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澄瞬间睁大双眼, 脑中好似蓦地炸起烟花。
周时锐滚烫的唇瓣在他唇上摩挲,像是轻轻舔.舐,不等他适应, 便不容置疑地撬开齿关, 长驱直入。
“唔……”
胸腔中的空气越发稀薄, 乐澄纤薄的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珠,衬得他的皮肤越发白皙,舌根被吮得发麻,大手扣着他的后颈不容他躲避。
周遭的声音仿佛都被屏蔽了,只余两人之间剧烈地喘息,乐澄后腰发软,整个人都往下滑,唇上滚烫的触感才稍稍分开。
周时锐的嗓音很低,几乎是贴着他唇齿呢喃,清晰而低沉地砸在耳窝。
“乐澄。”周时锐哑声说, “呼吸。”
乐澄这才像是救命一般, 唇瓣颤抖, 索取着空气, 但只是一瞬, 周时锐便再次难以忍耐地吻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 昏沉的同时,乐澄感觉自己被放开了。
他的脑子仿佛在刚才那场过于激烈的亲吻中融化, 迷迷糊糊地任由周时锐扣着他的手腕, 然后被拉上车。
十分钟不到的车程,乐澄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里, 头重脚轻,懵得要命。
直到再次打开车门, 他才逐渐清醒一些,但心脏仍在剧烈跳动。
刚才的吻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趋于静止,等站在宿舍楼下,周时锐动作自然地替他整了整有些歪掉的衣领,漆黑的眼眸垂下,好似最为亲昵的恋人。
乐澄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现在有些不对劲,但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哦,对,他刚才和周时锐接吻了。
对啊!
乐澄像是猛地找回了失去的脑子,磕巴了两秒,正欲开口,却听周时锐低低说:“去睡吧,明早我在楼下等你。”
这是明天再说的意思吗?
乐澄心里微微一抽,明天要分手了是吗?
“嗯……好吧。”乐澄有些晕头转向,整个人像是接触不良的小机器人,他有些呆呆地转身,忍不住想,周时锐是通过接吻把酒精种进自己的脑子里了吗?
乐澄一脸懵地上楼,一脸懵地睡觉,第二天醒来,才慢半拍地回过神。
他一边洗漱,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企图振作。
好,今天就会分手了。
期待和伤感并行,把他的心情搅得很复杂。
乐澄想,他还没来得及给周时锐送什么礼物,待会周时锐真要补偿他,他不好意思该怎么办?
忐忑地下楼,乐澄远远便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
周时锐站在那里,深邃的面孔没什么表情,一如往常那般,普通的黑色外套被他穿得扎眼好看。见到乐澄,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
乐澄心里打鼓,有点不确定了,周时锐是要说分手吗?不对吧,他昨天为什么要亲自己?
周时锐已经递给他早餐:“早。”
乐澄勉强镇定地:“早。”
他低头咬了一口牛肉饼,牛肉和洋葱搭配得刚刚好,酥油唇齿留香。
饿了一早上的乐澄被成功吸引注意力。
两人慢悠悠地溜达着,清晨空气清新宁静,过肺后让人产生了一种类似醉氧的放松。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不好意思开口吗?不对,昨天他们到底接吻了吗?
乐澄感觉好像陷入了楚门的世界,自己是比别人多出了一段记忆吗?
难不成昨天他也喝酒了?
可他昨天喝的果汁呀!
乐澄正胡思乱想着,忽地听到周时锐低低说:“抱歉。”
乐澄抬脸:“嗯?”
“昨晚的事。”周时锐的黑眸静静注视着他,“是我太冲动了,抱歉。”
?
乐澄呆了一瞬。
这是在解释为什么会亲他吗?
他就知道!他怎么可能会记错嘛!
是因为喝酒了吗?虽然不想为醉酒的人找借口,但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喝酒确实会短暂地刺激神经细胞兴奋,让人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但过不久又会抑制大脑皮质,让人困倦,周时锐亲口说自己酒量很差,所以昨天是喝醉了?
喝醉也不应该亲人吧!不对……昨天好像是他主动撩拨的……可他为的只是添柴加火,想要分手呀!
“嗯……”乐澄勉强组织出语言,“没事。”
周时锐:“嗯。”他停顿片刻,“走吧,去上课。”
乐澄乖乖应了,走了一会儿,忍不住去看他平静的侧脸。
所以……是不分手了?
周时锐是这个意思吧?
心情大起大落,乐澄忍不住揪了一下周时锐的衣袖,却被周时锐自然地扣住手腕。
温热修长的手指擦过肌肤。周时锐很有耐心地看向乐澄:“怎么了?”
乐澄唇瓣微动:“没……”
一路相安无事地到了教学楼,乐澄和周时锐拜拜,周时锐又叫住他。
“中午我们一起回去。”周时锐这样讲。
“哦……好。”乐澄答应着。
话到这里,本应结束了,但周时锐却没走,也没动。
两点漆黑的眸子垂下,周时锐观察着乐澄的表情,想看他有没有放松一些。
昨晚他太冲动了,亲了乐澄,像是表明自己的心意,但乐澄的表情明显紧张,他半夜思来想去,认为乐澄应该是太开心,外加意外,被吓到了。
毕竟情侣的转换适应也需要时间。
所以他要向乐澄道歉。
初次接吻,他应该更轻柔一些的,可乐澄的嘴巴太软,让他忍不住深入。
他应该定力再好一点。
周时锐抿了下唇:“不要生气,这次是我不好。”
乐澄抬头,撞上周时锐专注的视线,让他好像被烫了一下,心情很复杂地磕巴道:“嗯、嗯!那我去上课了,拜拜!”
乐澄想,又解释了一遍,看来真的很怕自己误会。
周时锐这人蛮好的,怕自己尴尬,一个劲地把错往身上揽。
周时锐可能不恐同了,但冲动过后,素质较高,不好意思提分手。
回到教室上课,乐澄走神,思考了半节课,终于得到以上定论。
刚下小半节课,教室铃响,乐澄看到周时锐给他发了消息。
[周安徒生:下午有课吗?]
乐澄犹豫片刻。
[橙子:没有,怎么啦?]
[周安徒生:我们出去吃]
[橙子:好啊]
[周安徒生:可能有几个朋友,介意吗?]
[橙子:没事]
乐澄回复完消息,感觉到一阵迷茫。
所以周时锐到底要不要和他分手?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出去吃?
乐澄纠结地想啃指甲,终于熬到一节大课下课,他看到周时锐正静静在后门注视着他。
嗯?!
乐澄站起身,快步走到周时锐面前,他们两人外形都扎眼得很,行人纷纷侧目。
“这帅哥是谁?”
“周时锐,超有名,你不认识?”
“想起来了!旁边他男友?哇,接男友下课吗?”
乐澄问:“你怎么,你怎么来了?”
“不想我来吗?”周时锐接过他手里的课本,“怕你等久了。”
“不是。”乐澄说,“想你来的。”
乐澄说话有些吞音,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听在耳朵里,像是“想你”。
尽管知道是说话习惯的缘故,但周时锐还没忍住,浅浅扬了下唇:“嗯,走吧。”
乐澄和他出了学校,然后坐上车。
周边景色逐渐变成了陌生的模样,乐澄一边好奇,一边忐忑:“我们要去哪呀?”
周时锐和他说了个餐厅名字。
乐澄上次和谭小白出去时听说过,人均两千加。
乐澄忽然想起,上一次,他认为要和周时锐分手时,周时锐也带他出去吃了顿饭。
……这不是顿断头饭吧?
吃完咱俩就拜拜,拜拜就拜拜。
蛮体面的。
乐澄心情有些难言,扭头,看了周时锐一眼。
他这个眼神有些悲伤、有些高兴、还有些……馋。
很复杂、值得送进某影教材的一个眼神。
周时锐被他看得怔了一下,随即问道:“饿了吗?”
“有点。”乐澄很诚实地说。
周时锐低头摸向口袋,乐澄也有些好奇,就看周时锐摸出了一把糖。
红的绿的蓝的,牌子上像是俄文,乐澄看不太懂,周时锐帮他剥开一颗:“吃糖缓一下。”
甜滋滋的巧克力放进嘴巴,乐澄心情复苏,眨了眨眼。
周时锐见他吃完,又问:“要不要喝水?”
乐澄点点头,周时锐帮他拧开瓶盖。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他们才到达目的地,乐澄下车,和周时锐一起上楼。
环境幽静典雅,乐澄好奇地左看右看,服务生为他们推开门,乐澄看向屋内,猝不及防地,和一众陌生面孔对视。
四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
“我靠。”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其他三个人才反应过来,“锐哥……乐澄,快进来呀,等你们很久了!”
乐澄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上课看到周时锐的消息时他太过紧张,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还有一个前提条件是:有几个朋友。
那这顿饭……
周时锐淡声介绍:“他是魏方圆,这个是盛野,旁边躺着的是钱林。”
“不是我说你钱林。”盛野说,“来人了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钱林看表情是想怼他,魏方圆直接把他揪起来了:“这样就行。”
钱林也没介意,抬手抚平自己衣襟上的褶皱。
乐澄莫名感觉有些怪怪。
怪,怪……怪像见家长的……
晃了晃脑袋,乐澄把这个离谱的想法晃丢出去,点了点头:“嗯,我是乐澄。”
“我们都知道。”盛野笑了两声,“第一次见你,不知道你长得这么好看。”
被猝不及防的夸奖,乐澄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指尖挠了挠脸蛋:“谢谢你。”
周时锐微顿,撩起眼皮看了盛野一眼。
盛野被这好像有实质的目光刺地猛地咳嗽一声,钱林慢悠悠道:“有时候,人呢,说话需要一点语言的艺术。”
盛野看起来想骂人。
乐澄摸不着头脑,不太理解他们在说什么暗话,老老实实坐在周时锐身边,听着他们聊家常。
菜很快端上来,乐澄吃了一会儿就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初心,甚至很自然地指使周时锐给他倒果汁。
他手上有油,剥虾剥的,翘着手指:“周时锐……我不方便……”
周时锐给他倒满,又把他面前盛着虾的碗拿走。
乐澄瞪圆眼睛:周时锐要抢他虾吃?
下一秒——
周时锐已经迅速将一个完整的虾剥出,然后放进他的盘子里。
……乐澄莫名心虚,垂下眼,很乖巧地把虾肉吃了。
周时锐剥虾的速度比他快许多,乐澄吃得很满足。
他们对面的三人,则面面相觑,挤眉弄眼。
盛野用口型说:我靠,吃了一嘴狗粮,我就说不能来,你们非要来
钱林摊手:说得比唱的好听,你敢不来吗?
魏方圆默默地:别吵,都高兴点,吃狗粮也要吃出技术含量,好不好?
盛野对这个说法很无奈,目光落在乐澄身上,还是稍显青涩的少年面孔,却已经有种吸引人眼球的好看,怪不得锐哥栽得义无反顾。
时间拨回三小时前。
他们几人在不同地点,相同时间,收到了通知,大意就是出来吃饭,他会和乐澄一起来。
他们在大群里一阵扣问号。
很显然,周时锐这种做法的另一含义是:滚出来见见嫂子。
[AAA电竞男神:等等等等,让我捋捋,这是什么意思?]
[又帅又有钱:几天不见,进度突飞猛进啊]
[圆子:不是哥,真谈上了?]
[周时锐:红包]
[周时锐:红包]
[周时锐:红包]
周时锐发了十个,他们抢得欢天喜地,瞬间变了嘴脸。
[AAA电竞男神:恭喜哥新婚快乐]
[圆子:恭喜哥新婚快乐]
[又帅又有钱:恭喜哥新婚快乐]
[周时锐:别乱喊。]
[AAA电竞男神:哪里是乱喊啊,不远了吧?]
[圆子:臣附议]
[又帅又有钱:臣附议]
周时锐不知怎么想的,又发了十个红包。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乐澄很撑了,坐在那里摸了摸自己有些圆滚滚的肚皮。
他自己没有腹肌,皮肤很白,吃撑了肚子就会微微鼓起一点。
周时锐就坐在他身边,乐澄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去,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周时锐吃饱了会不会把腹肌撑没?
那是什么样呀。
他翻来覆去地想,忍不住了,偷偷在桌子底下揪周时锐的衣服。
周时锐偏头看他:“怎么了。”
乐澄怕别人听见,就很小声地问他:“你吃饱了吗?”
周时锐:“吃饱了。”
“哦……”乐澄眨巴眨巴眼,“那个……”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以一种委婉的,聪明的方式来得到答案。
于是他说:“我也吃饱了……”
乐澄飞快地说:“我的肚子都鼓起来啦。”他浓密的睫毛在颤,“你的肚子呢,有没有鼓起来?”
周时锐微顿,缓缓垂眸,从乐澄那张白嫩的脸蛋上,落在他的腹部。
衣服比较宽松,看不出什么弧度,但想象一下,白皙小腹微微鼓起的模样,周时锐的喉结蓦地上下滚动,不受控制的想象几乎要跳在眼前,让他闭了下眼。
“没有。”周时锐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吃撑了要下去走走吗?”
“不用吧……”乐澄没听到想要的答案,有点失落,不死心地又问,“你真不撑啊?”
周时锐:“不撑。”
“可是我撑诶。”乐澄又强调一遍,他觉得是周时锐不好意思说。
“别说了。”他听见周时锐这样讲,然后一直在地下扒拉的周时锐衣角的手腕也被握住,惩罚性地捏了捏,“吃完饭我们去走走。”
“好吧。”乐澄这样回答,突然反应过来,吃完饭再出去走走?是要说什么嘛?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要有二十万了。
这种感觉真紧张,乐澄觉得自己不应该获得不义之财,可是!可是他真的很穷诶!
他纠纠结结地垂下头。
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他们终于决定要离开。
其他三人纷纷和乐澄说再见。
魏方圆说:“锐哥,乐澄,再见啊。”
盛野去开车了:“拜拜。”
钱林抬了抬下巴:“下次见。”
乐澄也给他们拜拜。
末了,他还扭头对周时锐说:“你朋友们性格都真好,好热情呀。”
感觉对他态度都很不错,没让他觉得难相处,还挺有礼貌的。
周时锐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没有。”
“什么?”乐澄抬头。
周时锐淡淡:“他们装的。”
乐澄哽住:“……你怎么知道?”
周时锐毫不留情地说:“在我面前不这样。”
乐澄不说话了,他觉得周时锐有时候说话也挺直接的。
把三人送走,因为乐澄有些撑,周时锐便说慢走一会儿。
已经春分,天气不再那么冷,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撒下来,把乐澄的脸颊晕出一层毛绒绒的光。
周时锐心情极为放松。
乐澄走了一会儿,就停下,他觉得周时锐如果要说什么,也应该说了,犹豫片刻,鼓起勇气问:“你……你是不是,要和我说什么?”
周时锐看着他:“……是。”
乐澄的心脏在胸腔中快速跳动,让他紧张得要命,他想,就现在这个状态,周时锐待会给他补偿,他不一定会要。
“那……”乐澄结巴了一下,长睫毛眨了眨,“那你……你说吧。”
半晌无言,乐澄耳朵边像是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在他想要抬头时,忽地听见周时锐开口说:“他们都是工作室的人。”
“嗯……?”乐澄呆了一下,不太明白,“所以呢?”
“上次你见过的游戏,是我们几个人做的。”周时锐缓缓说,“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玩呀。”乐澄想了想,认真说,“我这种不喜欢玩游戏的人都很上头。”
“嗯。”周时锐的唇角轻扬,“那你想不想加入?”
乐澄懵了一秒:“加入?”
周时锐:“上次你给到的建议、创意,都非常好,你是个又聪明,又有天赋的人。”
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埋没。
乐澄看起来像是反应慢了半拍,周时锐抿了下唇,意识到是自己操之过急,停顿片刻,又道:“我在做游戏彩蛋的部分,想要约张cg,找你可以吗?”
“找我?”乐澄这才明白,“可以啊。”
但他现在就是个小画师,乐澄思考片刻:“你找我,就是说这个?”
“嗯。”周时锐承认。
乐澄明白了,这是不分手。
周时锐可能还是不好意思提。
又或者,乐澄想起刚才周时锐提出事情,周时锐真的看上自己的画技了?
乐澄思考得起劲,余光忽然瞥见一个店面,不自觉地停下来,周时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问他:“想吃?”
写着旋风大土豆的牌子仿佛在闪闪发光,乐澄觉得自己已经消化好了,不太撑了,很诚实地点头:“想吃。”
周时锐说:“好。”
“要一根!特辣的!”乐澄这样嘱咐。
周时锐刚走没多久,乐澄就听见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支付宝到账——100000元]
?
分手费??
不对吧,乐澄忽然回过神,这不会是他的稿费吧……?
十万约他一张cg?
乐澄懵得要命,他上辈子入行两年也没到过这样的价格。
周时锐很快买回来,远远的,看见乐澄就在旁边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小亭子里,托着脸蛋,眼睛明亮,见到他,好像小狗见了肉骨头一般。
“回来啦!”乐澄立刻上前,接过来咬了一口,“好吃!”
好容易满足的小表情。
乐澄拿着啃,露出一节细白的手腕,周时锐和他慢慢走,听见他咬脆土豆咬得“咔嚓咔嚓”响。
乐澄纠结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周时锐……你是不是给我转错钱了?”
周时锐:“嗯?”
“就是那个……”乐澄犹豫了一下,“十……”
“没有。”周时锐回答得很干脆,“怎么了?”
还真是十万约他一张稿啊?!
乐澄连忙摇头:“没怎么没怎么……”
虽然知道周时锐这人大方,但这也太大方了吧!
那他……再攒攒,岂不是马上要靠自己的双手还清债务了?
乐澄看着远处的天空,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他忍不住夸周时锐:“周时锐,你真好呀。”
给了他十万稿费,感觉他过不了两天就能过上无债一身轻的日子啦!
到时候他就不用费尽心机地让周时锐给他提分手了!他们可以和平分手!还可以做朋友!
乐澄美滋滋。
周时锐瞧着他的侧脸,不可抑制地勾了下唇,很冷静地说:“嗯。”
乐澄和他边吃边溜达。
旋风大土豆太辣了,好不容易吃完一个,辣得乐澄直吸气,忍不住说:“好辣好辣好辣……”
他拽拽周时锐:“周时锐,好辣呀……”
周时锐垂下眸,乐澄还在向他形容自己很辣,形状饱满漂亮的唇一张一合的,好像真的被辣到,被雪白的皮肤一衬,唇瓣饱满如浆果,红润得厉害。
周时锐呼吸微滞。
“辣死了。”乐澄还坚持不懈地小声说,“你看看,你看看我的嘴巴是不是肿了?”
但周时锐却好似被堵住了耳朵,视线一直落那格外红润的唇上,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
想做点什么。
但他想起上次亲了乐澄,乐澄好像很紧张,于是挪开视线,强行克制住。
今天先不做了。
“嗯。”周时锐说,“给你买水了。”
“真的?”乐澄惊喜,“哇,你真贴心呀!”
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他们打车,回了学校。
路上,乐澄实在是困,他吃了太多东西,薄薄的肚皮都微微鼓起,感觉血液全部都汇聚在胃里消化,好像晕碳一样困的睁不开眼。
车才开到一半,乐澄就阖着眼睡着了。
他歪着脑袋,白皙的脸蛋枕在周时锐的肩上,毫不设防的模样,睫毛长而密,鼻翼纤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周时锐微微偏头,从他挺翘的鼻梁看到形状漂亮饱满的唇瓣,睡相好乖,好可爱。
心中微微悸动。
周时锐盯了半晌,低头,极力克制着,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在乐澄的发梢,轻轻地、轻轻落下一吻。
他的。乐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