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宝贝们,海星喂一喂!海星!每投一个海星,景宝就被爆炒一顿(?)
盥洗室的灯光亮堂得刺眼,装潢是冷冰冰的黑白两色。傅枫的脸上那个红印特别的显眼,他抬手摸了摸脸颊,表情还是岿然不动,好像方白景打得不是他一样。
他没说话,也没按方白景的意思滚,只是伸手把还坐在洗脸台上的方白景抱了下来。
方白景的眼角泛着红,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难过的,但好在没有眼泪掉下来。
他重重地拍掉傅枫的手,表情冷漠道:“滚,别碰我。”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耳边,傅枫站在他的面前道:“我没想欺负你,也没有包养你。”
傅枫攥住他的手腕,往下和他十指相扣,扣得很紧,一丝缝隙也无。
他说:“我们是在谈恋爱。”
方白景扯着嘴角冷笑了声,他就知道自己跟傅枫沟通不来,他们因为这种事情已经数不清吵过几次架——大部分的时间还都是他一个人单方面地发火。
水龙头还没关,湍急的水流打在洗脸台上,傅枫伸出一只手拧紧了开关。
他捧起方白景的手,用毛巾一点点擦过他的手掌,傅枫的语气稍带不解:“我们两个在一起,所以我不喜欢你和别人有过多的接触,这样有问题吗?”
方白景这次下手挺重的,傅枫用舌尖抵了抵上颚,垂下眸盯着方白景继续道:“同理,我也不会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方白景觉得傅枫这完全是套诡辩论,他被气得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直接扭过头往楼上走。
别墅有很多房间,但傅枫为了逼他一起睡,把其他房间的门都反锁上了,只留下了主卧的门。
方白景气势汹汹地拉开门,又重重地关上,门板都跟着震动了几下。
床是能让人在上面打滚的KingSize,方白景扯开被子躺了进去,他把脑袋闷在被子里,抬手把自己的鼻子捂住。
傅枫的床上都好像是他专属的味道,冷冽得不尽人意的味道,就像是天罗地网一样地把他网住。
方白景开始觉得胸闷,他猛地扯开被子透气。
他听到了身后的开门声,方白景想到是傅枫进来了,他又躺回被窝里装死。
方白景死死地拽着被子,从外部传来的力略微带动了下被子,而后又止住,他还是被傅枫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傅枫道:“去吃饭。”
方白景吼道:“我不饿!”
傅枫在床边坐了一会,竟然真的走掉了,方白景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可置信——傅枫终于准备要饿死他了?
但是又过了一会儿,傅枫端着一个餐盘走了上来,他把餐盘放到了床头柜上,言简意赅道:“吃。”
方白景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端起架子,死活都是不动筷,傅枫习以为常地拿过筷子,夹起菜就要喂他。
饭最后还是方白景自己吃完的,他生起气来向来是来得快,又去得快。
但今天不一样,方白景总觉得自己胸闷气短,他跟傅枫在一起半年了,其实就像刚才他说的一样,他觉得自己和傅枫这不叫谈恋爱,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诡异地难以描述。
只有一件事情是方白景可以肯定的,他不想和傅枫这样子稀里糊涂地搞在一块,虽然已经都搞了快半年了。
傅枫总是很忙,晚上的时间也都待在书房里,但方白景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傅枫正在阳台上。
方白景只能看到傅枫的一个背影,白衬衫很贴合他的肩线,在夜色当中,傅枫骨节清晰的手指上夹着根烟。
烟灰在燃烧中掉落,方白景走近些才发现傅枫在打电话,隔着老远,方白景只能模糊地听到“女演员”两个字。
方白景瞳孔一缩,憋不住地脱口而出道:“你想干什么?”
傅枫微转了下头,他的侧脸在黑暗中的弧度完美,傅枫又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话,才挂断了电话。
阳台门被方白景“哗——”地一下推了开。
方白景紧咬着唇质问道:“你是不是又要干什么?”
傅枫的手上转着火机,暗红忽明忽灭,他随手把烟蒂按灭在阳台,方白景不喜欢闻烟味,所以他只是点着烟看,一口都没抽。
他离方白景还有段距离,没正面回答方白景这个问题,反而眉目淡淡地道:“你今天在剧组冲一个女生笑得很开心。”
关于这个事情,方白景还跟纪伟乐吐槽过,说傅枫不至于管他到这种份上,但现在看来还是他低估了傅枫的掌控欲。
方白景眉头一皱,他一恼怒起来就口不择言道:“冲她笑怎么了,我下次还亲她,你管得着吗?”
阳台上好像突然刮过了阵夜风,树叶都被吹得“簌簌”作响,傅枫往前走了几步,他伸手碰了碰方白景不小心被水打湿的发尾,语气缓而平地问道:“你为什么总是想办法要让我生气?”
方白景下午的教训都白吃了,说话比傅枫还要冲:“那你气死没?”
他图了个口舌之快,下一刻,方白景就被傅枫逼到了门背上。
傅枫是没有抽烟,但捏着他下巴的手指还夹带着烟草味,不重。
“我不高兴。”傅枫言简意赅地道,“你冲别人笑。”
他没给方白景留下作答的机会,又再次亲了上去,傅枫在外都是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说难听点就是性冷淡。
至少方白景第一眼看到傅枫的时候就是这么觉得的,但他发现——这都是假象。
傅枫每次亲他的时候,都像是要把他亲到断气。
方白景在傅枫面前那么有恃无恐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知道傅枫不会怎么他,最多就是以这种方式,再者就是在床/上凶一点。
方白景能感觉到自己脆弱的唇瓣被人咬了个破,他又想动手,手腕却被傅枫并在一起压在了身后。
他听到傅枫的声音:“阳阳。”
白景有太阳的意思,阳阳就是方白景的小名,不过也不知道傅枫从哪里听来的这个称呼,就是喜欢那么叫他。
方白景扭过头,不仅不想应他,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但方白景还是被傅枫捏着下巴转过头来对视,傅枫的手指楷过他的嘴唇,按抚过他嘴上的小伤口。
下一刻,傅枫又不由分说地亲了下来。
到最后,方白景甚至腿软到是被傅枫搀扶着进房间的。傅枫进了浴室洗澡,房间里只剩下来方白景一个人,傅枫放在旁边的手机却突然亮了亮,方白景本来只是随意一瞥,但他的目光忽然凝住。
——傅枫找人查了陈韵的资料。
他拿着傅枫的手机,直接用指纹解锁,他翻看到一半,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傅枫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傅枫看到方白景在用他的手机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怎么了?”
方白景问得直白:“你找人查陈韵?”
“嗯。”傅枫毫不亏心地点了下头,在方白景进组之前,他就把同剧组的演员资料全部看了一遍,只是没有他现在让助理查的那么详细。
方白景怒不可遏地道:“你查她干什么?”
“帮你查的。”
“我不需要!”方白景吼道,“我说了一万遍了,你别来管我,我只是和她交个朋友。”
傅枫不咸不淡地道:“朋友也分好坏。”
换句话说,傅枫在查陈韵背后有没有人,是不是带着目的靠近方白景。
娱乐圈过于混乱,傅枫最开始是想直接让方白景退圈的,但当时方白景骂骂咧咧地哭得太凶,看起来又惨又可怜,他难得地心软了。
方白景大概听懂了傅枫的未尽之意,冷笑着道:“我也不怎么干净吧?”
他把话题耿耿于怀地又绕了回去:“我不是也被你包养了?”
按着方白景的家世,他爷爷是个闻名已久的国画家,父亲是个知名的歌唱家,母亲是早已退圈的影后,现在也在中戏任教。
虽然看似与娱乐圈搭不上边,但最起码他在这个圈子里是不需要找靠山的。
方白景爷爷老早以前就阻止过他进娱乐圈,老人家看人准,摇着头道:“阳阳气焰太盛,迟早会惹出事来的。”
方白景还真惹事了,得罪了个得罪不起的人,能护住他的只有傅枫,还是被他前脚刚臭骂过的傅枫。
这一晃,就是半年过去了。
方白景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傅枫的场景。
当时剧组刚杀青,傅枫是作为投资人来参加杀青宴的,他坐在主位,与觥筹交错的酒席格格不入。
主演都聚集在一桌,方白景去得有些晚,只有傅枫旁边的位置还空着。
他那时候还不认识傅枫是谁,但他就是见谁都要逗一下的性子,拉开椅子的瞬间还冲着傅枫笑了一下,眉宇间的少年意气很重。
酒桌是圆桌,两人之间的空隙也很大。
方白景因为杀青心情不错,碰杯的频率也很高,喝到后来,方白景眼里的醉意朦胧,脸颊变成了酡红色,像是太阳隐退后的颜色。
他喝上了头,都已经五分醉意,还继续给自己添着杯。
等他下一次再要举杯的时候,圆滑的杯口突然被人盖住,傅枫的手指在杯口轻轻敲了敲,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滴酒未沾的人,眼神清明。
晕头转向之间,方白景听到傅枫说:“不许喝了。”
他的嗓音如人一样冷淡,晕头转向的方白景一点也听不出他话语间的其他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