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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师兄 楼不危 2326 2024-04-18 19:04:12

沈衔鹤攥紧的双手终于松开, 深色的被褥上满是凌乱的褶皱。

黑暗中,江御能够清晰地看清他师兄脸上每一个表情的变化,他急促喘息着, 脸上泛起淡淡潮红,两只乌黑的眼睛蒙着一层温润水光,正瞪着他,不知是气是羞,又或者两者都有。

江御下腹一紧, 心道不好, 他表面淡定地收回手,对沈衔鹤说:“那个师兄, 我先出去走走。”

他说完不等沈衔鹤回应, 跳下床飞奔出去, 像是身后有一头猛兽在追赶。

沈衔鹤望着江御匆匆离去的背影,坐起身掀开被子,看着湿漉漉的一团, 轻轻叹了口气,他实在是猜不透江御的想法了,刚才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给他做那种事, 现在又是为什么跑开?

明明接受不了男人,何必自找苦头?

江御来到洗剑池畔,满池春水倒映明月,波光粼粼, 他手上还残余着他师兄的东西,他倒是没觉得恶心, 就是他自己的反应太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本只是打算与师兄开个玩笑, 结果到最后把自己也给玩进去了, 江御低头看了下面两眼,念了一会儿清心咒,他师兄那张失神的脸突然在他的眼前浮现,刚才的清心咒算是白念了,他低低骂了一声,从头开始。

小半个时辰后,江御小心翼翼推开房间的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房间内的气味已经消散干净,被褥也换了新的,沈衔鹤平躺在床上,似是熟睡了一般。

江御上了床,凑到沈衔鹤耳边,叫他:“师兄?师兄?”

沈衔鹤只当自己没有听到,继续装睡,想着江御叫两声就该停下,哪知他叫个没完,沈衔鹤想他如果一直不理的话,他能叫到明天早上,只好无奈睁开眼看向江御,问他:“做什么?”

江御伸手在沈衔鹤的嘴角轻轻戳了一下:“师兄还在生气呢?”

“没有。”沈衔鹤说。

江御又靠过来,贴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问:“没有的话,我再为师兄做一次?”

沈衔鹤:“……”

他瞥了江御一眼,江御眉眼弯弯,完全忘记自己刚才是怎么落荒而逃的。

见他笑得高兴,沈衔鹤忽然问:“你洗手了?”

“啊?”江御垂下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尴尬道:“忘了。”

沈衔鹤一言难尽地看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骗师兄的,”江御又笑起来,见沈衔鹤似乎不怎么相信,把自己的手指送到沈衔鹤的鼻子下方道,“真洗了,师兄不信可以闻闻。”

沈衔鹤扭头躲过。

江御啧了一声,叹道:“怎么连自己都嫌啊?”

沈衔鹤回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江御仍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他究竟是怎样看待自己这个师兄的?

总归不会像他这样,沈衔鹤在山上的时候,除却日常与江御间的通信,偶尔也会从弟子们口中听到他的消息,他身边不乏有各种各样的红颜知己,修真界各大门派明里暗里想要招江御做女婿的也不在少数。

沈衔鹤嘴唇张合几番,最后低声道:“快睡吧,外面天都要亮了,明早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

“好吧,师兄做个好梦。”

沈衔鹤嗯了一声:“你也是。”

江御安静下来,不再说话,一点朦胧月色透过窗纱洒入房中,他微偏过头望着他师兄的侧脸发呆,他知道自己绝没有刚才在他师兄面前表现出来的那般坦荡,要不然也不会跑了出去,磨蹭了那么长时间才又回来,只是其中原因他还不是很明白。

接下来几日天空一直放晴,江御跟着宗门内弟子一起在山上重建倒塌的建筑,他感觉自己从那一夜后就不对劲起来,他的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落到沈衔鹤的身上。

他师兄说话时,神色和悦,语气温柔,粉色的唇瓣张张合合,乌黑的眸子里像是盛了一湾秋水,他严谨的道袍下露出一截白皙脖颈,江御走在他后面时,总想上去咬一口,尝尝是什么味道。

自己已经饥渴到这种地步吗?连自己师兄都不放过?

不至于吧,江御托着下巴深沉地想,他也没想要去咬别人啊。

正巧白松风从不远处走过来,江御看了他一眼,想着如果在白松风身上咬一口会怎么样,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江御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太恶心了。

白松风看到江御那副嫌恶的表情,嘴角抽搐,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这位江师兄了,难道是因为他今日穿得衣服颜色不对,还是刚才出门的时候先迈了左脚?

江御此时明显不太待见他,白松风脚尖一转,往沈衔鹤那边去了。

江御晃了晃脑袋,还是想不明白,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想。

自打江御回了谯明山,几乎每天都有人传信给他请他下山去,或是去哪个秘境寻宝,又或是哪里有妖兽作乱,江御草草看过,然后全都拒绝。

沈衔鹤过来时,那些传信的纸鹤还没烧完,他低头看了一眼盆里跳跃的火苗,问他:“怎么了?找你有事?”

江御笑道:“没事。”

沈衔鹤却不信他,江御在山上待了也有些日子,往日他这个时候都要坐不住的,他道:“你有事就去吧,眼下宗门没什么大事,护山大阵也补好了,用不着你一直在山上。”

江御轻笑了一声,问他:“师兄这是要赶我走?”

沈衔鹤知道他这话多半是玩笑,还是耐心解释道:“不是赶你走,是怕你一直在山上待着无聊。”

“是有些无聊,师兄都不陪我,”江御半真半假地抱怨,他上前一步,靠近沈衔鹤,上半身微微前倾着,期待问他,“师兄不如跟我一起下山去?”

沈衔鹤却道:“宗门事务繁忙,我脱不开身。”

江御马上道:“这几日我看松风师弟做得也挺好,师兄若是还不放心,等我想想办法做个能千里传音的法器,宗门要是有事,我们可以立刻赶回来。”

江御靠得实在太近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衔鹤觉得他师弟这次回来比从前更黏人了,他垂下眸,回道:“过段时间再说吧。”

江御不知为何突然低下头,鼻子贴近沈衔鹤颈间,吸了一口,对他道:“师兄,你身上好香啊。”

“有吗?”沈衔鹤疑惑地看着他,抬起衣袖,并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有的,很香。”江御确定地道。

不然他为什么总想轻轻地咬上一口呢?

暮春时节,山花遍野,山下镇上有一富户娶亲,十里红妆,大摆宴席,还请了四五个戏班子来连唱三天,江御磨了很久,总算把沈衔鹤给磨下山来。

黄昏的光线是柔和的、温暖的,像是抛开一片金色的轻纱,江御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沈衔鹤,夕阳勾勒他精致眉眼,江御突然间很想亲吻他师兄的唇。

过了这么久,江御就算再迟钝也该知道,他对师兄的心思好像不是很单纯。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他偏偏想吻他的师兄。

他望着沈衔鹤发呆,如果让他师兄知道他的心思,会被吓跑的吧。

欢快的鼓乐声渐渐近了,爆竹噼里啪啦,大红嫁衣的新娘子走下花轿,拥挤的人群又是一片欢呼。

好像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片喜悦当中,江御突然转过头,对身边的沈衔鹤道:“师兄,我也想成亲了。”

正看着热闹的沈衔鹤心跳一滞,双手不自觉握紧,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江御,耳边喧闹的声音仿佛在顷刻间全部消失,只剩下他这这一句成亲。

他这个师弟果然有心上人了,不知这天底下,谁会做他的新娘?那一定是个很好的姑娘吧。

他想说一句好啊,或者是恭喜他,但喉咙好似被一坨浸了水的棉花堵住,发不出声音来,他想他总该表示一下的,正要点头,却看江御又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问:“师兄给我做娘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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