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雾山上的两个月里,众人的实力修为飞速上升。
本来江元化是想学些厉鬼用的术法的,可惜这种术法在现在的玄门来看算是邪魔外道。别说正经教授了,就连一两本旁门左道的典籍都没有。好在江元化发现他可以修习道术,只要将施法时的媒介由灵气化作阴气而已。
更让人惊喜的是,用阴气为媒介施展的道术,不光对妖魔鬼怪有用,就连对人都能造成极大的影响。毕竟一般来讲,现在的道家术法除了引雷符和离火符这种能造成明显杀伤力的术法符箓外,其他的攻击手段大多是作用于灵魂。抓鬼捉妖是一把好手,但是由于人类本身有三把火的庇佑,并没有什么效果。
可是江元化以阴气使用这些术法,就可以无视其庇护,直接进行攻击。
这两个月随着容和尘的修行,他身上的封印也在一点点的碎裂。作为道子,血肉对于鬼怪妖物的诱惑力也越来越大了。旺财记吃不记打,天天看着他流口水,要不是怕被揍死,早就扑上来咬一口再说了。当然,旺财能够克制住自己也与玄明子时不时偷偷投喂它有关。好好的小狮子猫,现在朝着小狮子的路上狂奔不止。
想这么做的不止旺财,就连江元化时不时地都想啃他两口。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天天给人脖子上留了两个小虎牙印,乍一看跟吸血鬼似的。不过后来两人发现,唾液的交换也是有一定作用的,于是江元化成功的找到了一条快速提升修为的道路,十分堕落。
虽然根据某个心眼子多的像是蜂窝煤一样的绿茶所说,负距离接触可以更好的增加修为。但是读过书的小红衣在稍微动摇一下后还是坚定的拒绝了。
没有恢复记忆就想碰我?江元化冷笑一声,滚蛋!
这种做法,用江耀祖的话来说,约等于拒绝婚前X行为。然后说这句话的江耀祖被某个报复心极强的小红衣指示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猫,挠秃了一小片头发。
不过江耀祖秃头的原因并不只是被猫挠秃的,背诵典籍也是他秃头的主力军之一。
好在,头秃了,人,也变强了!
就是人变强的同时,也变得更加神经了。具体体现在他现在筊杯龟壳不离手,就差抱着睡觉。要是现在让他再去天桥上摆个算命摊,光靠那一身神神叨叨的气质就能唬人。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光明的方向发展...除了张天光。
张天光真的很崩溃,这两个月来他一直过得都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呀!每天一睁眼就开始怀疑人生。
这对夫夫是不是有毒啊,专门过来折磨、打击他的吧!
如果说容和尘学习道术绘制符箓的速度飞快也就罢了,好歹人家是道子,还是大佬的转世,特殊些不奇怪。可是凭什么江元化一个红衣厉鬼学起来也那么快!他作为一个鬼,不光不害怕这些道门手段,学起来的速度也跟道子不相上下是不是过分了?
就连江耀祖!虽然他压根没学其他东西,但是他在卜算一门上出奇的有天赋。
比如今天,张天光花了半个小时卜算出他今天似乎会倒霉,但是算不出为什么会倒霉。结果江耀祖听见了,抬手就抛了个筊杯,然后贱兮兮地告诉自己他挂科了...
十分钟后,查完成绩的张天光看着那通红的五十九分,崩溃的关上今日校园,边嚎边挥洒一把辛酸泪:“我这玄阳观首席大弟子不当也罢,洗手给你们伺候笔墨吧。”
“好啊,小张子去给我洗个苹果来。”江元化伸了个懒腰,顺势吩咐道。
张天光幽怨地给他洗了个苹果,委屈道:“我都挂科这么惨了,你还要我给你洗苹果。”
江元化啃了一口苹果,认真道:“所以,你为什么会挂科?选择题的话,你不会写自己算算不行吗?”
“选择题?呵。”张天光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如果有选择题就好了!算卦并不能教我怎么编写代码啊!”
江耀祖闻言,放下手里的筊杯,认真道:“所以,你一个道士为什么要想不开选一个计算机专业。”
张天光虚着眼,一副失去生机的模样,喃喃道:“没办法,我们道门也要跟现代化接轨呀。之前你们用的那个记录鬼怪的系统就是我写的。为了道门的未来发展,我也只能奉献自己了呜呜呜。”
说的十分伟大,一副舍己为道门的模样。其实事实的真相是,道门为了将传统文化进行更好的传承,跟上时代发展,所以强制性要求各家小辈中出一个人上大学选择跟新兴科技有关的专业。玄阳观没人愿意受这个苦,只能选择抽签决定,最后倒霉的张天光抽中了。
张天光躺在躺椅上翻了个身,捂着脸嘤嘤嘤的哭,“不能再挂科了,再挂科我要留级了啊啊啊啊。”
没上过大学的江耀祖表示并不能感同身受,只能默默地拍了拍张天光的肩膀,以示安慰。
几个人正说着,就听见院落外面有些喧闹声。为了更好的学习修炼,他们搬到了玄阳观最僻静的院子里。
“什么情况?”江元化望着院门问道。这院子自他们住进来后,玄明子就严令禁止门人来此打扰,就连每天吃饭都是张天光出去拿。
嗯,一天八顿外卖,要不是云雾山有电梯,外卖小哥要被累死。
“我去看看。”张天光眉头一皱,悄声走到院门口,他也不直接打开门,而是蹲下身就着门缝窥探。
“凭什么不能住?你们玄阳观这么穷酸,也就这个院子我瞧着还勉强能入眼。这种院子不给我住,难道给那些小门小户出来的三脚猫道士住吗?”
一道嚣张至极的男声响起,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虽然语气嚣张,脚步却稳重有力地很,是个有些实力的。
“这,不行啊。小时师兄,我们观主说了,有贵客在此清修,任何人不能来打扰。”
边上还有个惶恐的声音跟着,听着有些奶,像个还没变声的孩子。
“贵客?我倒要看看,整个玄门谁还能有我贵!”
那嚣张跋扈的声音突然放大,且越来越近。
张天光本来凑在门缝上看,下一秒猛地向后急退,一跃出十米远 。
江元化也手快的很,在张天光退后的同时将桌上所有的典籍和散落的一些符箓收进了玉球空间了。
“嘭——”
院门被人踹开,灰尘四散。来人十分不客气,直接抬手招来一道风,将所有的灰尘朝着院内打去。
容和尘面色一冷,反手一挥,掌心符文闪烁。以十倍的力将灰尘全部翻卷回去,密密麻麻,直到几分钟后才沉淀下来。
“咳咳咳。”两道咳嗽声响起,而后那个嚣张的男人道:“好,有些本事!”
道袍挥甩,灰尘尽散。来人也显现在人前。那是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身上的道袍极尽奢华,不像修道之人,反而像是个暴发户。
长的不难看,五官也很周正,就是周身的戾气硬生生叫整个人都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他嗤笑一声,挑衅道:“我当是谁呢,原来玄阳观的废物大师兄啊。这也算是贵客?”
地上的灰尘在微风的作用下打着小旋,他看了眼,挑眉道:“这等手段,绝对不是你这废物能用出来的。”
视线落在张天光身后的三人身上,那个缩在一边的胖子身上半点灵力都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两个冷脸看着的人。
嘴角扯开,歪出一个十分恶劣的笑,“看来 ,玄阳观的废物大师兄,找到了一些了不得的朋友。”
他特地咬重了废物二字,面上嚣张的让人牙痒痒。
张天光死死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捣在那人的脸上。他小时候开窍晚,学习道术难以入门,偏偏还赶上了一届玄门交流大会。在那次大会上被人大肆羞辱,甚至总有些人如眼前人一般,每回见了他都要称呼他为废物。
跟在那人后面的小道童都要哭出来了,哽咽着道:“大师兄,我拦不住他。”
张天光轻吐一口浊气,朝着小道童扯出一抹温和的笑,轻声道:“不关你的事,你去回禀我师父,这里我来处理。”
“是,师兄。”小道童揉着眼睛就想往外跑,却被人揪住衣领拦下。
“哎,我说。动不动就去请家长搬救兵,羞不羞啊。只有废物和三岁小屁孩才会这样做。”那人揪着小道童的衣领把人给提在半空中,晃了晃道:“你说,你是哪一个?”
小道童终于被吓得“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四肢拼命乱蹬,挣扎道:“大师兄,救我呜呜呜,我好害怕!”
张天光爆喝一声,“时天干,放开天圆!”
“嗤。”时天干挑衅地道:“我就不放,你能奈我何?”
说着还将那小道童用力甩了甩,给他吓得哭起来完全受不住,都开始冒鼻涕泡。
还没等张天光冲上去,一道白影先他一步,飞快地窜了上去。
“啊!”
时天干吃痛,下意识松开小道童,捂住脸哀嚎。
张天光及时扑过去给小道童当了肉垫,而后送惊魂未定的小道童出门,面色凝重地叮嘱道:“天圆,去通知云灵师叔。”
小道童泪眼朦胧地用力点头,一溜烟儿地跑了。
而张天光在他离去后立刻关上了院门,面上露出一个冷笑。
现在,要关门打狗了!
“是哪个该死的畜生,敢伤了你爷爷我!”
时天干睁开了猩红的双眼,面上一道鲜血淋漓的抓痕从眉间直到下巴,硬是把整张脸分成了两份,分外可怖。
布满血丝的三角眼一扫,那个罪魁祸首——一只白色狮子猫。正躺在一个柔弱美人的怀里舔爪子,边舔还边作出一副要呕出来的表情。
鬼知道他是怎么从一张毛茸茸的猫脸上看出要呕吐的神情的!
“是你这个该死的畜生!”
时天干红着眼睛走近,冲着江元化威胁道:“将这畜生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江元化没有搭理他,只是懒洋洋地抱着旺财,拍了它脑袋一下,做训斥状,“占了脏东西的爪子都敢舔,回头拉肚子了,看我不喂你最苦的药。”
旺财娇滴滴地喵了一声,将染血的爪子递给一旁的江耀祖,示意他赶紧给猫大王擦爪子。
江耀祖十分识趣且狗腿地给掏出面纸给旺财擦爪子。
时天干眼睁睁看着几人自顾自的交谈,不光视他为无物,甚至还言语讽刺他!自从他被玄门认定为“紫微星”后,玄门众人见到他不说毕恭毕敬,至少也都是笑脸相迎,还没有人胆敢给他脸色看。
难怪这几个人跟张天光那个废物混在一起,就算有些本事又怎么样,一样都是贱人!
“你们找死。”
时天干咬牙低吼,心中火气愈发旺盛,反手就是几张引雷符打出去,誓要劈他们一个五雷轰顶。
符箓刚飞出,容和尘冷眼扫过,嘴里无声地说了一字。
“破。”
灵气流动,将符箓中即将释放出来的法力封禁包裹,直接引起符咒自燃。
江元化心知是容和尘做了手脚,但不妨碍他大肆嘲讽。他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装模作样地问张天光,“我记得你的引雷符虽然引不来多大的雷,好歹咱们也能见到个影子。怎么这位的引雷符,连个声响都听不见。”
“你们说,比废物还废物的人,怎么称呼啊?”
张天光大笑,十分配合道:“这倒是个问题,我一时也想不出来。不知道小时道友能不能给我们解解惑,我们应该如何称呼你啊?”
“你!你们!放肆!”被玄门众人捧了这么些年的时天干哪儿受得了这个气,当即又是一挥道袍,直接密密麻麻地挥出一片符箓出来。
乍一看,都是些引雷符和离火符这种高伤害的符箓。从符箓上的灵力纹路来看,其中有不少是在其实力之上的,一看就是家中的长辈为了防止他遇到意外而赠送。现在却被他全部挥洒了出去,可见其心中怒火之盛。
不过,以容和尘现在的修为,压根看不上这些“小玩具”。依旧一个无声的“破”字,轻轻松松叫它们尽数报废。
那时天干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配着中间的那道血痕,比厉鬼还像厉鬼。
张天光逮到机会,立刻不留余力的嘲讽道:“呦,几年不见,这么拉了?一连这么多符箓都失效了,你是绘制的本领有问题呢还是你的真气有问题。别是混迹在美人堆里,掏空了身子吧。”
时天干虽然怒上心头,可还有些理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符箓全都没用,但是至少他知道眼下自己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对方人多势众,就是不用道术都够他吃一壶的。可是叫他向张天光低头更是万万不可能,一时之间僵在原地,找不到台阶可下。
他找不到台阶,云灵子倒是及时赶过来给他递了个台阶。
“小时道友可是误入了这里?怎么脸上被伤成这样了。”
虽然早早从天圆哪里得知了情况,可是面子上还是要装一装。至少得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才能方便给人台阶。明面上打理玄阳门多年的云灵子深谙此道。
瞧着时天干还是不说话,云灵子懂了,这是台阶不够高,得再填点。
“这里靠近后山,素来有野兽出没,可是有野兽伤了小时道友?还请快快随我下山医治吧。”
一说到野兽,旺财很缺德地喵了一声,时天干愣是从这声喵叫里听出了嘚瑟炫耀之感。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得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至少得等自己的符箓没问题或者带了足够的人上山才能来报仇。早知如此,他绝不为了羞辱张天光,就丢下门中人提前上山。
“有劳云灵师叔了。”
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就差没把老子不服气刻在脸上。
“张天光,来日我再同你好好切磋切磋。”
虽然他说的语气阴森恐怖,但是张天光完全不慌,这种行为跟灰太狼被打飞出去后叫嚣着“我一定会回来的”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完全没有。
缺德是会传染的,张天光现在也是阴阳怪气的一把好手,“小时道友还是赶紧下山看脸吧,留疤事小,感染了狂犬病可不得了。”
对此,在云灵子带着人走后,张天光被旺财赏了一整顿的喵喵拳。
你才携带狂犬病呢!本大王是猫妖,愚蠢的人类!
【作者有话说】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被身为猫妖的旺财抓伤或者咬伤,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