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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元宵

偏心眼 青山埋白骨 1787 2024-02-05 10:32:38

过了初八,一天比一天忙,严栩既要操心店里的生意,又有迫在眉睫的事要估量、处理,只能把其他心事先放一放。

转眼便到了正月元宵节,这天下午两点,最后一个客人离开,严栩就关了店门——他今晚要去参加强子的生日聚会。

强子的生日本来是初十那天,后来有人建议倒不如挪到正月十五,大家一块过个节,遂定在了今天。

池烨在厨房洗碗、洗锅,严栩便在外边擦桌子、拖地。两人默契地收拾好,池烨去附近的垃圾站扔厨余垃圾,严栩便上楼洗澡。

丢完垃圾回到店里,池烨在楼下等了一段时间,但迟迟没没听到楼上有任何动静,他有些担心,便上了楼。

推开门,严栩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口。开门的动静不算小,他却完全没有反应,仍旧一动不动地呆坐着。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沐浴露香味,他的衣服已经换了,头发却还是湿漉漉的。

池烨不禁拧眉,站在门口轻轻叫了一声:“小栩。”

严栩的后背僵了一瞬,随后迅速把手里的东西塞进茶几下的隔层,而后才起身回头,神色如常道:“哥,要走了吗?我拿件外套就行。”

池烨看出严栩的状态不对劲,他没乱问,只问:“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严栩摸了摸潮湿的头发,说:“没事,我头发短,等会出去就能干了。”

“这样不好,”池烨不赞同,“吹了冷风会感冒头痛。”

“没事,你不是还要回工地换身衣服吗?”

“不急,时间还早。”池烨问,“吹风机在哪里,我帮你拿来,在卫生间吗?”

严栩指指猫爬架旁边的桌子,说:“在抽屉里。”

池烨拿出吹风机,将线给捋直,看到电源线上有一排奇怪的印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过了似的,外层坚实的保护套都快破了,便问严栩。

严栩说:“是饺子咬的,前几天吹完头发放在沙发上忘记收起来了。”

池烨点点头,打开吹风机试了一下温度,递给严栩。

严栩的头发不长,既细又软,三两下便吹干了。等他吹完头发,池烨又将吹风机的线缠好,放到抽屉的最里面,确保饺子不可能碰到。

对于铲屎官的良苦用心,饺子毫不知情,正趴在猫爬架上呼呼大睡,刚才吹风机发出那么大动静都没能将它吵醒。

严栩往饺子的碗里添猫粮、添水,跟池烨说:“等会它醒了,发现我背着它出去玩,估计要生气了。”

池烨笑笑,说:“它越来越娇气,在工地上把保安的狗挠得没地方逃窜。”

“原来它这么凶,”严栩蹲在猫爬架前,轻轻地戳了戳饺子的额头,“两幅面孔。”

池烨垂眼看着严栩的侧脸,笑容温柔至极,说:“它喜欢你,所以在你面前耍小性子。”

严栩的指尖顿了顿,莫名地感到耳朵发热。

两人背着熟睡的饺子,轻手轻脚地下楼,前往工地,大家事先说好了,先在工地集合,然后一同出发。明天就要开工,回老家过年的工人都赶回了工地,这次过来,工棚里比上次热闹很多。

出发的时间原本定在五点,但因为有两人临时出门办点事给耽误了,便改到了六点。反正大家也无事可干,索性支起桌子开始打牌。

这回没赌钱,赌注改成了洗工作服。

严栩这回当观众,坐在池烨的床上看着。

池烨低声跟他解释:“输了的人要给赢了的人洗工作服,输一把洗一次。”

严栩低声笑,问他:“你输过吗?”

小汤就住在严栩的上铺,听到声音探出头来打小报告:“我哥就输过一次,不过我给帮忙给洗了,连着洗了一个礼拜呢。”

这时有人插了一句:“你还好意思说,你这牛脾气,那天跟老掉干起仗来,小池去拖架,结果胳膊挨了老掉一铁棍,你不洗谁洗。”

小汤想起自己冲动之下干的混账事,讪讪闭了嘴。

严栩听得心惊肉跳,他深谙人多矛盾就多的道理,但没想到工地上打架直接用上了铁棍。

“伤的严重吗?”他凑近一点问池烨,“伤在哪里?”

池烨感觉得到严栩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捏了捏右手小臂,声音微微变调:“很久以前的事了,伤在手臂,不严重,皮外伤。”

严栩不清楚“很久以前”到底是多久以前,虽然一直以来池烨骑摩托、干活完全没有障碍,但他还是感到不安心。心念一动,手已经捏住了池烨的手臂,轻捏了两下检查起来。

池烨的手臂原本放松地垂在腿上,严栩的手摸上来,手臂不自觉绷紧。

严栩专注于眼前的手臂,隔着衣服上下捏了几下,确认坚硬有力没有异常,咕哝道:“真的已经好了吧?”

池烨结结巴巴回答:“好、好了,已经、好了。”

这时,强子扒着门框在外边喊:“老张到了,走了走了,出发。”

众人一哄而散,把扑克牌往桌上一扔,勾肩搭背地往外走。

严栩松了手,说:“哥,咱也走吧。”

聚餐的地点在工地附近的夜市大排档,强子叫了有二十来人,坐了两桌,老板和老板娘乐得合不拢嘴,直接把一袋瓜子放在桌上,让大家先嗑点瓜子解解闷。

啤酒和菜很快就上了桌,强子就坐在池烨和严栩的旁边,他用筷子撬开啤酒盖,要给池烨倒酒。

池烨用手盖住杯子,说:“今天我不喝,我要送严栩回家。”

强子说:“打车嘛,放心,等会儿我帮忙叫车。”

池烨还是坚持:“我送他回去,这里太偏僻了。”

强子也不好再坚持,转而给严栩倒酒,说:“那小严喝吧。”

气氛这么热闹,严栩没理由拒绝,双手接过酒杯。

池烨提醒他:“他们要是劝酒,你就说头疼,不能多喝。”

严栩犹记得除夕夜那天自己喝多了的事,赧然点头道:“好!”

这二十来人中有一大半严栩都不认识,但他坐在中间并不觉得尴尬或者不舒服。大家聊得话题都是琐事、趣事,偶尔会开玩笑说几句荤话,他偶尔插一两句话,就像水流一样自然而然。

杯觥交错间,他度过了人生至今最热闹的一个元宵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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