知道错误,想同你道歉。”
萧郅充耳不闻,剥松子的动作丝毫未停顿。
周贵妃被无视的彻底。
傅锦然听到她这句话,心里疯狂吐槽着,你爹的,道歉也是应该向我道歉啊!虽然他不接受!
可他才是那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实打实的受到了伤害,若是他真被欺辱了,萧郅那充其量就是被戴了绿帽!
这道歉直接越过自己同萧郅,仿佛萧郅才是那个受到真实伤害之人,也太真实了,这就是古代皇权思维吗?
命如蝼蚁,将别人的尊严视稻草般轻贱。
别人的尊严和命都不重要。
傅锦然心里愈发看周贵妃不爽,小说里她做的那些事足以让他不喜。
从萧瑾进门,傅锦然一眼都不想落在他身上,看一眼都嫌眼睛被脏东西污染,萧瑾的目光实在太有穿透力,一直紧紧盯着自己,此刻心中有气,便一个没忍住,抬眼回瞪过去。
萧瑾见他终于看向自己,和他对视之时仿若没事人一般,脸上挂着那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表情,格外刺眼,竟然还恬不知耻,旁若无人问道∶“听说你前几日受了风寒?应该好些了吧?气色看来不错。”
顾及身边还有周贵妃,将那句又美了许多给吞了回去,委婉说了最后一句。
傅锦然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怒气有些憋不住了。
萧郅终于给反应了,剥松子的时候顿住,眼中的阴霾狠厉一闪而过。
周贵妃没想到萧瑾竟然又不听话,当着萧郅的面,还不知收敛,脸色顿变,大声训斥道∶“又在乱说什么?还不赶紧同你五弟道歉,别忘了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萧瑾怕把周贵妃给气死,收回视线,却也没听她的,“我看五弟不是好好的,再说他也不需要我道歉,我这不是未遂吗?”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得要是真遂了,才仅仅只是道歉?
可去你妈的,看他娘俩火气就蹭蹭蹭上来了。
不仅如此,萧瑾说完,又不自觉的看向傅锦然,同他说道∶“我说你下手可真狠,肋骨都被你打断了一条,不过我并不怪你。”
傅锦然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当即大骂道∶“你他妈有脸说这话,不怪我?老子给你脸了,只是打断你的肋骨而已,你再哔哔信不信把你鸡儿都给打折了,让你以后想害人都没法。”
他根本不是气话,是真想直接砸断这贱人的小兄弟。
让他以后没了作案工具,看他还敢不敢祸害别人?
这种人连自己的弟妹都敢下药,更别提他人,他就应该替天行道灭了这个贱人。
他这一席话直接让周贵妃脸黑如锅底。
放肆,实在太放肆了!
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堂堂太傅之女,竟然粗鄙至极,传出去简直丢了皇室的脸!
傅锦然心里冷笑,说个脏话就丢了皇室的脸,觊觎自己弟妹想给兄弟戴绿帽子,就不丢你们皇室的脸了?
萧瑾见美人生气,更加不恼,他见多了那种小意温柔,觉得这种性子够辣,更何况美人动怒表情更是生动。
傅锦然看出他在想什么,我辣你大爷。
他实在懒得装模作样了,火气上头,哪里还顾得上周贵妃。
萧郅从没见过傅锦然生气成这样,他伸手抓住了傅锦然的手腕,拇指轻轻在他那光滑的皮肤上摩擦了一下,似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傅锦然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又恢复小绵羊的姿态,弱弱的躲在了萧郅身后。
萧郅说了以后会替他好好报仇!
别看我们大男主最近恋爱脑,实际上他那些手段一个个残忍至极,他说了以后会好好收拾萧瑾。
那萧瑾就凉了。
周贵妃努力平复情绪,生怕张嘴就要治傅锦然的罪,她为了顾全大局,忍得太辛苦了。
萧瑾仿佛傅锦然刚刚骂得不是他,还有闲心问道∶“那日,砸伤了我之后,可是回府上了?”
看样子却是如此,真是便宜给萧郅了,就他那残废样?能满足傅锦然吗?
一想到那药,萧瑾就觉得可惜,可惜他没见到,也没品尝到。
萧郅掀开眼帘,瞥向他,淡淡的说道∶“二哥想问什么?”
即使萧郅此刻并无任何表情,也无发怒的迹象,但是萧瑾却本能的觉得他这个向来不喜的便宜弟弟此刻很恐怖,最好不要惹。
周贵妃都顾不上生气,生怕萧瑾一个随心所欲,当即厉声道∶“休要乱说,快同你五弟道歉。”
萧瑾向来不是很好管教的主,从小就被惯得眼高于顶,有时连他父皇的话都敢不听,出言顶撞,让他同萧郅道歉,简直是异想天开,他答应过来,周贵妃也只当是转性,实际上就是来看看傅锦然。
“为何是同萧郅道歉?我下药的对象和想要强要的对象,是傅锦然又不是萧郅,若真想道歉也是同她。”
周贵妃迟早会被萧瑾给气死。
萧郅依旧没什么表情,“二哥所言甚是。”
只有在一旁感受到手腕力量加重的傅锦然对萧郅喜怒的小雷达感应灵敏,这男人已经怒气值达到临界了。
小说里萧郅恐怖至极在于他越是动怒,面上越不显,不似他平日里同自己生气动怒那种小打小闹。
真正惹到他的,下一秒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折磨人从不亲自动手,却很有一套手段。
周贵妃便不言语,虽然她不屑于让萧瑾给傅锦然道歉,事已至此,她也没有阻止,只要他能道歉就行,周贵妃已经精疲力尽,她真的猪油蒙心,才会觉得萧瑾会好摆弄,听她的话老老实实道歉。
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好的,萧郅能原谅都没关系。
萧瑾却说∶“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快乐,弟妹长得如此这般花容月貌,我心悦之,有何不对?”
周贵妃一瞬间失了血色,她要被这个逆子给气吐血了。
傅锦然∶“……”
傅锦然目瞪口呆,他第一次见如此道德观念浅之人。
第一反应不是破口大骂,而是下意识看向萧郅,生怕他等不了以后折磨萧瑾,下一秒就要将桌上的茶杯砸向他,给他的喉咙割一大道口子放血。
虽然他觉得萧瑾罪有应得。
但显然此时不是很好的选择,萧郅如今被夺了兵权,双腿被废,软禁于此。
不能让他们觉得他此刻还有威胁到别人的可能。
傅锦然反应极快地,回握住了萧郅的双手,紧紧握住,生怕他动怒。
萧郅脸色变化莫测,那些无法控制的暴戾最终被傅锦然柔软的双手给安抚下去。
“滚。”
这话是对萧瑾说的,傅锦然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萧郅想杀人的时候,谁都拦不住的,就他刚刚那样何止想杀人。
一想到他那些手段,傅锦然不禁头皮发麻,说这些,当初他看到的时候,夜里都做噩梦了。
萧瑾滚之前还不忘说道∶“萧樘整日装作正人君子就算了,他一直如此,你有何可装?说到底我下药,最后不是还便宜给你,这么貌若天仙的美人送给你,做什么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真是虚伪可笑。”
周贵妃此刻恨不得将萧瑾毒哑。
萧瑾今日哪里是来道歉的,分明是来作死的。
周贵妃伸手轻轻捂住额角,缓了一会才开口∶“我没想到你二哥会这样,来时他还好生说道自己知错了。”
萧郅终于应她,面无表情道∶“我没有这样的二哥,从此以后萧瑾于我不再是兄弟。”
周贵妃也知道萧郅今日被萧瑾的话气的不轻,她又何尝不是,简直被气昏了头,“郅儿,你这是为了一个女人,连手足之情都不要了吗?”
傅锦然∶没见过哪家手足之情是这种,惦记弟弟的媳妇,毫无罪恶感,一般人还真做不来这种道德败坏之事。
萧郅∶“傅锦然既已嫁于我,便是我的王妃,是这个世界上同我最亲近之人。”
谁爽了,傅锦然爽了。
周贵妃闻言∶“最亲近之人?你这样说将母妃置于何地?”
萧郅冷淡道∶“既然母妃已经同我与萧瑾之间作出选择,那我今日便直言,萧瑾如此欺辱我妻,便等同于辱我,我是不会接受他道歉的。”
更加不会放过他。
周贵妃顿时慌了。
虽然萧郅双腿已残,为何当时不直接要他的性命,一来是根本不可能,二来是他那些旧部,如果听说他死在京城势必会反,与国家不利。
萧郅本人实力不可小觑,这些年她占着萧郅母妃的名头,受着萧郅的尊敬爱戴。
如今萧郅这架势是要同她一刀两断。
周贵妃即使方寸大乱,演技却丝毫未退,做出被儿子伤透心的母亲姿态,悲痛欲绝∶“你可知你刚刚说的什么话吗?难道你这是要同母妃也一刀断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纵使你不是我亲子,抚养之恩都忘了吗?你小时在母妃膝下,母妃待你不好吗?”
傅锦然努力藏住白眼。
可拉倒吧。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若不是你整天煽风点火,老皇帝会把那么小的萧郅不管不顾,扔进军营吗?
萧郅小时候的悲惨遭遇有周贵妃一大半功劳。
可真有脸,他总算知道萧瑾的厚颜无耻随谁了。
生怕周贵妃又把萧郅给说动了。
毕竟小说里前期萧郅是非常的尊敬爱戴周贵妃,周贵妃演技又好,就看那表情哀恸的仿佛死了丈夫一般。
傅锦然才不想让她得逞,连忙晃着萧郅的胳膊说道∶“王爷我头好疼。”
萧郅∶“本王这就找大夫给你看看。”
傅锦然∶“不用,可能昨日没睡好,就是有点想歇息了。”
萧郅∶“那便休息。”
傅锦然暗示的看了看周贵妃。
萧郅∶“王妃需要休息了。”
这话俨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周贵妃没想到自己打感情牌,说了那么一大段,萧郅竟然无动于衷,脸色一会白一会红,最终将视线落在傅锦然身上。
见他背对着自己,好似在同萧郅撒娇,丝毫不把自己当回事,果真是个狐媚子。
萧瑾被他弄的失了圣心,还断了肋骨,萧郅如今眼中已完全没有她,种种都是因为傅锦然造成的。
她倒是没想到当时想要羞辱萧郅,随便打发让皇帝给赐了一个王妃,竟然最后弄成这般局面。
只听傅锦然说道∶“许是风寒后遗症,好难受。”
“十六,送客。”
萧郅丝毫不留情面。
周贵妃没法,也只能离去。
傅锦然见人都走了,也不装柔弱了,赶紧将手作势要抽回来。
没抽动。
人都走了,萧郅终于也不伪装了,握住他的手,解释道∶“你信我,萧瑾这事,我不会让你委屈太久,定会让你解气。”
傅锦然被萧郅的脸色吓到,他已经能预见萧瑾的未来了。
“我自然相信王爷。”
傅锦然生怕萧郅还惦念那点虚假的母子情。
他试探道∶“你刚刚同周贵妃说的那些话。”
萧郅并不想让傅锦然知道皇室那些龌龊事以及自己内心那些阴毒狠辣的打算。
“本王之前同你说过,最讨厌欺骗,她背地里做了很多欺瞒我的事情,已足以抵消当年对本王的养育之恩。”
更何况,重活一次,他什么都清楚了,又怎会为了那点假情假意的母子亲情,被欺骗那么久。
重来一次,这些人还是那般不堪,唯有傅锦然是变数,是他意想不到的变数。
萧郅看向傅锦然,不自觉缓和了表情,那冷峻的眉峰也染上了温度∶“如今本王只有你,你是我最亲近之人,你可莫要做欺骗本王的事。”
虽然萧郅总说傅锦然是小骗子,满嘴谎话,实际上那些谎言都无伤大雅,他并不放在心上,只要傅锦然待他真心实意,便好。
傅锦然别提多心虚了,当即做鹌鹑状。
他好像也骗了萧郅好多呀。
“不是要歇息?”
“一会都要用晚膳了,我这后遗症吃了饭就自动会好。”
“……”
傅锦然决定再加一把火∶“王爷,你能这样想就好,要我说周贵妃明显就是是非不分之人,这心都偏到哪了?萧瑾做了那些坏事,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处处想着偏袒他,替他掩饰,就不说发生了这种事,他母子二人还有脸来求原谅,这种母亲不要也罢,至于萧瑾,这特么简直就是道德有问题,道德低下,败坏,这种觊觎自己弟弟媳妇的兄弟,摊上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一刀两断更好,莫要难受。”
“没有了他们,你还有我,实在不行我给你当母亲,给你当兄弟。”
萧郅∶“……”
傅锦然最后是特地皮了一下,见萧郅要伸手,赶紧抱头,“开个玩笑,莫要当真啊,刚刚还说我是你最亲近之人,连个玩笑都不能开嘛?”
萧郅似笑非笑∶“同谁学的这些粗鄙之言?”
刚刚傅锦然大骂萧瑾,也有粗鄙之字,平日里从未见他吐露过。
傅锦然∶“哪有粗鄙,不就说了一两个脏字。”
萧郅∶“下次不可再说。”
傅锦然∶“嫌我啊?”
萧郅∶“倒也没有,不过你所言甚是,本王有你就够了,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不欺瞒我,我便会好好待你。”
“王爷觉得我所言甚是,包括我给你当母亲?”
在萧郅动手的下一秒,傅锦然果断跑了,跑开之前还将萧郅亲手剥的松子连盘子一并抱走。
还好萧郅现在坐轮椅,不然他的嘴巴估计要遭殃!
对于周贵妃跟萧瑾这一个小插曲,并不能影响傅锦然的食欲。
他吃好喝好之后,又想起之前还在同萧郅置气,只是暂停罢了,气还没消呢!
萧郅放下筷子,对于傅锦然继续生气,很不理解。
但表示尊重,由着他去了。
傅锦然装腔作势的晾了萧郅三天。
谁知道萧郅并未缠他,反而不知在忙些什么。
他无所事事,只能天天去膳房监督厨子们好好精进厨艺。
后厨那些厨子现在一看到王妃进来,个个苦不堪言,又不得不变着法给他做好吃的。
傅锦然断定萧郅肯定背地里忙事业了,对此很是欣慰,我们的大男主终于不再恋爱脑了,于是贴心的更加给予他时间,也不去烦他。
他可是萧郅的事业粉!!!
这边萧郅正在拆十六递过来的信。
暗卫那边已寻到纪流轻。
但纪流轻还有两味药材需要找寻,不能及时过来,让萧郅再坚持大半个月。
等他将药材备齐之后,定快马加鞭赶过来给他治腿。
萧郅一阵无言。
上辈子他的腿也是纪流轻给治好的,相比纪流轻说的大半个月,他那时腿治好还要更晚。
纪流轻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缓急之人。
所以萧郅便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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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然然∶你把我当媳妇,我却把你当儿子(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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