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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卿平洲纪 桐宿 5953 2024-01-08 09:43:24

我仍觉头脑发胀,简直恍惚。他是疯了吗?他是疯了吗?

可容不得发愣,顾衍已大力冲撞起来。

我这才想到要挣扎,又心中怕他,不敢再启黑莲业火,只得狠狠朝他脸上甩一耳光。

“放开我!你失心疯了!”

顾衍脸被打到一边,只觉他脸色沉沉,眸中似有怒意积蓄。

我心中不由惧意更深,以他修为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

我几乎要吓得闭上眼,不敢看他。可等了半晌,他竟没有将巴掌打回来。强压着惧意,张开眼睛,正望进他眸中。

我知道他长得好,每每出山,几乎都要惹几朵桃花。可是我却不知道,相隔咫尺,这样望着他眼睛,竟这般好看。

顾衍眼睫极长,此刻微微低垂,轻颤竟如蝶翼,长眸深邃,仿佛一眼也望不见底,瞳心映着我,茫然怔忡看着他。

我忽然一惊。我、我是怎么了……他还在我身体里,我怎么能、怎么能……

可不待我再挣扎,顾衍忽然伸手撑在我两侧,静静看我。

我别开脸。

是因为那双眼太好看我才不敢看罢……

感觉有人轻轻吻我耳际。

这都是梦里,真的顾衍怎么可能对我这般温柔……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这只是一场梦啊……

“放、放开……”

顾衍不理,只按着我双臂,徐徐而动,目光沉沉,一瞬不瞬看着我。

脸颊几乎要烧起来。

我和他……

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手被他按住,只能踢动双腿,夹蹭他腰际。

“放开我!你放开!”

顾衍喉结微动,眸色更深:“你再这样招惹我,就别怪我了。”

“放肆!你敢这般对我!”眼眶略有湿热,被他气得几乎要哭出来。

“还勾引我。”顾衍满嘴浑话,原本动作还十分温柔,只浅浅进出,此刻竟大力冲撞起来。

“唔……放、放肆!放开我!”被顶得语不成句,又是怒气难抑又是对他有些畏惧,多年来我和他交手从未赢过,难免心里怕他,可是他现在这样折辱我,总不能真任他为所欲为。

“你再敢这样,我、我沧州沈家必踏平你轩辕辖境!”我打不过他,又被他狠狠压制,除了说狠话也实在无计可施。

想我沈凝,到底哪里不如他,为什么竟要被他如此折辱,简直、简直……我气得眼前发黑,可身体还却热的厉害,竟隐约感觉到一丝快感……

我……我真是无药可救……

眼前一阵阵发黑,简直要晕过去,却感觉脸又被人擒住,堪堪被逼的仰起头来。

顾衍额头也有细汗,长眸不似往日清冷,也沾染了情欲之色,竟有几分靡艳:“说,现在认不认得我是谁。”

我只咬牙瞪他,不肯说话。

顾衍这厮竟然停下,孽根狠狠顶在那里,深深搅动,不知蹭到哪里,激得我惊叫出声。我吓得赶紧噤声,可却已经被他发现。

顾衍死死按住我,定定看着我脸上表情,朝着那处一下一下不紧不慢顶弄。

这厮……这厮竟然……

双目睁大,不敢相信他竟然这般下流,居然这样弄我。

可那处、那处实在……实在叫人难以启齿……被他这般作弄,只觉得浑身发软,化作一滩水一般,湿着眼睛哭叫出来。

“你、你放了我罢……我、我错了……”身体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被刺激得在他身下乱扭,手扶住他小臂,又攀上他肩头,湿着眼睛,连连哀求。

汗水划过顾衍白皙脸颊,一双长眸仍是深沉:“你现在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知道了……”忍不住了哭出来,“师兄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罢……我不敢了……”

顾衍仍是一下一下撞在那处。

“我是不是顾衍。”

“是!是!你是顾衍!”手环在他颈项,泪眼朦胧,已看不清他表情,只能仰着头哀求,“好师兄……饶了阿凝罢……我知道错了……呜……”

这个禽兽,待将他带出去,我非要将他千刀万剐方消我心头之恨!

“小骚货……”顾衍气息有些紊乱,眼神复杂盯着我,“你惯会耍心眼,哪有那么容易就知道错,嘴上求饶,心里却在骂我。今日不操翻你,你如何能长记性!”

说着,又狠狠抽插起来。

“啊……啊……”又被干得哭叫出来,“顾衍!贱人!你、你敢碰我!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就知道你方才是哄我!”顾衍眼神一冷,像是要把我吃了,狠狠按住我操弄,“骚货!接着叫!”

“你、你这个畜生!你今天若是不干死我,待我出去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知是痛还是舒服,身上滚烫,好像有什么被禁锢在身体里,只能一边哭一边喊,仿佛这样才能发泄出来。

顾衍冷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就凭你?那老子今天就干死你这个骚货!”

顾衍定是疯了,我越是骂他畜生混蛋,他越是操弄得卖力。

被顶得几乎要散架,可是身体却竟然有种难以压制的快感。

怎么可能……明明是强迫,我怎么能、怎么能觉得舒服……

可是实在太过快活,眼角含着泪,一边骂他,一边竟然忍不住伸手环着他脖子轻轻款摆起腰肢来。

定、定是因为这是梦里,我才如此奇怪,才不是因为舒服……

感觉到我双腿夹紧他腰,挺着身子迎合,顾衍身体一僵,忽然绷紧,眸色更深,喘息又粗重几分,用手紧紧捏住我腰:“小骚货……”

听他叫我,吓得身子绷紧,那处微微一缩,有点胆怯看着他,也不敢叫骂了。

“唔……”顾衍忽然眉头一皱,额头又渗出汗来,低吟一声,声音竟然饱含情欲,听的人心痒难耐。

“怎么有你这种浪出水的骚货。”顾衍咬牙切齿,眼神阴鸷,可白皙面容却尽是艳丽淫靡之色,只看得人心头发颤。

望着顾衍这么一张脸,竟真觉得那处仿佛渗出水来,忍不住缩了一缩……

“骚货,你是还想挨操!”顾衍脸色一沉,竟又狠狠操弄起来。

我吓得搂住他脖子,才没被他撞得滚下榻去。

我和他斗了这么多年,知道他惯是吃软不吃硬。此刻同他赌气,我怕真被他整治得下不了床。

咽咽口水,小声嗫嚅道:“师兄你消消气,我、我实在受不住了……”

顾衍不语,只恨恨瞪着我,身下仍是狠狠冲撞,手还伸到腰臀揉搓起来。

又是、又是那处……

皱起眉,赶紧咬住唇,怕叫出声又要被他打骂,只得忍着羞耻闷哼,微微睁开泪眼看他。

顾衍见我小声哼哼,被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微微停下动作,长眸较往日冰冷总算多了几丝热度,但仍是看得人害怕。

“你还会什么招数,都拿出来给我看看。”顾衍说完这话,面颊竟然微微泛起一抹红晕。顾衍到底颜色好看,虽一向冷面无情,可此刻染了欲色,也只添绮丽。

顾衍见我看着他发呆,脸色一沉,绮丽之色顿消,仍是冷脸:“还不快动。”

我一愣,有些没懂他一丝。

“什么招数?动什么?”

顾衍皱眉,似恼羞成怒:“你还会什么姿势都做给我看!快点!”

我心头又是怒意直起,但强压着怒火,再三想着切不可此时发作,先将他安抚过去才是正道。

“知、知道了,你且放我起来。”

顾衍这才冷着脸放开我。

他那孽根实在太大,拔出去时竟听见难堪声音。我不由又是暗恨丛生。

见他一直盯着,也实在耍不出花样,只好在他面前慢慢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跪下,缓缓塌下腰臀等着。

登了片刻却不见顾衍进来,有些奇怪,转头疑惑看他:“还不进来?”

却见他正神色复杂盯着我看,吓得我又是出一身冷汗。

还没来得及反应,顾衍就上来一把按住我肩膀,将我压进锦被之中,从后面插入进来。

“唔……”被他压着,手也只能抓着身下锦被,呜呜叫出声来。

他又动作粗鲁,大进大出,只听见后面汩汩水声,臀肉也被他腰腹撞得啪啪作响。

我回头看他,我被他几下就剥得身上只剩几条碎布,发丝散乱不堪,可他衣襟领口仍是紧紧交叠,只露出一片白净脖颈,头上仍是整齐束着一尊极罕见的青玄玉冠,一手捞着我腰,一手按着我肩膀,下身衣袍遮掩,只一下一下狠狠撞着,除了呼吸微乱,连神色也似十分镇定。

这厮口口声声骂我骚货,他才最是衣冠禽兽!

顾衍狠狠操了一会,似还是不过瘾,又叫我摆弄几个姿势叫他操弄,竟几个时辰也不知停歇。

我且骑在他身上耸动腰身,只觉得已快到了,不由加快动作。顾衍却忽然擎住我腰,将我死死按下,叫我不能动了。

我一愣,低头见他躺在床上,青玄玉冠在床榻之上来回磨蹭,已经松散,此刻发丝才算是乱了,沾着细汗黏在他脸上,竟有些妩媚之色。

我到底欲火难耐,咬着唇道:“你且松开,我再动一动。”

顾衍神色莫测,一把将我翻身压在身下,掰开双腿又冲刺起来。

好几次快到都被他强行打断,这次若再泄不出来,真怕自己要废在他手里。

怕他又要中途整我,连忙双臂缠在他脖颈,叫起床来:“师兄再快些……阿凝、阿凝要到了……”

顾衍低头看我,长眸深邃,一张脸也再掩不住情潮难耐,泛着微微红晕。

顾衍一下一下操弄,只顶得里面快要化掉,极快活又极难耐,几乎迷乱恍惚得看不清他,嘴里喊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好师兄……好师兄……再来……阿凝要被师兄弄死了……”

“啊……啊……师兄……师兄……”

“好师兄……快点……阿凝要死了……”

“呜……呜……好师兄我受不了了……你射吧……你射给阿凝吧……让阿凝死了吧……”

我实在受不住哭了出来,欲到不到,这就是欲仙欲死吗……

忽然觉得有人轻轻抚摸我脸颊,指尖轻划,将泪都抹去。

我张开眼,看见顾衍一双冷艳双眸,复杂望着我。

轻叹一声,顾衍低下头,额头轻轻靠住我的,闭上眼,轻轻吻住我。

顾衍吻得有些青涩,可我却竟然觉得那吻极缠绵,唇舌交缠,带起道道银丝。

时间仿若忽然停了。

不知停在何年何月。

隐约仿佛看见百余年前初见他,棠花散在风里。

仆从簇拥着他,华服美冠,名剑负手。少年冷冷清清的一张脸,虽生得那样好看,却总是淡淡皱着眉头,好像世事皆入不了他的眼。

听拢月说母亲曾同轩辕顾氏的主母商议结姻,却被他冷言拒绝。

我是沈家阿凝。

他是顾氏阿衍。

我提着剑,上前叫他一声师兄。

他只是淡淡看我,却不答话。

“师兄……”

迷蒙间感觉终于泄了出来,身上仿佛化成水,几乎抱不住他。

顾衍忽然紧紧抱住我,狠狠压下。

四肢交缠,唇齿相依。

他在里面,那里烫得快要化掉。

只剩眼前这双眉眼,恍然间和百年前那少年重叠起来。

“师、师兄……你慢些……我受不住了……”咬牙扶着身下竹桌,腿被他抗在肩头。

已不知这样过了几日,醒时便被颠倒整治,睡着也要含着那物不得解脱。

我确实没有想到,顾衍竟然以前从未经过人事。我初成年时候,家里已经教养了几个美貌婢妾教我人事。顾家这种大氏族也应当如此才是。却没想到他连姿势也要我教。

他入山门百余年,几乎过得是和尚日子,怎想到他今日竟忽然成了禽兽一般,连续这好几日,连衣服都不给我穿。他食髓知味,却要我被他这般蹂躏。

这些天被他调教,他解腰带就知道跪下替他舔弄,他摸摸大腿就知道将腿分开搂他脖子,他一脸色不对就连忙叫床求饶,连事毕替他舔弄干净都成了本能。

此刻看他衣冠还算束整,可他却只给我一件当初穿过的白狐大氅勉强蔽体。

“师兄……这个好粘,让我换换吧……”我小声哀求。

此刻身下垫着白狐大氅,那大氅是母亲寻来最好的银狐整皮,厚实绵软,更无一丝杂色,如今上面已是白浊点点,水渍斑斑,躺在上面只觉得身上粘腻,他却不让我脱下。

顾衍眸中虽有情欲,可脸上仍十分冷淡,声音也无几分温度:“那日你不是穿着这狐狸皮十分得意,裹着这身白毛发浪,现在怎么不肯穿了。”

我不过是去梦阖洲前在议事殿穿了那么一次,如何就发浪了,真不知他是发什么疯。

不过好在他今日已经发泄够了,又操了一会就拔出来,对着我脸射了几股,又填进嘴里叫我咽下。

我呛了几口才顺过气,见那价值连城的银狐披风反正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就扯过来用还干净的白绒擦擦脸。

顾衍将白绒扯过来,眼睛盯着我,手一下一下给我擦脸。

我噤声不敢动,也不敢抬头看他。

顾衍声音略有情事之后的低哑:“下回我再命人多弄几件这白狐皮子,给你多做几件。你穿这个,倒是够骚够浪。”

说着又剥开大氅,我一身皮肉称在雪白狐皮里竟淡淡泛着粉色,他伸手慢慢揉搓我大腿,仿佛不解气,又将我翻过去,从皮毛里露出两腿被他抚弄半晌。

我心头一颤,暗道若我再穿还不知要被你如何整治。

顾衍用白狐皮将我裹起来,又扛到床上。被这皮毛一包,全是浓精气味,又是十分难耐。

顾衍倾下身将我压下,长眸细细打量我:“你若天天没那么多算计,只在床上当个骚浪的狐狸精,倒也没那么讨厌。”

眼睛瞥到一处,心中不以为然,口中却柔声道:“师兄怎么这么看我?”

抬眼看他,却微微一愣。

顾衍长睫低垂,眼中竟有淡淡笑意。

从未见过他这样笑。

好像梨花压雪,春风过境 。

冰霜消散,化作了柔柔春水,潋滟盈盈。

我一时看得呆了。

顾衍眸中笑意更深,轻轻吻下来。

声音在唇齿见含混,可我却听得清晰。

“大约这是梦吧 ……”

被他轻轻抱住,那声音竟然十分温柔。

这是顾衍啊……

不可一世,轩辕顾家的顾衍啊……

永远瞧我不起,永远高高在上,永远轻易就能得到所有我机关算尽而不可得。

可他此刻这样抱着我,细细吻我,好像我才是他梦寐以求。

怎么可能呢……

明明是你最讨厌我,最不喜欢我,冷冷拒绝我,然后看着我苦苦挣扎,拼尽全力却离你越来越远……

“不是梦啊……这怎么会是梦呢……”

轻轻回吻着,好像就这样要融化一样。

如果这一刻不是梦,而是百年多前,我还是那个初入青门山的沈家阿凝,你将今天的话再同我说一遍,那是不是今日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醒在梦里,我却如坠梦中。

那吻极长,缠绵动人。

可我却觉得,如梦初醒。

“哥哥,哥哥,你醒了?”

睁开眼,就见梦阖君趴在床边,一脸担心望着我。

头痛欲裂,不知道睡了多久,勉强起身,也觉得眼前发黑。

“哥哥,吓死我了。你师兄昨天就醒了,现在在外面打坐。你比他醒的还晚,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什么事了呢。”梦阖君揪了揪发带,表情很是认真,“以后我可不能再随随便便干涉他人梦境了,不然梦阖君就要越来越小了。”

看她鼓着腮一副小大人样子,不由有些好笑。

我是独子,身份贵贱有别,同宗的旁支庶子姐妹也鲜少与我往来。这梦阖君天真可爱,又对我十分依恋,让我竟真有了做哥哥的感觉。

我笑道:“如今不是没事。我旧伤未愈,不宜在外耽搁太久。他既然醒了,我们择日就回卿平洲罢。”

梦阖君点点头,眼中尽是好奇:“我虽在凡人梦里看过许多卿平洲的风土人情,可却没见过真的。卿平洲好玩么?”

“那里有许多同你一般的小姑娘,你去了只会觉得有趣。”

梦阖君却有些小意:“我不要那些小姑娘,只要哥哥。她们只会同我抢你,我怎么会觉得有趣。”

我哑然失笑:“你喜欢的只是一张皮相,待你去外面见了许多人,就不会再留恋了。”

梦阖君摇摇脑袋:“我同你们凡人可不一样。”

正说话间,听见人脚步声由远及近,抬头便见顾衍拿着龙泉残剑走进洞中。

顾衍神色淡淡,眼神扫过我也十分平常,并无一丝波澜。

我清咳一声,凑到梦阖君耳边:“他醒后有无古怪?”

梦阖君摇头,也学着我小声道:“没有呢,他醒后只是自己独坐片刻,就去外面打坐练剑。我想提醒他他重伤未愈,可是实在怕他,不敢和他说话,就任他去了。”

“那他梦中所见,此刻可还记得?”

“这不一定,人的梦有的醒了就忘了,没有一丝痕迹,有的刻骨铭心,就是一辈子也忘不了。记不记得,记得多少,或者记得的是不是真是梦中发生的,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看顾衍并无一丝不同往常,料想应是虚惊一场。本来梦中所感,就是虚幻。他又不知道是我真入他梦境,只会当那是他自己臆想。我实在不必这般小心翼翼,那样反而要叫他看出不对。

思量前后,站起身来,行至顾衍跟前,端正施了一礼:“师兄,当日要谢你救命之恩。沈凝之前多有得罪,还要请师兄多多包涵。”

我声音表情十分正经。

顾衍显然有些意外,长眉一挑,眼中不知是什么神色,就这么让我躬身半晌,才缓缓道:“不必,你以后好自为之。”

虽说顾衍确实救我一命,但不知为什么,这厮说话总是这般让人觉得牙根痒痒。但我也知道这是他一贯作风,也不合他计较。

只是一抬头望见他眼睛,长眸沉静,眼睫长长,总是让我有些不自在。

以后他那双眼睛还是少看为妙。

两厢休整,再带上也准备了一个小包袱和几个乾坤袋宝器金石的梦阖君,我们三人终于乘船离开了梦阖洲。

“哥哥,咱们要去哪里?去你宗门吗?”梦阖君第一次乘船,十分新鲜,睁着一双大眼,什么都不想错过。

“不错。”当日我暴露了自己魔修一事,那么多修士回去,此事必然隐瞒不住,只怕青门山和沈家已经起了风浪。

想起陆冕那日用剑指着我,心口又是闷闷作痛。

顾衍在船舱里打坐。他伤势颇重,但好在以他修为,愈合运化之力以无须我担忧,又有梦阖君乾坤袋里的无尽仙草灵丹,痊愈指日可待。

只是想到那日他对陆冕说将“剑”给了陆冕,难道霜天剑不是陆冕拔出的?

“师兄,陆冕现在修为是何进境?”

“通天境末阶。”顾衍缓缓张开眼,声音淡淡,“但现在应该已到无尘境初阶。”

“怎么可能?”

通天境?无尘境?就连顾衍有顾氏这种修真大宗族供养,有青门山秘境历练,这等最得天独厚的天才也方步入无尘境。陆冕较顾衍晚入修真之路百余年,毫无根基,又身无长物,怎么可能短短百年已经到无尘境中阶?

千万年来,多少天才修者一生最高才入通天境,就连我师父苍冥道者也是入通天境后数百年在无进益。就算他再天才,这也绝不合常理。

“你是不信?”顾衍神色淡淡,并无波澜,“他百年前入黑水牢前就已进入真元境,只是不知为何他一直压抑自己修为不愿被人看出。陆冕运道滔天,锐不可当,当世若真有人能入化仙途,恐怕就是他。”

我知道陆冕是绝顶天才,可与顾衍萧轲比肩。但我没想到他已到如此地步。

若百年前他已入真元境,当时杀我易如反掌,可是在辟心谷中,他大可发现我出卖他后将我斩杀,可他并未动手,反而在黑水牢里百年后,才说要报复我。我真的不懂为何。

顾衍又道:“当初,本是我与他商议, 引你入梦阖洲,在梦阖洲内,将你斩杀。你修为跌落,即使死在梦阖洲,你的宗族顶多会怨青门山照护你不周,但到底是你当众请命,也不会有太大风险。”

“那你为何又救我?”

顾衍顿了顿,却没回答:“你伤还没好。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就如卿平洲东境。我已放出传音鹤,顾家已经派人过来接应。你与我先去轩辕辖境休整后再回青门山。”

轩辕辖境我至今还没去过,先去也并非不可。到时我也可通知宗族,提前为我筹谋。但是我魔修一事只怕此刻已被众仙门知道,若不先回青门山,难免显得我做贼心虚。

“师父那里你不必担心,你只是偶然习得了魔宗功法,但并未害人性命,料想应不会有大麻烦。你又有沈氏庇护,无人敢来轩辕辖境动你。”

我思索半晌,终是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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