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的北京是个空城,大家就那么一瞬间作鸟兽散的离开了牢笼回归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去了。
自“第一次约会”之后,陆鹤飞再也没见过王寅和于渃涵,他听说王寅回家过年去了,至于在哪儿,这就不知道了。陆鹤飞春节期间自己在北京过的,生活不方便,连外卖都很少很少了,还好他提前有准备。自他离开那天之后,他的前队友们也通过诸多方式联系过他,只是他全都没理会过。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找他了,春节都过的非常安静。
在过了七天的平行世界之后,一切才渐渐的回归。
年后有个青春都市剧在京开机,剧不是什么大剧但是制作班底很好,之前的剧集颇有口碑,前宣的时候就很吊人胃口。这个剧本来和陆鹤飞没什么关系,但是年末那会儿剧中的男三号出了点问题需要换人,这才有了空子叫陆鹤飞钻。
带陆鹤飞的经纪人叫黄海楼,楼姐业内鼎鼎大名,带过不少大咖。这么一个光环加持对于陆鹤飞这种新人来说简直就是梦幻开局,只不过他自己就见过黄海楼一次,其余时候一直是小助理卫诗陪着他。卫诗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儿,人细心,跟他相处的不错。只是追星女孩太花痴,总是爱用痴汉的眼神看着他。陆鹤飞有时候被她看的难受,就问她说,我有那么好看么,你别看了。
卫诗总是回答他,你是真的好看。
这事儿陆鹤飞当然知道,只是叫他不解的是,娱乐圈俊男美女那么多,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人,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卫诗就说,不一样的,你这张脸,男人女人都会喜欢,你肯定会大红大紫的。
陆鹤飞想想,也是,要不然阅人无数的王寅怎么就能看上他呢?
只是说来奇怪,王寅是真的好像忘了他这个人的存在一样,连高司玮都很少出现,这叫陆鹤飞心里有点拿不准,不知道王寅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的状态也有点畸形,王寅算是捧他,但是没把他养成金丝雀,倒像是放养的。
王寅没陆鹤飞想的那么复杂,他不是把陆鹤飞弄来玩纯爱游戏的,只是上次被于渃涵打断没睡成之后他就回去过年了,再回来之后有几个项目并行启动,他这种一个星期在办公室里待不上两天的人都忙的不行,哪儿有什么时间分心陆鹤飞。更何况他的社交生活里也并不单单只有一个陆鹤飞。
还是于渃涵跟他提了一嘴。
“最近怎么没看见你小情儿?”于渃涵一边儿开车一边儿问。她跟王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她开车,王寅也乐得在副驾上抽烟发呆。
“你说哪个?”王寅点了点烟蒂。
“最新的那个。”于渃涵说,“叫陆鹤飞的那个。”
王寅压根没跟她提过那天喝多了之后的事儿,只说是自己一个人跟她回家的。要不以于渃涵的脾气非得把陆鹤飞杀了灭口不行。王寅说:“噢——你这么突然一说我没想起来,他怎么了?”
“睡了么?”于渃涵说话直接,“我最近都没听你提起来过。”
“我这点生活私事没必要跟于总交代的那么清楚吧。”王寅说,“我不要脸面的么?”
“你可算了吧。”于渃涵说,“那就是没睡上,要不然你早嘚瑟了。不能够吧?还有王董把不上的人?这么不给面子?”
王寅笑道:“这不是忙么。”
“高司玮不安排?”于渃涵开玩笑地说,“他干什么吃的,不行,回头我得给他扣工资。我说过多少遍了,王董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周全,怎么就是没个眼力价儿!”
“你可别,小高跟你这么多年,你不能成天折磨人家吧?再说了,人家又不是来当皮条客的。”王寅说,“既然你说起来了,我也想问问,他最近干吗呢?”
“我可真是操碎心得了,这么个透明我也要记挂着最近干吗?”于渃涵说,“明儿就进组了,剧本制作都可以,最关键的是剧组还在北京。怎么样,够意思吧。”
“嗯,是挺够意思的。”王寅把烟掐了,低头拿着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然后对于渃涵说,“我一会儿跟你去喝杯咖啡,你把我送小飞那儿去吧。”
“得,喝个什么咖啡啊。”于渃涵一个刹车掉头往回开,“老娘不缺小狼狗陪,你这个老腊肉还是去会你的小情儿去吧。”
于渃涵把王寅丢到了小区门口就扬长而去了,王寅讪讪地摸了摸头,慢悠悠的往里面溜达。他之前联系过陆鹤飞,他明儿进组今天哪儿都没去就在家呆着呢,所以王寅才突然想到过来看看。
陆鹤飞收到通知的时候也有点惊讶,之前王寅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高司玮负责的,王寅自己联系他非常少见。他在家里转悠了一圈,因为自己东西少所以保持的还算可以,他抽空洗了个澡,头发还没吹干王寅就来了。
一开门,王寅愣了一下:“你这是要干嘛去?”
“等您来啊。”陆鹤飞笑了笑,丝毫不避讳自己在王寅面前只围了一条浴巾,尽情展示着年轻而美好的肉体。
王寅的目光从陆鹤飞的脸上顺着肌肉的线条游移到他的腰侧,外轮廓线在腰部慢慢收窄再没入浴巾的边缘。他的浴巾围的松松垮垮,与光滑紧致的皮肤行程鲜明的对比,尚在青春年纪,有足够炫耀的资本。王寅的目光换成了手,按在陆鹤飞的胸口慢条斯理的摸到了腹肌上,指尖徘徊在陆鹤飞呼吸的起伏上,全是欲说还休,将将卡在了浴巾的边缘。正当陆鹤飞以为王寅还要继续的时候,却被王寅反手推了进来。
“大白天看把你浪的。”王寅把门带上,剩下的是属于两个人的空间。
“兴之所至。”陆鹤飞拉住王寅的手,低头在手背上落下一吻,“还分什么白天黑夜?”
王寅扬了一下下巴,玩味地看着陆鹤飞。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陆鹤飞身上的侵略气息,就像第一次遇到的那样。只是第一次的时候陆鹤飞知道收敛,此时此刻的陆鹤飞分外的张扬,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
他有一张精致的像是被上帝吻过的脸,做怎样的坏事都会被原谅。王寅喜欢他这副皮囊,也不介意在没有任何语言铺垫的情况下直奔主题,但是他不太喜欢陆鹤飞这样自作主张。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意过来睡你的?”王寅说,“我缺你一个?”
“您不缺我一个。”陆鹤飞顺着他的话说,“可我缺您一个。”
陆鹤飞的目的性和进攻性太强了——这样的想法在王寅的脑海里只停留了一秒,两人就已经缠绵到了背后的沙发上。因为位置的关系,陆鹤飞压在王寅身上,有条不紊的从王寅的眉头亲到嘴角,并用腿蹭着他的胯部。王寅身上有还没散去的烟草味道刺激着陆鹤飞的嗅觉,让他鼻翼维维颤动,如同捕猎的最后一步。王寅觉得对方像一条着急冲上来的野兽幼崽,他是在讨好,但是动作太用力了,很莽撞,奶牙会伤人。于是王寅把陆鹤飞拉开了一点距离,没说话,按着他头往下压,一个眼神,意思就非常明显了。
陆鹤飞深呼吸了一口,动作有片刻的犹豫,慢慢地跪在王寅双腿中间,手指拉开了裤链,从沉睡中慢慢苏醒的器官浮现在眼前,陆鹤飞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即使袒露着身体被人看着,王寅也没有一点的不适或者不自然,他习惯了肉 欲横流,也习惯了纸醉金迷。当人习惯了一个世界的处事标准时,就会在正常世界里被当做怪物,因为大家对于跟自己不一样的人始终心存抗拒与敌意。
“看什么呢?”王寅逗他,“吃不下?”
陆鹤飞挑眉一笑,张嘴就把王寅含住了。
王寅开年回来在忙一个大项目,再加上苟活在于渃涵的铁腕政策之下,有段时间没鬼混过了。突如其来的刺激叫他的身体震了一下,适应了被湿热的口腔包裹之后,王寅也乐于被这样伺候。
性 欲这个东西很神奇,它可以是一切行为的原始动力,叫两个话都没说过几次的人最快拉近与双方的距离。
都说与有情人方能做快乐事,但是事实上,无情亦快乐。
王寅半躺在沙发上眯起了眼睛,粗重的呼吸中偶尔夹杂着低声的满足叹息。他的手指插进了陆鹤飞的发丝,像是爱抚乖顺的凶猛野兽。陆鹤飞的吮吸叫他几乎快要到了高峰,他睁开眼睛俯视陆鹤飞,陆鹤飞也在抬着眼睛看他。
那一瞬间,王寅有些恍惚,一些斑驳的影子画面渐渐重叠在一起,让他从欲望旋涡中立刻抽离了出来。
注视着他的目光太过嗜血,透着狠劲儿,没有任何温柔的波光。
所以哪里像了?一点也不像。
王寅顿时没了兴致,他拉着陆鹤飞的头发叫他停止动作,扶着自己的硬挺的分 身在陆鹤飞的脸上蹭了蹭,射了出来。白色的液体顺着陆鹤飞的脸颊往下流,陆鹤飞用手指蘸了一点发呆的看着自己的指尖,又看王寅。王寅看到那个目光就笑出来了,顿时心情也好了一些。
野兽再怎么装作乖巧顺从,可它终究还是野兽,它有无法压抑与篡改的凶猛天性,即使是自己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刻意伪装低服做小,它身为雄性的自尊与脸面,也不能被肆意践踏。
“就这么想红?”王寅说,“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了,只是他们都会欲擒故纵。这么单刀直入的,你还是第一个。”
“可是,您喜欢这样,不是么?”陆鹤飞回答,“既然目的都是一样,何必要做作地废话呢?”
王寅莞尔。
“您喜欢我的吧?”陆鹤飞问。
“喜欢。”王寅意有所指的点了点他的脸颊,又说,“可是我不喜欢发情的公狗。起来吧,把自己收拾干净点,换身衣服再出来。”他说完这话明显感觉陆鹤飞愣了一下,并对这种幼稚玩笑的成功感到愉悦。
陆鹤飞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抬头时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阴恻恻的,目光凶得像是要吃人。接连的几番接触让他知道王寅并不好对付,对方有着难以逾越的气场,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高傲而不可侵犯。
可越是这样,陆鹤飞就越来劲儿,他心里默默给王寅又记了一笔,找个机会,他都要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