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良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很快被摔在了木板床上。
“殷齐?……!?不,不要!”
殷齐根本不听。
白景良掉下眼泪来,最后只能抓紧了被子,将呜咽声都埋了进去,差点把床单抓破。
可怕的暴雨连下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早上,天才放晴了。
白景良醒的时候都下午了。
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睁开眼睛的时候显得格外的迷茫,可等抬头看见殷齐,脸色立刻就变了,急忙想躲。
殷齐按住他。
“你躲什么。”
白景良没有说话,就那样蜷缩在被子里看着他。
他白皙的肩膀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手腕上是一圈一圈的红痕,嘴唇又红又肿。脖子上已经被包了一圈绷带,绷带又被咬坏,浑身上下几乎都被盖了戳,连头发丝上都是柚子的味道。
殷齐有点心虚的垂下目光。“……我不做了。”
“来吃点东西。”
白景良还是趴在床上不动。
“腰疼?”
殷齐试图去摸他的头发,白景良抖了一下,立刻把脸也缩进了被子里。
殷齐的手僵了一下,还是伸进了被子里。白景良被他碰到了就躲,他费了一番劲儿才把白景良掏了出来,语气更好了。
“你就靠在枕头上吃好不好?”
白景良被迫坐了起来,被子滑下来,露出了更多痕迹。殷齐急忙把被子扯了上去给他遮住,然后直接把粥给他端了过来。
他将碗放在自己的腿上,摇起一勺吹凉,然后又递到了白景良的嘴边。
白景良倒是张开了嘴。
殷齐暗自松了一口气。“我买了明天的飞机,过一会儿我们就回别墅,你看看你要带哪些行李。”
白景良眨了眨眼睛,思维还有些迟钝,声音也很哑。“明天?”
殷齐的态度带上了一点强硬。“对。我们明天就走。”
白景良看了他一会儿,反而缩回了被子里。“都可以,你帮我选吧。”
殷齐愣了一下,“我给你带行李?”
白景良已经在被子里缩成了一个小鼓包。甚至对出国也没有了明显的反抗。“嗯。”
当时白景良的话里暗含的依赖取悦了殷齐,他没有多想。
接下来的一个月,殷齐才慢慢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白景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对一切就明显失去了兴趣。
一开始,殷齐因为害怕白景良离开,还会将白景良反锁在房子里。
但是白景良从来都没有一次说过想要出门,想回国。他甚至不想出去上课,似乎对见外人都产生了明显的反感。
殷齐一开始还因为白景良只是在和他闹脾气,或者是故意想让他心疼,但时间长了,他还是开始担心。
咨询了心理医生之后,医生说。
白景良可能是抑郁了。
为什么。
就因为和他在一起?
殷齐心里发堵,但还是开始主动把白景良往外带,带他出去吃饭,逛街,爬山。
但白景良一直很抗拒。
此时哪怕坐在餐厅里,他还是一直看着窗外发呆。
“想吃什么。”殷齐看着白景良小巧的耳垂,凑到了他的耳边。
白景良抖了一下,这才把目光收回来,瞟了一眼递到他面前的英文菜单。
“看不懂。”
殷齐试着给他翻译,但是白景良没有去听,反而抬头看了一眼在等着的服务生。
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生,此时呆呆的看着他,眼睛都有些发直。
刚才外面的路人也几乎全部都会侧眸看他,露出惊艳的表情。
白景良闭了闭眼睛,心情越发糟糕,有些不耐烦的推了引殷齐一下。
“我不知道吃什么,你直接帮我点吧。”
殷齐看了他一会儿,只好帮他点了。菜上来之后,白景良就沉默着吃进去。腮帮子机械的动着,看就知道他一点食欲也没有。
殷齐握着叉子的手捏紧又放松,到底是有些坐立不安,再次讨好的向着白景良凑了过去。
“一会去看电影好吗。”
白景良抬起了茫然的脸。“我听不懂。”
“多听几遍,以后慢慢就听懂了。”
白景良不再说话了,殷齐还是把人拉去了电影院。
此时电影院周围有不少情侣牵着手。
殷齐攥紧了白景良柔软的手,抬头一看。
果然现在正在热播是一部爱情电影。
殷齐看起来不像是喜欢看爱情电影的人,但其实他是。“我们就看这个,好吗?”
白景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两人走了进去,电影很快开幕。演到g潮,主角在雨夜里拥吻,向对方诉说着爱意。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分离。
殷齐听着耳边一遍遍的我爱你,下意识的看向了白景良。
白景良却在出神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睛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车之后,殷齐试着亲他。
白景良闭上眼睛,没有太大的抗拒,但也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就像是完全失去了生机。
可惜这并没能让殷齐放开他,反而把他抱得更紧。内心巨大的空无因为这不安而越发贪婪,像是填不满的黑洞。
他把白景良的嘴都亲疼了,一进家门就又抱住了他,把头往他衣领里埋。
白景良的表情这才有了点变化,有点害怕的看他,“昨天已经做过了。”
在白景良的反复抗争和又一次发烧之后,两人好歹是达成了这个不能每天连着做的共识。
“……我知道,我就抱抱你。”
白景良看着他的目光还是有一点戒备,甚至还有点疑惑。
殷齐把他抱到了床上,继续亲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他。“你也抱我啊。”
白景良:“……”
等白景良勉强把胳膊放在他身上。
殷齐这才垂下眼睫,越发把人圈进了怀里,用力嗅闻白景良身上和他一模一样的柚子味。
白景良被他亲的都快要睡着了,殷齐才不舍的说道:“你明天就开始去上课吧。”
殷齐其实早已经开始了学业,而且因为想要早点把学分学完,课报的很满。加上想要创业,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忙,就算闲暇的时间全部都用来陪白景良,白景良还是有很长的时间,必须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
殷齐其实打心眼里喜欢白景良哪里也不去,就待在家里,但是这不断积累的不安,却又让他没法坐视不理。
他怕长时间这样下去,有一天他回到家来,看见的不是空荡荡的房间,而是开始伤害自己的白景良。
白景良愣了一下,脸上完全没有喜色,反而透露出了一丝恐惧。“我自己去吗。”
殷齐急忙道:“我会陪你到门口。也会去接你。”
过了好一会儿,白景良才勉强点头。“好。”
最近白景良是真的有点不想出门。自从上次那场暴雨,幻境明显处于一种亚健康的状态。
他就算偷跑出门,遇见的路人很多可能也都已经被怪物的意识污染,很有可能会一言不合的就开始攻击他,或者更糟糕,像殷齐一样想要囚j他……
因为不确定性太高,外面感觉比殷齐身边还要危险,白景良现在不敢贸然逃跑。他必要等待一段时间,希望怪物的意识能再次沉睡下去。或者寻找别的突破口。
好消息是,只要对象不是他,这种污染效果应该会大大的减少。
可惜坏消息是,沈晨一直不肯自己离开。
这孩子甚至一直想要直接过来找他,采取激烈一点的手法将他和殷齐强行分开,然后带他逃跑。
在自己和调控员接连警告他这样的行为太危险之后,沈晨直接没了消息,但白景良不由得感到十分的焦灼。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他就不应该带他进来的。
第二天,白景良还是去了教室。
他一坐下来就能感觉到,前后左右的人都在看着他。还是那种直勾勾的,看呆了一样的表情。
他已经特意坐在了后面,结果前面的好几个男生不是一节课把笔掉下来好几回看他,就是自以为很隐蔽的拿手机偷拍他。
甚至讲课的教授都经常讲着讲着看到他,然后就走神了,只能遮掩的拿起水杯喝水。
白景良把书本竖起来,尽量遮住脸,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绝对不正常。
一节课,所有人都上的心不在焉。
下课的时候,殷齐过去的稍微晚了一点,最多一分钟的时间。
好几个男生已经几乎把白景良围了起来。他们有的坐在白景良旁边,没有位置的还有站着的,都想和白景良说话。
那架势,恍惚间还以为是有一只乳白的羔羊进了饿狼群。
殷齐看到这情况,脸刚沉下去,没想到白景良看见他,眼睛就亮了起来,急忙走了过来,牵住了他的手,还躲到了他的身后。
殷齐都愣了一下。
刚才不断和白景良搭话的那几人看到了殷齐,都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似乎本能的有些惧怕。“抱歉,我只是想和他聊聊天。”
“对……有些课业上的问题。”
白景良甚至都不看他们,只是问殷齐。“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殷齐看着白景良这个样子,刚才的不悦就都消失了。
他把他拉进车里,抱到了腿上,捧着脸用力亲了一会。白景良也没有拒绝。反而闭着眼睛,被他亲的脸颊微红。
殷齐看着他,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去。
“想我了吗。”
“……”这才分开多久。
白景良还是勉强嗯了一声。殷齐立刻又黏糊糊的亲了上来。
车里的空间不大,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空气都变得有些温热。
白景良被他亲的喘不上气来,又硌的生疼,脸色微变,有一些想躲,但很快又被殷齐拉了回来,被迫一直坐在他的腿上,和他磨蹭。
殷齐的呼吸越发变重,心脏跳的咚咚的响,很想把白景良带回家一趟,但是看了一眼时间又实在来不及。最后只能不舍得一直抱着他,亲着白景良柔软的脸,越亲越不舍得放手。
“我下午必须得去一个聚会,你和我一起去吧。”
白景良闻言就想躲。“不想去,我想回家。”
殷齐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吧。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如果现在送白景良回家的话,他估计一整个下午和晚上都见不到他了。
白景良这就沉默了下去,果然殷齐已经拿了主意。还是带他去了那个聚会。
聚会是在市中心一个建筑的顶层。周围的装饰很高端,灯光略暗,里面有大概一半的白人和一半的亚洲面孔。
大家都穿着半正式的正装,只有白景良一个人穿着一个卫衣。
殷齐一进来就有一个人热情的迎了上来。
“齐,你终于肯来了。”那是一个高挑的外国人,明显本来想要向着殷齐献殷勤,但一看到白景良,反而愣了一下,就这样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是你朋友吗。”
他明显是想要发出一句赞美,但是可能注意到殷齐的目光不对,半路又收了回去。“欢迎,欢迎。”
殷齐看向白景良,白景良倒是完全没有去看眼前的人,也没有一点要和对方说话的意思。
他一直低着头,明显有点紧张,几乎抱住了殷齐的胳膊。似乎想把自己藏起来。
聚会的全程,白景良都一直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一旦有人过来和他们说话,他总是先看向殷齐。
这样的白景良让殷齐稍微心安。
但是想要和白景良攀谈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此时就有一个Alpha,虽然是在和殷齐说话,但是总是盯着白景良,还喝了一口酒。似乎有些口干舌燥。
“你的朋友很黏你呢。”
“是的,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盯着他看了。”
殷齐放下了杯子,到底是沉下了脸色。
那人吓了一跳,然后脸色都有些白,急忙站起来道歉。
殷齐脸色并没有好转,带着白景良提早离开了。
这下另外几个留学的公子哥都聚在了一起。“你蠢啊。为什么要得罪殷家。”
“c,我也想不看,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眼睛。”
他这辈子第一次知道球鞋跟白袜子搭配起来那么好看。有人能长得那么纯,又那么勾人。明明是beta,可是就是比所以他见过的omega还好看。
“合着你不喜欢他身边的那个?”
“说实话,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觉自己一见钟情。”
“滚吧你那叫见色起意。”
“啧,你知道什么。”
“哎,连他的名字都没问到。以后万一要是殷少不要了……”
“你看他像是会不要的样子吗。”
“不过……刚才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殷少,他的信息素不太稳。”
几个人犹豫了一下。“不用吧。”
自己的易感期,每个A还是知道要提前做准备的。
离开的时候,白景良本来还松了一口气,但是殷齐一路上都沉着脸。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抓着白景良的手。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市的夜景灯光照映在他五官深邃的脸上,让他显得有些阴沉不定。
白景良不由的抓紧了自己的安全带,希望车能开的慢一点。但是殷齐的需求明显和他的希望背道而驰。他停车的时候速度太快,车轮几乎发出了嘎吱的声音。
然后殷齐帮他打开了车门,将他拉上了电梯,然后就开始亲他。
白景良被他亲的害怕,不断的后退,后背贴到了墙上。“我还没有洗澡……?唔。”
完了,这话感觉起了反作用。
“出汗了吗。”殷齐眸色更深,他的领口扯下来了一点,眷恋的在他脖子上嗅闻,看见了皮肤上的一个吻痕,便将嘴唇印了上去,重新亲吻。
白景良紧张看向电梯里的摄像头,可随时可能打开的电梯门,轻轻的推他。“殷齐……”
但是殷齐却用力把他往怀里按。
白景良都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肌压着他,心脏咚咚的跳。可怕的硬兵器死死的抵着他。白景良的脸色都变白了。
不容易等电梯达到了顶层。白景良这就被殷齐整个抱了起来,带回了家里。
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白景良不得不抬起手臂,在亲吻的间隙配合的让殷齐t下了他的上衣。
白景良的皮肤很白,但是此时整个上身都遍布了红色的吻|痕,阻隔贴一揭下来就是熟悉的果香。从头到脚都是殷齐留下来的痕迹。
殷齐的呼吸更急,两个人都甚至没能走到卧室,白景良就已经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殷齐……你等……等一下……”
殷齐在吃醋的时候肯定越发难以对付。
白景良脸色发白,怕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挣扎着摸到了润滑,就自己抬起了腿。
“就等两分钟……”
白景良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恐惧。他实在害怕殷齐这回又太着急,弄得他想死。
但这样的画面反而让殷齐红了耳朵,误解了他的心情。
“白景良。”殷齐的眸色深沉,声音很哑,大手一下把他拽了回来,攥住了白景良的手抽了出来。
“不不……等……”
“我慢慢的……”
c!白景良一下仰起了头,眼眶也红了。
慢你个大头鬼。
“我明天还要上课……”
三个小时后,白景良眼眶通红的趴在浴室里,被殷齐按在玻璃上面。
花洒的水淋在他的头发上,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和他的眼泪混在一起,从他的下巴尖儿上滴滴答答的掉下来。
殷齐的呼吸沉重,不断地亲着白景良的耳背和头发,整个眼睛几乎变成了纯黑色,手臂上的青筋凸起来,手指深深的陷进白景良白皙的腿肉,紧紧的抓着他,将他的脚尖拉离了地面。
“请假吧。”
“不……不要了……殷齐……!”
白景良有些绝望的回过头,下一秒却被撞的整个人趴在了玻璃上,整张脸涨红,闭上了眼睛,眼泪掉更厉害了。
“……呜…”
白景良撑在手在玻璃上不断的往下滑,最后完全没了力气,双腿都被殷齐抱了起来,只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无用的娃娃,全靠殷齐的手臂支撑着。
整个浴室里面几乎要被浓郁的柚子味儿填满。热水都变凉。
直到白景良已经快要昏过去,殷齐才抱着他从浴室里出来。
两个人再次睡在床上,床单被沾湿弄皱。殷齐将白景良纤细的背和柔软的腰肢都紧紧的按进自己的怀里,不断的亲吻着他的脸颊,鼻梁,和眼睛。
“白景良。”
“白景良……你看看我。”
白景良只能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你抱着我好不好。”
殷齐把白景良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扯过被子,盖住他们的头。闷热的空气和幽暗的环境让两个人的味道越发难分彼此。
殷齐在这亲密的空间里紧紧的抱着白景良,恨不得每一寸的皮肤都贴在一起。只有在这种时刻,只有这样无休无止的索取,想着他可以和白景良这样一直连接下去,永不分开。
殷齐内心的焦燥才终于感到了一丝丝难言的满足。
白景良这就请了一天的假。
第二天,他穿着一件高领的衣服,脸色比平时更白,下楼梯的时候,腿都点抖。
殷齐把他送到教室,在他的头上亲了好几下,半天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全程白景良都低着头,眼神放空,完全没有表情。
教室里的人还是总是偷看他,但是又没有人敢跟他搭话了。一直到下课的时候,白景良的面前才蹲下了一个人。
“今天有哪里听不懂吗。”
那是一个年轻的助教(TA)。是个个子高挑的白人男生,有一头棕色的卷发。
他平时也总会主动会和白景良说话。哪怕白景良总是听不太懂,对方也是格外的有耐心,总是脸带笑容。
今天也是一样。
他主动跪在了白景良的桌子旁边,笑着看着他,几乎看起来像是一只大狗。希望白景良能问他几个问题,再和他多说几句话。
白景良看了他一会儿,却摇了摇头。
但是这个助教还是没有离开,他有些出神的看了一会儿白景良的脸,似乎终于鼓起勇气,脸红的说道。
“一会你有什么计划吗,我可以请你一起吃午饭吗?”
白景良捏紧了自己书包的带子。
刚才殷齐给他发了一个短信,说他今天会稍微晚一点过去,让他就在教室里等他,不要乱走。
但是此时白景良的脑海里却有另一个念头在疯狂的叫嚣。不然还是逃跑吧。
还是跑吧。
他实在是受不了。
等了这么久,幻境不仅没有恢复。殷齐的需求还越来越严重了。
白景良现在浑身上下都还是疼的,裤子里因为上了药而黏糊糊的,脖子后面根本就没好过。他自己呼吸间都满是让他想吐的柚子味儿。怎么都没法摆脱。
想跑,实在是太想跑了,一刻也等不了了,哪怕被路人一刀捅死,好像都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而且白景良已经观察了这个助教一段时间,感觉他是目前他能接触到的,这个班级里面的人里脾气最好,为人也最开朗。身形虽然高挑,但看起来没有多少肌肉。
如果和他走的话,也许能够成功远离远离殷齐,然后又比较轻易的摆脱掉他。
白景良的心脏跳动,突然对着这个痴迷的看着他的男人笑了,“你有车吗?”
助教看见了白景良的笑容,顿时脸更红了,几乎像是猴子屁股。“有有的。”
“那走吧。”
助教可能没想到白景良真的会答应,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开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还帮白景良拿起了书包。
白景良一直跟着他,上了他的车。等助教开车带他走了。白景良才看了一眼手机。
殷齐的信息已经追过来了。
【看到了吗,看到了要回复。】
【你应该下课了吧。】
【怎么了,有人和你说话吗?为什么不理我。】
【白景良。】
【你现在在哪儿?】
白景良把手机关机了。
殷齐打电话过去,却被通知对方关机,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一下站了起来,直接从还在进行小组讨论的教室里走了出去,一时间教室都安静了下来,竟是没有人敢拦他。
甚至外面路过的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他。
“同学……你,你带抑制剂了吗……”
有人小声的提醒,但是殷齐并没有听到。
另一边,助教的车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居民区。和殷齐租了的高档小区比起来,看起来有些老旧。都是低矮的,七八十年代风格的房子。
白景良犹豫了一下,还是和他进去了。
这个助教租的房子在一个两层矮楼的二楼。房间门一打开就有电视的声音传了出来。
客厅里还有好几个二十岁的大男生,都倒在沙发上看比赛,桌子上放着零散的披萨和薯片,还有啤酒。
助教也没想到他的室友在开party,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你不介意吧。”
白景良没想到他这里还有更多的人,匆匆一扫就觉得事情不妙,想要离开。
助教却急忙拉住了他,看起来非常的紧张。“你不要走,不要走啊。”
他的室友们看见白景良,眼睛也都直了,一个两个的都站了起来。窘迫的把衣服上的薯片屑拍了下去。有的还抓了抓头发。
“本,介绍一下?这是谁。”
“闭嘴。他是我的。”助教的脸色不太好,还是把白景良拉了进来,推进了他自己的卧室里面。
他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就脸红的看着白景良。
“对不起,不要走,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说着说着,神色却变得越发痴迷,本来是浅棕色的眼睛完全变成了深色。搭配着白人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显得稍微有些突兀。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你迷住了……我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白景良脸色难看,一步步的往后推。他就一步步的往前走,向着白景良逼近,然后抱起了白景良的腿,将他放在了窗边的桌子上,激动的几乎有些语无伦次。
“我,我可以亲你吗……”
白景良的手一下攥紧了桌子上的一支笔。如果他想,他随时都可以用力的把它扎进这个助教的喉咙里。
但是这样做的代价还是太大了,幻境必然会全面崩盘。
白景良浑身紧绷的思考了一瞬,最后还是只能抬头看向了助教,再次扯起了一个笑容。
“如果我让你亲,你又愿意为我做什么呢。”
白景良此时坐在桌子上,微微侧着脑袋,一边说一边抬起了腿,踩在了助教的胸口,慢慢将他踩的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助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陶瓷娃娃一样漂亮的亚洲男生突然就能够说流利的外语了。
他只是觉得对方的笑容让他好像被勾住了魂魄一样,让他心甘情愿的跪在了他的面前,抱住了对方的脚,几乎急切的宣言。
“任何事,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求求你了……”
如果亲不到这个人的话,他真是感觉现在好像立刻就要死掉了。
白景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因为对方双手摸了他的脚腕而微微皱起了眉头,“那把你的车钥匙……”
白景良还没说完,就突然听见了一阵轮胎擦过道路那种刺耳的刹车声。
他此时正靠在窗边,往下一看,正好就看见了殷齐的车。
白景良的心里猛的往下一沉。
md,怎么可能这么快?
是手机?
他在他手机里装了定位的东西?
白景良的脸色变白,可是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可以反应。他几乎能听见殷齐大步上楼的声音,门也很快被磅磅磅的敲响。
外面的人抱怨了几句,似乎觉得对方敲的太过于急切和没有礼貌。
谁知道下一秒,殷齐居然直接把门踹开了。
外面那几个男生全都站了起来,本来一副想要跟他干架的样子,却立刻又被这股高阶Alpha的气息震慑住。
“白景良!”
殷齐根本没有时间看他们,疯了一样的找人,随后很快就直接把卧室的门也踹开了。
白景良正跨坐在窗户上,颜色发白的回头看他,似乎是想要跳下去,但是又被那助教抱住了腰。
助教双手抱着白景良,紧紧的贴着他,甚至都没有去看门。“你去哪儿啊?不要走。”
殷齐脸色变得极其可怕,走过把白景良身上的人拉了起来,然后一拳揍在了脸上。
“谁tm允许你碰他的!”
助教自然无法招架,被殷齐揍的站不起来。
屋子里的人不得不来拉架。场景正乱成一团。
白景良咬了一下牙,反而毫不犹豫的转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殷齐的脸色立刻变了,一下扑到了窗户上。却没有抓住。
“白景良!”
白景良从二楼落到了草地上,有些狼狈的打了一个滚,然后顾不得疼,拔腿就向着助教的车跑了过去。
“md。”殷齐一刻也等不及,也从窗户跳了下去。
白景良只恨自己的腿软,刚摸到了车就一下被殷齐从后面抓住了衣领,一下扯到了怀里。
“你跑什么!不要命了吗,啊?”
殷齐气的脖子都红了,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带回了自己的车里。
“有没有摔坏?”
他把白景良的腿强行抱在怀里,检查他的膝盖,又去看他蹭破了皮的手掌。呼吸都气的发抖。手劲儿直接把白景良的手腕捏红了。
“为什么跑。”
“说话!”
白景良吓得抖了一下,脸色很白,并不看他。
殷齐咬牙,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捧着他的脸,眼睛里仿佛凝聚着一场风暴。“我问你,是你主动和他走的吗。是还是不是?”
他从白景良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呼吸剧烈的起伏,揪起了白景良的领子。
“他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你主动和他走?!”
“反正都是一样的!”白景良一把推开了他,眼眶发红的吼他。“在你身边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这怎么能是一样的呢。”殷齐的表情似乎觉得他不可理喻,伸手遥遥的指着公寓楼的方向。
“我和他,怎么能是一样的呢!”
“是哪里不一样。”白景良紧咬牙根,身体也气的抖了起来。
昨天晚上受到的摧残还历历在目,他到现在走路都打晃。
都是来折磨他的怪物罢了!
“你不是也在qj我吗!”
“哦对。起码他没有抢走我的家人,毁了我的未来,拆散了我和喜欢的人,然后每天强迫我当他的x玩具!”
车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殷齐直直的看着白景良。简直像是时间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
只有血色慢慢的从他脸上褪得一干二净。
好像出错了。
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出了很严重的错误。
“我……”本来高大的Alpha张开了嘴,可是在那瞬间好像变的纸一样惨白单薄,半天都没能把一句话说完。
“可是……不是……”
“哪里不是q——”
“不是!你别这样说……”
他伸手就抓住了白景良,捂住了他的嘴,紧紧的把他抱进了怀里,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白景良都被他抓疼了。
他抱了白景良一会儿,但是还是觉得白景良还是离他好远,远的抓不住。
“先回家,好不好?先和我回家。我们先回家。”
殷齐开车把他带回了家,一路紧紧都抓着他的手。但是白景良第一次觉得殷齐的手是冰凉的。
但两个人并没能够成功回家。
几乎刚走到小区门口,他们就看见了神色严肃的殷父。殷父身边还站着高大的沈晨。
他明显和殷父说了什么。
殷父看见白景良和殷齐两个人从同一辆车上下来,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殷齐下车的时候,更是恨不得将白景良藏进怀里。“您怎么在这儿……”
父亲看到他的动作,脸色越发铁青。
“你说呢。我让你照顾小良,可你都做了什么。”
他看向了殷齐目光满是压抑的愤怒。“告诉我,你都干了什么混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