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身在特殊管理局的樊炭就叫人联系了祁狰。
他不相信特殊管理局的其他人,但是对昨天拿着文件来的龙虎山道士还勉强有点信任。因此,在挣扎了一晚上之后还是找了对方。
周晋简直惊奇:“这家伙还真被祁天师说动了?”
他之前进去审问的时候这个灵知学派的主会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现在居然主动找祁天师,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王看着周晋惊讶, 抽了抽嘴角。
“今天还不学着点。”
上一次周晋抓捕画诡因为有龙虎山参与,只记了个半功,后面一起去鹿山公园观星台查了灵知学派,又记了一半, 现在才能通过独立考核。
不过他这些经验,离正经的办了不知道多少年案子的老职员还差的多,当然比不过祁天师。
两人正说着, 祁狰就来了, 穿着风衣的高个青年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块三明治。
周晋目光可疑地在三明治上看了眼, 觉得有些奇怪,这三明治包装怎么好像不像是外面的?
淡淡的蔬菜香气萦绕在鼻尖, 他有些好奇就问了出来。
“祁天师, 这是哪儿来的三明治啊。”
“看着还挺好吃的。”
祁狰拿着三明治,眼神柔和了一点, 面上表情却依旧是淡淡的:“不是在外面买的。”
“室友早上起来出门顺手做的。”
这两天宋潺也很忙,没功夫睡懒觉, 早上起来在他打扫卫生时, 顺手做了两份三明治, 分给了他一份。
祁狰自己都觉得奇怪, 因为一份三明治他居然心情好了一早上,直到进了特殊管理局也是。
周晋目光古怪的看着对方手里的东西。
室友?宋潺做的?
他微微睁大眼睛, 完全没想到宋潺还有这种手艺,哪天让他也上门蹭蹭饭呗,不过他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老王一巴掌拍在胳膊上打断。
“祁天师不着急,吃了再进去吧。”
“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祁狰点了点头,接了杯热水没有推拒。
宋潺比祁狰晚出门一会儿,在吃了三明治又喝了杯热牛奶后才检查了一遍东西,拿着手机出门。
只是刚一出去,就碰到了昨天下午没见到的钱叔。
钱叔今天不坐在保安室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下来站在门外了,见到行人经过,就笑呵呵的打个招呼,态度好的不得了。
眼看着他前面的人走过,宋潺走了过去。钱叔身体微僵,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真诚。
“出门啊。”
宋潺笑着点了点头:“钱叔今天看着.精.神不错。”
老钱:……“这也是托了宋先生的福。”
他立刻打起.精.神,拍马屁不着痕迹的恭维了一下。
宋潺:啊?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他微微皱眉有些疑问。
钱叔差点绝望,他这是说错什么了吗?从没怀疑过自己交际问题的保安诡回忆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
好在这时候宋潺自己眉梢松了下来,叫他松了口气。
“钱叔今天这样就不错,小区里的保安要是都像你一样就好了。”互相恭维了两句,宋潺就要出去,却又被钱叔挤眉弄眼的低头拉住。
保安诡迟疑了一下,才接着小心道:
“宋先生,你看最近周边环境需不需要……?”
思来想去,钱叔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成为宋先生的眼中钉,于是准备主动出击。在他的角度看来宋先生是绝世大诡,像这样的存在,一般不喜欢自己的地盘上有别的小喽啰打扰。
因此虽然不知道宋先生为什么要留下他,但是钱叔觉得自己得急人所急,帮宋先生清理掉一切不顺眼的东西才能活下来。
说到这儿,他表情隐晦地看向宋先生。
他可是知道他们小区附近好几个潜藏的诡物,只不过等级都不高,暂时还没有被发现而已。
宋潺迟疑了一下,以为老钱说的是小区的卫生环境,想到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将包子袋子随手乱扔,这时候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了。”
小区环境还是要维护好的,保洁阿姨一天见不到人,如果保安大叔能够帮忙和物业提议的话也不错。
两人鸡同鸭讲,神情严肃的讨论了一阵子。
钱叔心领神会,觉得自己明白了宋先生的意思。这时候知道自己有用后,终于不那么心惊胆战了,放下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宋潺想到什么,又嘱咐道:“环境的事情不用着急,钱叔你还是先做好本职工作,在闲余时间的时候再帮忙吧。”
他还担心保安离岗到时候车子进不来被投诉呢。
钱叔听在耳朵里以为是对他的敲打,顿时心神一凛,点头弯腰:“您放心,我一定办好。”
宋潺:……
行吧,只是扫个垃圾而已,钱叔戏这么多,他也只能配合了。
眼看着宋先生离开,老钱才松了口气,连忙回想着自己曾经在附近见到过的诡物名单。准备今天晚上连夜就开始行动,务必给宋先生营造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
……
宋潺不知道因为信息差,钱叔已经决定开始清理周围的阴秽了。在早上去了学校之后他才收到了网友的消息。
两人这段时间都忙,好几天没有上游戏了,在收到好友消息之后宋潺连忙点开,就看到楼伽发的航班。
“我过几天要到A市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见一面吗?”
两人成为网友已经一年多了,一直没有见过面,正好这次雪域大学要到A市交流,楼伽也要一起去。
他记得当初聊天的时候好友就提到过自己居住在A市。
除了居住地之外对好友一无所知的圣子有些不好意思,在发消息之后还担心有些冒昧。
宋潺眨了眨眼。
欸?
好友也要来啊。
最近雪域那边来A市旅游的人还真不少,他还没往雪域大学的交流团那边想,只是在看到航班之后道:“当然可以。”
“你第一次来A市,我到时候去航站楼接你。”
楼伽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叫身边跟随着的僧人多看了一眼。不过意识到有人在看他,他不动声色地又收敛了表情。
“好。”
“圣子,东西都收拾好了。”
身边的僧人过来询问。楼伽想起什么:“对了,把寺里的药草多带几份。”
现在各地灵气复苏,诡物频出,普通人生存的更为艰难,其他东西的价值远没有能克制诡物的药草高,而楼伽他们万佛寺最不缺的就是这类东西。这次去A市不仅给A市的接待者带一份,他还想给好友也带一份。
听说对方前几次卷入了诡物事件中,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神情悲悯的圣子收了手机,站起身来去了树下,他对好友可比对那位龙虎山天师好奇多了。
僧人茫然了一瞬,不过还是听话的多装了两份药材。
宋潺收了手机,给学弟学妹们将任务发放下去,又紧张的忙碌了起来。只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天气都要和他对着干。
宋潺刚让学弟把流程表做出来,这时候却忽然听见“轰隆”一声。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冒出来,宋潺狐疑地看了眼天气。
“外面打雷了?”
学弟手在电脑上飞速打着,头也没抬。
“应该是吧,学校最近又没有施工。”
“我看天气预报上也说今天是阴天。”
宋潺拿起手机,点开实时的天气预报看了眼,一个小时之前确实还是阴,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阴转小雨。
又要下雨了!
宋潺:……
见他表情复杂,学弟这才有些疑惑。
“怎么了宋学长?你没拿伞吗?”
他还以为宋潺这么介意天气是忘了没有拿伞的缘故呢,刚想说他们办完事可以一起出去,他正好带了一把,就见宋潺似乎身体不太舒服一样,微微皱了皱眉。
“没有,我只是刚才忽然感觉肚子有点疼。”
“你先做吧,我去一趟洗手间。”
对面的青年面色红润,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学弟虽然有些茫然,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好。”
“学长小心点啊。”
宋潺捂着后腰,脚步快速的走到了图书馆洗手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面的时候后腰发热,前几次异化遇到雨天都是在家里。
今天他看好天气预报出门,谁知道却忽然变了。
宋潺心里嘀咕了两句,赶快锁住了门,幸好学校的洗手间十分干净,没有什么味道。
外面“轰隆轰隆”的打着雷,在掀开衣服的时候,宋潺就闭上眼睛。果然,腰上的鳞片又长出来了。
这一次比之前在家里长的还更快些,宋潺倒吸了口冷气,思考着该怎么办,自己才能避免被人发现。
照这样下去不到十分钟他双腿就得变成蛇尾了。
想想吧,沉迷于学术中无辜单纯的男大学生好不容易解开了一道公式,高兴的来到洗手间,结果一抬头迎面就是惊悚暴击的诡异场面,宋潺觉得自己都可以变成校园恐怖传说了。
深吸了口气,宋潺还没想好地点,这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又响了。
原来是看到外面下雨,祁狰打电话过来了。
“喂?”看着双腿逐渐异化,宋潺尽量稳住声音,不让他敏锐的室友察觉到什么。
祁狰下雨之后就从特殊管理局出来了,想到宋潺早上出门的时候似乎没有拿伞,于是开车到了春華大学门口。
电话铃声刚响起的时候并没有人接听,他停下车子耐心的等着,过了几分钟后,电话才被接起。
宋潺深吸了口气,语气和往常一样。
“怎么了?怎么这会儿打电话过来了?”
祁狰看了眼天色:“下午几点回去?我接你一起。”
今天的雨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停了,祁狰打算询问宋潺在哪儿,直接拿伞过去。
谁知道那边宋潺却被这句话炸了一下。
等等,室友过来接他?
如果是平常宋潺当然很高兴,甚至觉得室友贴心无比,但是今天情况不一样啊!转头看看自己那已经快要冒出来的尾巴,宋潺实在无法放心的出去。
他出去肯定是要被当成妖怪收了的,急中生智之下,他轻咳了声。
“今天事情比较多,老师留下我们一起吃饭,估计到晚上才能回去。”
“你要不不用等我了,我晚上蹭同学伞一起回来。”
虽然很对不起室友,但他真的不能出去。
祁狰皱了皱眉,以为宋潺今天真的很忙,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嗯”他顿了顿,有些不自在。
“你晚上回去的话可以发消息,我有时间过来接你。”
宋潺更愧疚了,十分真诚地应了一声,迅速地挂断电话,这时候才看向令人头痛的尾巴。
呆在洗手间是不行了。
算了,还是先出去再说,宋潺记得学校附近好像有个年久失修的老公园,下雨天应该没人,先去那里看看吧。
拖着尾巴,他完全不敢去人多的地方,避开人群之后从人迹罕至的后门出去,宋潺才有功夫给学弟发消息善后。
“不好意思啊学弟,刚刚身体不舒服,我等一会儿就不过来了,你写完东西后自己收拾回去就行,不用等我。”
他发完之后,学弟想到刚才宋潺跑去洗手间的样子,关心了一句:“学长身体还好吗?要我陪着去医院吗?”
宋潺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没什么大事。”
安抚好学弟,宋潺摸着后腰藏身在学校后山的破旧公园里,他刚一进去,公园门口悠闲地爬着的乌龟就四脚乱爬的躲了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被雨声遮盖,宋潺猫着腰,和头钻进去的乌龟打了声招呼,却看到乌龟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宋潺:……
这么怕他做什么?
他纳闷地一抬头,湖边亭子里的几只黑天鹅活像看见了什么恶霸一样,迅速地潜入了水中。
宋潺:……
不至于,真不至于。
他只是一条黄金蟒而已,打架也不一定打的过他们啊。他摇曳着蛇尾,觉得这群天鹅太防备他了,他只是一条无辜的蛇而已。
然而随着雨越下越大,后腰上的滚烫感愈加明显,宋潺看着湖里,表情微微变了变。
等等,他疯了吧怎么莫名其妙想要下到湖里去和天鹅抢地盘?
宋潺尾巴越长越长,努力克制着自己。几分钟后终于忍不住了,试探着将尾巴尖尖探入湖中。
天鹅们活像是吓到一样,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不顾大雨冲进了山里。
宋潺心满意足,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尾巴盘入水中。对自己和大鹅抢地盘感到了一丝丝羞耻,不过不要紧,幸好在座的就只有他一个人长了嘴巴。
祁狰本来是调转车头想要在附近找个地方等雨停的,结果没想到刚打算启动车子,忽然一道紫色雷霆劈了下来,祁狰心神一动,伸出手来掐算了一下。
虽然自从灵气复苏以来,天气就有些紊乱,但是短时间内两次强降雨还是没有的,今天这场雨总叫他觉得有些奇怪。
在掐算了半天之后祁狰目光顿了顿,结果显示没有问题,只是……方位却指向了东南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东南方有诡物苏醒?
这里是大学附近,如果真的有诡物今天苏醒,绝对是一场灾难。祁狰皱了下眉没犹豫就准备开车顺着方向过去查看。
宋潺这时候已经将自己整个人盘入了水中了,偌大的观景湖被他一个人占领。他金色的鳞片在清澈的湖水中若隐若现,宋潺呼了口气,伸手摸到后腰,感觉腰上鼓起了一个小包,像是要破出来一样,只是却始终没有办法。
湖里的游鱼在他下来后完全不敢靠近他,宋潺叹了口气,这时候只觉得好渴啊。
又渴,又饿,上一次在闻到祁狰鲜血时的那股感觉又来了,叫他双瞳隐隐都有些竖起来。就在他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差点逮着观赏鱼吃的时候,忽然隔着丛林,听见了汽车响动的声音。
宋潺:……
谁啊,这时候打扰他。
吓他!
然而下一秒,口腔内熟悉的香气就牵引着宋潺藏在树后,看到了不远处公路上的人。
——祁狰。
香香的味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宋潺尾巴缠绕在树上,整个人探头探脑地看着车子里的人。
觉得自己简直太猎奇了,居然对着室友的血馋了。
祁狰还不知道有人在盯着他,在大雨中停下车之后闭眼感受附近的气息。整个公园里一片安静,只有几只动物在,祁狰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掐算后结果会指引着他到这边来。
不过无论如何既然已经到了,还是进去亲眼看看他才放心。
青年撑着把黑伞从车里出来,宋潺蛇蛇祟祟的向后缩了缩,意图将自己藏起来。他没发现只要他想,几乎彻底隐藏进了空气中,连呼吸都消失不见了。
在闭上嘴之后宋潺这时候却只是注意着室友,见对方向这边走来,连忙摘了片叶子挡在了脸上。
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又有无数枝干,在气机的遮掩下饶是走到这里的祁狰都没有发现,只是有些惊讶春華大学后山公园的年代久远。
这个公园是归于春華大学的,之前供给老校区的学生锻炼,只是在十年前新校区建成之后这边就少有人来了。
祁狰当年上学的时候也只是听闻过这个公园而已,这还是他第一次来。
周围很有古韵的建筑看起来比建造的年代还要早些,叫人说不出具体时间。从公园里刚踏进去,风吹的树梢响动了一下,祁狰就迅速回过头去,警惕地看向四周,在看到一只乌龟挣扎着钻进丛林后,慢慢收回眼神来。
只是……他皱眉看着路边的黑天鹅,不明白这几只鹅放着好好的水里不呆怎么上岸了?
宋潺看着被自己赶上来的大鹅子有些心虚。
这也不能怪他嘛?谁知道他一下去鹅就上来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吐槽,黑天鹅瑟瑟发抖的扒拉在亭子里,完全不敢出来。
宋潺:……
完了,他更像个公园恶霸了。
就在宋潺抱着自己唉声叹气的时候,忽然公园内的气息有了些变化,祁狰走到一处亭子边蹲下身来,拨开面前的落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思索了会儿,忽然又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春華公园内是四方四正的格局,中间的湖泊也是中式传统山水,宋潺看着室友在四处找了找,身上被雨淋湿了也没有在意,不知道在做什么。
等等,他刚才从湖里上来的时候尾巴拖曳的痕迹没留下吧?他看向地面,在察觉到大雨掩盖了脚印之后略微松了口气。
祁狰确实是没有看到尾印,他刚才拨开亭角只是察觉到,这个公园的阵法格局和之前围困灵知学派的时候所见的那个公园有些相似,心念一动,就在四方看了看。
然而没想到却真被自己猜中了,这个公园底下好像真的也存在阵法……
春華四角都有隐秘符文,上面的字体祁狰从未见过,不是现存的道家符箓,倒像是上古时候没有存留下来的字,只是看一眼,就叫人双目一痛,有些刺眼。他眼皮下微微渗透出血来,伸手遮挡了一下,俊美的面容上留下了一点痕迹。思索着春華大学这个阵法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和鹿山公园的那个极其相似,难不成这里也是灵知学派的一个聚点?还是灵知学派的阵法来源有问题,自身也不清楚这里还存在一个大阵?
想到灵知学派一个城市一个聚点的习惯,祁狰更倾向于后一种。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得询问那个樊炭才知道。
将印记记在心里,祁狰站起身来暂时并不想触动这个阵法。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阵法识别出了生人气息,即使是祁狰有意避开了这里,在起身的时候却还是触动了机关。
四方的树木飞速变化,都是道家的手段。
在亭角偏移的一瞬间,祁狰迅速侧身避开,宋潺看的目瞪口呆:等等,这地方有问题?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感觉?
一直到祁狰触动阵法,宋潺才看出来不对,围绕着后山,一个道家“杀”阵出现在眼前,祁狰一边结印,一边克制着,脸色在大雨下显得愈加严肃。
阵法内步步杀机,稍微踏错一步就会要了性命,宋潺看的着急想出去又不行,这时候心里激动之下,却发现自己身体慢慢缩小了。
原本缠在树上的大蛇尾消失不见,宋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倒头摔了下去。等到茫然地眨了眨眼时却发现,要命,他的之前虽然是蛇尾,但还有个人身呢,现在连人身也没了。
树叶上,一只圆滚滚的金色小蛇趴在上面,如果不是有鳞片看起来甚至像个蚯蚓。宋潺看着雨水里映出来的自己震惊了!
只是情况紧急,眼看着祁狰要被拉入湖中心,宋潺拖着尾巴“噗通”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
祁狰在避开阵法之后其实察觉到了生路是在湖中,这时候也是主动入湖的。他屏住呼吸,这时候当机立断就想要寻找生门,低头一看却发现手腕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宋潺一进水中就晕晕乎乎,这时候只知道本能的缠住室友。眼看着在他之前入水时乖顺的像是真观赏鱼一样的血鱼忽然气势汹汹的向着这边冲过来,“呲”的一下张开了嘴巴。
被阵法引动化诡的血鱼身体一僵,看到那条小蚯蚓大小的“金蛇”时一动也不敢动,就在祁狰指尖结印之时,忽然若无其事地摆着尾巴假装吃撑了一样,.口.吐.白.沫.地浮在了水面上。
祁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