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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真爱囚笼 满楼招 3082 2024-01-24 11:12:31

芝士海盐味道的蛋糕清新香甜,江收垂眸,认认真真吃完一块,抬眼就见赵疏阳靠近,自然而然地伸手帮他擦掉唇边的奶油,语气笃定,又有些不太明显的得意,“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知道他喜欢,所以即使他不会来,也保持着家里每天都有这块蛋糕,好让他可以第一时间吃到。

江收眼睫微微颤动几下,逃避般的转过脸去不再和赵疏阳对视。

那种熟悉的酸涩感又席卷心脏,他抿了抿唇,有些无措地摸了摸身上的衣兜,试图找出来点什么能够同等送给赵疏阳的东西,好让自己心里那些歉疚消解点。

但是来的时候是临时起意,他所有东西都还在车上,被司机带了回去,眼下翻遍全身,他只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画纸,是那天晚上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画了赵疏阳的画纸。

江大少爷这辈子就没考虑过送别人这种东西,他想也没想,要把那画纸重新塞回衣兜里,但手腕却忽然被握住。

赵疏阳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这是什么?你的画吗?我可以看看吗?”

“……”

江收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拒绝,但看着赵疏阳隐含期待的目光,嗓子里的“不”字就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只好把那皱皱巴巴的画纸一把塞进赵疏阳手里,“随手画的。”

赵疏阳接过,仔细展开,在看清画中人熟悉的面目时很明显地怔愣住了。

这是他?江收画了他?

明明说过不喜欢画人的江收原来也会在异国他乡某一刻在纸上画下他的模样。

这个认知让赵疏阳在怔愣过后涌上一阵难言的喜悦,抚摸过画纸的每一道折痕,他的心被某种轻盈愉悦的情绪注满膨胀。

“画的真好。”

赵疏阳眼中带上不常有的笑意,他去看江收的眼睛,“是给我的礼物吗?我很喜欢。”

只是随便一张画而已,连草稿都算不上,赵疏阳看不出来吗?怎么连这个都当宝贝。

江收避开赵疏阳的目光,“不算礼物,你想要就留着,喜欢的话我可以再给你画更好的。”

赵疏阳就又重复一遍,“喜欢。”

他重新把那画看一遍,认真叠好,安静片刻后忍不住问,“你也这样为别人画画过吗?”

别人?

江收蹙眉,能让他调动内心情绪而非刻板技巧画人像的从头到尾可就赵疏阳这么一个,至于别人,他可不想再来一个这么让他纠结费神的。

于是江收语气很确定,“没有,也不会有。”

话音落下,他见赵疏阳唇角微微弯起,极浅地笑了一下。

平日里总是神情冷淡的人笑起来会像融化的冰雪,滴滴答答就流进江收的心里。

吻落下时,江收的手被紧紧扣住,大概是因为接近一个星期没见了,这个吻比以往急促些,舔舐吮吸,毫不留情地掠夺他的每一丝气息。

江收甚至有些跟不上,他抽出手推了推赵疏阳的肩,赵疏阳很听话地停下,呼吸还带着刚刚的热意,和他对视,然后偏头吻了吻他的指节。

咚。

濡湿的触感落在手骨节处,江收感觉到自己的心很突兀地跳了一下,耳尖变得滚烫。

“还没有告诉你,我很想你。”

赵疏阳的声音低而轻,他轻轻碰了碰江收泛红的耳尖,又去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极其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了来自江收的松动迹象。

再松动一些吧,再暧昧一些,再逾越一些。

再让他能得寸进尺一些。

稍稍跨过床伴的距离,至少今夜,能够沉浸在他们是一对爱侣的假象里。

江收的指尖从赵疏阳喉结处滑下,按在胸膛心脏处,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在他掌心下昭示着对方呼之欲出的情愫。

江收不愿再深想那些让他寻不到解决之法的混乱情绪,至少目前这段关系仍旧是让他很满意的。

他坦然的承认自己也许是有那么一些心动,但那又如何,他会永远处于支配地位,如果他不想,那就没人能束缚他。

这次见面之后,江收又投入了忙碌之中。在米兰看展时,他特意去见了他的老师安德鲁,一位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艺术家。

安德鲁已经七十多岁,穿着整齐的格子西装,实木手杖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声响。他看向江收时,目光仍旧像年轻时一样严厉而毒辣。

江收是安德鲁遇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初见时江收才七岁,就已经表现出来了非凡的色彩与审美能力。安德鲁那时如获至宝,倾心教授这个学生,想要将他培养成新一代优秀的艺术家。江收也的确没让他失望,成长过程中并没有辜负天才的名号,一路拿了很多奖。

但时至今日,当江收的绘画技巧达到顶尖后,安德鲁对他的作品却越来越苛刻。

在这次见面时更是毫不留情地指责,“你最近的画我都看了,毫无进步。”

江收没有解释,他的确卡在瓶颈期很久了,“老师,请您指导。”

安德鲁用手杖敲了敲地板,“我能教给你的东西早已经教授完了,其余的路必须要你自己走。”

“创作就好像调色,调色时你可以选择添加一点柠檬黄或者普鲁士蓝来调成你需要的色彩,而创作则需要把你的阅历、情感、思考调和投入画布之中。”

“江收,无论何时,你总是冷漠地旁观。”安德鲁叹了口气,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慈爱,他拍了拍江收的肩膀提醒道:“不要那样置身事外,你要勇敢一点,像狂热的赌徒投出筹码,把你的灵魂投入进去。”

没有情感和灵魂的画作只是冰凉的画布与颜料的混合物,投入自我的作品才是真正的艺术品。

安德鲁想要教会江收这一点,但这的确不是能够言传的东西,他只能为江收指出一个大概的方向,让江收去走自己的路。

江收垂眸若有所思片刻,点了点头:“老师,谢谢您。”

安德鲁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新一届国际艺术绘画大赛过几个月开始,去报名吧,我像你这个年纪时,拿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国际金奖。”

按照安德鲁的说法,如果江收能够尝试将情感与作品完美融合,那这届比赛的金奖不出意外就会是他的。

但这对江收来说并不简单。

他从小习惯克制自己的感情,让自己始终处于一种松弛的,收放自如的舒适境界里。即便是绘画,也只能算是他的爱好,他做不到呕心沥血全情投入,做不到为艺术生为艺术死。

更何况,他也没有那样浓烈的情感能掺杂进画里。

所以江收在画室枯坐一天,笔下的颜料干涸,他也没能画出什么。

晚饭时下了班的赵总来画室接他,江收扔下画笔,不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艺术与灵魂,和赵疏阳一起回家。

落日的光把冬日萧瑟的街道染成一片暖色,他们顺路去了附近的超市,挑选了点晚餐食材。赵疏阳拎着青菜和鱼肉,收银台边付完钱,又伸手把江收手里的水果也接过来。

他一身正装,上午还在开商业会议,下午就在超市里挑选蔬菜,有种严肃的可爱感,

江收逗他,“赵总,别人知道你这么贤惠吗?”

赵疏阳淡淡看他一眼,把购物袋都拎在左手上,右手自然而然牵住他的手,“你知道就好了。”

两人的影子被落日拉的很长,赵疏阳的指腹摩挲他手腕内侧的皮肤,“回家吧。”

“嗯。”江收想也没想地重复,“回家。”

晚上的菜色都是江收爱吃的,饭后,赵疏阳还给他做了新的小甜点,是芒果奶冻,浓郁的奶香里混合着清甜的水果。江收喜欢,奖励似的勾住赵疏阳的脖子和人交换了一个香甜的吻,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半年来,赵疏阳进步神速,技术从最开始时烂到让江收头疼到现在江收甚至会招架不住。

不过对此江收有个很见效的方法,承受不住时,只要他朝赵疏阳伸手,说“来,亲一下”,赵疏阳一定会不再那么凶,慢下动作过来吻他。

结束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江收体力被消耗的差不多,清洗完后再也打不起精神,被赵疏阳抱在床上盖好被子,马上就要睡着。

这时床头桌上的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刚从浴室出来的赵疏阳下意识想过去帮江收关掉手机,但江收已经揉揉眼睛把手机拿起,是一通视频通话。

屏幕上跳动着“宋沂”两个字。

“Alvin?”

江收接通电话,屏幕上立刻跳出来好友熟悉的脸,宋沂朝他笑着,很迫不及待地问:“江收,猜猜我们在哪里?”

江收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背后是机场,“你回国了?”

“嗯,和我哥回来玩几天。”他说着,偏头看了看身边的哥哥,又转头回来对江收笑道:“出来喝酒啊,还叫了小天他们,咱们几个可以好好聚聚,喝个通宵!”

Alvin中文名叫宋沂,和江收是大学同学,两人关系很不错,连带着江收和宋沂双胞胎哥哥宋洺也成了朋友,几人在国外时经常一起出去玩,只不过从江收回国后已经有半年没见了。

大概是还要给其他人打电话,宋沂没等江收回答,只说了句地址一会发你就挂了电话。

江收笑笑,有点头疼,他现在是真的不太想出门。

其实他不去也没什么的,他们是好几年的朋友,宋沂并不会在意,想聚未来几天都能见面,不差今天这一晚上。

“你要去吗?”

他正纠结着,床边的赵疏阳忽然开口问。

刚刚屏幕里那个被江收叫作Alvin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和江收很熟悉,长得也不错,还约江收深夜出去喝酒,这让赵疏阳很难不在意。他刚刚洗完澡,还半裸着上身,此时就蹲在江收床边,状似无意地牵起江收的手,“不去不可以吗?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江收垂眸看他,稍微挣了一下,没挣脱。

赵疏阳另一只手帮他盖了盖被子,又调暗床头的灯。

这一系列动作在很清晰的传递一个信号——赵疏阳不想让他去见宋沂。

于是江收皱眉片刻,盯着赵疏阳,故意道:

“是,很重要,非去不可。”

事实并非如此,但他要向赵疏阳表明,不要尝试管束他。

他永远有不停留的自由,而他身边的人,除了离开以外,只能选择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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