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妄看着小家伙，“老爷爷是不是被害死的，这个要等你白爸爸他们调查过才知道对了，你也四岁半了，你是想要去外头正常上学，幼儿园，还是在家里学？”
小家伙闻言眼睛顿时微微亮了一下，“我可以在家里学吗？”
莫无妄挑眉，“不想去外面上学？”
小家伙摇头，“不想，我想在家里学。”
“为什么不想去外面跟其他小朋友多接触接触？”莫无妄问道。
小家伙低下了头，手指搅了搅自己的衣服下摆，不说话。
莫无妄看了看对方，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倒是也没有继续问什么了，只道：“那行，那就在家里学着。不过，在家里比在外面要学的东西会多很多，你既然选择了在家里，之后三年的时间，我可是不容许你反悔的，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时间，你好好想想。”
小家伙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立刻道：“莫爸爸，我想在家学。”
“成，那我立刻安排下，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就开始学习。”
“好。”小家伙马上点头。
“我先让人给你准备些学习相关的东西，也会让人给你准备一间专门学习，授课的房间，你先自己看看。一会儿我要出去办点事，你自己在家，有问题吗？”
小家伙闻言顿时定定看着莫无妄，“莫爸爸要出去？我，我能跟着一起吗？”
莫无妄摇了摇头，“这恐怕不行，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啊。”
小家伙低着头不说话了。
莫无妄想了想，道：“让谭飞叔叔先陪着你一起学习。”
小家伙的目光稍微亮了下，片刻后，点头，“好。”
莫无妄满意了。
莫无妄是打算去一趟警局，好些天没去，去看看，另外就是刚才老人的那些话，他也得转述给白丛听听。
至于之后怎么查，那并不需要他管。
不过，在此前，莫无妄回了房间一趟，他是为了给元亮大师打电话。
很快，元亮大师那边就接了。
“大师，别来无恙。”
元亮大师在另一边笑了笑，“莫少啊，别来无恙。”
“大师，是这样的，这段时间，除了未来的小儿子之外，我还多了个大儿子，现在，我大儿子刚好也有渡灵师的天赋，便打算带在我身边，一起接受我的衣钵了，所以，我需要一个适合四五岁孩子的法器，能收拢鬼灵，最好也能有防御的作用。”
元亮大师愣了愣，很快笑了起来，“莫少真是好运道。”
“是啊。”莫无妄笑着点头，“运气的确不错。”
“莫少是想要直接购买，还是请我给你炼制一个。”
“元亮大师那儿有半成品吗？如果有半成品，那么到炼制完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我可以等得，此外，半成品的话也好加东西，材料的话，我这边可以提供，让人给大师今天就送过去。”
“莫少运气不错。”元亮大师又笑了笑，“我这儿刚好有一个半成品的法器，可以加入莫少需要的要求，今天拿到材料的话，下个星期能将法器炼制好。”
莫无妄闻言眼睛顿时亮了一下，“好，那这就太好了。元亮大师，我也不占你便宜，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我们可以交换，要是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我会给贵寺庙捐一大笔香油钱。”
元亮大师闻言又笑了笑，“莫少看着给就行。”
“行，就喜欢元亮大师这么爽快的人。”
挂了电话后，莫无妄收起手机，舒争言过来推着莫无妄离开。
之后，莫无妄才出发往警局去。
路上，莫无妄的车子出了点小意外，情况不严重，但是，毕竟还是出了意外。
莫无妄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看来，小家伙的确是他的福星啊。
先前跟小家伙在一起的几次，外出路上可都没出什么问题。
但轮到自己这边单独外出的时候，立刻就出了问题，虽然只是小问题吧，但是能代表什么还用说吗？
舒争言显然也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道：“莫少，之前我们跟着晴天一起外出的时候，没出什么问题啊。”
“是啊，看出来了吧？这孩子是我们的福星啊。”
“莫少可以把晴天带去警局的。”舒争言笑着道。
莫无妄摇了摇头，“一来他是孩子，二来，渡灵师没有定性之前，还是别跟警方牵扯太多，虽然白队就是警察，但是这跟直接去警局，还是不一样的。”
舒争言不是很明白，但是知道结果就行。
“原来如此。”
车子到达了警局，进入重案队，重案队的人好些人没有在这里看见莫无妄了，顿时都来打招呼。
莫无妄笑着跟众人打招呼，“我家白队呢？”
孙妙妙笑嘻嘻道：“莫顾问来的不巧，白队出去了，现在不在局里。”
“出去了啊。”莫无妄点了点头，“行，我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大家一起吃饭啊。”
其他人闻言自然都笑嘻嘻的应了。
莫无妄来到了办公室，现在腰好了，当然是又可以坐这种柔软的沙发了。
窝了进去，莫无妄还能闻到空气中一股清新的味道，同时，房间的角落里还多了一个空气净化器。
现在，这空气净化器就是开着的状态，怪不得虽然几天没来了，但是这房间里味道挺好。
至于灰尘，那就更没有了。
莫无妄勾了勾嘴角，更是满意的窝进了沙发里。
他打算休息一会儿。
这一休息就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虽然没有睡着，但是，闭了闭眼睛休息了一会儿，身体还是舒服了许多的。
其实，莫无妄今天也没感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吧，在外面时间长了会累。
今天虽然没在外面时间长，可不也起来了一段时间了吗？
好吧，说到底，可能就是太懒了，所以，稍微在外面动一动，就会觉得累。
偏偏他的身体又不像人家那样，是适合用运动来增强体质的类型，所以，这不也只能继续懒散了吗？
嗯，没毛病。
莫无妄一边这么想着，然后，在舒争言的帮助下，莫无妄坐直了身体。
倒也不是莫无妄自己不能坐起来，这不是节省一点力气吗？
刚刚坐好，白丛回来了，打开门走了进来。
莫无妄看了过去，顿时就笑了，“白队回来的可正是时候，我刚刚眯了一会儿，才睡醒。”
“困了？”白丛走过来在莫无妄的身边坐了下来。
“倒也没有多困，这不是起来了一段时间吗？有点累了，哎，还是平常缺少运动啊。”莫无妄故作委屈的说着，一只手也绕上了白丛的胳膊，把人拉着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至于舒争言，对方在白丛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所以，这会儿房间里只有白丛和莫无妄两人。
白丛自然也没有抵抗，顺势靠在了莫无妄的怀里，莫无妄的眼睛里满满的笑意，哪有半点委屈。
亲了口白丛的唇，莫无妄笑着摸了摸对方的耳朵，“去哪儿了？”
“查了点东西，有兴趣？”
“倒也不是，我们儿子好样的，昨天收了的鬼灵，今天就能让对方开口了，所以，这不，我得到了一些消息，过来告诉你。”
白丛愣了愣，“你是说，晴天？”
“是啊，我也很意外。”莫无妄在白丛的耳朵边蹭了蹭，那软软的感觉让他很是喜欢。
“他怎么让鬼灵开口的？”
“这个嘛，昨天我跟他说让他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保镖，今天我正在吃早饭的时候，他就让鬼灵清醒了。”
所以，具体的，他也没看到。
白丛点了点头，“他若有这个能耐，以后你也能轻松点。”
“你说的是。”莫无妄笑着，想到了另一件事，又道：“对了，他也虚岁五岁了，我问他是想到外面上幼儿园，还是在家里学习，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在家里学习，我同意了。”
白丛闻言倒也不奇怪，那孩子本就有些轻微的自闭，对于人群很抗拒，也就现在在家里的情况好些。
所以孩子不想出去上学是理所当然的。
“那就在家学习好了，白家的孩子惯来都挺聪明的，上学也都跳级的多，在家就在家吧，不过，一些学校重要的考试，还是希望他能参加。”
莫无妄惊讶，“这么说，你是想要他小学，或者说之后都在家学习？”
“这是可以的。”白丛道，“不过也看他自己的想法，说不定过几年之后他也就不排斥接触人群了。”
“这倒是。”莫无妄点了点头，“那就过几年再说好了。”
白丛看向了莫无妄，“你也没有进过学校。”
“是啊。”莫无妄点头，“我的体质你也知道，可不适合学校那种大环境，不过，还是有些渡灵师是正常上学的。”
“那你小时候羡慕那些可以去上学的孩子吗？”白丛轻轻问道。
莫无妄愣了愣，想了想，摇头，“应该是没有的，要说羡慕，顶多羡慕他们有个寻常却健康的身体，其他倒也是没有的。至于去上学，我早熟的早，本就嫌弃同龄的一些人太幼稚，怎么会想要和他们成为小伙伴。”
白丛默了默，“倒是如此。”
莫无妄笑看着白丛的侧脸，忍不住又亲了亲，“饿了。”
白丛默默的看向莫无妄，一时不确定对方说的是肚子饿了，还是某种荤话。
莫无妄倒是没多想，摸了摸肚子，“我总觉得自己最近饿的比较快。”
白丛闻言顿时皱眉，“不正常？那不如检查一下？”
莫无妄想了想，摇头，“应该不用吧，觉得饿应该是好事。”
白丛却并不放心，于是道：“等到这个案子结束，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下。”
“好吧。”莫无妄最终没拒绝，“那就等你忙完这个案子再说好了。”
其实医院那种地方吧，莫无妄真心不大喜欢，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每次去医院都不能解决他的问题，有时候，就连治标不治本也谈不上。所以，久而久之，他对于医院也就更加的排斥了。
两人出了办公室，自然是白丛推着莫无妄。
重案队此时人还是不少的，他们在莫无妄他们出去后，全都看了过来。
“不早了，大家吃午饭吧。”白丛开口道。
重案队的人都笑了笑，立刻收拾起来。
片刻后，大家坐在了餐桌上，一般有案子的时候，重案队的人都在楼上吃饭，不会特意去食堂，这也是为了节省时间。
今天也是如此。
莫无妄自己吃的午饭，只是跟白丛坐在一起，倒是并没有需要对方喂食，但白丛时不时的会给莫无妄夹菜。在莫无妄直接张嘴的时候，他也会把菜喂进对方嘴里。
孙妙妙在饭后忍不住感慨了几句：“感觉好些时候没看到这一幕了。”
重案队其余人都挑了挑眉头，倒也深以为然。
白丛扫了眼孙妙妙，并没说什么，孙妙妙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己口快了点。
吃过了午饭，白丛推着莫无妄在楼层里走了走。
“下午在这里还是回去？”白丛问道。
“先在这里睡个午觉，哦，我跟你说说那个老人鬼灵的事吧。”
“好，你说，我听着。”
莫无妄缓缓说了起来，说的不疾不徐的，一边说一边思考着什么。
等到说完，莫无妄才道：“他的怀疑只是怀疑，倒是他说的律师可以查一查，看是否真的有这回事。白队，你多了一件案子了。”
“他的妻子吗？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跟进。”
“对了。”莫无妄又问道：“现场的那些人，你们应该都问过了吧？包括监控，看到黑猫了吗？”
“没有。”白丛垂下眼眸，“这才是最为奇怪的地方，没有看到黑猫，除了第一辆车的那个司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说在那里看到什么黑猫。监控等等也都查过了，包括那个时间段旁边其他车辆的行车记录仪，能看的监控也都看过了，没有黑猫，连特别点的影子都没有瞧见，针对这第一辆车的司机我们也着重进行了调查，他没有不良记录，根据对方身边的朋友和家人所说，他从不会喝酒开车，连抽烟都很少，没什么不良习惯。”
“所以查不到他的问题，也找不到他说谎的证据，动机，是吗？”
“是，除了这一次之外，这人的驾驶证有了十二年了，这是他第一次有车祸记录。所以，平时开车，的确是如他身边的人说的那样，是很小心的。”
莫无妄点了点头，“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白队，我想着，如果黑猫的事情是真的，就怕这个车祸只是开始啊。”
白丛其实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这也是他担心的，但是，一只猫，并且还是别人看不见的猫，这真是让警察防不胜防。
所以，白丛只能看向了莫无妄。
“莫顾问，如果那司机说的黑猫的事情是真的，可这黑猫却别人看不见，监控查不到，那是不是牵扯到了鬼灵事件？可是，普通人是看不到鬼灵的，会是那个司机本身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吗？”
“司机的问题，我可以检查下，正好现在身边有一个没有送走的鬼灵。如果他能看到，则代表这个司机有不寻常的地方，如果看不见，那黑猫的问题依然存疑。另外，你可知道为何只有人的鬼灵，动物很少很少吗？因为动物没有人的神智，它们也没有人的那种很强烈的执念，所以，除非极为特殊的情况，动物不会形成鬼灵的。根据记载，动物形成鬼灵，并且还为祸的事情，几百年来也只有在宋朝时期似乎有过一次。也只是似乎，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记载。”
“所以，就算是真的有黑猫，可能也不会所谓的黑猫鬼灵，而是有人借黑猫生事？”
“对。”莫无妄肯定的点头，“这个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白丛想了想，道：“我知道了，如果是这样，制造车祸，总有原因吧？制造混乱，恐慌？还是说，这些人当中，有凶手想要除掉的人，如果都不是，随机作案？凶手的目的又是什么，为的是满足的什么？”
“这个啊我就不知道了。”听白丛这边一个一个的问题，莫无妄只能无奈道：“这个就得警方去查了。”
白丛笑了笑，“我也不是在问你，只是在问自己累了吗？先去午睡吧。”
“好啊。”莫无妄对此当然是没有意见的，“那就先睡午觉好了，我都有点困了。”
白丛推着莫无妄往休息室走去。
有白丛在身边陪着，莫无妄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不过重案队这边这么忙，白丛自然不可能陪着对方一起睡午觉，没多久的时间之后他就从休息室里头出来了。
刚刚到外面，他就看到孙妙妙快步走了过来。
“白队，有人在办公室里头等着你，他出示的是国安的证件。”
白丛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该不会这个案子又要被国安那边接手了吧？
这倒是也没什么，不过这件案子本身还并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来。
白丛的心里在思索着这些的时候，人也已经来到了办公室的外头。
他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里头的人正是杨处。
他自然也是跟对方打过交道的，就在上个案子的时候，也从莫无妄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人的事情。
他本以为这人已经离开了他们这个城市了，没想到还没有走。
“杨处。”白丛淡淡招呼。
“白队来了，我来这里是因为黑猫的这件案子。白队现在还不知道，就在前天傍晚，首都那里也发生了一件这个案子。同样也是连环车祸，同样也死去了三人，不过那三人都是当场死亡，连送到医院都没能来得及。至于相撞的车辆，也同样是四辆。就是在车里的人数不大一样，但死去的人是一样的。同样是死去了一对夫妻，另外还有一个老人。”
白丛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他的眉头立刻皱起。
“这两个案子听起来就很有共通性。杨处来这里是为了两个案子并案的事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另外就是关于黑猫的事情也想要跟莫顾问谈一谈，不过我来的时候听说莫顾问已经睡午觉了。我也知道莫顾问的身体不大好，尤其是对方睡觉的时候最好别打扰，这才在这里先等着白队。此次这个案子，因为白队对于鬼灵的事情也都知悉，所以现在上头暂且没有将这个案子收到国安的打算。不过究竟需不需要并案，现在还不能肯定，但对于首都的这个案子，我想白队是需要了解一下的，如今我已经把资料带了过来。”
杨处一边说着，然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头拿出了带过来的资料文件，并且把资料文件递给了白丛。
白丛接过了这些资料文件，他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椅子上，然后把文件打开看了起来。
杨处在旁边默默的等待着，如此过了足足一刻钟的样子，白丛从那些资料当中抬起头来。
“这些资料我已经看过了，但现在还不能给出什么答案来，我们重案队也需要开个会，我想问一下，如果需要并案的话之后是如何处理？”
“白队直接联系我就行，不管白队有怎样的疑惑，或者需要联系首都那边了解什么情况都可以直接联系我，由我做这个中间人。另外的话首都那边也在同时查这个案子，所以需要两方所有的消息全部共通。”
“我明白杨处的意思，这自然没有问题，不过这其中还需要杨处提供文件说明。”
“这是当然，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准备了相关文件。”
杨处一边说着，然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面拿出来了另一份文件。
白丛在仔细的看过之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杨处在看过之后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杨处站起来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晚上的时候过来找一下白队，我需要把这里查到的内容全都传输到首都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