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制作攻击玉牌需要消耗修士自身的功力,攻击玉牌并不是想制作,就能制作成功。修士在把攻击炼化在玉牌里的时候,很有可能因为后继力量不足,从而导致攻击玉牌虽然制作成功,但攻击发出后,会突然消散。
加上众人知道秦厉只有大乘中期的修为,一般渡劫的修士出手,在秦厉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是能在一招内把秦厉杀死。然而宇文晨宇却没有把秦厉杀掉,从这方面众人可以理解为宇文晨宇的实力并不怎么样。
所以,众人在见到玄极宗几人对宇文晨宇表现出一副避之不及,胆小如鼠的模样,纷纷露出鄙视的神情。众人自然不知道玄极宗几人有多怕宇文晨宇。
众目睽睽之下,一根藤蔓延伸到秦厉身边,卷走他手指上戴着的空间戒子。
众人:“……”
太不要脸了。
居然光明正大的捡便宜。
玄极宗宗主的收藏得有多少?
众人一阵羡慕,目光随着藤蔓移动,几乎是黏在空间戒子上。不说那些修为低的修士,就是修为达到渡劫期的几名修士,也对秦厉的空间戒子生出了贪婪之心。
不过暂时没有人出手,正派的修士在动手之前,向来喜欢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些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黑着脸的陆华清身上,只要玄极宗的人开口,他们就会加入其中。
皓天宗四太上长老洪奇逸,给陆华清传音。
【陆兄,贵宗宗主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杀了,并且空间戒子还被光明正大地顺走了。这些人完全没有把你放在眼中,也没有把玄极宗当回事。不管怎么说我们同为正道宗门,理应齐心协力,铲除这种随意杀人魔头。】
陆华清淡淡瞥了眼说话的人,绷着脸,没回应。挑拨离间,想拿他当枪使,没门,连也没窗。他可不傻,他还想飞升,可不想因为秦厉这个混球,葬送自己的仙道。
“祖父,战利品。”当着众人的面,薛梓棋把小绿芽递过来的空间戒子,顺手就递给宇文晨宇。
“正好我最近缺灵石。”宇文晨宇毫不客气地把空间戒子收了起来。
众人:“……”
原来还要上交啊!
他们收回羡慕的眼神。
杀了一个大宗门的宗主,拿了战利品,承云剑宗一行人在饿狼环伺之下,就这样从容不迫地离开了。
众人都有些看不懂,特别是在看到玄极宗太上长老陆华清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出手阻止的时候,他们的疑惑更甚了。陆华清好歹是一位渡劫期修士,怎么能就这样接过呢?
可惜,陆华清就是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
等楚宸邪一行人走远,归月阁的二太上长老柳夜走到陆华清身边,小声的询问:“陆兄,你刚才怎么不出手阻止?”
叹了口气,陆清华露出一丝苦笑:“出手,我要是出了手,估计我们玄极宗的人就要团灭了。”
“啊?团灭?他们有这么厉害?”柳夜表示怀疑。
“你可知道明城河里的妖植是几级?”陆清华反问。
“好几年前,我经过民成河的时候,那株妖植是九级初期。”柳夜道。
“不错。来历练战场前,我们去过明城河。本来是想灭了那株妖植,只是对上那株妖植,我完全不是对手。但是……”陆清华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
“但是什么?陆兄,你倒是说呀!”
看了眼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众人,陆华清心有余悸的说:“但是刚才那位穿紫色法衣的道友,只用一招就把那株妖植解决了。”
“当真?”
“我的脾性你还不知道?骗你对我又没有好处。”
说罢,陆华清吩咐岑兴修把秦厉的尸体收起来,便也返回玄极宗在历练战场外的驻扎地。
祸端的双方一走,其他宗门的高层立即聚集在一起,聊了起来。
“此事,你们怎么看?”
“明城河里的那株妖植我也知道,由于明城河里的河水特殊,就算修为达到渡劫期巅峰的修士,也做不到一招灭了那妖植。”
“你的意思是说陆华清在说谎?”
“我怀疑陆华清早就想除掉秦厉,他身为玄极宗的太上长老,自然不好亲自出手,今天正好有人帮他做了。”
“他们不是亲家吗?”
“亲家个屁,我听说秦厉的儿子喜欢的另有其人。”
“陆华清被下了面子,很有可能和承云剑宗的人做了交易。”
“承云剑宗虽然穷了点,但玄极宗很富有。如果两个宗门发生矛盾打起来,那我们……”后面的话,此人没说完,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另一边。
回到承云剑宗的住所,宇文晨宇就把秦厉的空间还给了薛梓棋,顺手又从他自己的空间戒子里拿出一颗妖核:“小棋,这个你也拿着。”
“这是……”薛梓棋疑惑地接过妖核,妖核里有浓郁的木属性灵气。
楚宸邪看了一眼,感受到妖核上熟悉的气息:“这应该明城河里那株妖植的妖核。”之前他不过是随口提了一下,没想到宇文晨宇还真把那株妖植给灭了。
“多谢祖父。”薛梓棋连忙道谢。
这时,楚宜安从屋外走进来。
楚宸邪立即倒了杯茶,递给他。
接过茶,喝了一口,楚宜安才开口:“我刚才去打听了一下,秦厉之所以能成为玄极宗宗主,是因为他是孤儿,没有靠山,好拿捏。秦厉此人心胸狭窄,在玄极宗的人缘并不好。所以不用担心玄极宗会为了秦厉和承云剑宗开战。”
“祖父一个人应该就能把天煌界踏平吧?”楚宸邪根本感觉不到宇文晨宇的气息,明明他就坐在面前,如果不用眼睛去看,他仿佛不存在。
楚宜安解释道:“你们祖父虽然在天煌界是无敌的存在,但他毕竟不是修真界的人。在修真界能不杀生,最好不要杀生。”
“所以刚才祖父是故意没有杀秦厉,而是让我出手?”楚宸邪了然。
宇文晨宇点点头。
楚宸邪:“……”
啧!
一不小心就当了一回杀人的工具人。
无意中,他出了一回风头,进了各位大佬的眼。看来保命玉牌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不然遇到突发状况,来不及。
随即,楚宸邪看向楚宜安问:“爷爷,你这些年过得可还好?祖父有没有欺负你?”
宇文晨宇白了楚宸邪一眼。
这个糟心的孙子。
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当着他这个当事人的面,就这样大大咧咧的问出来。
“臭小子,你这话当着我本人的面问,是不是不太好?”
“你不说话,我都感觉不到你的存在。”楚宸邪实话实说。因为和他们在一起,宇文晨宇会下意识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只是他这一收敛,整个人就成了空气般的存在。
一股威压轰然而至,楚宸邪手上拿着的茶杯开始寸寸碎裂。眼看茶水要溅他一身,他赶紧用灵气把杯子固定住,让茶水暂时不能溢出来。做好这些,他才转过头,怒瞪了眼宇文晨宇。
宇文晨宇挑眉,眼神示意:小样,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楚宸邪眼神回复:等着,等我实力超过你,要你好看!
爷孙两的交锋只在顷刻间,薛梓棋和楚宜安都没发现异常。
“这些年我过的挺好,你祖父对我也很好。”说着,楚宜安看了眼宇文晨宇,装作很镇定地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掩饰内心的羞窘。
四人开始寒暄,说起这些年的经历。
就在气氛正温馨时,楚宸邪忽然站起身:“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说着,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宇文晨宇。
宇文晨宇被他看的一阵恶寒。
“臭小子,你盯着我干什么?”
“祖父,我总觉得你有些面熟。”
不知为何,楚宸邪的脑中突然就出现,当初他通过九玄门门主令牌,看到的那道白衣身影。
宇文晨宇哼道:“邪儿,你这老掉牙的开场白,早就不实用了。一惊一乍的,说吧,你到底想到什么事了?”
“祖父,很久很久以前,你是不是来过天煌界?”楚宸邪不确定当初拯救天煌界的人是不是宇文晨宇?身形有些像,但衣服不像,宇文晨宇好像从来不穿白衣。
宇文晨宇陷入了沉思,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一具分-身,他的本体在仙界。以前的事情,他得好好想想。
好半响,宇文晨宇脑中出现一个画面。当年他在突破仙帝之前,曾去过一个修真界捉拿两个祸害苍生的真仙境仙人。当时,那方修真界已经因为两个仙人的打斗满目疮痍。最后他好像把两人的身体,化成了那方修真界的养料。
“一两万年前我好像是去过一个修真界。”
楚宸邪紧跟着问道:“你是不是在那方修真界杀了两个修为很高的人,还把他们的血肉洒在那方修真界?”
宇文晨宇诧异道:“你怎么知道?”随即他又惊恐起来:“你不会是……”
话没有说完,宇文晨宇自己先摇了摇头。当初他可是把那两人的仙魂灭的干干净净,所以那两人不可能有转世的机会。
“在下天洲的时候,我得到一些机缘,得知了天煌界以前的事情。”楚宸邪可不知道宇文晨宇差点把他当成当初祸害天煌界的元凶。
宇文晨宇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楚宸邪:“?”
薛梓棋:“?”
楚宜安:“?”
对上三双好奇加疑惑的眼睛,宇文晨宇解释道:“之前我还疑惑,为什么我出手没有受到天道的排斥,也没有接收到天道的警告,原来是因为我以前帮过天煌界。”
薛梓棋突然开口唤了一声:“祖父。”
宇文晨宇:“小棋有事?”
薛梓棋:“我要渡劫,想请祖父为我护法。”
“又要渡劫?”宇文晨宇上下打量薛梓棋一番,结果没看出他现在究竟是什么修为,“你突破炼虚期了?”
“嗯,运气好,在历练战场得到不少机缘。”薛梓棋回道。他在历练战场里炼化了荆棘藤王的妖核,修为自然而然就突破到炼虚期了。
宇文晨宇:“小棋,这样,你先休息一晚,明早我再带你去渡劫,可否?”
“任凭祖父安排。”薛梓棋自然不会有意见。
宇文晨宇:“邪儿,你呢?”
楚宸邪用手比划了一下:“我还差那么一点点。”
“不着急,你们还小。”宇文晨宇怕楚宸邪心浮气躁,安慰了一句。
想到刚才的对话,楚宸邪很是赞同点点头:“比起您老人家,我们的确还小。”
宇文晨宇:“……”
他要收回刚才安慰的话。
楚宜安:“小棋好像长高了不少。”
薛梓棋:“来到修真界后,是长高了一点。”
……
夜晚,一轮明月挂在空中,皎结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一道道黑影在在月色下窜动,他们从各个宗门府邸走出,速度极快,眨眼的时间,就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七八道黑影汇聚在承云剑宗的府邸门前,其中一个人拿出一块玉简。在玉简把阵法打开一条通道后,几人鱼贯而入。
府邸里面静悄悄一片,承云剑宗的弟子和长老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炼。
进入承云剑宗的几人目标很明确,他们朝整座府邸最好的院子行去。等到了目的地,其中一人拿出阵旗开始破阵。很快阵法被破开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通道。
来的八人,一共有五人进了院子,另外有三人守在院子外面。
房间里,楚宜安正盘膝坐在床上修炼,而宇文晨宇则是斜躺在一把躺椅上。突然,闭目中的宇文晨宇睁开眼,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他站起身,对着楚宜安虚空画了两下,一道看不见的透明结界把楚宜安包裹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