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年纪太小，除了激动之外，更多的是害怕。
程乐颐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的心悸。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可能是因为没有见过世面，明明还隔着两层布料，就怕得跟鹌鹑一样。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理解，箭在弦上却被人硬生生割断了线不得不停下是多痛苦的事。
他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他也男人，知道大肯定比小更值得骄傲。
但如果那东西是用在自己身上的话……
程乐颐打了个寒颤，莫名有些紧张。
幸好这会儿商鹤云不在房间里，否则他这点小心思根本逃不过商鹤云的法眼。
虽然他们回来已经十点多了，但商鹤云每天都有健身的习惯，哪怕在剧组也从未间断过。
正好聂行风今天的直播任务还没完成，两个人换了衣服就去楼下健身房锻炼去了，没一两个小时达不到运动量。
都说不懂就问，不懂就学。
程乐颐不懂男人和男人之间是怎么做的，但他懂该去哪里找学习资料。
开玩笑，他可是靠电脑吃饭的人，三下五除二就摸到了一个压缩包。
输入密码之后解压了八次，才终于看到了MP4格式。
程乐颐心想，难怪他那时候不懂事，还是因为这些知识获取得太少了！
然而这个标题……“大吉吉巧克力攻强|制爱”？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最开始外面那层的名字应该是什么“成人夜校小语种学习资料”吧？
怎么剥到里面就完全变了？
难道这就是图穷匕见？
成人、夜校、小语种、学习资料……不能说它对，也不能说它不对。
属于是起名鬼才了。
名字和视频预览都已经赤条条地摆在了面前，直白得程乐颐脚趾蜷缩钻进了被子里，从头到脚盖了个严实。
哪怕天已经很黑了、哪怕这会儿只有他一个人在、哪怕已经遮住了摄像头关掉了收音麦、哪怕他已经戴好了蓝牙耳机不会漏音，程乐颐还是心虚得不行。
我这是为了学习！
我是成年人了，我可以看！
程乐颐想，他肯定是会跟商鹤云和好的。
那这种事肯定也是要经历了，提前学习一下，也，也没什么不对吧！
程乐颐颤抖着手按下了播放键。
他万万没想到这份学习资料完全不考虑没有基础的差生跟不跟得上进度，一上来就直接讲重点。
不用照镜子，程乐颐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红得发烫。
只坚持了三分钟，程乐颐就把手机扣在了床上。
那玩意儿那么大，那里又那么小，到底是怎么……
不行不行，脑子里有画面了救命啊啊啊啊！
“叮咚——”
“叮咚——”
手机再一次想起了消息推送提示音。
吓得心虚的程乐颐抖了一下，手机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
“咔嗒——”
商鹤云走进来，就看见程乐颐挂在床边要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
他上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无袖背心，下半身盖着空调被，白皙纤细的腰就这么露在外面。
不经意，却十分撩人。
商鹤云咬紧了牙关，才压制住了内心的躁动。
他刚刚运动完流了一身汗，担心回来洗澡会吵醒可能睡着的程乐颐，所以他借用聂行风的浴室快速洗了个澡，连头发都只是简单擦了擦就回来了。
他不习惯身上沾到别人的味道，哪怕是兄弟也不行，所以他不准洛繁星和齐方旭来他家，在外拍戏连助理也不能进他房间。
他唯一允许接近的，并甘之如饴沾染上对方气息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程乐颐。
也许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商鹤云一直觉得程乐颐身上有股奶糖的味道，恰到好处的微甜香气，缓冲了他身上沉闷的檀香味道。
程乐颐不知道为什么商鹤云站在那不动，完全不知道商鹤云心里是怎么样的天人交战。
他的手机就掉在床边，只要稍微再往外挪一点就能捡回来。
问题就是他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四角短裤，因为刚才动来动去，裤脚已经卷到了腿根。
悄悄把被子扯起来，应该不会显得很刻意吧？
程乐颐一点点拽被子的同时，还在艰难地往床边挪动。
商鹤云轻笑了一声，走过来帮他捡起了手机，没有提刚才见面会上说的话，也没有提他们俩的转账拉扯，只是轻声说：“晚上玩手机要开灯，不然对眼睛不好。”
说完就把手机递给了程乐颐。
程乐颐正想接，却发现因为他刚才点开了大眼APP，所以屏幕一直没有熄灭，那些直白的热烈的大胆的私信就这么暴露在了眼前。
【啊啊啊啊乐乐你看没看到商老师健身直播啊！】
【对不起大半夜发疯，我真的好嗑你俩的体型差啊！我能不能躲你们俩床底啊！我保证偷偷看，不出声！】
【程小乐快出来看腹肌！不然就我看，我感觉有点对不起你哈哈哈哈！】
【汗湿的T恤贴在身上，那腹肌、那手臂小线条，程小乐你好福气啊！】
【商老师太有资本了，你快跟他复合吧，不亏的！】
【小商太有料了，乐乐，不要错过啊！】
【我的老天爷啊，你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住啊！】
越到后面，私信的内容就越露|骨。
几乎所有私信内容都是在告诉程乐颐，商鹤云多有当攻的资本，让他不要轻易错过。
商鹤云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这些ID好多他都有印象，这些话可从没有在他那里出现过，难道都看出来了程乐颐软萌可欺？
但是很抱歉，这人是他一个人的，要逗也是他来逗。
商鹤云拿着程乐颐的手机没还，手指放在屏幕上，页面还停留在那些狂野的私信上。
“是我让你为难了吗？”商鹤云意有所指，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委屈，“当年我并没有想欺骗你，很多次我都想把我的真实姓名告诉你，可我又怕你会不喜欢真正的我，所以才一拖再拖，拖到了你下山前的前一晚。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并没有想要做到最后，你还那么小，我又不是禽兽……”
商鹤云说了半天没见被子里人有任何反应，裹得严严实实的，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乐乐，你睡着了吗？”
“……没有。”
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几分心虚。
商鹤云想，他喜欢的人现在也还是个小孩子，真可爱。
然而下一秒，商鹤云想把手机给程乐颐塞进被子里的时候，不小心滑动了一下，上一个APP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商鹤云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终于知道程乐颐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也知道被子里的人不是睡着了，而是做了坏事的心虚。
“程乐颐。”
商鹤云的声音撤掉了温度，他有些生气，但同时也有点开心。
生气是因为程乐颐居然看别人，开心是因为他知道程乐颐是为了什么才去看这些。
被子里的程乐颐抖了一下。
好奇怪。
刚刚看小视频，他只觉得尴尬和震惊，但现在被商鹤云叫了一声名字，却一下子就……
可能是因为商鹤云很少叫他的大名。
以前在白螺寺的时候，他们之间不需要什么称呼，从睁眼到闭眼，一直都在对方身边。
在他眼睛还没完全康复的时间里，只要一个动作，商鹤云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现在乍然听到商鹤云叫他名字，明明声音没什么情绪，但他还是被刺激得起了反应。
可嘴硬的人，仗着被子遮挡，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罪证已经被掌握，还用音量掩盖心虚，大声回了一句：“干嘛！”
商鹤云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程乐颐愿意自己去看这种东西，说明他在主动想要克服当年的恐惧，试图走出阴影。
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直接找他？
就这么信不过他的技术？
商鹤云把手机塞进程乐颐的被子里。
程乐颐看着亮着的屏幕画面，当场就在被子里炸出了一朵蘑菇云。
啊啊啊啊啊让我死吧！
商鹤云看了看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摄像头，和他们各自床头柜上放着的收音麦。
他倾下|身，轻声问：“要我帮你吗？现在应该很不舒服吧？”
幽幽的檀香味由远及近，忽然间就入大雾般笼罩。
程乐颐咬着下唇，不敢让声音从牙关溜走。
他不想承认，商鹤云才是对他而言最致命的春|药，只是两句话，就让他濒临崩溃。
不说话，就是不反对。
商鹤云不给程乐颐再挣扎的机会，直接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常年健身的效果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
程乐颐感觉一瞬间腾空，抱着他的人似乎觉得非常轻松，甚至还把他往上抛了一下捞起落下去的被子。
哪怕确定房间里没人偷窥，商鹤云还是不敢有一丝大意，直接抱着人进了浴室。
程乐颐还是遮着脑袋不敢面对，却没有抵抗伸进被子里的手。
他闭上了眼睛选择接受，不是第一次，所以他知道会得到怎样的愉悦，但他还是紧张到发抖，尤其是在感觉到对方的手开始不老实之后，就抖得更厉害了。
可他却也没有推开。
因为是商鹤云，他可以试着接受。
商鹤云感觉到了怀里人的害怕，不再往后试探，重新回到了前面。
现在，还不是时候。
………………
程乐颐得了释放，整个人都软在了商鹤云身上，毫不意外地感觉到对方也已经有了反应。
他有些怕，但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刚刚用完人家多少也应该礼尚往来。
“你先出去吧。”
程乐颐人都傻了。
气氛这么好，他都以为商鹤云会趁机拿下他，毕竟他刚才半点都没有挣扎，基本等同于默认，但商鹤云却只选择了帮他解决。
喷在后颈的呼吸发烫，烫得程乐颐忍不住颤抖。
“快走吧。”
商鹤云的声音紧绷，隐隐带着怒音，像是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程乐颐能感觉到抵在后腰的东西有多么骇人，他想跑，但他已经跑过了一次，不能再那么不负责任，他挑起来的火，他有责任。
何况，以后也是要面对的……
“我用手帮你吧……”
…………………
程乐颐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他只知道盖在身上的薄被换成了商鹤云的，也知道有人一直捏着他发红的手。
这一晚他回到了弄丢了四年的温暖怀抱。
像那时候一样，他被包裹在檀香味中，睡了四年来第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