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剧烈运动完不能马上躺下,艾望气息凌乱地在平地上慢慢地走。刚刚蒋临风在他腹部打了几拳,现在又跑了一千五百米,呼吸太重会牵扯到腹部,他努力调整呼吸。
庄骆手上不知道何时拿了瓶矿泉水,走到艾望身边递给他。艾望额前的黑发湿淋淋地垂着,不知道是不是汗模糊了他的眼睛,庄骆看向他的时候,他眼睛雾蒙蒙的,像水洗过的透亮琥珀。
庄骆顿了一下,只那一下,艾望就从他手里接过了矿泉水,并说了句谢谢。
矿泉水似乎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他把矿泉水贴上了自己的脸,低于皮肤的温度让艾望贴着,冰凉的很舒服。
半眯着眼像只猫儿。庄骆看着他想。
“刚跑完喝水的时候记得别大口喝,还有,待会去医务室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叮嘱完这些事,庄骆就离开了。
艾望停留了好一会,等缓过神来才离开操场。
他去了医务室,前两天帮孙绣绣的时候也是被打中腹部,淤青还没散,今天在同一个地方又被捣了几拳。
蒋临风早就离开了,艾望去的时候那里只有一个医生。
“哪里痛?”医生问他。
艾望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有药酒吗,活血散瘀的。”
医生上下打量一圈艾望,还是问:“伤哪了,我看看。”
艾望没再多说,把上衣下摆撩起来,露出漂亮结实的腹部,面积不算小的青紫色淤痕覆盖在上边。
医生看了一眼,回身去拿药酒,道:“躺那儿。”
艾望躺下来,医生将药酒倒进掌心揉搓发热,大掌直接覆上那团青紫的淤青按揉。
阵阵疼痛传来,被按揉的地方又热又难受,他下意识揪住了身下雪白的床单。
难捱的酸痛持续了很久,医生才把手抽离,他把药酒递给艾望让他拿回去用,并道:“嘴角的淤青也擦一下。”
艾望道了谢就拿着药酒离开了。
…
几天之后,萧正科让萧凛跟艾望回来参加一个慈善酒会,目的想也知道,就是让别人知道艾望是萧家的孩子。
这个慈善酒会是全首都名流们的聚会,上层阶级打着做慈善的名义觥筹交错,利益往来。
萧凛在萧正科面前总是对艾望恶语相向,就像是个被夺走了糖果的孩子在家长面前胡闹,萧正科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声纵容。
等到艾望跟萧凛坐上同一辆车去往慈善酒会,萧凛那胡闹似的行为就停止了,像是变了一个人,安静端正地坐在艾望旁边。
面孔转换差别之大,让艾望觉得他在萧正科面前做出善妒无理取闹的样子是故意的。
艾望与萧凛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跟在萧正科身后走进宴会大厅。
萧凛跟艾望两人的容貌都相当出彩,一进入大厅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跟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萧家的私生子…”
“居然还把他带进正宴了…”
“我有预感,未来这萧家继承权的争夺会非常精彩…”
…
萧正科带着艾望认识各种名流富商官员,大有看重艾望的意思,引得许多人心里纷纷猜忌。
而萧凛早就被发小徐巳臣抓到一边喝酒了。
“我说,你这爹几个意思啊?”徐巳臣看着大厅中心言笑晏晏的萧正科问道。
萧凛抿了一口酒,懒懒说道:“当然是做给我跟别人看的了…那老东西可是巴不得我跟他撕起来呢…”他指的自然是艾望。
楼梯上突然走下来一个人,徐巳臣碰了碰萧凛,“那不是理事长的儿子吗?这种充满铜臭味的宴会他们家不是不屑来吗?”
不远处,傅月白身边走过来一个美丽精致的女生,亲密地挽住他的胳膊。
“谁知道…”萧凛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继续看着人群中沉默的艾望。
艾望被萧正科带在身后,都是萧正科在交际,而他也从来不多嘴。
“萧董…”一个中年男人向他们俩人走来,那中年男人身后跟着蒋临风。
“蒋先生,好久不见。”萧正科笑着跟蒋重山握手,身后的蒋临风眼睛却死盯着艾望。
两个人互相寒暄了一番,蒋重山突然话锋一转,“听说前几天孩子们有了点小摩擦…”
他说的自然是艾望跟蒋临风打架的事情,这件事早就传进了萧正科的耳朵里。
“孩子们年轻气盛,有摩擦是正常的…”萧正科笑道。
“当然当然,我听说了,是临风先惹的是非,所以我带这逆子来给艾望陪个不是。”蒋重山眼神示意蒋临风说话。
蒋临风将手上的酒递给艾望,他道:“前几天是我不对,喝了这杯酒,咱们的事一笔勾销。”
长辈都在看着,艾望必须喝了这杯酒。
等他喝完,蒋重山又说:“让这俩孩子说会话吧,年轻人跟年轻人才玩得来,萧董我们借一步说话。”
蒋重山跟萧正科走远后,蒋临风对艾望道:“你不会觉得这事就这么过了吧…”
“我当然不觉得你只会挨一次打。”艾望淡淡地说。
蒋临风呵了一声,他凑近艾望的耳朵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欠*。”
艾望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若这里不是宴会,他绝对会把蒋临风的下巴卸掉。
徐巳臣看着远处凑得极近说话的蒋临风跟艾望,说:“他俩就这样冰释前嫌了?他们不会要统一战线联合整你吧萧凛…”
目睹了一切的萧凛没把徐巳臣的话放在心上,他道:“蒋临风在挑衅他,说不定想了什么招要整他。”
“蒋临风可不是一般的阴啊,你不帮帮?”
“跟我有什么关系?”萧凛扯了扯嘴角,咧出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