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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仙祖养的蛋又碎啦 七分熟睡 2290 2024-05-21 09:07:38

凤须玉没见到一个人。

贴着殿内的围墙走了好一时,将宫殿景象看了个七七八八,一路却是静得仿佛只有他一个活物。

不得已,他的注意力便只能落在眼前的建筑。

殷勤殿比起说是一座宫殿,更像是一处庞大的院落,比起仙宫借着地势处处存在着落差的宫殿,殷勤殿的整体性更加完整。

也不似他曾经想象过的那般,不比寝宫之前的部分地势更为险峻,甚至几乎是整个建在平地之上,以围墙圈起。

他本想着从踏入拱门开始,就一路向南直走到尽头,再原路折返的。

可当真见到内里景象,凤须玉就不自觉贴着右手边的围墙一路走到了头,再继续顺着围墙向南走了。

他打算顺着围墙将这殷勤殿绕上一整圈,至于内里的弯绕,就再等下次吧。

虽然看不清全貌,可在外头时就隐约得以判断,这地方的横宽比起寝宫的横宽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说都肯定小不了。

不过正因地势平缓,走起来不甚费力,凤须玉一路向内走了好远好远,路过了数十座大大小小的房舍院落,即将触底宫殿最南边的围墙时,他也仍尚有余力。

可对于连全程的一半都还没走下来的进度来说,就不能说得上好了。

凤须玉喘口气,不自觉小手叉腰,抖了抖身后的小蜜蜂翅膀,回过头望向来时走过的路。

不同于仙宫那鲜明的华贵感,殷勤殿内部总感觉有股子破败气息。

一眼望去,砖瓦都已经褪色,花木萧瑟,屋舍陈旧,各处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好像弃用已久的样子。

这种程度的话,怎么看都不会像是寸度仙祖的后花园了。

当然如果寸度的喜好当真特别到这种程度,就当他没说吧。

可陈旧归陈旧,荒凉归荒凉,就他目前看到的景象来说,不管是建筑也好,陈设也罢,就连已经彻底荒废的绿化园木也是,都称得上是完善。

完善到什么程度呢?

凤须玉足以借此合理猜测,如果这里不是仙祖的后花园,可能就是过去的仙宫。

若当真如此,就不知道该说寸度是喜新厌旧还是过分恋旧了。

毕竟要说喜新厌旧吧,寸度虽然有了更新更豪华更广阔的仙宫,却还是将这旧址保留了下来。

可要说是过分恋旧吧,寸度又完全没有继续保养这里的样子。

估摸着得是中间态。

凤须玉抬手摸摸下巴,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脚下已是再度启步,慢悠悠向前走着。

又是良久,凤须玉终于走到了殷勤殿北墙近前,距离那唯一的入口也是出口不过是再拐一个弯,凤须玉却一点儿也走不动了。

拖着无力的小步子再走几步,便是直直冲着一处石阶爬上去坐下,吐着一团死气猫在石阶旁。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再走真的要死了。

真是累起来感觉石阶都堪比软床香被,就是可惜并没有太阳可以给他晒晒。

尽管那厚重的浓雾已然散去,可自他跳下那道分隔两地的围栏,头顶灿烈的太阳便好像被铅色的云层遮了去。

直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凤须玉不自觉摸向胖乎乎的小肚子,望向不远处的檐角发呆。

好安静哦。

只有风吹过带起的轻微沙沙声。

啊,风好……

嗯?

没风啊。

凤须玉猛然回神,只觉耳边沙沙声似有似无,僵着身子听了好一阵,还是听不出到底在哪个方向。

等下,他该不会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话说仙祖的后花园里可能会有鬼在吗?

想到这里,验证一般,凤须玉猛地爬起,刷地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一道人影立于园中,手执画笔,眉目清苦。

好、好像还真有……

——

凤须玉几乎已经在去世边缘。

若非已经身为一颗无需呼吸没有五官的蛋,恐怕此刻已是脸色铁青缺氧晕厥。

但他此刻距离晕厥倒地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视线中的人影丝毫没有为他分神,自顾自拿着画笔写写画画。

可凤须玉看书看得多了,脑子里已经不受控开始了分析,越分析越觉得这种鬼要么纯良无害,要么怨念深重。

但这会儿不过三四点钟的样子,正是阳气大盛的时候,却被云彩遮住了太阳。

莫非、那不是云彩,而是怨气?

怨气这么重的吗?

寸度你后花园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凤须玉绝望闭上了眼。

早知道就不往台阶上爬了,这要爬下去怎么可能不发出动静的啊。

要是他在鬼扑过来的时候大喊救命,寝宫里的寸度会听到吗?会来救他吗?

啊,寸度。

话说有寸度这尊大神在,真的会有什么鬼敢造次吗?

一颗心悬而欲坠。

要试试看吗?

总好过那个鬼突脸来搞他吧。

只是想象有什么鬼东西突脸吓他的场景,凤须玉就忍不住一个哆嗦。

他是真怕这个啊。

而且他就要站不住了,身体整个发僵,即将维持着这个姿势倒下去般。

那不照样会发出动静被鬼盯上嘛,倒不如他主动一点,就算真被突脸也好歹有些心里准备。

不得已的,凤须玉只能将自己的小命寄托在了对寸度实力的信任之上,一点点睁开了眼。

陈旧的院落再次出现在了凤须玉的视野里,脑海中预想的近百种恐怖景象也并没有任何一种出现在眼前。

园中的人影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般,未曾挪动半分。

诶?那是什么?

影子?

那人有影子诶。

凤须玉彻底懵了,方才太过慌张,竟完全没能注意到,这不明晃晃一道影子就斜斜挂在人影旁嘛。

不是鬼,是人。

什么嘛,他这一通,竟是完完全全的自己吓自己?

不过,凤须玉到底心下一松,差点又瘫回石阶上。

误会一场过后,凤须玉又想起,这好像是他在殷勤殿里遇到的第一个人。

也是目前为止的唯一一个。

凤须玉眼珠子一转,深吸一口气安抚下躁动的心脏,登时冲向了园子。

——

园中人一副病态模样,肤色是死一样的灰白,又穿着一袭浅灰的袍子,几乎与肤色融为了一体。

浑身上下除了灰色,便就是那略显枯色的头发,在满身的灰色映衬下,竟好似也发着灰,长长垂至地面,在脚边堆起一团。

凤须玉突然觉得,前头那误会是真不怪他,这一眼看去,谁能觉得自己是撞见个人啊。

细看之后更是如此。

灰衣人立在小园中央,手执画笔,正在为面前一张悬空的画纸添上笔墨,响起微弱的沙沙声。

他所在的位置看不清纸上所画,却能清晰看到作画之人的苦楚。

落笔不断,那人面上神情愈发落寞悲恸,几欲落泪。

凤须玉停在了进入小园的拱门前,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进入,又觉得不应该看人泫然欲泣的模样,只好将一双视线到处乱看,将小园景象看了个遍。

小园一如殷勤殿整体的破败,正中央的人影身侧,便是以石块围起的一棵枯树,三五枯叶尚且挂在树梢,欲落不落。

稍远些,院墙边稀稀拉拉立着几株泛黄的细竹,墙边一栏的花坛中只见几星野草,整个就是荒园景象。

再加上那立在其中作画的灰衣人,确实是非常恐怖片的氛围了。

也恰在这时,园中人影呜然一声泣,伴着几声难抑的咳。

音色森然,好似冬夜里破风箱的最后一声悲鸣。

惊得凤须玉背后好一阵发寒,身上的小蜜蜂毛毛都好似跟着蛋整个炸开,更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进去了。

凤须玉彻底犯了难。

这、他是不是不应该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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