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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仙祖养的蛋又碎啦 七分熟睡 4347 2024-05-21 09:07:38

凤须玉本以为自己会直接点头应下。

可事实却是,凤须玉在一瞬间里产生了犹豫,忍住了就此答应寸度的冲动。

因为他觉得寸度在冲动。

虽然是莫名吃了锦鲤的醋,从而诱发了那极大的嫉妒心与占有欲。

或许寸度早就想要向他提出这件事,心中总是有一杆秤,告诉寸度再等等,再等等他的反应。

但因为这次浓烈的醋意,寸度心中的秤歪了一下。

所以寸度才主动向他提出,想要两人结为道侣。

就情感而言,凤须玉觉得自己很是愿意就此答应寸度,与寸度结为道侣。

可就理智而言,他不希望他们中有任何一方是源自冲动而产生了想要结为道侣的想法。

所以此刻,凤须玉伸手抓住了寸度的衣襟,踮起脚尖凑近寸度,在其下唇浅浅咬了一口。

而后,在寸度略显疑惑与复杂的神情中,他出声道:“会的,在仙祖大人疯掉之前。”

是拒绝,也是应允。

寸度听出了凤须玉的意思,却只感觉心中涨涨的,似乎堵着一口气无法疏通。

可对着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瞳,寸度又觉得莫名生出欢喜,应道:“好,本尊会等。”

凤须玉将手从寸度襟前松了开去,反手抱到寸度身后,紧紧将自己贴在了寸度的怀。

秋意已是愈发浓烈,但大抵是因着恋爱的缘故,仙宫中的花草树木突兀回了春,就连阳光都暖得不像是愈发寒凉的秋日。

寸度的怀里却如旧微凉。

很舒服的凉意。

静静呆了一会儿之后,凤须玉从寸度怀中挣了出来,“话说,我还有个问题没问过仙祖大人呢?”

寸度只道:“什么?”

凤须玉也不去绕弯子,直言道:“仙祖大人的年少。”

他直勾勾看着那双漆黑的眸,确认到并未有突起的情绪,便继续道:“仙祖大人曾说会预言到自己想起来,让我在那之后发出询问。”

“仙祖大人,现在,是那个时间吗?”

寸度垂下了眼睛,而后复又抬起,定定看向他道:“是了。”

又道:“小玉儿看过的书中,没有提及吗?”

这还是第一次的,寸度向他问起了关于那本书。

寸度大抵是觉得可以让他知道的,但主观意义上,却并不愿亲口说出。

便也证明,这段记忆在寸度的心中,始终是不愿回忆的存在。

凤须玉怔了一瞬,点下了头,“没有。”

说完,凤须玉顿了顿,这才继续道:“书中关于仙祖大人的部分实在是太少了,我对仙祖大人了解的也太少了,所以我想要更多更多的去了解仙祖大人。”

“但,过去都只是过去,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现在的仙祖大人。”

“如果那段记忆对于仙祖大人来说是痛苦的,是不美好的,我希望仙祖大人不要讲,不要去回忆。”

凤须玉还要说些什么,寸度却忽就笑了起来。

笑容浅淡,带着寸度特有的冷冽感,却也似是温柔的风,缓缓拂过他的脸颊。

寸度出声,说道:“小玉儿,不要考虑那么多。”

“或者说,这应该是小玉儿对自己说的话。”

“对不起,小玉儿,本尊曾让你撕扯着痛苦的回忆,向本尊坦白了一切。”

怎么还能绕回到他身上呢?

凤须玉一怔,飞快摇了摇头,“不要道歉,与仙祖大人无关,那是我自己的决定。”

寸度看了他许久,忽就夸道:“小玉儿是最勇敢的孩子。”

凤须玉眨眨眼,垂下了眼帘嘟哝道:“倒也不是小孩了。”

寸度抬手揉了揉他的额顶,将原本乖巧的发丝揉乱几分,说道:“那已是崩塌之前的事了。”

凤须玉方才还在抓寸度的手想要把寸度的手掰开,闻言登时一顿,抬眼看向了寸度。

寸度很快松开了他的脑袋,走到一旁拉开椅子,示意凤须玉去坐,又在他坐下之后,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

待到一切就绪,寸度开口道:“‘玄云宗’,这一称呼是继承而来的,在崩塌之前,玄云宗只是个不足百人的小宗门。”

“但这个小宗门,却被称为‘魔教’,正道中的‘魔教’。”

这一魔教信奉着与当时修仙界全然不同的理念,不同于主流的问灵求道,追寻着以道助我的修炼方式。

他们奇怪的理念一度被认为会损害天道,一度被认为会引来天道的愤怒,会害死修仙界。

所以尽管玄云宗只是偏安一隅,只是在当时尚未被淹没成岛的边境地带流明州开设宗门,只是安安静静进行着他们的实验与研究,却也总是会有数不清的恶意追寻而来。

但,那便是当今修仙界主流修炼方式的初版,是一种不会过多损耗修仙界整体灵气储备的修仙之法。

只是可惜,当时的玄云宗最终都没能成功,而距离成功最为接近的,便就是天生拥有着预言能力的宗门之子,寸度。

寸度预言到了崩塌的到来,却无力阻止,也无力保全他人。

后来,崩塌开始又结束,玄云宗全宗覆灭,只剩寸度,与寸度偶然间发现的婴孩,也就是那个族亲,贺星天的祖上。

那时,寸度十三岁。

再后来,因着突起的崩塌而没能顺利入宗的周启渊找到了他,和他一起在艰辛的崩塌重建中摸爬滚打。

照顾他的族亲,失去他的族亲,被当时还是普通人的顾思顾想寻到踪迹,最终开设宗门。

但不管是宗门的名字,还是宗门的选址,都是周启渊的意思。

对此,寸度表示:“本尊倒是对光复宗门一事毫无兴趣,不过是启渊自作主张罢了。”

可即便是周启渊的自作主张,寸度还是默许了周启渊的做法。

凤须玉不由得耷下眼皮,似乎在用眼神说着“哦?是吗”。

不过,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自这个崭新的玄云宗建立开来,宗主从来都只是周启渊,寸度也只是任由周启渊去拼去闯,偶尔站出来也只是为了给周启渊撑腰。

然而也因如此,玄云宗想要在修仙界站稳脚跟就变得更不容易。

直到寸度从自己身上那丝毫没有受到崩塌影响、半成品般的修炼之法上,摸索出了更加适用于当今修仙界的修炼之法,一举成为了“仙祖”。

幸存者自然不止他们。

与他们一同幸存下来的,还有发自心底鄙夷他们的,发自心底厌恶他们的,认为他们是魔教的,当今的反仙祖派。

曾经被所谓正道不齿的修炼之法不得不被他们拿来修行使用,眼见着清洗过后普遍羸弱的修仙界突然出现了一个修行的怪物,然后愈发遥不可及。

对于有些幸存者而言,恨意只是愈发滋生。

所以修仙界当今仙祖派与反仙祖派抗衡的局面,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历史久远了。

寸度说得满不在乎,凤须玉却是不由得呸出了声,“那得是多小心眼儿的人啊。”

明明都用了人家的研究成果,却还记挂着这成果的来源曾被他们自顾打为了“魔教”。

寸度不置可否,甚至他们间的恩怨能愈演愈烈到这种地步,确实离不开忍宁府那位小心眼儿的当家主。

不过,有抗衡有竞争也不是什么坏事,寸度只是对此选择了放任。

至于再之后的后续,便就在凤须玉眼前了。

前后两个玄云宗,还有穿插在其之间的崩塌,便就是寸度的年少与成长。

凤须玉又骂几声反仙祖派不识好歹,才终于在寸度的注视下稍稍平息了怒火。

过去总归已经过去,不管反仙祖派如今闹得多凶,行事多么离谱,努力壮大到什么程度,若当真开战,就算仙祖派不加增援,只凭寸度一人,就足够掌握其命脉。

更何况,有仙祖派在,有玄云宗在,有周启渊在,若当真开战,他们甚至根本不会惊动寸度,就能把反仙祖派那一伙子给收拾了。

修仙界向来弱肉强食,忍宁府一派只能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红着眼睛妒忌着这天下唯一的至尊。

凤须玉再看向寸度,见其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看开淡然的神色,就是打一开始就没将忍宁府一派放在眼里。

有一种,你会害怕走在路上的时候踩到小蚂蚁,再被小蚂蚁喊着痛咬上一口吗的感觉。

忽然就爽了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确实也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

虽然知道崩塌这种东西就跟世界末日一样,能不能活下来除却实力因素外,全看的是运气。

啊,好像崩塌这东西,实力越强死得越早来着。

咳,总归,崩塌之前的玄云宗,到底是因为崩塌而覆灭,亲朋好友一个个离开,最终只剩自己的滋味,确实不那么好受。

好在,寸度遇到了周启渊,遇到了顾思顾想,也在很久很久之后,遇到了那位族亲的后人贺星天。

凤须玉突然道:“谢谢仙祖大人,谢谢仙祖大人愿意告诉我。”

寸度轻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些什么。

抬手将他的额发拢去耳后,寸度转身面向了桌上立着的七个小木雕。

它们仍还是凤须玉摆出来时的模样,一排整整齐齐摆放着。

寸度不由得伸出手指按在中间一个小木雕身上轻晃了晃,再转头看向了他道:“不妨将其摆到外面去如何?”

凤须玉怔了一瞬,一点儿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突然跑得这样快,可对着寸度那双漆黑幽邃的眼睛,还是出声问道:“哪里?”

——

一眨眼又是几天过去,又是一个多月没回仙宫的贺星天再一次被十二长老轰了回来,被迫静下心来度过自己的假期。

这一次倒并没有与顾想汇合一起回宗,只是贺星天与顾思一架飞舟行到仙宫门前时,正撞见了顾想也向仙宫飞来。

于是最终,他三人还是一同踏入了仙宫。

顾思顾想要去寝宫向寸度报告近况与任务一类,而他则是被十二长老委托带了话给寸度,所以三人又一起踩上了前往寝宫的石阶。

及至站定在寝宫大门前,正欲敲响门扇时,内里忽就传来了一声嚷叫。

“所以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不能接受——”

贺星天将要敲门的手一顿,左右看了眼顾思顾想。

他们皆是听了出来,声音的主人正是他们的宗主,周启渊。

可如此崩溃也愤怒的声音,他们还从未在周启渊身上听到过。

贺星天起了犹豫,想着要不要先离开这里,免得听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再左右看向顾思顾想,得了两人唯一颔首,三人便就决定先撤再说。

可不等贺星天转过身去,悲伤的周启渊就已是冲到了寝宫大门前,一把拉开了大门。

贺星天瞬间僵在了原地,顾思顾想反应更快,瞬间就要悄无声息退去,一把被周启渊的灵力扯住了身体,被迫留在了原地。

周启渊的神情已由初见三人的震惊转为欣喜,一把抓住了贺星天的胳膊道:“星天,顾思顾想,你三人来得正好,进来跟尊主理论一番。”

贺星天下意识产生了抗拒。

理论?还是跟尊主?

他们是疯了吧。

周启渊一下子没能拽动贺星天,忽然反应过来,也没再强拽,只提高了音量道:“我跟你们说,尊主和小疙瘩居然已经定下了婚契。”

此言一出,门外三人皆是愣了一瞬。

就连平素里木偶一样毫无情感的顾思顾想那两张白面具上,都好像裂出了裂痕。

周启渊却没结束,侧过身子向三人指着厅中的陈设,先是挂在壁上一副两人的画像,再是桌上一排黑蛇与白蛋的小木雕,又是充斥了整个视线的各种小东西。

周启渊再一次看去,还是不由得发抖道:“他们、他们居然瞒了我快一个月,要不是我今日过来,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又是不忿道:“尊主与小疙瘩真是好生过分。”

说话时音量是一点儿没控制,摆了明说给尚不见人影的两个人听的。

门外三人也是实打实被这一消息惊到,显然在此之前,他们也都没听得消息。

周启渊控诉着,视线已是从三人身上移到了寝室的方向,眼睛里好似一边在喷火,又一边在泄洪。

贺星天有被周启渊的样子惊到,转目看了眼顾思顾想,突然与两人齐声道:“恭喜尊主,恭喜小玉儿——”

高声的贺喜一下子压过了周启渊的控诉,周启渊不可置信转过了头,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

指着三人“你”了半天,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眼见着周启渊就要崩溃,主人公们这才不急不慢从房中走了出来,十指相扣的,手牵着手。

小迷弟哪能受得了这个,差点眼前一黑厥过去,被身后的贺星天连忙扶住。

周启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合着你们合起伙来排挤我是吧。”

凤须玉与贺星天一同摇了摇头。

凤须玉:“没有没有。”

贺星天:“我们也才知道。”

周启渊勉强能喘得过气来了,深吸一口气站好,回头看向了贺星天三人,“那你们就这样接受良好?不意外?”

闻言,贺星天抬手小小的比了一下,“有点,但不意外。”

意外的是两人居然已经定了婚契,而不意外的是,他们都觉得这是迟早的事。

周启渊瞬间更痛苦了,“不行,我也要搬来仙宫住,你们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跟排挤我有什么区别。”

说着,周启渊一双眼睛已是寻向了下首的大片宫殿,试图从中寻到一个空房子住进去的架势。

也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寸度开了口,淡淡道:“启渊,小玉儿有礼物要送给你。”

周启渊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寸度,再转,看向了凤须玉。

凤须玉松开了寸度的手,提步走到几人之前,拿出了礼物挨个塞到几人手中。

是小木雕。

周启渊的是一个小浣熊,贺星天的是一只萨摩耶,顾思顾想的,分别是一只狸花猫和一只三花猫。

那双纯粹的金色眼瞳眨了眨,带几分拘谨道:“是我自己雕的,不要嫌弃。”

几人面上皆是露出了欣喜之色,周启渊也是一改哀嚎的面色,看向凤须玉好像在看自己的乖乖崽。

凤须玉丝毫没能注意,只继续道:“以及,仙祖大人,归我了。”

贺星天与顾思顾想倒是没多大反应,甚至想再贺一声喜,周启渊却脸色一变拉住了他,迫切道:“小疙瘩想想清楚啊,那家伙不值得你要。”

甚至说得是“那家伙”,连尊主都不叫了。

这一刻,好像那个深深扎根在周启渊身上的小迷弟人设,被慈母、咳,慈父人设彻底覆盖掩埋了起来。

凤须玉懵了一下,感受着身后盯到周启渊身上的幽寒视线,不由得笑出了声。

“嗯,我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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