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人推下楼，但可以是被人逼着跳楼，所以也不是纯粹的自杀，我倒是认为在这方面不必太过讲究。”
莫无妄这么说着，又道：“我给赵登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
白丛想了想，点头。
既然要打电话，他们也就回房间去打了。
回到房间之后，白丛拨了电话，按了扬声。
赵登的声音很快从另一边传来。
“莫少”
莫无妄微微笑了笑，“赵顾问在重案队还适应吗？”
“莫少是为了重案队刚接的案子吧？”赵登也微微笑了笑，“跳楼的那个敬老院副院长，他叫陈强，我见到了他的鬼灵。他的状态不是很好，但他一直都在说自己不是跳楼死的，他是被人推下去的，可我问是谁推的他，他却不能回答我，反复重复的都是他不是自己跳楼死的，是被别人推下去的。”
说到这里赵登微微顿了顿，然后才又继续道：“莫少应该知道，鬼灵会浑浑噩噩，但是他们不会说谎。”
“理论上来讲的确是这样，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清醒着的鬼灵，而且还得是有自主意识的鬼灵，如果是被控制的，或者自己不清醒的，那也会给人误会。当然我所说的只是一个可能性，案子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况我不知道。”
赵登略微沉默了一下，“我明白莫少的意思了，我会注意的。”
“重案队就拜托你了，回去之后请你吃饭。”
赵登笑了一下，“好。”
莫无妄并没有多说，很快挂了电话。
白丛看相莫无妄，“鬼灵会有说谎的时候吗？”
“正常情况来讲，不会。但是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例外，重案队那边得出来的结论我是相信的，如果不是做过多次实验，他们应该不会肯定的说人并不是被推下去的，而鬼灵偏偏说自己是被人推的也许鬼灵并没有认为自己说谎，那就是他的状态不对。赵登也说了，他反复重复的都是那一句话，对于其他的问题却回答不上来，这个状态明显是很不对的，所以也不能完全相信鬼灵所说的话，就像你们警方经常说的那句，你们相信证据，大约就是一个道理吧。”
白丛沉吟了一会儿，轻轻道：“是自己跳楼也好，是被人推的也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查清楚，把跳楼的这个人扒个底朝天，一切真相也就无所遁形。”
莫无妄点头，笑了笑。
“我喜欢白队的这个说法，你说的对，把一切来龙去脉都查清楚，真相也就无所遁形。”
白丛于是发了一条短信给孙妙妙，发完之后他看向了莫无妄。
“明天还要进山，今天早点休息吧。”
莫无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笑着点头。“正觉得困了，那就早点休息。”
第二天进山，收获是有的。
吴念在当天晚上行动，又找到了一个据点。
不过对于那个一米九的瘦高个男人，却还一直没有找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在三处城市出现过。
对方向是一个串联多个城市的人，偏偏对方对于道路监控这一方面很有心得。对方总是能够适时的躲开各种监控，哪怕是走在路上也是如此，两边商铺里头门口的监控，最多都只能拍到他的一个侧影，而他走路的时候也一直都低着头，所以根本拍不到对方的容貌。
而根据吴念这边的调查，那个瘦高个的男人，像是那些黑户孕妇，她们根本不认识，而且也没有见过。
被抓到的几个孕妇当中，甚至并非全是国内的人，有好几个都是越南那边的人。
都是从那边偷渡过来打工的，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却失去了自由，也因为是偷渡过来的，这边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的到来，也就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
如此又过了两天时间，莫无妄需要负责的，还有最后一个城市了。也就是说这个城市过后，他的出差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他们这天晚上的时候就出发，此时已经是夜里的十点多钟，莫无妄靠在白丛的肩膀上睡着了。
路上车子引擎忽然坏了，莫无妄被这个震动感惊醒。
林缘归此时就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的引擎出了故障，换一辆车走吧。”
莫无妄无奈，“这是就不想让我睡个好觉吗？”
林缘归也无奈，“可能是的。”
后面保镖开的车已经上来了，白丛扶着莫无妄下车。
吴念的车子很快也过来了，他就知道莫无妄这边一定会遇到什么问题，现在可真是果然了。
吴念也下了车，他飞快的去检查了一下莫无妄所在这辆车的引擎盖。
居然都烧坏了。有些事情可真是比较玄学，因为这辆车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两天之前才刚刚检修过。
那会儿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重新上了车之后，虽然莫无妄已经睡不着了，但他还是闭目养神。
如此又过了，靠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现在时间已经太晚，所以倒也没有必要这会儿就进山。
林缘归等保镖先去检查了莫无妄和白丛一会儿要休息的房间，更是在里面收拾了一通。随后白丛两人才入住进去。
虽然并不是熟悉的房间，也并不是熟悉的床，但是身边这人身上却是自己最熟悉的味道。所以莫无妄在过了凌晨之后也还是很快睡着了。
早上八点多钟的时候，莫无妄和白丛一起起来。现在两人基本都是同时行动，白丛醒过来之后莫无妄也会醒。
或许终究是因为这里并不是在家中的别墅。
也或许因为莫无妄现在相对而言已经不大缺觉了。
云亮大师和吴念等人现在已经都吃过了早饭，如今没有吃早饭的就剩下了白丛和莫无妄。
莫无妄对此也并不在意，依然维持着自己原本的步调。
等到他们吃过早饭，队伍出发的时候，林缘归的电话响了，他去旁边接了一个电话。
莫无妄坐在车内，有看到林缘归的眉头皱了皱。
这个电话对方接了差不多三四分钟的样子，而他在说话的时候，故意掩住了自己的嘴巴，由此可见，对方并不想自己电话的内容被别人知晓。
莫无妄挑了挑眉头。
白丛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视线。
林缘归接完电话之后就上了车。
等到车子开启之后，莫无妄才问了一句，“讲电话还捂着嘴巴，林警官有秘密了啊。”
林缘归苦笑了一下，“哪有什么秘密先前我买通了齐助理，让沈法医那边有什么情况都跟我说一声，刚才他打电话跟我说，沈法医这两天好像感冒了，并且发着高烧，但他一直坚持上班，除了跳楼的那个死者之外，好像还接了二队那边一个活，不肯回去休息，齐助理这不就找我告状来了吗？”
莫无妄眨了眨眼，“你可真够行的啊，连人家助理都给买通了，那可是沈法医的学生，你是怎么买通的啊。”
“就是送点吃的喝的，哦，他好像挺喜欢一个篮球明星，然后我就给了他一个那个明星签名的篮球，其他好像也没什么了吧，我都不记得了。”
白丛嘴角抽了抽。
莫无妄哈哈笑了，“很好，你可以再接再厉。”
林缘归叹气，“现在我在外头，就算想要给沈法医送点温暖，这也没办法亲自送过去，只能让兄弟帮我跑一趟了。”
这一次莫无妄只带了六个人过来，其他的人都还在S市呢。所以林缘归一边说着，然后已经发了一条短信出去，决定让兄弟帮他跑一趟。
这次进山依然算是比较顺利的，除了抬着莫无妄的保镖差点摔了也差点导致莫无妄从轮椅上摔下来，好在白丛及时扶住了轮椅，硬是抬住了轮椅，除此之外的话，并没有其他什么不顺的地方。
而在这里发现的两个鬼灵，莫无妄和云亮大师也算来得及时，最终把这两个鬼灵给送走了。
到这个城市结束，这就是莫无妄和云亮大师负责的所有城市了，他们也和其他渡灵师沟通了一下，其余人那边进展有顺利的也有不顺利的，但总体来讲的话，也都还算顺利。
反正鬼灵的问题解决之后，剩下去查案的事情，那就是国安的人要负责的了。
而莫无妄和白丛也终于能够回去了。
从山里头出来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钟，虽然林缘归那里带了不少吃的，所以他们倒也不存在饿肚子这样的情况。
但是带出去的吃的跟回来之后吃的那肯定不一样，所以等到莫无妄和白丛回去之后，两人又吃了一个晚饭。
云亮大师还会在这里留一阵，现在他所在的D市是别人负责。
知道莫无妄和白丛明天就要离开，云亮大师过来找了莫无妄。
“莫少，可以单独谈谈吗？”
莫无妄微微挑眉，不过倒也没有拒绝。
白丛让他们就在莫无妄的房间里面说话，他自己则避了出去。
原谅大师知道莫无妄是个不喜欢废话的，耐心也不怎么好，于是直接开口道：“我想跟莫少做个交易。”
“跟我做交易？”莫无妄笑了笑。“看在大家共事这么多天的份上，和尚你就说说吧。”
“莫少可知道佛莲？”
“知道怎么？”
“我有一朵佛莲法器，已经炼制了整整十年，如今到了大成的时候，我将这佛莲送与莫少，只希望莫少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莫无妄并没有高兴，佛莲的确是个好东西，但也正因为是个好东西，所以他觉得，这和尚可能所求不低。
“说说看。”
“最近的这些事情，让老衲总有一种感觉，有人在暗地里盯着我，所以我的一些东西才会流在外面，就连镇山石都出了问题。莫少，我想请你帮忙的就是我会尽力把人找出来，到时候可能会需要别人的配合，只希望莫少可以出把力。”
“和尚。”莫无妄顿时就笑了。“我说你是怎么想的啊，全国各个城市都有渡灵师，加起来数量可不少，你要找人帮忙的话，以你的人缘，愿意帮你的人不会少，你需要用付出一朵佛莲，而且还是炼制十年的法器作为代价，来请我帮忙？你不觉得太亏了吗？”
云亮大师摇了摇头。
“东西毕竟只是死物，再好的东西也是死物，所以我认为值得，至于为何选择莫少，大概是因为直觉吧。”
莫无妄失笑的摇头，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云亮大师。
“行吧，这个交易我做了，但是有一个前提，要我配合的时候，得看我的身体情况，我的身体情况不允许，那我也没有办法。”
“好。”云亮大师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对方就离开了。
白丛等到对方离开之后才从门外进来，莫无妄打了个哈欠，“明天就要回家了，今天早点休息。”
白丛点头，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就躺在了床上。
莫无妄靠着白丛，很快就陷入了梦乡之中。
这天晚上，自从和白丛在一起之后，已经不大做梦的莫无妄却做了一个梦，而他竟然还梦见了老爷子。
他真是许久都没有梦见过老爷子了。
在梦里面老爷子笑呵呵的对他说：“阿妄，你小子不要一天到晚的偷懒，就算身体不好，该你的责任还是要承担的，可别想着推给别人。”
“爷爷我算到有天你能够碰到一个漂亮媳妇，到时候可得把人抓住，这要是把人放跑了的话，那可有的你后悔的，小心哭都没地方哭去。”
老爷子忽然变成了话唠，似乎还说到了许多其他的，不过莫无妄不记得了，而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侧头就看见了那漂亮的媳妇。
莫非这就是老爷子所说的漂亮媳妇？
那老爷子还挺有眼光。
莫无妄暗自嘀咕了一句，这时，白丛睁开了眼睛。
莫无妄顿时笑着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嘴角，“早上好，男朋友。”
白丛的目光柔和些许，“早上好，你今天竟然起得比我早。”
这让他有点惊讶。
莫无妄呵呵的笑了笑，“白队这是看不起谁呢，我也有很勤快的时候好吗？”
白丛勾了勾嘴角，“嗯，莫顾问向来都是比较勤快的。”
“起吧，吃过早饭之后我们就坐飞机回去。”反正他的私人飞机都已经开过来了。
白丛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直接点头。
他们吃早饭的时候，吴念和云亮大师都过来道别了，云亮大师依然笑呵呵的模样，吴念则是硬邦邦的多。
不过这段时间对于这位，莫无妄也算很了解了，所以，他笑着跟两个人道了别。
“希望日后这种出差的工作就不要找到我了，如果非我不可的话，记得给我们白队也打个申请。”
云亮大师顿时就笑了，吴念则是无语。
莫无妄可没觉得自己是在开玩笑，这次的出差之后的这段时间能这么轻松，那可多亏了白丛。
否则的话，他现在肯定已经瘦了好几斤。
看着莫无妄他们都离开之后，吴念略微沉默了一下，还是道：“并非是我乌鸦嘴，但是以莫少那个倒霉程度，他为何不排斥坐飞机？”
“首先他的飞机上应该不缺降落伞，另外的话，飞机出事故那是很容易直接要命的，莫少虽然比较倒霉，但是你仔细看的话就能够发现，那些让他倒霉的事情只要注意一些，那是不致命的。整个渡灵师界都知道这两年莫少有一个大劫，这个劫难会应在哪里没人知道，但应该不会是飞机失事。”
吴念不解，“为什么不能是飞机失事？”
“天机不可泄露。”云亮大师笑了笑，却并不打算回答的更仔细了。
吴念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这边的莫无妄在上了飞机之后，今天的他好像挺有兴致，而且还有点力气，并非是那种力大无穷的力气，只是能够做点事情。
所以他拿了一副国际象棋出来。
“白队会玩这个吗？”
白丛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摇头。
“只大约知道规则，玩过两三次，但是并不精通。”
“玩过两三次已经很不错了。”莫无妄笑了笑。“那我们一起玩一会儿。”
十几分钟的时间之后，白丛终于明白莫无妄所说的玩过两三次已经很不错那真的是字面意义，而不是安慰他的一种说法。
因为莫无妄的水平更菜。
林缘归在旁边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白队，我们莫少还是挺喜欢下国际象棋的，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人菜瘾大，平常不玩的时候也不会发觉什么，可是玩起来他就不愿意停，偏偏水平还不涨。”
白丛：“”
白丛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