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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

老婆老婆老婆 东度日 1760 2024-12-31 11:41:59

程秋池只记得第一次听到祝淮这个人名是在学校的某次月考里,忽然空降年级第一,然后下周一就看到这个叫祝淮的人去了国旗下演讲。

那天天气好,太阳早就出来了,澄澈的阳光下,整个操场散发温暖的味道。程秋池远远地看到台上,穿着整齐校服的清瘦少年,拿着手稿,握着话筒,环绕操场的广播回荡着他温和的声音。

很漂亮、很惹眼、很遥远。

这是程秋池对祝淮的第一印象。他以为自己会和大多数学生一样只能这样看着祝淮,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

程秋池很累,祝淮抱他去浴室又洗了一遍,暖烘烘的水包裹他们。他靠在祝淮怀里,听到祝淮说:“我在进校以前就见过你了。”

程秋池快睡着,闻言,疲惫地睁了睁眼睛。

祝淮从水里捞起程秋池的手,细长的手指钻进指缝,十根指头交错扣合。他贴着程秋池的脸,嘴巴开合,说:“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看到你了。”

祝淮不是本地人,一个人从大城市来这里,搬来第一天晚上,他去购置生活用品,出了商场在外面的人少的地方等车时看到的程秋池。

少年拿着一盒刚刚从隔壁快餐店买的薯条蹲在路边吃。他们站的地方光线不好,路灯苟延残喘,薄薄的光线拖得艰难,祝淮关了手机抬眼时,被那截白得像雪一样的手背晃了下,但很扎眼的是,对方手腕上一圈圈几乎泛紫的抓痕。

莫名其妙的,祝淮没有挪视线,他躲在阴影里,一直看着少年,看他的薯条打翻了,掉在地上的起码有一半。少年烦躁得撸头发,用手拿着盒子里剩下的薯条塞进嘴里,连番茄酱都没有,吃得脸颊微微鼓起来,用舌头舔嘴角。

祝淮当时觉得对方很像是一只小猫,可怜兮兮的流浪猫,吃不饱、老饿肚子,蹲在马路吃别人扔掉的东西,浑身脏脏的,没人领回家。

但祝淮忽然想要。仿佛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戳中了,在看到对方打翻薯条后,祝淮几乎想立马转头去买全世界最好吃的薯条给他。

几分钟以后,车来了,祝淮一动不动,直到司机给他打电话,他说不坐了,在司机的骂声里,他取消订单赔了钱。没一会儿,对方吃完薯条,把空盒子扔进垃圾桶,走了。

祝淮才又喊一辆车。回家后,他猛然惊醒,后知后觉自己做的傻逼事儿,光是站那儿看人家吃薯条。可第二天,他去新学校报道,又看到对方了。

“你觉得我是不是有毛病啊?哪有人这样的。”祝淮低声说道。

程秋池头靠在祝淮脸上,从鼻腔黏黏腻腻发出嗯嗯的声音,他没听完,困。

祝淮沉默两秒,挠了挠他下巴,“睡吧。”

然后程秋池眯了。

第二天一大早教室就沸腾了,传来传去的试卷满天飞。程秋池把书包放下看到同桌飞快地抄答案,边写还边转头看程秋池:“最后一题改了没?我这儿誊了给你抄。”

程秋池想起来,忙把试卷从书包里掏出来,翻开一看。

“嗯?”同桌扫了一眼,顿时停下动作,凑过去,“你改了啊。”

卷面上每一道大题的解题步骤都在上面了。

同桌哟嚯一声,“你这小子,背地努力啊。”

程秋池把试卷合上,扯了个借口,“网上搜的。”个屁,他没记错,祝淮昨天晚上开着灯在旁边拿着笔写什么东西。

“这题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和其他学校的老师出的,网上搜不到。”

“......记错了,这道题我问的邻居。”

“哪个邻居这么厉害?”

程秋池面不改色地扯谎,“嗯,一个读研究生的邻居哥哥。”

祝淮刚好拿着水杯从他们这边经过去接水,这番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朵里。他挑了下眉,往程秋池脸上看了眼。

程秋池:“......”

-

周五下午放学,程秋池收拾书包,抽屉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拿出来看。

【*】:今天回家吗?我炖了鸡汤

程秋池想了想,扣个“好”过去。

出校门,祝淮在便利店里等他。

“我今天要回家。”程秋池走过去,在旁边坐下。

“嗯。”祝淮应了一声,表情如常,声音也没波动。他拆开一个薄荷糖,接着问:“周六来吗?”

程秋池迟疑一会儿,说:“不知道。”

“那你走吧。”祝淮说完把垃圾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程秋池拉他的手,“哎呀,不要不高兴。”

祝淮舌头挪着,把嘴里的糖从左边挪到右边,薄荷糖与牙齿发出碰撞声,回道:“我没不高兴。”

程秋池心想,你就差没把不爽写脸上了。他摸祝淮的腕骨,小声说:“我今天晚上给你打电话。”

祝淮一听,抬点下巴,迎上程秋池的视线,“几点打。”

“......”这问得程秋池也不知道,只能说:“我一进房间就给你打。”

“嗯。”

跟祝淮在路口分开,程秋池捏了捏书包带,往家的方向走。那个片区和祝淮住的地方截然相反,里面是各种弯弯绕绕的巷子,挨家挨户,看起来并不整齐,一栋栋楼看着像是随意搭起来的一样,随时能倒。

二十分钟后,程秋池踩着地上的水坑,从一条狭窄的小道进去,破落的铁门往两边敞开。走进去,楼道里的灯早坏了,他摸索着扶手,踏上五楼的台阶。

最里面那间就是他家。

此时门紧紧合上,程秋池摸出钥匙,开门。扑鼻而来一股浓郁的香味,程秋池心中一动,略微急切地推开了门。

客厅的灯是打开的,但没人,厨房一阵阵咕噜咕噜的炖汤声。

程秋池抬腿准备往里走,忽然被一只鞋绊了一下,他扶着墙壁,低头看到一双男式皮鞋。这时,从卧房里传出一声女人短促的尖叫。

一瞬间,程秋池僵住了。

紧接着便是一道男人的辱骂声:“骚婊子,给老子把逼夹紧点,被多少人操过了,这么松。”

程秋池耳朵嗡嗡的,全身的血液都冷凝下来,胸口密实地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他退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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