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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心跳声

养个竹马当老婆 星期十 6195 2024-01-02 10:03:16

被薄静时扣住的肌肤无比湿热, 掌心下的热度顺着皮肤表层到达全身,虞澜好像要被蒸熟了。

虞澜委屈地看向薄静时,但薄静时还是没有放开的打算。

薄静时看了一眼虞澜的小腿, 上头起了一层薄汗,一部分是虞澜自己流的, 一部分是他弄到虞澜身上的。他抬起眼:“很湿?”

虞澜点头。

薄静时问:“哪里?”

虞澜指了指薄静时的手掌, 眼睛湿红一片, 薄静时把桎梏住虞澜的手拿开,又问:“哪里。”

酒精的作用让虞澜的大脑运转迟钝,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薄静时是什么意思, 仰头呆呆仰头望着薄静时,好半晌,才乖乖地说:“腿。”

“腿很湿?”

“对。”

“为什么会湿,是出汗了吗?”

虞澜的大脑昏昏沉沉, 一个醉鬼怎么可能知道为什么,他很努力地去思索原因, 但怎么都想不出来。

他焦急地拧起眉尖,嘴唇张开又合上,最后只是傻乎乎地问:“为什么呢?”

薄静时单手撑在床上, 俯下了身, 弯腰的幅度很大。他的脸几乎趴在虞澜的小腿上, 高挺鼻尖在鼓出的小腿肚侧戳下一小块凹陷。

薄静时目光格外专注, 在探讨一个极其深奥的计算题那般。

虞澜迷茫地看着薄静时,他看见薄静时抬起头,面颊蹭过他的小腿肚。薄静时的神情很语气都很困惑:“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衣服, 裤子,都湿了。”

“我还以为你尿裤子了。”

是他出的汗吗?虞澜总觉得不是, 不是这样的,不是他出的汗,分明是……是谁呢?

前不久才刚刚得出理由的虞澜,现在早就忘了答案,他被薄静时带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事实,根本不知道是谁出的汗。

但虞澜听得懂尿裤子。

他没有尿裤子,也不会尿裤子,他已经是大人了,怎么可能会尿裤子呢?

虞澜抽回腿,膝盖不小心撞了撞薄静时的下巴,把那一块皮肤蹭得有些红。他坐在那里脸蛋绯红,小幅度摇了摇脑袋:“不是尿裤子。”

薄静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方才膝盖靠近的一瞬间,他嗅到极其好闻的香气,都是从虞澜身上传来的。

袖子被轻轻扯了扯,虞澜还在为自己解释:“我,我没有尿裤子……”

“是吗?”

薄静时一脸不信,虞澜十分焦急。

但他又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只能坐在原地干着急。

直接分明的手指伸了过来,薄静时捏住虞澜短裤一角的、被打湿的布料,食指与拇指夹着那块布料,捻了捻。

在虞澜困惑的目光中,薄静时收回手,放在鼻前嗅了嗅。

上面似乎还有虞澜身上的温热体温。

“嗯,不是。”薄静时哄着说,“好香。”

虞澜很粘人,喝醉的粘人程度更是加倍。走两步都让他脑袋晕乎,不想走,不想动,更别提去卫生间洗澡。

但他很爱干净。

薄静时让虞澜去洗澡,虞澜搂住薄静时的手臂,面颊无意识地在上头轻蹭:“不要,哥哥帮我洗。”

“你刚刚说好了的。”

薄静时也想,但他不能。

如果真的让他帮虞澜洗澡,他无法想象场面会失控到什么地步,虞澜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可他却像变态一样,他会很有负罪感。

而且他刚刚已经摸了虞澜的脚,不能太贪心,人该知足。

薄静时怕他真的失控。

薄静时哄着虞澜:“乖,我帮你放水,你洗完,然后穿好衣服,我进来帮你洗头发、洗漱,这样好不好?”

虞澜困惑地看着薄静时,不理解为什么只有洗澡不可以,但他听见了哥哥夸他乖。

他听话地点头:“那好吧。”

卫生间内传来水声和脱衣服的簌簌声。

薄静时害怕虞澜出意外,根本不敢走远,他距离卫生间的门很近,这也让他特别像偷听墙角的变态。

他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和入水后的哼歌声,虞澜应该已经进入浴缸,开始洗澡了。

薄静时虽然没有见过,但他能够将画面在脑海中还原。

他警告自己别想了,别太变态了,做个人吧。但又忍不住去想。

薄静时在大脑中自我拉扯,燥热又担忧,虞澜会不会摔倒?会不会突然睡着?他特地开了一些门通风……

虞澜确实喝醉了,但没有薄静时想象中的那么醉,大脑迟钝,行为缓慢,之前一直黏在薄静时身边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只是单纯想撒娇。

他快速洗完澡,把身上的水擦干,想要喊“哥哥”,但刚刚擦身以及穿浴袍已经耗费他的全部精力。

好累哦,算了还是不说话了。

卫生间里没了动静。

薄静时试着喊了虞澜几声,都没有回应,难道虞澜摔倒了?还是睡着了?那他该怎么办,他该进去吗?

可虞澜没穿衣服……

薄静时忍无可忍,低头看了一眼,警告自己,别太过分了薄静时。

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

扑面而来的香气混合水汽,将薄静时打了个措手不及。

带有热意的白雾缓缓散开,虞澜一只手搭在门框上,白色浴袍下是纤韧的身躯,水珠从修长的脖颈滑落,流进线条优美的锁骨。

虞澜仍旧面颊绯红,满脸都是醉态。洗完澡的他从眉骨到鼻梁皆是漂亮而又光泽,四肢纤细修长,嘴唇饱满湿红,唇缝微张,散着诱人的香气。

很漂亮。

漂亮到薄静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直到虞澜一声不吭地抱住薄静时的腰,薄静时才后知后觉做出反应,他回抱住虞澜的后腰,低头嗅着虞澜身上的香气,有些着迷。

“我们去洗头。”

虞澜摇摇头:“不要……好困,想睡觉。”

薄静时哄他:“那就明天洗。”

薄静时只是随手一搂,就满手滑腻,他的手掌不小心蹭过后颈,那儿的水没擦干净,让他的掌心也湿漉漉的。

他拿来一次性毛巾,把虞澜还有些湿润的地方擦干净,虞澜就这么坐在他的腿上乖乖巧巧地仰起面庞,还知道方便他擦水,特地换了个姿势。

酒店送来醒酒汤,薄静时哄着虞澜喝,虞澜觉得这是苦的药,别过头:“不要!”把嘴巴抿得很紧。

薄静时哄他:“不苦,你看,我也喝了,不苦。”

见薄静时喝了好几口,虞澜才将信将疑张开嘴巴,含住勺子,果然不苦。

第二勺送来时,虞澜小声说:“该哥哥喝啦。”

薄静时会意,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这碗醒酒汤。

醒酒汤的作用不大,虞澜还是醉醺醺,但喝了之后,虞澜第二天会舒服很多。

帮虞澜洗漱完毕,薄静时把他抱回床上,全程,他都像一只漂亮的洋娃娃,被薄静时抱来抱去,而他乖乖地坐在薄静时的手臂,双臂黏糊糊地搂着薄静时的脖子。

到了床上,虞澜一个劲往薄静时怀里钻。薄静时任由他钻,待他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才缓缓把眼睛闭上。

“哥哥晚安哦。”

“澜澜也晚安哦。”

薄静时学着虞澜的语气。

薄静时一只手被虞澜枕着,另一只手在整理虞澜的头发。

没一会儿,虞澜的手在四处摸摸,摸到薄静时的手后,把薄静时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薄静时微微一怔。

他想收回手,却听见怀中的虞澜有些得意道:“我之前发现了。”

“发现什么?”

“你偷偷抱我。”

“……”薄静时说,“发现了?”

虞澜点点头,眼睛还是闭着的,只有嘴巴张张合合:“对,发现了。上次,嗯……上次我们一起睡觉,你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没睡着。”

“然后,然后你偷偷抱我。”

虞澜说这话时语气上扬,像发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一般,平时他也没有和薄静时提这件事,显然是想要在特定时期说出。

但没想到醉酒的他控制不住自己,将这个“大秘密”主动告诉薄静时了。

薄静时:“你在装睡?”

虞澜:“嗯!”

“上次是什么时候?军训期间的那一次吗?”

“唔……对。”

原来只是这一次。

薄静时应该庆幸,虞澜只发现了这么一次。他垂眸看着虞澜粉扑扑的面庞,手指轻轻勾描着面部线条:“你演得太像了,我都没有发现你在装睡。”

虞澜得意极了:“我还知道很多你的小秘密。”

薄静时:“是吗?比如?”

虞澜:“不告诉你。”

虞澜的意识渐渐昏沉,困意加重。可他想起从前的这些事,唇角忍不住弯起,埋在薄静时胸口的面庞满是笑意。

虞澜又强调了一遍:“我都知道。”

很多很多事,他都知道。

“告诉我一件吧,好不好?我好想知道。”薄静时哄他,“照顾一下我这个笨蛋吧。”

虞澜轻哼一声:“你不喜欢当班委,但你要当班长,是不是因为班级委员可以去巡逻眼保健操。”

薄静时说:“是。”

“只有班长可以决定,谁负责哪个楼层,你要当班长,是不是因为你想来我们班。”

薄静时看着他的面庞,说:“……是。”

虞澜还说:“你做这么多,是不是怕我不乖乖做眼保健操,所以特地来盯着我。”

薄静时轻轻笑了一声,这个不是。但他不忍心破坏虞澜的好心情,于是继续说:“是。”

虞澜笑得更加明媚灿烂:“我就知道,我全部知道。”

虞澜把前面都说对了,唯独将目的说错。薄静时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也没有集体荣誉感,班长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职位,他没一点兴趣。

虞澜说的并不是全部理由,只是理由的一部分。

他去虞澜班级,不是害怕虞澜不做眼保健操。

而是单纯想看虞澜一眼,哪怕只有短短几分钟。

薄静时摸着他的发尾:“澜澜真聪明,还有别的吗?”

薄静时的秘密可太多了,在读书时期,偷偷给他送吃的送喝的,又或是让廖游帮忙送东西。

在他要高考时,薄静时特地去寺庙一趟,帮他祈福。

还或者是半夜打雷,薄静时怕他和小时候一样做噩梦,来到他的房间帮他捂住耳朵,确定他没有做噩梦或者什么,再悄悄离开,像没有来过一样。

很多事情薄静时做完后都没跟他说,但他其实都知道。

说出来可能会让薄静时有些难为情,而且可能薄静时都不记得这些陈年往事,因为他做过的事太多。

所以虞澜不说,只记在心里。就连薄静时也不知道,虞澜居然知道这么多有关他的“小秘密”。

毕竟薄静时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因为薄静时想要体面一点,不想暴露,也不想把画面闹得太难看,更不想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但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迹。

光是暗恋,就已经很难体面了。

被夸奖后的虞澜更加得意了,他的面庞在薄静时胸口乱蹭,把刚刚整理好的头发又弄乱了。

薄静时重头再来,继续帮虞澜整理头发。

虞澜喊:“哥哥。”

“嗯?”

“抱抱。”

薄静时紧紧抱住虞澜,他们贴得很近,几乎是亲密无间的距离。

他的肩膀宽阔,而虞澜身材较为小巧,他的怀抱可以完完全全让虞澜嵌入其中,不留一点缝隙。

怀中的身躯异常柔软,薄静时抱着虞澜,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能拥有极其强烈的满足感,这种感觉是任何财富、地位、权势都无法带来的。

突然,怀中的虞澜抬起头,满脸困惑:“怎么这么吵?”

是空调的声音吗?

薄静时并没有听到特别嘈杂的声音,他伸手帮虞澜捂住一只耳朵:“这样就听不到了。”

但虞澜还是能听到。

虞澜的睡眠质量不错,并不会因为一点细微的声音就难以入睡,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能让他吵到睡不着觉,足够说明这声音十分响亮。

可是薄静时还是没有听到特别明显的声音,这家酒店私密性好,隔音更是不错,高楼的位置也听不到外头马路的声音。

室内安静,没有放音乐,电视也没开,哪来的聒噪声音?

薄静时以为虞澜是想要被哄,手上把虞澜抱得更紧一些,把虞澜又往怀里贴近几分。

虞澜在薄静时的怀里蹭着面颊,把鼻尖蹭得粉红。很费劲地东张西望过后,他把耳朵贴在薄静时的胸口。

“找到了。”

薄静时愣了愣。

虞澜在薄静时的怀抱中仰起面庞,薄静时依旧是那副冷峻的面孔,可以用面无表情来形容。

但他的心跳声响亮,节奏剧烈,震得虞澜的耳膜都微微发痒。

薄静时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心跳声如此剧烈,又或者是,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剧烈的心跳,只是今天被虞澜偶然发觉。

“好吵……”虞澜还被紧紧摁在怀里,这让他听得更清楚了。他有点生气,“不准跳了!”

他都睡不着了。

薄静时没有松开手,甚至把虞澜又搂紧了几分。他说话时的胸腔也在震动:“不跳会死掉。”

人没了心跳,心脏不再跳动,只有死人才会这样。

“那还是算了。”虞澜软乎乎地撒娇,“要抱抱……”

第二天,虞澜睡到自然醒才起来。

睡醒时的虞澜神清气爽,一点都没有醉酒过后的头疼等副作用,他喜欢微醺后睡觉的感觉,沉且无梦。

今天一睁开眼,虞澜就看到薄静时那张清爽英俊的脸。

薄静时似乎也刚醒。

虞澜眼睛睁开,大脑还有一部分处在睡眠状态,他无意识伸手摸摸薄静时的脸,没有胡渣,头发微乱,但是很帅。

虞澜把面颊凑上去,缓慢地蹭着薄静时的脸:“哥哥早安。”

薄静时:“澜澜也早安。”

“睡得怎么样?”

“好舒服。”

这是实话,虞澜抱住薄静时的腰,“而且没有做乱七八糟的梦。”

“乱七八糟的梦?”薄静时手指绕着虞澜的发丝玩,“之前做过?”

虞澜用无辜的眼神回望过去:“哥哥以为是什么梦?”

薄静时被这眼神盯得一下子发热,薄只能稍微抬起点腿遮挡,避免虞澜发现异常。他故作平静:“偷偷吃小零食?比如吃两根雪糕。”

虞澜笑得肩膀颤动:“我都多大了,还偷吃小零食,我想吃就吃。”

二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薄静时才抱虞澜去洗漱。

虞澜突然发现一件事,他吐掉牙膏沫,双膝并紧,支吾着问:“哥哥,我的……我的内裤呢?”

感觉空空的,特别没有安全感。

薄静时神色如常:“昨晚太晚,我没来得及去买,只是简单帮你洗了一下袜子和内裤。我刚刚去看了一下,还是湿的,没法穿,已经安排人去买了,目前还没送过来。”

虞澜:“噢……好吧。”

他再一看阳台,阳台上挂着他的袜子和内裤。

还是湿漉漉的,就好像……是不久前刚洗的?

这就有些不正常了,现在天气转凉,但总体还很炎热,袜子和内裤就这么一点布料,怎么可能晒了一晚上还是湿的?

没等虞澜多想,他又被提抱在怀里,转过身,薄静时面对着他问:“怎么了?”

虞澜摇摇头。

薄静时让虞澜坐在自己腿上,虞澜一边在手机屏幕上戳戳点点,种菜收菜、喂小水母吃粮,一边张开嘴巴接受薄静时的投喂。

面颊鼓出柔软的一团,随着咀嚼腮帮子鼓动。

薄静时望着圆润饱满的侧颜,忍不住上手捏了捏,虞澜瞪他一眼,他这才收回手,趁虞澜不注意,悄悄嗅了嗅自己的手指尖。

门口响起敲门声。

薄静时不想开门,结果来敲门的人是廖游他们。

廖游、华叠等人也住在这家酒店,这次来是蹭早饭的。

华叠一进门看到虞澜坐在薄静时腿上,倒吸一口凉气。

其余人都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虞澜奇怪:“欧阳呢?他没有住酒店吗?”

虞澜刚睡醒不久,还没有看群。廖游一边吃早饭,一边说:“他在群里说,他室友追到酒店里来了,还偷偷在他隔壁开了个房。太吓人了,这不是跟踪狂吗?”

华叠:“什么情况?”

“就是欧阳遇到一个gay室友在追他,疯狂求爱热情似火,他一个直男招架不住,都被逼得搬出宿舍了。”

华叠下意识看了薄静时一眼。

薄静时反应很自然,一点都看不出他也正在做类似的事。他似乎很好奇:“欧阳恐同?”

问的是欧阳,看的却是虞澜。

虞澜:“恐同也不至于,他对这些也无所谓,但可能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有点没办法接受了。”

薄静时颔首,又问:“那你呢?”

好似随口一问,手心却出了一层细汗。

虞澜:“我?我不恐同啊。”

“所以你能接受同性恋?”薄静时看向他。

虞澜觉得薄静时这话说的问题,他以为薄静时只是单纯问错了。他说:“别人喜欢什么性别的人是别人的事,不管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动物还是植物,都和我没有关系呀。”

薄静时下颌线绷得有些紧,他紧紧盯住虞澜,情绪有些难控。

对面的华叠猛地咳嗽,给薄静时疯狂甩眼色。

薄静时这才慢慢回神,尔后是一阵心惊。

差一点,就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想问,如果他是同性恋呢?也跟你没有关系吗?

华叠很理解,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谈恋爱的人都这样,毕竟没什么经验,哪怕在心底做了再多准备,一到实操还是白搭。

毛手毛脚的,差点酿成大错。

幸好有他在,薄静时才避免了尴尬的局面。

华叠又给薄静时抛了个眼色,摇摇头,表示得从长计议,不能急在一时。

薄静时也知道他有些莽撞了,但对虞澜,他总是没有办法保持时刻理智。

虞澜就这么看着华叠和薄静时两个人眼神交流。

他困惑地咬住勺子,总觉得这俩人都很不对劲。

从前一段时间开始,华叠就很不对劲了,他们虽然是校友,但从幼儿园以来,关系就不温不火,绝对没到能每天聊天的地步。

华叠突然开始找他聊天,有些言语还有点谄媚讨好的意味,更奇怪的是,华叠总是提薄静时。

说薄静时现在的工作多辛苦,每天工作强度很高,赚点辛苦钱不容易,年纪这么大,恋爱没谈过一次,可怜虫一条。

虞澜不明白华叠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

突然有一天,华叠发了一个动态,照片地点是薄静时的工作室。配文是:努力工作,新的开始,新的未来!

华叠和薄静时成为生意合伙人了?

再一联想华叠先前和他说的话语,好像是在暗示他什么。

一直在提薄静时工作的事,还说薄静时因为工作连恋爱都没谈,全部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难道是工作室目前缺资金?

虞澜像突然被点悟一般,很有道理。

薄静时工作室缺钱,华叠又是薄静时的生意合伙人,华叠自然会想帮忙拉资金。至于薄静时为什么不和他说,理由更简单了。

薄静时从来不告诉他有关生意上的事,第一是知道他对经商不感兴趣,第二也是商场复杂,许多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更重要的是,薄静时是他的哥哥,可能和他借钱这件事,让薄静时觉得很没有面子。

而且最近薄静时的加班次数似乎变多了。

之前还加班到凌晨。

莫非真的遇到什么很棘手的困难?

如果只是借钱这件事,薄静时大可直接和虞澜说,虞澜很有钱,长辈给的零花钱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华叠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也很正常。

薄静时要是和他借钱,他肯定会借,不,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根本不需要用借这个字,他可以直接给薄静时。

好朋友就是你来我回、互帮互助,不是吗?

但在薄静时眼中,这是一件很难启齿的事吗?因为他是薄静时的弟弟,所以薄静时不想让他知道?打算一直瞒着他吗?

虞澜正思索着,腋下被一双手握住提起,抱坐在沙发边缘。

薄静时从一边拿来袜子。

虞澜看着薄静时单膝跪在他足边,雪白秀丽的面庞若有所思,越想越有道理,肯定是想找他借钱。

怪不得薄静时最近对他特别特别好。

虽然薄静时以前也对他好,但是最近的好和以前有点不同,虞澜能感觉到细微的差别。

虞澜看着薄静时低下头,握住他的脚踝,正准备帮他穿袜子时,他突然说:“哥哥,你和华叠学长有事瞒着我。”

“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

薄静时的手一顿,袜子从掌心脱落,他神色自若,脊背肌肉却绷得很紧。

喉结无声滑动,就连一边的华叠都因过分紧张,捏紧了拳头。

薄静时尽可能让自己保持镇定:“没有,你别多想。”

多亏这张天生冷面的脸,薄静时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表面却异常淡定,好像真的只是虞澜多想了似的。

虞澜和薄静时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么可能分不出薄静时是不是撒谎?

虞澜轻哼一声:“你瞒着我,又想装傻蒙混过关,但是我都知道了。华叠学长也知道,但你们都不敢直接告诉我,所以华叠学长一直在暗示我。”

“你一直怕我知道,对不对?”

华叠擦了擦冷汗,完了!

他一直以为虞澜就是一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漂亮小男生,结果虞澜怎么这么聪明啊?!

虞澜紧紧盯住薄静时,语气还带了几分凶:“你们演得太假了,我早就发现了。”

面对虞澜直白的注视,薄静时垂下眼帘,捏紧手中的白棉袜。

他表现得极其冷静,抬起虞澜的脚踝,边帮虞澜穿袜子边问。

“你发现我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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