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很冷,看起来非常不高兴。
小王看着他的表情,脑海中不禁又闪过了那天轻宜从上将先生办公室出来的画面。
他本来还想开口但是上将先生的脸色却完全冷了。
“知道了,出去。”
“是。”
小王只能闭嘴,赶紧转身离开了这地方。
而等他出去以后,再去看一眼那软件底下的评论,发现大家都是一片叫好。
大家好像都很希望轻宜成为Omega。
或者说……轻宜看起来天生就是要做Omega的。
但是小王心底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觉得轻宜之所以想变成Omega,并不是因为粉丝或是他本人的喜欢。
而是因为……
他不敢乱猜,可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却比其他的借口都更加有可信度。
-
“你确定要去做手术了?”
轻宜坐在房间里卸妆,终端内传来艾琳的声音。
他想了想,点头:“过几天就去做个检查,如果身体允许的话应该会做。”
对面的艾琳说话时语气中是说不出来的别扭:“为什么要变成Omega啊?我觉得你做alpha挺好的。”
轻宜闻言没忍住笑了,靠在椅背上想了想,但还是摇摇头。
“有人不喜欢。”
那天离开以后他想了想,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过alpha信息素对冲的感觉,但是故事中将岑柏岩每一次与和他在一起的过程都写的那样艰难,那看起来岑柏岩是真的很难受。
如果岑柏岩真的因为这个嫌弃而厌恶他,那他想要做任务也是非常艰难的。
于是他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具体来说,他并不是因为其他人的怂恿才打算进行手术。
而是他早就想好了自己要做什么,参加这些节目再接点广告,只不过是为了攒够做手术的钱。
但要说起来,还得多亏了艾琳。
如果不是她的话,或许自己这个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稍微严肃了一些语气:“谢谢你,艾琳。”
“你别和我说这些。”
那边的艾琳语气说不出来的别扭,瓮声瓮气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做手术啊?我觉得当alpha超级帅的。”
轻宜这次却没有回复,而是选择沉默了。
两人这两个月聊天次数很多,艾琳也大致摸清楚了他的性格,这会儿很快便明白过来这是不行的。
缓慢地叹了口气,艾琳有些失望地说:
“好吧,那你做检查一定要找正规一点的医院,要我给你安排吗?”
轻宜点开屏幕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
“不用,我已经预约好了,是中心医院。”
听到这艾琳才放心下来。
“那就好。”
两人没再多聊,等到星电被挂断后房间内重新陷入安静。
轻宜的妆容已经卸干净了,这会儿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感觉到些许困倦。
这几天晚上他总是会梦见那些曾经攻略过的位面主角,仿佛每一次都是在遭受质问,导致醒来的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惆怅感。
“我真的要做完之前的所有任务,才能离开吗?”
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询问了这么一句。
而很快,10086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应该是这样的,毕竟要让主角攻全部都恢复情感,除非有什么速成的办法,不然按照规定肯定要一个一个弄。】
轻宜顿感绝望,光是想想都觉得累。
毕竟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自己攻略过多少个位面。
-
到了预约的时间,轻宜穿着低调出现在医院。
给他检查的是个男性bate,看起来很认真负责,将一系列检查做完以后又询问了一番,最后确定他的身体完全可以做手术。
松了口气。
轻宜正想要道谢,可却很快听见那医生犹豫的声音。
“但其实我们都不建议做这种手术,虽然你的身体素质完全达标,但是手术本身就具有风险,你要做好准备。”
轻宜听见这句以后愣了一下,他之前了解的时候没想过会有这种后果,此时不禁皱紧了眉头。
“什么风险?”
“可能会有后遗症,而且短时间内无法掌控信息素,如果手术上发生一些不可控的情况,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危险。”
那医生说的认真,似乎也在劝轻宜放弃。
但是轻宜思忖良久,却并没有这个打算。
“好,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可以进行手术?”
似乎看出来不能将他劝退,那医生索性也不再多说什么,和他说了几天后的一个日子。
“做手术的前两周都要住在医院,方便检测你的身体情况,进行调整。”
轻宜毫不犹豫地点头。
反正他本来也没别的东西,现在就可以跟着去办理住院手续。
好在他之前接广告赚了不少钱,现在住单人病房也不太贵。
住下以后他便开始了调理身体,每日看着情绪值处于一个许久不变的位置,心情不禁感到复杂。
有没有自己,好像显得都不是那么重要。
岑柏岩每天要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心里居然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吗?
想到这里,他又回忆到了那天在俱乐部的Omega。
那人应该就是这个位面的主角受了。
他那时候以为岑柏岩要带着他出去春宵一度,还打算观望一下数据有没有变化。
如果主角受可以给予他情绪的增加,或许就用不着自己了。
可在他们出去以后,那数据却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弧度,一点都没有增加。
想到这,轻宜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为什么只有自己才能催动他的情绪值呢?
一整天也没能想明白,只是等到外面天黑了以后,他躺在床上休息,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仿佛有很多人正在奔跑尖叫,仿佛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病房门的隔音还算不错,轻宜有些好奇地起身去外面查看。
可10086在这时却忽然出现:【宿主,别再去看了,外面看起来好危险的。】
轻宜却不甚在意,拉开房门朝着外面看去。
刚打开门,就看见好几道身影窜过去。
“喂,那边发生什么了?”
轻宜想也没想,便冲着其中一人喊了这么一句。
而那人听见他的声音以后脚步一顿,很快便面露惶恐。
“那边……有人出事了!”
轻宜心底微震,一下子感觉可怕。
“不会是有人手术后出事了吧?”
他一下子有些担心起自己的手术,回想起艾琳说让他找个靠谱医院的话,顿时坐立难安。
“我还是去看看吧。”
说完以后,他便快步朝着那些人逃离的方向走去。
10086在脑海中不停劝阻,但都没能成功将他劝停下。
“为什么手术明明成功了!人却还没醒!现在连呼吸都停止了?”
“你冷静一下,先把手上的武器放开,我们好好谈。”
“谈什么谈!你们医院到底怎么回事,把主治医生叫来,我要杀了他!”
“……”
隐隐约约的怒骂声窜入耳中,轻宜缓缓朝着那许多人聚集的病房门口走去,也很快猜到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看了一会儿,都发出一声惊呼,接着齐齐朝着两边跑去,像是害怕惹火上升。
趁此机会,轻宜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此时病房内的情况正有些剑拔弩张。
床上躺着病人,边上的生命体征检测机器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发出刺耳的滴滴声。
而门口的医生护士都在尽力安抚他,额角都透出了汗珠。
“你先松开手上的武器,我们要检查以后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不定还能救活。”
“放你们的屁!我就是太信任你们了!”
轻宜起初还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些人不直接进去制服他,可等看见男人手上拿着的脉冲枪后,却骤然明白了过来。
这也太恐怖了。
一个普通人,居然拥有这样危险的武器。
外面的医生也没了办法,生怕那人会直接暴走,只得开始轻声安抚男人。
而此时轻宜察觉到后面的护士转身离开,等到了走廊上确定男人听不见的地方,这才催促了一下其他的救援。
轻宜还想再看,结果被护士给推回了房间的位置。
“快回去吧,都别在这看戏了,万一等会儿发生点什么怎么办?”
那护士的脸上满是担忧,好在其他人也觉得现在这一幕太危险,都听话离开了。
轻宜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回想到刚才那人的表情,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床上的人看起来是他的妻子,而那男人泪流满面,看起来像是因为妻子的死亡要崩溃了。
但如果他真的这样爱他的妻子,又为什么不愿意让医生进去救人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情绪崩溃了,所以不愿意再躺赢别人说的话。
轻宜觉得不太合理,可是这一切也终究只是他的猜想而已。
他回房间不久,便听见了走廊跑过去一群人。
门上的透明玻璃小窗,一张有些眼熟的侧脸一闪而过。
轻宜只是余光扫过,可却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岑柏岩。
他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是因为那件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医生不让他使用抑制剂的缘故,一看见岑柏岩,他后颈的腺体就有些微微发疼了。
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些不好的想法,可是他却无法忍受现在的情况。
【宿主,我怎么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10086适时开口,可轻宜却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现在出去一趟。”
【喂!】
没过多久,轻宜便穿着月白色的睡衣出了门,身上还裹着一件薄薄的夹克外套。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等他再过去那边的时候,那场闹剧已经被处理完毕了,此时里面只有护士在处理情况。
他有些难过,但还是不死心地凑过去询问了一句:
“护士,刚才那些是联盟的士兵吗?”
那护士听见他的声音以后抬起头,看起来像是有些疲惫的样子。
“是啊,他们处理完已经下楼准备离开了。”
轻宜听到这叹了口气,冲着她点点头:“谢谢。”
既然已经下楼,那肯定马上就要离开了。
想到这里,他索性也没再追下去,只是朝着边上的洗手间走去。
反正都出来了,先去洗个脸再回去吧。
可等到了洗手间,他刚放开水,去忽然嗅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烟味。
怎么会有人在医院吸烟?
皱紧眉头,轻宜甩干净手上的水,朝着里面走去。
但是等看见立在窗边的那道身影后,他却没忍住愣了一下。
紧接着的第一反应,便是直接躲在了隔间后面。
岑柏岩?
男人手上的烟已经燃尽了,像是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很快掐灭烟头后打开了新风系统,接着便大步离开了。
轻宜躲到了另一边,等看着他走了,便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顺着长廊往前走,好在现在走廊上的人足够多,而岑柏岩也没有回头。
轻宜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却没忍住追随着他的背影,仿佛自己的这种行为已经养成了某种习惯。
可下一秒,他忽然看见岑柏岩停在了一件病房门口,从小窗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接着眉头很快便皱了起来。
轻宜的心咯噔一下,看见他转头去询问路过的护士。
而护士看着病房内的情况,也和他说了几句什么。
岑柏岩的表情肉眼可见严肃下来,看着似乎有些不高兴。
紧接着,他加快了脚步,朝着楼梯口走去。
轻宜跟在他的身后,路过那病房的时候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可在看见熟悉的景象后却没忍住愣住了。
那是他的房间。
心情忽然变得有些雀跃,他看了一眼情绪值,增加了1%,看上去像是因为担心。
岑柏岩是在担心他吗?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就住在那间病房的?
这些问题在脑海中盘旋闪过,可是却找不到答案。
轻宜的心情很快变得高涨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岑柏岩正在担心自己的这个认知在脑海中,就让他的情绪越发喜悦。
继续加快脚步跟着前面的人,一路下了一层。
岑柏岩在一楼站定,朝着周围扫了一圈,似乎因为没有看见自己想见的人,又皱了皱眉。
轻宜心底不禁窃喜,想着要不要直接奔出去吓他一条。
但是岑柏岩看见他以后会不会不高兴。
或许他只是想偷偷看自己一眼,并不想让自己看见他。
想到这里,他又将探出去的脚步给缩了回来。
岑柏岩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同时有两个穿着和他一样作训服的男人进来,齐齐松口气。
“可算找到你了,你这是去哪了?我们都打算回去了。”
岑柏岩看起来不是很高兴,闻言皱紧眉头道:“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吧。”
那两人面面相觑,看着都有些奇怪,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点了头。
“行,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也早点。”
“嗯。”
岑柏岩点过头以后便朝着外面的花园走去。
此时的花园内空无一人,路灯也只开了中间的一条,周围显得很黑。
岑柏岩毫不犹豫地朝着里面走去,背影没入了黑暗当中。
轻宜顺势跟了上去,但在他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双拖鞋,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浑身便凉了下来。
不禁打了个寒颤,但还是很快跟在男人身后。
知道岑柏岩的观察力要比正常人更强,他也不敢走得太近,只能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等到将下面的花园转了个大半,岑柏岩明显有些生气了。
而就在轻宜打算出去时,却忽然看见他加快脚步朝着某个方向大步走去。
视线一转,看见花坛边上坐着一道身影,此时佝偻着颤抖,仿佛正在哭。
轻宜的心微微一颤,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见了岑柏岩冰冷的声线在花坛附近传开。
“大晚上不在病房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浑厚而低沉,带着几分掷地有声的严厉。
那人被吓得身体一颤,抬起头看向岑柏岩,古怪的声音传出:“你谁啊?”
alpha的背影僵住,像是也没想到自己认错了人。
“抱歉,认错人了。”
他说完打算离开,可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没憋住的噗嗤笑声。
这声音他绝不会认错。
岑柏岩皱着眉头转身,可却看见那道消瘦的身影一转身就跑了。
一时间也来不及想更多,他便大步追了过去。
轻宜的速度完全比不上他,很快就被追上,一把捉住了肩膀摁在边上的柱子上。
“嘶——”
背后重重顶上冰冷坚硬的石柱,轻宜没忍住倒吸一口气。
可更快察觉到眼前人身上森戾的气息,他却更紧张了。
连头也不敢抬,可是却被一只大手捉住了下巴,被迫抬起脑袋。
“跑?”
轻宜吸吸鼻子,有些可怜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我不知道你在找我。”
听见他的话后,岑柏岩就像是被刺了一下,反射性道:“谁在找你?”
“……”
轻宜茫然地看他,有意无意道:“不是在找我吗?可是我看见你站在我房间门口,没看见人才去找人的,我还以为你在找我。”
岑柏岩明显没想到他居然将那一切都收入了眼底,一时间表情变幻莫测。
“抱歉啊,我本来想追上去跟你说的,但是你走的太快了,我都没追上。”
轻宜试探着看他的脸色,接着又卖惨似的小心翼翼补充一句:“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我现在就走。”
说着他便要转身离开,可却被岑柏岩反射性捉住了手。
冰凉的手像是一块浸泡在水中的玉,岑柏岩皱紧眉头:“手怎么这么冷?”
他说完以后低头一看,发现轻宜连袜子都没穿后,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但很快,他又像是恢复了正常,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再像从前那样了。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尴尬,轻宜知道这是个好机会,索性将自己的手塞进了他的掌心。
“刚才听见外面有人在吵架,我就没忍住去看了一下,然后忘记穿袜子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开始卖惨:“之前艾琳说要找好医院,我刚才还以为是医院出了问题,搞得我好紧张,马上就要开始手术了。”
岑柏岩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手术,他在刚看见新闻时内心触动有多大,现在表现出的情绪就有多冷漠。
他想要让轻宜离开,可那家伙却像是根本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反而一把抱住他,窜进了他的怀中。
“我还没有做过手术呢,感觉好可怕。”轻宜的声音带着些许胆怯:“医生说可能会有后遗症,信息素会很紊乱,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我觉得应该不会发生的,毕竟我的运气一直都还不错。”
在说到生命危险这个关键词的时候,轻宜明显感觉到岑柏岩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不过如果真的有后遗症的话,我就要过很久才能去找你了。”
男人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是一座雕像。
不知过去多久,他才干涩地开口:“找我做什么?”
轻宜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很坚定地吐出两个字:“追你!”
说到这顿了顿,继而又补充:“我想了一下,如果一直让你感受信息素对冲的痛苦,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如果我可以变成Omega的话,信息素就可以对你起到安抚作用,等到那时候我再来找你,你就不会难受了,说不定还会多给我一点……”
“不会。”
轻宜的话没说完,便被岑柏岩冰冷打断了。
“你变成了Omega,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轻宜的眼眶中很快又蓄积起了泪光,仰头看向岑柏岩的时候显得有些茫然可怜。
而岑柏岩这一次没有吝啬他的解释:“至少你做alpha的时候,还能让我想到从前还算好的记忆,但如果你变成了Omega,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做alpha的时候都没有机会,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爱上一个毫无记忆的人。”
轻宜的心微微颤动,一时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身上很冷,外面的风刮过来,顺着裤腿往上窜。
但岑柏岩的身体却又很热,仿佛是他在寒风中唯一能够汲取温度的存在。
于是他更加用力地将自己塞进了岑柏岩的怀中,再度开口时声音中带着点无措。
“我做错了吗?”
岑柏岩没有说话,过去良久后抬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拍了一下,带着安慰。
-
这天晚上过去后,轻宜便取消了手术,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内。
艾琳得知这个消息后很开心,特意来找寻他一趟,但又说起了重新做她宠物的事情。
轻宜当然还是拒绝,不过艾琳却并没有表现出难过,像是早就猜到了他的回答。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
艾琳不觉得他还会像之前一样整天接广告,毕竟即使这张脸吸引的粉丝再多,也会被这些败好感的事情所磨光。
而轻宜本来就是为了攒钱去做手术,现在不打算做了,便也不必要再那样拼命地赚钱。
想到这里,艾琳又有了一个主意。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便听见了轻宜相当认真的声音。
“打算去应聘一下联盟的清洁工。”
艾琳:“???”
她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笑容,可是很快反应过来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你不会是在说认真的吧?”
轻宜冲着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表情诚恳:“难道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艾琳几乎要崩溃了:“你为什么要做清洁工啊?”
“因为我要追人。”轻宜没打算瞒着她。
毕竟艾琳的鬼点子总是很多,如果告诉她的话,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建议。
于是他便将自己的想法,还有关于岑柏岩的事情告知了艾琳。
当然省略了两人以前发生的事情,包括岑柏岩的身份。
他只是告诉艾琳,那个他想要追求的人曾经和他分手,现在很讨厌他。
艾琳听完以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那、你去做清洁工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和他见面的机会吧。”
轻宜思忖片刻,回答:“应该还是有的,只是比较少,但也比每天见不到更好。”
艾琳却整个呆住,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我觉得还是不行……你怎么能去做这些事情呢?”
被她这么一说,轻宜也开始思考起了这个计划的可行度。
其实原本也只是做初步的计划而已,并没有完全确定。
但艾琳现在这种反应,倒是让他不仅犹豫起来。
那样的话虽然距离岑柏岩很近,可是却未必能够触动到他,对于情绪值的加持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好吧。”
半晌,他还是点了点头。
艾琳松口气,可是看见那双漂亮的狭长眼睛里闪过几分意味深长后,心底的不安却更加扩大了。
她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
“这一批的新兵已经就位,但是看起来要比之前的还娇气,今天还有人晕倒了。”
岑柏岩拿着水杯路过办公室门口时听见了别人讨论的声音,眉头一下子皱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他所熟悉的气味。
脚步停下的瞬间,自然而然朝着屋子内走去。
几人看见他以后,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全都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岑上将。”
岑柏岩微微颔首,转头看向了刚才说话的人。
他记得他,这一批新兵全都在他的手底下进行初步训练。
“新兵里有人晕倒了?”
那人闻言立马笑了,像是想不到他也会对这些感兴趣,很快便点了头:“是啊,还有几个一晕倒信息素就乱窜的,差点把其他人也弄得暴躁。”
听见信息素的关键词后,岑柏岩就感觉自己心底的想法得到了证实。
“在哪?”
“什么?”
“晕倒的新兵。”
“在医务室呢,诶——”
不等那人再开口,岑柏岩已经转身快步离开了。
办公室内的几人面面相觑,却都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了。
而另一边的岑柏岩脚步很快,在过去的时候脑海中几乎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有隐约的着急。
可是等到了医务室门口,听见紧闭的房间里传来医生询问的说话声时,脚步却骤然顿住了。
他来这里做什么?
就算轻宜真的来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对自己的身体都没一点了解,他还指望其他人来关心他吗?
岑柏岩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复杂,他攥紧拳头。
可就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忽然看见眼前的门被拉开。
“谢谢医生,我先……”
出来的人还流里流气地披着军装外套,衣衫不整的样子看着有几分虚。
可是在看见外面站着的岑柏岩后,脸上却逐渐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岑、岑上将?”
岑柏岩垂首看他一眼,低低嗯了一声。
屋内的人都朝着他看来,他便知道自己现在转身离开反而会显得奇怪了。
索性大步进去,看着床上那些佯装虚弱的士兵看见他以后都露出错愕神情后,脸色便骤然沉了下来。
“都回去继续训练!”
那些新兵闻言,都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也不敢再装了。
偌大的医务室内很快便空了,护士们冲着他点点头,都转身进了里间收拾东西。
而为首的医生笑着过来:“岑上将,还是你有威望。”
岑柏岩冲着他微微颔首,继而道:“新兵一贯的作风,过段时间就好了。”
医生也点点头,看着他好像要离开的样子,又补充一句:“不过这里还真有个晕倒的,听说站了还没多久就晕过去了,刚才一检查发现症状有些奇怪,还想着要不要去做进一步检查。”
岑柏岩的脚步再次一顿,视线落在了被窗帘遮挡的里间。
“在里面,您要看看吗?”
那医生和他交情不浅,看见他的表情以后便知道他想做什么。
岑柏岩没有犹豫,大步进入了里间。
掀开白色纱帘,等露出后面坐着的人后便没忍住愣了一下。
轻宜穿着薄薄的迷彩T恤坐在床上,黑色的发丝在瘦削的脸颊边上垂落下,一双狭长好看的眼眸中带着点茫然,似乎因为身体不舒服丧失了某些光彩。
听见声音后,他缓慢地抬起头,看见岑柏岩的时候眼睛微微亮了一些。
岑柏岩的视线下滑,落在了他放在小腹的苍白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