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谁？”季以乐问。
顾淮抬眸看了他一眼，“一个半路出家的科学怪人，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开始只研究诡异，后来,他就变了。”
季无垠顿了顿，然后季以乐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他仰着头往上看,看到了一个愤怒的小叔。
“小叔,怎么了？”季以乐关心地问。
季无垠深吸一口气，“没事。”随后他瞪了顾淮一眼,“有屁快放，少卖关子。”
顾淮对着他翻白眼,“不爱听你可以出去的。这方面，你侄子比你可爱多了。”
至少,还认认真真听他说。当然，他明显看出季无垠在转移话题。但是他刚刚说的都是真心的,季无垠真的很讨人厌,一点都不可爱。
季以乐连忙说：“接下来呢？”
大灾变旧事也没有说什么第一任局长的伙伴们。很多事情,都是事后编写的，大事情都记录着,但杀出重围之前的事情,不一定有记载。而且, 第一任局长的朋友很多,根本写不完。
看那些追随着第一任局长一起失踪的人就知道了。
所以，他看向顾淮,很想摇醒顾淮，知道你就说,别慢吞吞的。
顾淮随即说：“深灰，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曾经是一名医学生，还没毕业大灾变就到来了。觉醒了天赋能力，随着当时还没成为局长的乐言一起行动。那时候，乐言已经组成了一个不小规模的组织，和官方合作消灭诡异。”
季以乐摇摇头，“没听说过。”
他看向詹佳宁，“詹处，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詹佳宁想了下，随后拿出手机搜索，最后摇摇头，“查不到。”
季以乐灵光一现，立刻发信息。
季以乐：宇哥，你听过深灰这个名字吗？
宴庭宇：咋了？这家伙死了好久了吧？
季以乐：你知道？
宴庭宇：你宇哥什么人，当然知道啊。
宴庭宇看着深灰这个名字沉默了好久，他当然记得深灰是谁，一个经常缠绕着乐言的人。
要是没有大灾变，深灰会好好在医学院里学习，然后毕业。当然，就深灰的学习态度，毕业之后，他真的不敢找深灰看病。
上课搞不明白，考试抱佛脚，问诊看医术，可靠不了一点。
就这么个人，因为大灾变，学业暂停，拿着手术刀出来，跟着乐言一起闯荡。
一个机灵鬼，经常提出不少鬼点子。最后因为想重新读书而没有加入安保局。
再后来，就说他在四处学习。
和乐言一起征战的时候，他就喜欢研究诡异的尸体。后来，他还用活着的诡异做实验。
队伍里不少人对他的做法颇有微词，但是他又确确实实帮到了大家。非常时期，有非常的做法。对此，乐言只让深灰把握好尺度。
再后来，就很少听到深灰的消息。深灰是一个古怪的人，只会和乐言报平安。宴庭宇曾经特意打探深灰的消息，但因为深灰在国外，国外的混乱更加厉害，他的消息很难找到。
有人说见到他，又有人说深灰变了，变得特别阴森。
而宴庭宇他自己，一直觉得深灰没有变，大概深灰本来就是这么个古怪的人。
只不过和乐言交流的时候，稍微热情了一点，稍微活泼了一点而已。
乐言失踪的时候，深灰回来过。他去了乐言失踪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就离开了。他去了一趟乐言L区的老家，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再后来，大家都说，深灰死了。
那时候，宴庭宇一直关注着曾经的伙伴们。所以听说深灰死了之后，他快马加鞭地去到深灰那边，确定信息的真实性。
然而，深灰真的死了。
所以，他不太明白，深灰这个名字，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又重新提起，
深灰这个名字，最后被人为地全部删除了。
因为，深灰生前的所作所为，最后被大家发现了。他离开乐言的团队之后，所谓的出国求学，深造医术，就是联合一堆变态，进行人体.研究。
原本大灾变就一个很悲惨，再加上人为制造可恶的事情。
那个实验室被直接铲除消灭，那些记载也被彻底地销毁。
季以乐他们，不该知道这个名字啊。
难道……
乐乐想起来什么了吗？
宴庭宇想到这个可能，下意识地蹦起来。随后，又觉得这样实在太失礼了。
乐乐记不记得，都无所谓。
他就是他，不是什么其他人。
宴庭宇：深灰是我看着下葬的，他的尸体是我烧的，骨灰是我抛的，所以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季以乐：是这样的，我们怀疑，哦，根据嫌疑人的口供，他说，H区的航空公司的背后主使者，实际是深灰。
季以乐：我说的嫌疑人，是W区的至美美容院老板顾淮。
季以乐：他说他目前假装和深灰合作，帮深灰的钉子改头换脸。他曲意逢迎，替深灰送过来的钉子都做了整容手术，然后和他们签订合同，让这些钉子为他们劳动。合同结束前，他会举报这些钉子，给安保处提供这些钉子的犯罪证据。
宴庭宇：顾淮吗？这个人我知道。
宴庭宇：这种做事风格，确实是他会做的。
季以乐：所以，深灰是真的？
宴庭宇：但深灰真的死了啊，千真万确！
季以乐：等等！深灰都是什么时候的人了！你怎么火葬深灰？还扬他骨灰了？还是说，深灰是最近死的？
季以乐发现了bug，然后整个人都有些混乱。
季以乐：宇哥，你到底几岁啊？
宴庭宇看到季以乐这么问，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早没了之前的激动。
他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说漏嘴了，现在应该怎么圆回去。
季以乐将宴庭宇说的话大概意思地跟顾淮他们说。
“我们局长说，他很确定深灰是死了，骨灰都没了。”
顾淮托着腮说：“是的，是这样没错。”
“那你说的那个人，就不可能是深灰啊！”钟文旭忍不住地吐槽。
“不，就是他。”顾淮更加坚定。
季以乐他们疑惑地看着顾淮，而杨柳则讥笑道：“总不会是他复活了，或者变异抛弃了原来的躯壳吧。”
顾淮突然看着杨柳，过了一会儿说：“接近了。”
季以乐傻眼，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所以他觉得有可能。
“真的？”
钟文旭努了努嘴说：“骗你的，哪有这么容易。”
顾淮笑着说：“深灰研究了这么久诡异的身体，又残忍地捕捉天赋能力者去研究突破的方法，最后，他研究出金蝉脱壳的方法。他先是利用诡异的力量以及再生的特质，和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他选择了一个和壁虎差不多的诡异进行融合。你们看到的那个尸体，大概就是他断尾求生剩下来的尸体了。”
“所以，真的成功研究出来了？”季以乐有些不太相信，如果是这样，之前Y区和O区的两批实验室的人，又在研究什么。
顾淮摇摇头，“当然是失败，现在都没研究成功，当年更加不可能。当然，他是最接近成功的人了。失败之后，他面对的，当然就是死亡。但他又真的很幸运，在即将死的时候，获救了。”
“谁救他啊？”唐河听得入迷，催促写顾淮快点说。
顾淮又笑了笑，之后停顿了一下，“大概是，一颗心脏。”
他摊手说：“至于是谁的心脏，就没有人知道了。只能说，是人类的心脏。深灰活过来之后，就沉迷于研究自己的身体。说实在话，现在发出命令的不一定是他，但很多悲剧，都是他在推动的。”
顾淮凑到季以乐面前说：“你想要捉他，那就一定要快准狠。毕竟，有好多人支持深灰的研究。因为，他在研究，复活术。没人比他更有话语权，原因是，他就是死过的人。”
他又笑了笑，“更多的人在寻找那颗心脏的主人。不过，真搞笑！心脏都被挖出来了，怎么可能还能找到人呢！大部分的诡异心脏被掏出来之后，也没办法再自愈。那么，人类更加不可能啊。”
顾淮一口气说完之后发现季无垠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古怪地看了一眼，小声地嘀咕：“在给谁摆脸色。”
还好，詹佳宁和钟文旭的脸色也不太好，活宝更是一脸惨白，所以，没谁比较突出。
季以乐和钟文旭对视一眼，“你知道得那么清楚，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们在龙国的大本营是哪里？”
顾淮摇摇头，“我之所以能知道那么多，也是因为曾经有家人和他们是一伙的。我在继承了所有财产之后，虽说有合作，但更多的是收集他们的证据。可惜，他们滑溜得很。大概觉得我不可信，或者年纪太轻，从来不会让我参加会议。他们只会让我帮忙解决罪犯的样子问题。”
季以乐看着他淡淡道：“那你，争取让他们觉得你可信。”
他突然笑了笑，将飞燕从空间里拿回出来。
“这不就是你最大的诚意吗？顾老板你口才那么好，一定能打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