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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建队

我的灵魂伴侣是自由人 菌行 3494 2024-04-25 17:21:43

在孩子们出发前,陈爱国压住火气给他们收拾了行李和证件,并让他们去看望了一次羊耘。

羊耘是比牛顿更老资格的前国手,本人也是非常优秀的教练,几年前高德琵那一批球员拿下世青赛冠军时,就是羊耘做的主教练,就连牛顿这次能上位,也是羊耘带着几个老伙计一起把他挺上去的,就连秦春晓能进省队,也离不开老羊的举荐。

而羊老头却又住院了。

高德琵开车载他们去医院随口聊着老羊的事:“以前,就是上一届选聘男排国家队教练时,羊教练和赵局子是竞争关系,老羊的历史成绩都更好,但还是没能争过赵局子,就是因为身体不好,赵局子后来还和别人说,老羊能活到孙子会打球的年纪已经够谢天谢地的了,我一时气不过,就和他争了起来。”

在那场争论后,高德琵就成了赵有德针对得最狠的运动员,但即使再来一次,高德琵想自己还是会出声反驳对方。

心里明白马凡综合征患者的心肺不好、寿命少于常人是一回事,高德琵却不喜欢听别人说,因为发掘了他这个矮子主攻的教练,正是羊耘。

李羚难得没吭声说一些傻话,只是趴在车窗上,从后视镜看高德琵的侧脸,发现这位大前辈谈起老羊的身体里,表情很是悲伤。

哪怕是二愣这样大咧咧的男孩,也知道这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就别张嘴。

秦春晓问:“羊教练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的?”

高德琵:“老毛病了,心脏不好,医生要他做什么换大血管的手术。”

要做风险高的手术,就意味着手术前的见面很有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医院里总是有一股药水味,秦春晓想戴口罩,但转念一想,羊老头看到喜欢的后辈来看望他时还戴着个口罩,生怕在这沾上什么病,总归会让人不快,就把这个念头压了回去。

他们提了一箱低脂牛奶和桂花藕粉,见到羊耘时发现这老头精神还挺好,戴副眼镜,靠在床头看书,旁边的手机放着老歌,男声清澈而富有磁性,唱得十分动情。

“人生纵有欢喜,难免亦常有泪……”

李羚好奇:“这是什么歌?”

秦春晓和高德琵、羊耘三个粤语区出身的人同时回道:“《狮子山下》。”

《狮子山下》是歌圣罗文的代表作之一,不过他最广为人知的,应当还是与“巨肺”甄妮合唱的《铁血丹心》。

羊耘和气的絮叨着:“当年港岛回归时,港区同胞们就合唱了这首歌,我那时候听着这首歌,哎呀,被感动的不行,你们牛教练和陈教练也都听哭了,都说以后有机会了,要去港区给同胞们打球看,结果不到两个月就真有一场友谊赛要在那边打。”

提到往事,羊耘的眼睛竟是清澈明亮得像个年轻人。

“我当时还是副教练,也跟着去了,我们仨逛街时表现得和土包子似的,那亚洲四小龙好繁华啊,那边的球员好骄傲的和我们说,他们是用狮子山的精神打球,不过如今咱们这边也发展的好了,狮子山的精神,那股拼搏的韧劲,放下心中矛盾,共追梦想的团结精神,我们也有!”

他讲了一阵古,才像是想起什么,连忙让三个男孩坐,等他们坐下,又看着高德琵、秦春晓得意的笑。

“我就知道小琵总能再站起来,还有你,晓仔,第一次见你打球,我就知道你能出头,羚仔,和晓仔搭档好玩吧?”

羊耘没说和秦春晓搭档打球是否能常胜,而是问了“好不好玩”。

李羚认认真真的回道:“好玩极了,还很安心,有他在,就像打副本时后面跟了个T爸爸,能够尽情打怪升级。”

羊耘:“我打球时也觉得好玩,做教练好玩,眨眼咁多年,看你们打球还系好玩。”

一下午过去了,羊耘讲了他打球时的经历,执教的经验,对三个年轻人的指点与期许,又和他们说,亚锦赛得好好打,老羊在役时从没输过小本子,到了他弟子这一代也不该输。

高德琵这个羊门弟子听得双手紧紧握拳,坚定地应了是,临走时,秦春晓又按着李羚给老羊鞠躬。

“谢谢羊教练。”

隔日,他们得知他羊耘拒绝接受手术,嫌太受罪,反而拿着积蓄,带着孙子羊栏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第一站是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听说滑完雪后又要去玻利维亚看天空之镜。

见羊老头还挺潇洒,秦春晓也放下心,提着行李,带着李羚、符碧扬、高德琵一起站在北京天坛饭店门口,和艾孜买提、乔明明、六月楼对视。

艾孜买提说:“小鸡,你怎么又跟着晓仔走了?”

直接从海南飞到北京不好吗?为啥还要在广东绕一下。

符碧扬回道:“其实我们是在机场碰上的。”

海南队的郑教练专门让符碧扬和秦春晓订了抵达时间相同的航班,让符碧扬下飞机后别走,在原地等秦春晓来接,大家一起去饭店。

郑教练是这么说的:“跟着晓仔走,别乱晃,北京那么大,走丢了很麻烦的。”

符碧扬:“好哒。”

李羚愣,符碧扬莽,高德琵路痴,大家可以想想秦春晓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秦春晓:“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一块打球了。”

乔明明爽朗一笑:“是啊,来,我帮你拿包。”

秦春晓带了不少教辅资料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背上是一个大包,手里推着最大尺寸的行李箱,让四舍五入两米的乔队看起来很不忍心。

小秦可是连一米八都没有呢。

乔队长浑然不觉秦春晓其实已经超出中国男性平均身高好几公分。

秦春晓的发育期不长,也就长了小半年,从一米七出头蹦到了一米七八,然后他又开始不长了,按照秦春晓的记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长一公分的时间要以年计,最后踩着骨缝闭合的时间勉勉强强磨进一米八。

而等下午体测时,秦春晓才明白为何陈爱国为啥要痛骂牛顿不当人。

因为他们的牛教练,这回把国内所有SR以上、适龄、血条还够的球员全弄过来了。

不仅有世青赛的12人,还有。八一队的丁荣、张丰、何世平,陕西的佟殊岚、孔多金,加上高德琵,就是世青赛前陪他们打练习赛的六人组嘛!

总共18个人,全是各省的尖子,老牛一个不漏全拉过来了,他还很遗憾的和众人感叹;“原本还想把游子瑜的师兄弄过来的,那小子发球也一把好手,可惜在训练里摔出了肩膀习惯性脱臼,只能退役了,还有湖南的罗小帅、上海的封枫,不是在手术就是年纪大了。”

秦春晓听他的感叹,脑海里默默的将老牛和老陈的头像剪辑到某电影里,且自动为剪辑了老陈头像的那个角色配音。

“我带着一堆男仔备战全运会,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牛匪给劫了!”

秦春晓低头打开江小海发给他们的册子,开始在内心重新认知这些队友。

主攻:乔明明、六月楼、闵耀阳、游子瑜。

二传:丁荣、李羚、猫寻风

副攻:符碧扬、艾孜买提、孔多金、张丰、洛河

接应:秦春晓、高德琵、佟殊岚

自由人:何世平、熊武、杜小风

四大主攻里除了乔明明,其余三人全不打主攻了,丁荣改了二传,佟殊岚和高德琵改打接应位,但也都不是专司进攻的炮台型接应,而是和秦春晓那样技术全面、各方面都能兼顾到的全面型。

秦春晓咂摸出点老牛建队的理念。

新一代国家队的框架就是世青赛这支队伍,他们年轻、有天赋、团队氛围也好。

而这次补进来的球员除了何世平外都是九零后,正值当打之年且大赛经验更丰富,还和小年轻们在练习赛有过交手,大家都很了解彼此。

哪怕领导再迟一点让老牛就任国家队主教练的位置,老牛也依然会用这套班底建队,因为这套班子实在全面,攻守兼备,又潜力巨大,位于进攻点的那几个球员一旦彻底释放潜力,不说打欧美强队,在亚洲区域绝对是无敌的!

秦春晓想的没错,但老牛想建的不是亚洲强队,而是世界强队,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有世界级的防御来做这支队伍的基石。

牛顿将目光放在秦春晓身上,眼带笑意。

那是他的基石墩。

“列队!这次时间紧迫,我们要在7月20日抵达印度尼西亚的泗水,24号亚锦赛就会正式开幕,所以我们的磨合时间只剩一周。”

老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幸好,你们早就是老熟人了,来抽签,先打场练习赛热热身。”

第二日,排协官网放出了临时组建的新国家队的18人大名单,引起众说纷纭。

某排球论坛,众多球迷老哥们都目瞪口呆。

【老牛狠人啊,一个赵局子的球员都没留,直接把青年队全员提到成年队啦?】

【让一群小孩打亚锦赛?我承认他们很强啊,但成年赛和青年赛不是一回事啊!老牛你冷静啊!】

【慌啥!四大主攻全员回归国家队,这套班子不弱好吧。】

【老羊带的那一批世青冠军里,凡是伤病没严重到需要退役的全被拉回来了,全都正值当打之年,我看他们能行。】

【别说,我也觉得这支队伍的战斗力比赵局子的那支强多了,全队没一个白斩鸡,最单薄的洛河都和老牛练得胳膊粗一圈,最小的秦春晓还有超长跟腱加持,啧啧啧,他们广东难道是盛产长跟腱吗?】

【看到这又想骂赵局子了,但凡他不折腾那些事,老羊带的那一批球员早该发光发热了,哪至于只剩这么小猫五六只,等老牛上位了才重回国家队。】

【咱没别的要求,不要输给湾湾、港港和邻居就好了。】

正如老牛所说,国家队的磨合时间不多,很快大家就上了前往印度尼西亚的航班,在全运会开始前,全国排迷们先其他项目的竞技迷开始了追比赛之旅。

结束了电影拍摄的梅玄冬一边吃饭恢复正常体型,却突然得知了一件事。

他的妹妹梅想楠念了半年的高一,为了维护一个被校园霸凌的女孩,哆哆嗦嗦的上前说话,在校霸的恶语中突然歇斯底里的把凳子砸人家头上,吓得好几个人不敢近身。

梅玄冬不得不紧急带着妹妹去医院。

已经和他们熟悉了的刘主任望着这对战战兢兢的兄妹,叹了口气:“没发病,小楠就是太生气了,正常人在极度愤怒下也是会情绪失控的。”

梅想楠长出一口气:“太好了,我没发病。”

梅玄冬微笑起来,揉了揉妹妹微黄的头发,两人对医生道谢,老老实实离开,在医院门口却撞上了另一位熟人。

一米九三的梅玄冬抬头,对两米零六的孟雨晴打招呼:“晴姐,早上好,是铃姐身体不舒服吗?”

孟雨晴看起来像只巨型不爽猫:“她冰西瓜吃多了,拉肚子,吓得我把人连夜送过来做了一堆检查,才发现只是单纯的肠胃炎,为了防止意外,还是让她留院观察一阵,我送完饭还要随队去菲律宾参加比赛呢。”

2017年的女排亚锦赛举办地在菲律宾的马尼拉。

不过对孟雨铃这样的情况而言,吃坏肚子总比查出骨肉瘤复发好,所以孟雨晴再不满,也没有太多忧虑。

她和两兄妹道了别,脚步匆匆的进了医院,梅家两兄妹看着她高大的背影,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作为孟家两姐妹的邻居,他们是知道这两人是灵魂伴侣的,梅玄冬还向她们请教过不少作为隐性灵魂伴侣的知识。

梅想楠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但愿肠胃炎就是铃姐余生最大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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