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炀看着许承宴,问:"怎么在这?"
"江临过敏了,我送他来医院。"许承宴垂下眼眸。
"过敏?"贺炀微微皱眉,"他现在也在医院?"
"嗯。"许承宴应了一声,"还在吊水。"
一旁的沈修竹倒是有些意外,望向贺炀,"要不要去看下?"
贺炀:"嗯。"
许承宴看到两人之间熟稔的气氛,没有说话,就只是转身带两人来到三楼的病房,推开门走进去。
江临正躺在病床上无聊的玩手机,看到许承宴回来了,连忙喊了声道:"嫂嫂——"
江临刚喊完,就看到贺炀跟在许承宴旁边。
而在贺炀身后的,还有沈修竹。
江临看到沈修竹也在,一下子愣住了,视线来回在三人脸上望去。
沈修竹进到病房里,看到床上的身影,一下子还有些没认出来,喊了一声:"江临?"
此时江临的脸已经浮肿起来,脸颊上全是红点点,发型还是乱糟糟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贺炀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晚上我去吃小龙虾,结果就成这样了!"江临有些懊恼。
江临抓了抓头发,又望向沈修竹,忍不住道:"修竹哥也来看我啊?"
沈修竹笑着:"来做检查,刚好碰到了,就过来看看。"
"这样啊……"江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检查还没做完,等下还要过去。"贺炀说着。
沈修竹有些无奈,"太麻烦了,不想检查。"
只是沈修竹刚说完,突然低头咳了起来,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似乎是喘不过气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贺炀,连忙帮忙扶着身子,一只手在后背拍着,帮忙顺气。
过了好一会,沈修竹缓和过来,只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贺炀将保温杯打开,递过去。
沈修竹喝了热水,脸上有了一点点血色。
而在不远处,许承宴安安静静的站在窗边,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望着病床边的那两人。
沈家小少爷应该是身体不太好,似乎是生病了。
不过就算是生病了,小少爷也是温文尔雅的模样,看起来也反而更惹人心疼。
许承宴收回视线,没再关注那边,望着窗外的风景,没有出声。
只是就算他不去看,可耳朵也还是会听到贺炀低声和小少爷交谈的声音。
光是听着男人的声音,许承宴都能想象出,贺先生脸上的神情会是有多温柔——
真好啊。
许承宴闭上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好在的,那两人并没有在病房里待多久。
因为小少爷还要做检查,贺先生带着小少爷先离开了。
许承宴听着脚步声,直到那两人走远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承宴来到床边,拿过药膏的拆开,帮江临手臂上涂药,沉默不语。
江临看到许承宴这样,一时有些心情复杂起来。
"嫂嫂,我哥他和沈修竹……"江临停顿了一下,"只是朋友……"
江临试着安慰许承宴,只是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毕竟沈修竹对他哥来说,实在是太特殊了。
"嗯。"许承宴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你先好好休息。"
江临忍不住说道:"嫂嫂,要不你先回去吧。"
"没事。"许承宴低着头,继续涂药,"反正我也没事,陪你就行。"
"我这边估计要弄很晚,不用陪我。"江临连忙道,"我一个人待着就行了。"
许承宴看到江临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应了下来。
在帮江临在脸上涂了药膏后,许承宴便起身收拾好东西,一个人回去了。
回到公寓,许承宴洗了澡,便躺在了床上。
只是许承宴丝毫没有睡意,睁着一双眼,脑海里反反复复播放着晚上在医院里的事情。
直到凌晨两点的时候,许承宴听到了门口那边传来的动静,是贺先生回来了。
贺炀回到房间,也没开灯,脱下外套的放在沙发上。
一片昏暗的卧室里,就只有外面的走廊上亮着灯光。
许承宴望着床边的那道模糊的身影,突然喊了一声:"先生。"
贺炀的动作停了下来,望向床边,出声问道:"怎么还没睡?"
"先生不在,没睡着。"许承宴起身,打开床头柜的灯,轻声道:"先生回来得很晚。"
"医院检查耽误了点时间。"贺炀低头松了松领带,问道:"江临怎么样了?"
"我先提前回来了,他应该还在医院里。"许承宴凑上前,帮男人解开领带。
两人离得很近,许承宴还能闻到男人的呼吸落在自己脸边,有些痒痒的。
也因为很近,许承宴闻到了熟悉的冷香味——
雪季森林。
许承宴将领带解下来,刚准备将领带放到桌上,手腕就被握住。
"先生?"许承宴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男人没有出声,不过许承宴已经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他跟了先生五年,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先生想要做什么。
而贺炀一手握着青年的手,另一手缓缓解开衬衫扣子,缓缓将青年压在了床上。
衬衫被扔在地板上,贺炀用领带绑在青年眼睛上,覆在青年身上。
许承宴仰躺着,感受到亲吻从脖颈一路下滑。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睡衣被脱下,温热的身躯紧紧相拥。
许承宴紧紧抱住身上的男人,配合着男人的动作。
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男人全部的注意力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许承宴闭着眼,低头用力咬在男人肩膀上,留下咬痕。
而在情动时,许承宴再也忍不住,扯掉眼睛上的领带,稍稍撑起身子凑上前,索吻。
只不过许承宴才刚碰到男人嘴唇,男人却是侧过头,避开了亲吻。
许承宴顿时身子一僵,"抱歉,先生……"
男人没有说话,就只是将怀里的人换了个姿势。
许承宴趴在床上,指尖将身下的床单抓得皱成一团。
他只是,稍微有点忍不住。
想和先生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