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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好学的江帆 正弦倒数 5191 2024-01-16 09:44:10

教学楼旁的梧桐快秃干净了,稀稀拉拉缀着几片,要落不落的,瞧着磕碜。

转眼快要到月尾,杜君棠和江帆在学校的特殊会面也停了将近半个月。每天的请安电话是不落下的,却不是每天都得进入情景中。

主要是进入情景太费事儿,经不住天天这么来的,不然多少时间都要给浪费了,言而总之,就是凡事都得有个度。不然就流于形式了,而杜君棠觉得自己多少还算个注重实质的人。

这有点像勒索,以欲`望勒索,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你可以吊着那个小可怜,却不能一直吊着,一口气儿也不给他松,不然迟早得把他憋死。

连着这么久,江帆看起来都刻苦异常,杜君棠想起即将到来的月考,倒也乐见其成,还颇有些老父亲般的欣慰心理。

只是如此这般的,他实在是闲得有些无聊——仅仅一些而已。

杜君棠坐在课桌前转笔,瞟向窗外的视线不知何时已从梧桐树转到了大操场。

江帆从操场的角落里冒了出来,大概是刚去过小商店,一边胳膊夹着几个花花绿绿的零食包装袋,另一只手上拿了几张纸,看起来像要点提纲,他看得很认真,连带着走路也变得慢吞吞起来。

“啪”一声,一张纸被拍在了杜君棠的桌面上,副班长顺着杜君棠的目光朝外看,调侃道:“哟,又盯着哪个小姑娘看呢?”

杜君棠面不改色,脑袋转向副班长,挑起一边眉毛:“矮冬瓜,你什么时候结巴的,我怎么不知道?”

“贫吧你就。”副班长朝杜君棠撇了撇嘴,懒得计较,转口说起正事,“就之前你参加的那个竞赛,奖状送到学校了。班头说校领导准备在周一开大会的时候再发给你,让你再准备个励志讲稿,到时候激励激励校友。”

“讲稿会写吗?这纸上给你列了几个要点,差不多能串起来就成。”

副班长的食指在纸上戳戳点点,杜君棠没多搭理他,一口回绝,把人气得一双眼睛翻得差点只剩眼白。

于是副班长一边痛骂他这个正班长“狗官”,一边把他扭送到班头那儿去了。赖只赖中年男人的嘴太能说叨,杜君棠站在一边听班头讲道理,原本琢磨左耳进右耳出,结果这越进越多,把出口也给堵实了,杜君棠看着男人的嘴不断开合,脑仁儿疼,到底还是应了。

他一点儿不怕声色俱厉的人,最怕别人难缠,好言好语,絮叨不停,连插嘴的空也不给他留。

杜君棠仔细一琢磨,忽觉江帆就是这一款的,故而他总得给江帆那张嘴找点事做,不叫`床的时候就得背背书,不背书的时候就得叫叫`床,敢给他丁点空子,就一定能叨叨到人心烦意乱。

一见他那小模样,杜君棠就想收拾他。

驯服江帆是个非常有意思的过程,他不会被打服,连叛逆都是常事,可他在某种层面上又极善于反思,并愿意为错误接受训诫。

像只斗不败的公鸡,在日以继夜的磨练中,皮毛得以变得油光水滑,眼中都泛起明亮的光,头可点下地,胸`脯也能挺上天。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只高傲的大公鸡,还日日不忘给他打鸣。

杜君棠琢磨了一大圈,不仅抛去了控诉江帆话多的初衷,竟还把江帆在他心里二楞的形象拔高了一点点。

他倚在走廊的窗户边这么想着,没忍住又笑了。

最近表情管理的能力好像越来越糟。

杜君棠探头朝窗外看,斜对面教学楼再向上数一层,左数第二个窗子,是江帆他们班班门口的。

彼时江帆在窗前仰头看天上成群结队的大雁,一只手在玩指尖陀螺,另一只手握着手机送到了耳边。

杜君棠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在同一时间震了。

“哲学我复习得差不多了。”

江帆手里的小玩意儿转个不停,杜君棠微扬起下巴,观察着正在数大雁的江帆。

他应了一声:“嗯。”

江帆话里有些泄气:“您都不来检查检查的吗?”

这么一句话问出来,于他二人而言,就是某种暗示了。

杜君棠用左手食指勾住了眼镜的鼻托支架,略一用力,把眼镜摘了下来,他回转过身,背靠着墙,不再看江帆,语调轻松:“想我什么时候检查?”

“午休……”江帆的害臊全凭后劲儿,他小声说,“我拿了器材室的钥匙,午休时那儿没人,我们……可以去器材室。”

江帆没能成功说出“我想你了”,他觉得他说出来这句,没等那边的人给反应,他自己先吐一缸。

于是他说:“八六,我连着好几天都梦到你。”

“梦我什么?”电话那头尾音轻轻,仿佛心情不错。

“我在一百平的大教室里考试,周围围了二十个一模一样的你,在监考。”

这是江帆胡扯的,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么说,会让八六觉得他始终心系学习,八六能开心一点。

尾音刚落,略顿了两秒,那边擅自将电话掐了。

连句再见都没有。

江帆暗自腹诽对方的没礼貌。

大概是脖子仰久了酸得慌,江帆垂下头,正瞧见对面教学楼一格小窗户里框着个后脑勺。那人的制服穿得很规矩,衣领和后颈中间是一截脖颈,江帆盯着那处有一瞬间失神,片刻后那人抬起条胳膊,反手捏住自己的后颈,懒散地左右活动了两下后,迈开腿走了。

江帆的心底生出些奇异的感觉,望着空荡荡的窗口,那感觉稍纵即逝,像那群他始终数不清个数的迎风展翅的雁。

——

气昏古七的杜玛丽。

午休时间留校的人本就不多,加之入冬之后的A市,空气质量着实堪忧,连往日里最爱在操场挥洒汗水的热血少年们也纷纷惜命躲进班里,此时杜君棠穿过塑胶跑道,无端觉得整个学校看起来分外荒凉。

器材室的门留了道缝儿,杜君棠伸出指头去推,就听见“吱呀”一声,他看到江帆的背影,便开口叫了声他的名字,以告知他来人是自己。

江帆正紧张地坐在板凳上偷吃果干——这么说也不对,起码在八六来之前,他还不能算偷吃。他冷不丁听见背后的动静,手忙脚乱地收拾眼前的烂摊子,还不忘把挂脖子上的眼罩挪到头上戴好,心里暗叫糟糕。

世界转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杜君棠将门在身后合上,顺手上了锁,朝江帆迈步走去。江帆隐约感觉到他步速缓慢,每走一步鞋底和地面都会发出细微的响声。

“伙食不错?”

江帆想说“还行”,求生欲让他用牙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芒果干的甜腻还留在江帆的口腔里,视力被剥夺后,他不敢乱动,还坐在原处。挨个舔过齿缝的舌尖暴露了他的紧张不安。

耳边忽然传来风被劈裂开的声音。

近似于条状物在空气中挥动,非常用力。

江帆置于身后的双手互相掐捏起来,他的身体随着那狠辣的一声打了个哆嗦。

他有些害怕。

“转身,”八六似乎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趴好。”

江帆翻煎饼似的,把自己翻了个面儿,板凳成了腰腹的着力点,琢磨着刚才声音的来源,江帆可以肯定自己的屁股现在正对着八六撅起来,他的耳根子烧得厉害,两颊有些热。

江帆在器材室待了有一会儿,外套早脱在一边,此时上身只剩了件加绒卫衣。八六则是才从外面进来不久,顺着他衣服下摆探进去的指尖都有些凉。

江帆的身体开始轻微发颤,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低喘,一小半是冷的,一大半是激动的。

八六没有用手这么摸过他。

——指腹贴着脊骨上下滑动,一寸一寸地抚弄,隔着薄薄一层肌肤。指甲尖儿刮过肉,有时稍一用力,就留下一道白色的划痕,被逗耍的那人只有颤栗得更厉害。

江帆咬着下唇低哼起来,没规律地那种哼法,屁股越翘越高,还不断晃动着向别人求欢。

“怎么这么不经玩?”

眼罩下的一双眼睛羞得紧闭,睫毛都在微微颤动。江帆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哑着嗓子道:“您……随便玩。”

八六的手往更里面探,江帆的上衣被这动作带着朝上溜,没等他想别的,左胸前的乳`头就被人捏硬了。

那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凸起的那点儿,得了趣,又开始情`色地揉`捏。

“小骚`货,我问你,你这儿是什么味儿的?”说着,用指腹碾了两下硬着的乳`头。

江帆的脑子蓦地空了,咬紧的牙根都被这话撩软了,好像一身的骨头都被拆散。

“我也,不知道……”江帆诚实道。

他尝试用深呼吸调整自己过快的心率和满溢出心脏的兴奋感,他听见自己掺杂情`欲的喘息蔓延向器材室的各个角落。

八六仍旧在抚弄他,并不出声,他使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至于完全丢了理智。

这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忽然,乳尖猝不及防又被狠狠捏了捏,很用力的一下子,和方才的拨弄戏耍一点也不一样。

——疼,烧起来似的疼。

江帆低声呜鸣,扬起了脖颈,凸出的喉结处还有薄汗带着的水光,那模样无比脆弱。

体内不断分泌着内啡肽,快感激增,江帆疼得皱起眉头,喉间“呃、呃”地发着单音,唇齿开合时,却有一大堆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和渴求。

喜欢。

好喜欢。

八六在这时抽回了手,去轻扯他脑后的发,逼迫他半仰起头。

“那咱们聊些你知道的。”

“咻”一声,空气再次被划破,只是这次少了些狠厉,几乎是在江帆听到声响的同一瞬间,有条状物隔着裤子抽上了他的屁股。

八六刻意收了劲儿,并不太疼。

江帆挨了一下,感觉到那玩意儿还挺有韧性,大胆猜测八六拿了根跳绳,大概折了两折。

他心下一惊,整个后背完全弓成一道紧绷的弧线,屁股随着这一动作,撅得更到位。

“矛盾观里,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作用。”

江帆下面还硬着,没有八六的指令也不敢去爱`抚,便努力让下`身跟板凳隔一些距离出来,连蹭也不去蹭。

“主要矛盾决定事物发展的方向,次要矛盾影响事物发展的方向。”

那根折了两折的跳绳挪到了江帆的下`体,隔着衣料在他勃`起的性`器上缓慢地蹭。江帆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有个玩意儿在自己命根子上挪动着,很危险。

那绳移开,像是在预备着什么审判,片刻又落下——抽打在他的下`身——力道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江帆还是大叫了出来,这是他在今天的情景中叫得最凶的一声,他扭动得像一只离了水的鱼。

江帆以为会很痛很痛,惊惧的泪水都涌出了眼眶。他想过如何承受,却没想过如何躲开。

他大叫,他颤抖,两只脚也还是钉在原处,像长进了地里。

乱套的心跳和过激的生理反应一度让江帆觉得自己会喘不上下一口气,他任由本能的眼泪一颗颗朝外滚,润湿了眼罩。

恍惚中,他感觉到八六在轻抚他的后脑,指尖浅浅插进发里,缓慢地理着他的发。

江帆无端想起那天在公交车上,八六握住他的手,和现在的感觉别无二致。他觉得自己很安全。

他忽然更想哭了,却闹不懂为什么,只能紧紧咬着后槽牙。

江帆觉得眼罩很快也要兜不住了,眼泪会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去。

“矛盾的主次方面的作用。”八六接着提问,手上仍然是安抚他的动作。

江帆攒了口唾沫,用力咽下去,才压住那阵哽咽的感觉。

“……矛盾的主要方面决定事物的性质,矛盾的次要方面影响事物的性质。”

没点防备,腰前的裤带被轻松扯开,内裤跟着运动裤一起被扒了下来。江帆平日里爱运动,身材很好,屁股也浑圆挺翘。大概顾忌着室温不太高,八六只把他的裤子扯到大腿根,只有光溜溜的屁股蛋留在外面。暗色调的背景里,那一片肉色拉拽走视线,反倒更显得色`情。

几股绳在空中扬起弧度,“啪、啪”地在屁股上落了两下,饱满的臀肉随着抽打的动作小幅度颤抖。内裤边儿仍绷在江帆的大腿上,勒着肉,那边缘也勒出一点粉。

“……唔、呃。”

江帆习惯性地用牙齿咬下唇,只咬很小一部分,唇瓣间匿着的是一点白。

他实在太适合被欺负。

杜君棠的脑内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眼底不知何时,燎起了热度。

“专心点儿。”他沉声提醒。

江帆觉得八六已经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了,于是更费力去压着自己心里的那些不可捉摸。

那边仍然语气淡淡地提问:“认识论中,实践与认识的关系。”

“实践决定认识——实践是认识的来源;实践是认识发展的动力;实践是检验认识真理性的唯一标准;实践是认识的目的和归宿。”

江帆哽了一下,觉得心口压了几吨石头,又沉又憋,可他还是顺着方才的说了下去。

“认识对实践具有反作用——正确的认识促进实践活动的发展,错误的认识阻碍实践活动的发展。”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撑到最后一个尾音时,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江帆压着一口气,没敢吐出来,他不觉得示弱可以博得八六的同情。事实上,他想要的应该也不是八六的同情。

那该是什么呢?

被八六握住手,被八六耐心地安抚。

——这是他能捕捉到的部分。

而在这之外,或比这更高的,凭江帆那点能耐,一时半会是没可能琢磨透的。

即使看不到,江帆也能感觉到八六扬手了,他于是撅起屁股去接那人的鞭打。

跳绳的材质和重量比平日里那些棉绳编成的散鞭有分量得多,落在光溜溜的臀肉上,带起清脆的一声响。

“啊……!”

那股哽咽的劲儿没完全压下去,江帆低叫时的音都拐了一拐,身体本能地用力一弹。

耳边传来一阵响动,大概是八六把手里的跳绳扔地上了,片刻后,有只手帮自己把裤子重新拉好,连裤带都替他系好了。做完这一切,屁股又挨了记不轻不重地掌掴,带了些惩罚意味的,江帆感到一阵又麻又痒的疼。

他听到八六的声音钻进他耳朵里,八六说:“真倔。”

他听不懂这话背后的意思,只觉得自己一定又做了什么蠢事。

那搁在自己屁股上的手正要离开,江帆魔怔了,一直置于身前的手忽的朝后伸,反手捉住了那人的手腕。

江帆别的不好说,惟有脑子一热时,做事最来劲。

“别走,你别走。”

他垂着头低吼,被复杂的情绪冲晕了脑子,哽咽沉重的感觉卷土重来。五个字,尽是从喉咙眼里抖出来的。

这下眼泪真流到下巴颏了。

“八六。”江帆觉得自己真词穷。

好半天,那人都不说话,也没有甩开他的意思,兴许是在等他的后话。

江帆完全泄了力气,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那只板凳上,板凳的棱角硌得他不舒服,他左拧右转地调了几次姿势,左手都始终不放心似的抓着那人的手腕。

很久之后——直到他感觉到这沉默于他像凌迟,他才带着些没完全摆脱掉的鼻音说:“我想你,又找不到你……可是只要你想,你随时都能找到我——这不公平。”

江帆觉得自己真是要翻天,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下一秒再被那人揪起来,脱了裤子打屁股。

真的,他刚说完就有些害怕了,可是一点儿也不后悔。

“手松开,我不走。”

江帆琢磨琢磨,听从了。

八六手里一得空,果真揪起了他的后脖领,江帆的冷汗爬满脑门,他感觉自己又变成了煎饼,又翻一面儿。

这下,就是正对八六了。

八六把他摁回了板凳上,屁股挨上板凳面儿时,还隐隐有些疼,但完全在忍受范围内。

“坐直了说话。”八六语气里尽是不容拒绝。

——这是不用打屁股了。

江帆还是慌,他紧张地吸溜吸溜鼻涕,两只手背在身后,挺直了后背,像个等待开饭的幼儿园小朋友。

“我们先明确一下,”八六站着,比他高,那声音便从他脑袋顶上飘下来,“你刚才那句话,是以什么身份说出口的?”

江帆隐约能感觉出来,八六此时并没有带着任何恼怒的情绪,相反,还让人觉得莫名安定。

他于是试探着回答:“你的……校、校友?”

如果可以的话,江帆还真想答“你的狗”,可这主子都没认过的事儿,他冲上前去一定挨削——看吧,这大半年他也并非毫无长进的,一点点,一点点还是有的。

江帆能听出来,八六在靠近他,在离他非常近的地方,他闻到了八六身上的气味。

上衣口袋里的果干包装袋被拉了出来,发出“喀啦喀啦”的响声。片刻,唇瓣被猕猴桃干抵住了,江帆有点傻了,却还是张开嘴去接。

“那么你的诉求完全合理。”

八六又给他喂了片香蕉干。

“只是我这人眼皮子浅,就爱关注点儿旁的东西——如果你这次月考成绩单够漂亮,我们就见一面,怎么样?”

说话时,八六又喂了他一口,喂进他嘴里,只是这一次,他脑子有些不清醒了,嘴巴开合的时间也不对,正把别人的指尖含在嘴里。

果干几乎是浑一个咽下去的。

八六用另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被含住的手指更往口腔里面伸,搅弄起他的舌头。

“除了被我收拾的,其他什么也不值当你哭哭啼啼,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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