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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请殿下赐死

这个暗卫有点野 不能说我不行 1876 2024-02-23 11:19:17

蓝慕瑾淡淡点了点头,转而就提起了紫雁的事。

“事到如今,你给她的机会,就此揭过吧。”

若不是当初萧争念着紫雁给了那么丁点的恩惠,蓝慕瑾是万万不能容下她进了府,最后还是自已预料当中的结果。

“阿争,在这争权夺势的地方,任何一点点善心都可能造成自已万劫不复。”

如果可以的话,蓝慕瑾也希望萧争永远澄澈干净,眼里永远有着善良和坦诚。

与这世间藏污纳垢的心思全都不一样。

可不能,重要的是平安,其次才是安稳。

对于紫雁没能选择留在卿欢身边,萧争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更何况对方并没有选择伤害卿欢,也在关键时候迷途知返。

给了自已最后的交代。

“她只是,只是信错了人。”

在即将成功的机会当前选择了放弃,萧争觉得紫雁回了太子府,很可能会遭受更多的惩罚。

甚至已经丧了命。

正因为她还存着心善,大概也会不断犯错,又因为深信太子,大概怎么迈也迈不出那画地为牢的桎梏。

皇城里闹出的动静人尽皆知,可同是不久前争端的正主的太子府,此次却好像突然隐去了所有锋芒。

平静到好似从未想要参与进其中。

太子寝殿灯火通明,盏盏灯火就如从天上摘取了星辰,将整个室内照耀的如同白昼。

可仅仅是一窗之隔,却将那光线拦阻了半数。

将本来朱红的窗框照射成漆黑纹路,寥寥的光线不能被完全遮挡。

就透过那层并不算厚重的窗户纸,洒下了仍然叫人睁不开眼的亮度。

殿门敞开着,却安静的仿佛里头并没有人。

守护主子安危的青鸾隐匿在角落暗处,而那个没能将主子托付任务完成的人,只能跪在院外光线都照不到的范围。

身上的衣衫是那么轻盈灵透,是那个慈祥温和的老管家给她的照拂。

也是萧争曾经朝她主动递出的善意。

紫雁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回了太子府,已经在这院外跪了一天一夜。

而日光再次降临的这一天,也即将要过去了。

她愧疚难当,她痛不欲生。

愧疚是为了自已已经在心里背叛过主子,也是在心疼那被自已亲自喂药昏睡的小姑娘。

是满心满眼都是自已的卿欢啊。

是已经将自已当做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卿欢又有什么错,她那么小,她已经什么都没有。

是自已非要去闯进孩子安静的生活,短短相处数日再狠心将她撇下。

大概此刻,孩子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她自已那么依赖那么信任的遣月姐姐,竟然是个有目的而来的细作。

是这世上最难看,最恶毒的坏人。

可是紫雁相信,卿欢还是会好的。

她只会短暂的伤怀一阵,随着年龄的长大,有萧争有五皇子府里所有人给予的和善温柔。

她一定能很快忘了自已,再次成为个无忧无虑的姑娘。

想着想着,紫雁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想看看自已手上已经即将消退只还泛着红的伤疤。

却根本不敢垂下视线,生怕一个忍不住,眼泪就会被催着落下来。

那些伤疤已经快好了,殿下明明待自已也很好,自已却还是难以割舍给了最大的失望。

那么,是不是这些即将消退的伤痕,就要再次叠加上更多新的。

那也无谓了,都是自已罪该万死应得的!

可是,殿下却再也不肯见自已一面。

紫雁动了动已经干涸的唇瓣,眼前视线眩晕一片。

整个人摇摇欲坠中视线里却出现了一双蟒纹墨色高靴。

那熟悉的气息靠近的无声无息,或者说。

是她自已已经疲惫到耳目不灵,根本就没察觉自已盼了许久盼不来的人。

终于站在了自已眼前。

太好了。

紫雁的眼泪终于随着情绪掀起的波澜滚落,苍白的面颊上浮起了如愿以偿的浅浅笑容。

扯着自已已经干燥到沙哑的音量唤道。

“殿下。”

只要殿下还肯见自已,哪怕让自已受多少惩罚,她也觉得自已就还有存在的意义。

可回应她的是半晌沉寂的无声。

是不是因着在此处跪了太久,滴水未进已经耳不能闻?

为什么都听不见殿下朝自已落下的失望怒吼。

可是,紫雁明明还能听得见不远处树梢上仲夏的蝉鸣。

沸沸扬扬的充斥在脑海中。

可是,殿下怎么不说话呢?

满腔的疑惑和不知后果的难安让她再也忍不住的微微扬起了头。

昏眩的视线中太子明黄蟒袍在寝殿光线范围边缘,铺上了一层高不可攀的金线。

那张令她多年都视为方向的温润面容,背光中显得十分昏暗。

却依旧能从暗色中将那冰冷看的清晰。

“下去。”

话音一落,树梢隐匿的青鸾应声而动,迅速退开了能目所能见耳可闻听的范围。

给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更加压抑的草叶沙沙声。

太子的声线阴沉,泛着让紫雁彻骨的寒凉。

“你还回来做什么?”

“还有脸回来。”

意料之中的训斥却又跟紫雁记忆中的大相径庭,明明应该是怒不可遏的语气,可此刻却在平静中让人感到更加生痛。

平静的声量,像是在叙述一件本该发生的事。

“背叛本殿,该以死谢罪。”

话音如利刃一样剜在紫雁的心头,穿透肺腑,捣烂生机。

让她眼里那些许留存下来的微光黯然熄灭下去,像是被冷风吹灭了般,没办法支撑再点燃。

殿下要她去死。

确实她是应该去死。

可是殿下,我这条命本就是殿下所救,如若要收回,我还是想死在殿下的眼前。

“紫雁该死,请殿下赐死。”

那给自已落下的宣判沙哑又干涩,像是在泯灭一个无关痛痒的花花草草,飞蛾爬虫。

她没有任何言语能为自已的背叛辩解,也说不出来半个字对眼前人的不舍,只能颓然丧失生机的,等待死亡降临。

这一切,也就真的结束。

想起卿欢稚嫩的小童音念叨着,逝去的亲人只是在另一处安了家,等待着自已过去就能团聚。

如果此生就此结束,那爹娘。

你们会在世间的另一面等待我吗?

我还能做回爹娘的孩子,还是遣月,还是个平凡无他求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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