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最前面:
前期校园,但架得很空,不谈学习,总体【慢热】+【装B】+【玛丽苏】+【不现实】;
单向暗恋,有狗血,情节俗套无脑无逻辑bug齐飞,对文笔和剧情有要求的不建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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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前最后一节课,夕阳笼罩整个学校,操场上至少有二十几个班级在上体育课。羽毛球拍和网球球拍挥动时惊动树间的鸟群,燕子麻雀扑棱着飞腾起来,在半空绕个圈,又纷纷降落原位,不肯归巢。
池嘉寒行色匆匆往前跑,omega体力稍弱,疾跑穿过半个操场后就忍不住开始大口喘气。到了器材室门口,他一把推上去,虚掩的门朝里旋转,一股橡胶和石灰粉的味道扑面而来。
器材室很宽敞,尽头高窗下,alpha正拿着笔坐在一块军绿色软垫上,膝上叠着几本书。窗外的余晖斜斜投在他身上,照出一双手臂上成片的乌青。
alpha抬起头,看着池嘉寒走到自己面前。
“就知道你在这儿。”池嘉寒喘着气,在看见对方肿起的右脸和嘴角的紫红淤血时,他紧拧起眉,“不都是周五打的吗,昨天才星期四,提前了?”
“嗯。”alpha简短地应一声,又低下头看书。
“许则。”池嘉寒沉声叫他。
许则顿了顿,这才把书放到一边,伸手拉起校服下摆,露出右侧肋骨上一块贴着纱布的部位,语气平淡:“就这里,没别的伤了。”
纱布贴得很粗糙,杂乱不平整,一看就是出自他自己之手,潦草到不行。
池嘉寒蹲下去,轻扯着纱布一角,拉开,隐约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已经结成一粒粒血痂,乱七八糟地和纱布凝固在一起,很符合许则的一贯作风——简单粗暴地把纱布往伤口上摁,好像不在乎换药时扯下来会有多痛。
“碎玻璃?”池嘉寒蹙着眉问。
许则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他们喜欢看。”
“他们还喜欢看空手接白刃,你要不试试?”
“刀具不能带上台。”许则有点认真地答道,顺手把衣摆放下去。
池嘉寒往后坐在地上,冷冷瞪他半晌,才说:“放学去医院。”
“没事,涂点碘伏就可以。”说话间,许则把书整理好。下课铃响了,许则站起身,动作牵扯到伤口,他轻微皱了皱眉。
他朝池嘉寒伸出手,却被omega负气地挡开,池嘉寒自己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
两人走出器材室,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现在的风已经有点凉。上了三楼,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天桥上人来人往,走到一半,许则忽然扭过头,看向栏杆外。
风更大了,迎面走来几个alpha,其中一个尤其高些,面容冷淡,正垂眼看手机,但莫名的——哪怕低着头也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他身旁的alpha和池嘉寒认识,抬手打了个招呼:“嘉寒。”
池嘉寒朝他挥挥手,当是回应。
招呼很简短,但alpha们的聊天还是因此被打断了几秒,其余人纷纷看向池嘉寒和许则这边,连同那个正在看手机的alpha,也抬起了头。
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许则比池嘉寒高半个头,正侧着脸朝向另一边。风吹起他额前的发,许则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冷漠阴郁,但手臂上的淤青很是扎眼,短袖校服完全挡不住。
互相擦肩而过,alpha轻轻撞了下身边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又把视线移回手机屏幕上的人,说:“赫扬,嘉寒旁边那个alpha,许则,信息素等级也是s。”
陆赫扬关了手机放进校裤口袋里,他刚刚其实并没有看清什么,只是象征性抬一眼而已。不过他还是笑了笑,说:“是吗。”
Alpha们在身后走远,许则仍保持着往右看的姿势,实际上他的目光一直是空的,没有具体的落脚点,但他现在想回头看一眼——这个念头很快被打住。许则转回头重新看向正前方,将自己肿起的右脸和青紫的嘴角平静地暴露在每一个迎面而来的人的视线里。
校门口,陆赫扬和其他几个alpha道了别,站在路边树下。两分钟后,一辆通体漆黑内饰全粉的敞篷跑车干脆利落地刹在他面前,驾驶座上穿T恤戴墨镜仿佛正从热带度假回来的alpha朝他吹了声口哨:“陆公子,好久不见。”
“超过一周无故旷课,会被退学。”陆赫扬垂眼微微歪着头,提醒他。
贺蔚摘下墨镜扔到中控台上,弯起一双桃花眼,笑得玩世不恭:“那可太好了。”
副驾驶车门缓缓抬起,陆赫扬坐进去,系上安全带。他和贺蔚一样,16岁一到年龄就考了驾照,但陆赫扬对开车上学没什么兴趣,贺蔚曾评价他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太过依赖家里的司机。
正值放学时间,路上挤,贺蔚慢悠悠开着车,瞥了眼陆赫扬腕上的手环,轻啧一声:“预备校的学生放学了也不能摘手环吗?”
Alpha的手环、omega的颈环,能够根据档位抑制与隔绝信息素。预备校的校规之一是在校期间必须佩戴,以防信息素相互冲突,因此难免会在一定程度上使得AO们感到被压制与禁锢的不适。
“去哪。”陆赫扬不答反问。
“先吃个饭。”车子驶过校门,贺蔚看向那块气派的巨大白石雕校牌,叹了口气,“听说读预备校就跟坐牢一样。”
“还好。”陆赫扬调整了手环档位,适当释放出信息素,接着整个人往后陷进座椅里,闭上眼,“看你自觉。”
反正对贺蔚来说,不管在哪里读书都像坐牢。
“那我还是等退学通知好了。”贺蔚说。
陆赫扬却笑:“你下周一应该会被押着来学校。”
预备校致力于为联盟培养顶尖军事、政经、医学人才,进校的基础条件是信息素等级达到A级及以上,并且需要通过特定的书面和体能考核。全校初中部加高中部共三万多人,其中信息素为s级的学生数量只有两百左右。
经过一代代的筛选与沉淀,高等级信息素后代们基本集中于强强联合的上层社会,以至于预备校一直被看作是特权阶层专属,毕竟家世显赫的学生囊括了大部分入校名额。
也正因如此,预备校的老师们从不干涉学生的任何行为——无需他们插手,家长们会第一时间出手管束。预备校相当于一个微缩社会,聚集众多官僚与富商后代,很少有家长会任由孩子在外丢人。
贺蔚这次因父亲的升迁而回到首都,上周正式通过预备校考核,但一直没来上课。迄今为止,贺少爷已经替他的联盟中央银行行长父亲在外丢了五天的脸——这都没被家里抓起来,也算个奇迹。
“确实,毕竟我又不是那个顾昀迟,不能像顾少爷一样一星期逃课五天。”贺蔚耸耸肩,“我最近到处逛了逛,吃完饭一块儿去玩。”
陆赫扬没有明确拒绝,只说:“我爸今天回来。”
“嘶——”贺蔚倒吸口气,扭头看他,“那算了,吃了饭就送你回去,麻烦你代我向尊敬的联盟理事长问好。”
“一定。”陆赫扬淡笑着说。
贺蔚正要收回目光,忽而又望向路边,看了几秒,他抬抬下巴,问:“那个alpha也是我们学校的?”
陆赫扬睁开眼,顺着他的视线侧头看过去。
非机动车道上,穿校服的alpha正骑着一辆旧单车,后背弓起,晚风灌满他的上衣,吹出鼓胀的弧度,被夕阳照成一座金色山丘。
他骑的那辆单车实在是过于破旧,在周遭来往的豪车中格格不入,难怪贺蔚一眼发现。
“预备校里还有这么节俭的alpha?”贺蔚笑了声,“有点意思,你认识吗?”
那道白皙的左侧脸,陆赫扬隐约有印象。在看清alpha手臂上的淤青时,他联想起十几分钟前教学楼天桥上见过的,似乎是姓许……具体叫什么,他当时没注意听。
“不认识。”陆赫扬转回头,再次闭上眼,“没时间留意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