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被迫妥协, 夏秩把他抱起来,重新成为贴贴的好朋友。
柏越在旁边“切”一声:“船船, 怎么这么快投降了?”
船船看看舅舅, 默默低下头,抱住夏秩。
“弃暗投明。”夏秩做出评价。
柏越:“......”
由于下期综艺播出在即,柏越最近又忙了起来。偶尔飞回来也挺累的, 基本都被赶去补觉。大多数时间都是夏秩和小船两个人相处。
“走啊船,中午出去吃饭。”
船船穿着厚厚的外套,换好鞋子, 最后不忘戴上新买的小围巾, 揣着兜,在门口等待夏秩。
看到走出来的夏秩没戴自己的同款, 严肃地摆摆手, 扯扯围巾,语气冷酷:“换。”
夏秩摸摸他的小脸:“这么霸道?”
小船点头, 抱起小胳膊。
夏秩直起身:“今天换个颜色吧, 天天戴同一条会脏的。”
其实是因为那天柏越也买了一样的, 虽然不知他戴了没有, 但今天要带小船去和好兄弟们吃饭, 夏秩略显心虚。一边是知道真相的秦恒桉, 一边是柏越的狂热粉丝,被发现就不好了。
船船皱起小眉头,前几天才刚去买了树树同款, 今天出门人家就换了条围巾, 明显嫌弃小船。
他抱着小胳膊硬撑了一会儿, 小脸越来越鼓, 最后放开手, 抱住夏秩的腿,留下一个伤心的小身影,一动不动。
“伤心了啊崽?”夏秩把他抱起来,捏了捏,“好吧,我们去换上一样的。”
他抱着船回到屋里,重新换上原来的围巾。
船船绷着小脸摸摸他。
经过小船审核,两人终于一块儿出了门。
还是秦恒桉请客,在他家开的酒店里用餐。小船坐在夏秩旁边,气质沉稳,眉目冷酷。
“好像我偶像亲临。”赵南森说,“压迫感好强。”
江以北赞同:“算是圆梦了,反正这辈子都没机会和他一起吃饭。”
秦恒桉夹了一筷子花生米,淡淡地说:“那可不一定。”
花生米嘎嘣嘎嘣,秦恒桉就着小酒消愁。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喝的都是饮料,船船面前的还是温暖热饮。
夏秩摸摸紧绷小崽:“船船不用紧张,这都是你见过的叔叔们。”
他转向秦恒桉:“就我们几个人怎么还摆凉菜,这么正式?”
“还有件事儿。”秦恒桉清清嗓子,“那个秦恒乐,他下期要继续参加你们那综艺。本来还没这安排,我爸偷偷帮他搞定了。”
“...偷偷?”
“我爸说秦恒乐与其天天鬼混,不如去旅游旅游,觉得你们的综艺有利他身心健康成长,而且听说他自己也和公司表示想继续去,就顺势投资了一些。”
夏秩从上来的菜里给小船夹了一个虾仁,放在他的小勺子里,随口说:“那去呗,旅游确实挺好的。”
秦恒桉说:“拜托你了。”
夏秩颇疑惑,他一没权二没势,有什么好拜托他的。
赵南森见秦恒桉还在犹豫措辞,抢先道:“他怕咱哥被柏越噶了,要你保护我方哥哥。”
小船听到舅舅的名字,迅速警觉,放下咬了一口的虾仁,抬起头严肃地望着赵南森。
“继续吃,崽。”夏秩摸摸他,和秦恒桉说,“他不会的,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你可别真对付柏越啊。”
秦恒桉家里也是有雄厚财力背景的,秦恒乐又明显是一家宝贝,要是被人欺负了,自然会想办法讨回公道,对柏越来说也吃亏。
夏秩认认真真介入这两人莫名的矛盾,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秦恒桉看他一眼,神色相当无奈,但碍于在场的另外两人,只吐出两个字:“知道。”
大家不再提这件事,继续吃吃聊聊,小船面前的碗很快就堆成山。
他酷酷地用小勺吃着,不时喝一口他的饮料,沉浸其中。
一顿饭到了尾声,最后大家一同举杯祝赵南森和江以北期末不挂科,船船举起他的小杯子,也意思一下。
赵南森说:“这话题也太悲伤了,怎么感觉都响背景音乐了?”
外面隐隐约约有钢琴声传来,似乎是大厅的伴奏。
“还挺好听的。”江以北触景生情,“我对我的偶像就是从一首钢琴曲入坑的,简直太帅。迷你偶像是不是也会,我看了第一期直播。”
当时小船的儿歌弹得很精彩,还有断断续续一首《夏柏》,都让江以北影响深刻。
被cue的船船继续酷酷地点头。
江以北趁机八卦:“对了,听说那个《夏柏》有创作原型,是真的吗?船船,你舅舅真有初恋吗?”
赵南森竖起耳朵,看着小船。这是他和江以北争论相当久的话题,所以都想知道答案。
两双眼睛齐齐望着迷你偶像,手里的筷子都放了下来。
由于话里使用了一些陌生词汇,船船需要思考一下才能理解,才刚拧起小眉头,旁边喝饮料的夏秩忽然呛了一下:“咳,他那么小懂什么。不要胡说八道。”
“肯定有吧。柏越那么帅。”赵南森说,“感觉刚出道和现在气质都不一样,肯定分手之后受了伤,想想就心疼。哪个眼瞎的这么心狠。简直太过分了!”
他越说越愤愤,用词也不加限制起来。
船船似懂非懂地听了一会儿,经过一番思考,他鼓起小脸,立起小眉毛,朝他极其严肃地摆手:“不说树树。”
甚至没顾得上通过夏秩转达,不标准却掷地有声地说出来。
赵南森笑了:“我说你舅舅呢小家伙,咋这都分不清了?吃得太投入了?”
江以北跟着说:“船船霸总日理万机,思维混沌点也是正常的。”
船船听着两人明显是打趣他,生气地抱起小胳膊。
眼看崽要继续沉思,夏秩给船船夹了块排骨,让他专心致志地吃肉。然后和对面两人认真说:“别再问船船这些问题了啊,也别在他面前说柏越,不然我下次不带他出来了。”
“好的。船船的好树树。”那两人话题多得很,随随便就换了个继续热聊。秦恒桉瞥了一眼夏秩,夏秩躲避目光。
为了达成举杯时说的目标,赵南森他们吃完饭就回去继续努力了。
留下夏秩和秦恒桉两人聊了会儿,也各自告别,秦恒桉拍拍夏秩:“你觉得我哥有背景,其实这也是你的背景。”
他俩发小多年,关系如同家人,但秦恒桉平常话并不多,头一次这么说出来。夏秩也挺正经地道了谢,两人互相告了别,夏秩对船说:“崽,和叔叔再见。”
船船草草地划了两下小手。
秦恒桉朝他点点头。
回家的路上小崽都乖乖地被夏秩牵着走,只是感觉整个人不大高兴,还有点心不在焉。到家门口,夏秩边开门边问他:“怎么了船船,是不是没吃饱。”
“饱。”小船说,他临走前给柯基添加了狗粮,进去之后背着小手前去视察,看看狗狗是不是也吃饱了。
夏秩打算回自己的客卧,他虽然在柏越家住了这些天,活动范围其实不大,非必要不会去别的地方。
船船蹲在狗狗旁边,像个小蘑菇。夏秩一边脱外套一边说;“崽,你午睡在哪里睡?”
小蘑菇沉思一会儿:“和树树。”
他丢下咬自己尾巴的小狗,跟上去。他从后面把小手放进夏秩手里,拉住。
夏秩觉得走起来有些吃力,回头看着慢吞吞的船船:“困了?”
说着摸摸小船的脸:“一路上鼓到现在了,因为什么不高兴?”
他俯下身想把小船抱起来,船船躲避,拉着他坚定地朝屋里走。
夏秩看着陌生的方向,迟疑地和船船过去。
船船牵着他,打开了一间房门。这里夏秩以前来过,是放乐器的地方,还是往常的静谧安静,上面散着不少乐谱。
夏秩转身想出去:“崽,舅舅不在,我不可以乱进他的房间哦。”
船船像一个小秤砣,稳稳不动,打开了桌子最下面的抽屉,从一沓乐谱里抽出一张小照片,递给夏秩:“树树呀!”
夏秩犹豫地接过来,不由一顿。确实是他,还是高中的一寸照,眉目较为青涩稚嫩,当时统一拍摄的速度很快,看起来又傻又呆。
他低头看了许久,才笑笑:“我就说怎么少了一张,果然是柏越拿的。”
船船告诉他自己气犹未消的原因,伸出两个指头:“哥哥说树树。”
饭桌上赵南森他们骂的那几句,小船都听明白了,还嘲笑他叫错称呼。
夏秩无言,《夏柏》是柏越送给他的,应该是十八岁生日,高三那年的六月多,彼时柏越还没出道,只是送了段钢琴旋律,也不知是要表达心情还是什么。
他这时候看了照片才知道确是专门给自己写的,所以虽然事实有误,但赵南森和江以北说的狠心甩了柏越的瞎子应该是他。
夏秩把鼓鼓的船崽抱起来:“他们不是故意的,崽,我们出去吧。舅舅的个人房间船船可以进,但是我只有在邀请之后才能进哦。”
船船还不甘心地用小手执着地指着前面,夏秩顺着看一下,里面似乎还有个小房间。
他低下头,把桌上的照片拿起来,犹豫一下,还是放了回去,认真收拾好,这是柏越当年创作的灵感来源,证明当年柏越似乎挺喜欢他的。
又把小船的小手按下来,抱着他出去。
“给你榨杯果汁,消消气。”夏秩笑了下,给冷酷小崽榨了个苹果汁,哄了会儿,才终于消了点气。
“我们船船对树树这么好。”夏秩摸摸仰头豪饮的船船,“不过崽懂得好像不少,是你这个小脑袋该考虑的事情吗?”
船船一口干掉:“似!”
*
这么过了几天,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下一期综艺播出的日子。
【@柿子视频:大家好久不见!明天就是《二加一》第五期启程的日子。转眼间,综艺已经陪伴大家从秋天到冬天,本次我们的旅程由两部分组成,先到岭州的冰雪度假村玩雪,最后一天去南方看候鸟。敬请期待吧!】
和上一期距离的时间不短,底下很快就涌现了很多评论。
【啊哈又能见到小船了】
【会看到堆雪人的小崽吗】
【我那如冰雪一般冷酷的船】
【岭州这个冰雪度假村怎么这么耳熟,不少综艺去过吧】
【之前梁易和冉澄那个《好久不见,老同学》好像在那直播过】
【原来如此】
看到地点之后,夏秩拿手机查温度,小船在旁边冷酷地低头玩着玩具,偶尔探小脑袋悄悄观察一眼。
夏秩守株待兔了一会儿,抓住偷看的船:“崽,你看得懂吗?”
小船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