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岛上已是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绵长的白色沙滩,平静的海面映着晚霞,与海相接的天际一片炽热的红。
这是南边的一座海岛,也是他们旅行结婚的目的地,早就做好了这个决定,年后一直在忙,忙到现在才终于有了时间。
两人休了一周长假,收拾好行李,来到了这片蔚蓝广阔的天地。
到了海岛,先去入住的酒店,一座邻近海滩的泳池别墅。
别墅四面都是热带植物,入门处有一面水幕墙,里面有露天泳池,秋千吊椅,还配有浴缸的露天浴室。
海岛的天气不比申市温和,池言刚到就出了一身热汗,去淋浴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就不想动了。
泳池别墅的房型分为了日出和日落两种,方便欣赏不同的景色,他们选了日出的房型,房间正朝着东面,望出去的海面平静无波。
“饿了吗?”秦故在他后面洗好出来,微微弯腰摸了下他的头发,确定吹干后才收回手,“不出去看日落?”
池言很轻地唔了声,发出撒娇似的声音,“等会儿再去,想睡一会儿。”又主动去拉他的手臂,“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秦故扯了下唇,宠溺地捏了下他的脸,在他旁边躺下,将人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
“睡吧。”
温柔而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池言缓缓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等到他们醒来,房间外的天早已黑透了,晚霞褪去,一轮朗月高悬在漆黑夜幕,远处的沙滩上隐隐传来音乐声,听起来好像很热闹。
他们起床准备出去觅食。
换衣服时,池言拿错了,拿成了秦故的衬衫,为了旅行方便,他们的衣服装进了同一个行李箱。
换到一半,池言脑中忽地闪过一个想法,挑了下眉,对秦故说:“我们玩个游戏,我穿你的衣服,你穿我的衣服,怎么样?”
他们从来没有交换过,池言突然觉得有些新奇。
秦故上下看了他一眼,点头:“行。”
池言换上了秦故的衬衫,挽起袖角,把多余的衣摆扎进裤腰里,衬得原本柔韧的腰身更加纤细,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回头去看秦故,秦故已经在他前面换好了,选了一件版型宽松的半袖,虽然秦故比他高,但肌肉紧实,身量颀长,这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刚刚好。
反观池言,一看就像偷穿了男友衬衫。
秦故问:“换好了?”
池言低下头弄着衣摆:“换好了。”
还没说完,秦故朝他走了过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他偏了下脖子,由秦故整理着,没有丝毫防备,直到秦故垂下头亲他,从眉心慢慢到嘴唇,每一寸都不放过。
他的手落在池言的腰上,将他桎梏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不急不缓、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像在品尝一块美味的糕点。
等到松开的时候,池言的眸光仍是迷离的,仿佛刚被采撷过,嘴唇嫣红水润,显得更加诱·人。
秦故没忍住又亲了一下,才完全松开了他,“我们出去吧。”
池言靠着他匀了口气,点点头,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入夜后的海滩俨然又是另一番风景。
刚走到别墅门口,远处的音乐声就变大了,沙滩上的人很多,也很热闹,几乎都是来海岛旅行的游客。
有人在海边散步,有人在沙滩烧烤,还有的人准备搭帐篷露营,他们从另一边路过,远远看了一眼,进了附近一家海边餐厅。
餐厅风格颇具海岛特色,像座白色城堡矗立在海边,已经过了晚饭时间,里面零星坐了几个客人。
池言吃不惯西餐,没吃多少就放下了刀叉,秦故中途去了洗手间,他坐在位置上等他,随手拍了一张窗外的风景给祁非扬。
祁非扬收到消息,回了他一个大哭的表情包,同样也回了张照片,背景是他在启昼的办公工位。
祁非扬:大哭.jpg
祁非扬:我还在加班。
池言:摸摸头.jpg
池言:我们在外面吃饭。
祁非扬:大哭三连.jpg
祁非扬:不仅要加班,还有吃狗粮。
祁非扬:我要加班费!
看到狗粮两个字,池言忍不住笑了下,回了句好,这时,对面餐位的客人付完账,经过他的桌前停了下来。
秦故从洗手间回来,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男人正在和池言说话,一边说一边笑,看上去聊得很开心。
他面无表情走过去,对着池言说话却放柔了语气:“吃完了?去外面走走?”
高大男人看了眼他,又对池言说了声拜拜,后退一步转身出了餐厅。
他们携手走在海边,海风习习,脚下的沙子轻柔绵软,沙滩上有支乐队在唱歌,是时下流行的音乐,乐队周围围满了人,好像在跳舞。
池言朝乐队的方向看去:“去看看吗?”
秦故应了声:“好。”
他们也跟着去凑了凑热闹,去听歌,去跳舞,和一些不认识的人玩游戏,在外面待到很晚才回别墅。
离开的时候,有人向池言问联系方式,被池言直接拒绝了,秦故站在旁边没说话,看不清是什么样的表情。
因为是很平常的搭讪,池言并没有放在心上,谁知一回去,秦故就从后面抱住了他,吻落在后颈处,呼出的气息带着灼热的温度。
池言没躲开他的亲吻,只偏了下脖子说:“等、等一下……有汗……”
刚从外面回来,身上仍是汗津津的。
秦故嗯了声,嗓音略显低沉,就在池言以为秦故会把他放开的时候,脚下忽然一空,冷不防被秦故抱了起来。
他被秦故抱进了淋浴间,温热的水流蜿蜒而下,浸·湿了身上的衬衫,发丝、睫毛皆被花洒淋透,连吻都带着潮气。
衬衫黏在身上,紧贴着皮肤,雪白殷红的景色朦朦胧胧,惹得秦故眸色渐暗,他就这样低头吻着,热烈且毫无章法。
“秦……”池言没忍住喊了他的名字,“秦故……”
秦故缓了口气,吻着他的耳朵,低声地问:“你们聊了什么?”
“什么……”池言被问得一脸茫然,眸底氤氲着雾气,被亲得有些气息不稳,才想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他说……我的衣服不合身。”
除了有人在海边餐厅跟他搭讪,池言想不起来还会因为什么,不知道怎么又打翻了秦故的醋坛子。
秦故又问:“你说了什么?”
他说着,埋下头去,池言抑制不住发出了一丁点儿小猫似的哼叫,又及时收住了声,失语片刻,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我说,这是……是我先生的……”
秦故假装没听清,再问了一遍:“什么?”
池言于是又改了口,软软地喊了声,“老公……”
一直到了凌晨,池言才沉沉睡去,本以为会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谁知外面的天还没亮,他就醒了,是被饿醒的。
池言听着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抬了下手臂,发现秦故正抱着他。
他正要翻身,秦故也跟着醒了,眨了下睡眼,“怎么了?”
“还不都怪你。”池言扁了下嘴,“肚子饿了。”
秦故于是连忙把他松开,掀开被子下床,“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泳池别墅有私人管家,二十四小时内随时都在,秦故用别墅的电话联系了管家,让人送来了一份肉粥。
池言躺在床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等到秦故端着碗来到床边,又装出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谁让秦故昨晚那么欺·负他。
池言毫不客气地命令:“你喂我吃。”
撒娇起来的小兔子太软了,哪怕生气,声音也是软软的。
秦故应了声好,耐心地喂他喝着粥,待他吃完,又仔细帮他擦拭,一切忙完之后,才重新在他身边躺下。
再次睡下,池言却没了困意,时间还早,离日出还有两个小时,他以为秦故已经睡了,小心翼翼转过头去,却冷不丁对上了秦故的视线。
外面亮着灯,房间内并非漆黑一片,两人目不转睛看着对方,他慢慢凑过去,不知不觉又吻上了彼此的唇。
池言只是想浅尝辄止,但秦故却并不放过他,他试着往后退去,反被秦故一把捞进了怀里,加深了眼前的吻。
想起昨晚,池言有点后悔了,趁着换气时忙说:“我等会儿要看日出……”
照秦故平时的速度,两个小时根本不够。
秦故却不给他后悔的机会,“没事,还有好几天,慢慢看……”
池言只唔了一声,声音便悉数吞了回去。
今天注定看不到日出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