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托帕斯见到了牧水的照片。
一切美好的字眼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
在一帮见过黑暗与狰狞的怪物眼中,他实在太扎眼了。
“……他就是齐?”
卡托帕斯觉得难以置信,甚至觉得这像是一个笑话。齐难道不应该长得更凶更秃更老一点吗?
“是的,我们已经锁定了他的方位。”骨飞说。
“那就抓住他。”
“是。”
卡托帕斯48小时后,就开始后悔自己说的这句话了。
骨飞发现对方的意志格外强悍,单纯制造一个梦境,将他拖入进去,恐怕维持不了半分钟就会被打破。
于是骨飞选择了一个更稳妥的办法。
他借了卡托帕斯的记忆。
卡托帕斯是个相当可怕的怪物。
如果将怪物评级的话。
那么他毫无疑问是SS级。
他的记忆被捕捉出来,自成一个空间后,就会是一个可怕的牢笼。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
至少在骨飞看来是这样的。
牧水进入了梦境。
但他遇见这段记忆里存在于过去时空的卡托帕斯。那个时候,卡托帕斯还叫做加西亚。
加西亚在这栋医院住了很久,整日不见天光。那时候每隔一天,就会有护士,用手术器械强行剥落他身上的鳞片,企图将他变回一个“正常人”。
加西亚因此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本来两个人是怎么也不会相遇的。
可是牧水的意志太过强悍,他一路穿透了骨飞的阻碍,进入到了加西亚的病房。
该死的加西亚竟然轻易被他打动了。
多可悲啊。
那时候的加西亚是个可怜鬼,见到一点温柔,就头也不回地扎了进去。
他竟然送出了自己的逆鳞!
该死的!
该死的!
记忆时空发生了变化。
现实时空也相应地发生了变化。
当卡托帕斯一觉醒来,发现逆鳞没了,脑子里还多出了一段全新的记忆时,卡托帕斯就知道完蛋了。
他无法抓住那个少年了。
他的逆鳞攥在那个少年的手里!
加西亚这个混蛋!
卡托帕斯抬头望着天花板,恨不得把自己吊死在上面。
他去医院见了牧水一面。
只一面,他就匆匆离开了。
该死的,他不能再多看少年一眼。
因为一旦看见他,脑子里竟然会浮现那段加西亚和他的快乐时光。
卡托帕斯匆匆回到了组织里。
可那段记忆并没有因此变得模糊,反而越发牢固,深深烙在他的脑海里,像是沙子里的钻石一样,放着快要闪瞎人眼怎么都忽略不过去的光芒……
这个该死的世界!
总有一天,全都去死吧!
卡托帕斯丧得撞头。
时间过得飞快,慢慢地,那段记忆和他结合得越来越紧密。
卡托帕斯偶尔再回想起那段记忆的时候,竟然会感觉到一点快乐。
每当这时候,他就会骤然醒神。
可恨。
那是属于过去的加西亚的!
不属于我!
可恨,为什么这样想一想,更觉得不开心了呢?
今天又他妈是丧了吧唧的一天呢!
……
“卡托帕斯。”牧水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卡托帕斯阴冷地看向少年。
但少年丝毫不惧怕他的目光,不仅不惧怕,少年甚至还指了指地上哀嚎的怪物。
那个怪物入侵了他们的房间,差点一口咬上少年的头。
少年说:“今天该你打扫卫生了。”
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
伟大的卡托帕斯!
伟大的卡托帕斯咬紧了牙关,弯腰抓起地上的那个怪物:“……嗯,没有人教过你华国怪物基本法吗?你触犯法律了,你个蠢猪!”
卡托帕斯捏碎了他的骨头,把他从窗户扔了下去。
“打扫完了。”他丧丧地说。
为什么不让那个姓袁的来呢?
“把垃圾扔到楼下,不叫打扫卫生,是叫再次制造垃圾。”牧水认真地说。
卡托帕斯冷笑一声,然后从窗户跳了下去。
又把那个怪物捡了回来。
怪物已经被折腾得吐血了:“我……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卡托帕斯阴森森地说:“嗯?是把你放进碎纸机呢?还是把你放进绞肉机呢?”
说完,卡托帕斯回头去看牧水的身影。
他这样算打扫干净了吧?
但客厅里却已经没有人影了。
卡托帕斯看向了另一扇门的方向。
大白天的,锁门。
狗男男!
卡托帕斯耷拉下脸,丧了吧唧地一松手。
那个怪物哀嚎着又从楼上掉了下去。
……
今天也真是丧了吧唧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