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倒了,在麻雀离开的第三天,官兵便将徐家团团包围,潜伏在京城附近的外邦人也全都被抓获。
神君早有预料,所以他支开了麻雀。只是没想到,麻雀回来得这样快,这样及时,这样凑巧。
那日麻雀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带走,京城里便开始盛传有吃人的妖怪,一时间人心惶惶,官家便对外称早已将他斩首示众,造谣不过是愚昧妇孺见不得血腥犯了癔症后的胡言乱语。
算是和过去彻底告别了。
只是二人皆身无分文,神君和麻雀在郊外踌躇半日,麻雀被饥饿强行从悲伤中拉出,当着神君的面变回原型去抓虫子。
神君气得掐住麻雀后颈的羽毛,警告麻雀:“不许吃。”
“为什么?”麻雀委屈巴巴地看着神君:“你这般好生奇怪,饿了还不给吃饭吗?”
神君思忖片刻,脑中忽然想起:“我在海生钱庄化名存过一笔银两,如果没被抄家的官员发现,足够我们过一段日子。”
二人商量一番,为了不引人注目,麻雀用法术将神君变小,藏在耳朵里,这样神君还能同他讲话。
麻雀一会就到了城里,日暮时分,钱庄的伙计在收拾账目准备打烊。
麻雀进去,对伙计说:“我家大人在你们这寄存过一笔银两,让我来取。”
大堂的伙计闻言,放下手中的活,问道:“请问郎君可带票据?”
“没有。”
伙计面露难色,对麻雀抱歉地笑了笑:“没有票据我没办法给郎君取的。”
“票据丢了。”麻雀按照神君教他的说:“我家大人名纪维,开户担保人是李家二公子。”
麻雀又说了许多详细的信息,比如银两几何,开户时间等等,最后,麻雀对伙计说:“你大可找掌柜的拿账目核对,也可寻李二公子来作证。”
“这……”伙计稍加思索,“我去请示一下掌柜,您稍等。”伙计对麻雀弯了弯腰,往里间走去。
不一会,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掀开里间的垂帘走出,伙计跟在身后,掌柜不动神色打量了麻雀一会,麻雀平日里性格虽憨,但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是很能唬人的。
京城里权贵遍地,掌柜虽见麻雀眼生却也不敢怠慢,再加上寄存银两数额不小。他斟酌语句,说道:“郎君,你看现在我派个人去请二公子可行?”
“当然。”麻雀爽快回答。
掌柜将麻雀带到雅间等待,钱庄与李二府邸相距不远,在日落之前伙计就把李二带来了。
李二皱着眉头,目光微沉,他跨过钱庄的木槛,看到麻雀的背影没说话。麻雀听到声响,回过头,对李二礼貌性笑了笑。
李二心头一震,他自然认出了麻雀,知道这笔钱的只有他与神君二人,况且路上听伙计说,钱庄的账本记录与麻雀所说无二。
他又想起今早的流言。
“二公子。”伙计出声示意。
“取给他吧。”李二微微抬起下巴,让伙计去。
李二心中焦急,可这儿并不适合交谈,他只能委婉询问:“我与纪公子有段时日未见,他可安好?”
伙计从库房里拿了一个黑檀盒子,恭敬地递给麻雀,盒子有巴掌高,约九寸,有些沉。麻雀单手托着盒子,从袖袋里拿出一个黄色物件递给李二:“公子安好,二公子不必惦念。这是公子让我带给二公子的,二公子看了便知。”
“公子还等着,失陪了。二公子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