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直接炸毛。
而绿川裕司很没有诚意的道歉,一边笑一边说“对不起”,面对这样的情况,安室透也气不起来了。
真是的……
安室透只能无奈的说:“当然不可能……”
绿川裕司似乎终于打算跳过这个话题了。
他叹了口气:“今天的暗杀事情已经变了新闻报道,想必明天就会继续发酵。”
安室透:“他们肯定会想往下压,让高桥怜生的事情影响变得最小,因为这完全影响到了他们议员的威望。”
他们也许真的没做过太坏的事情,但是很少有谁的手上是完全干净的,太干净的……总会被联合起来挤下去的。
公民只会想:他手上那么脏,你们同为议员,手上就真的干净吗?
这样会让社会陷入恐慌,公民的情绪过于激动,容易有暴力极端事件发生。
总之,他们警察厅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绿川裕司也说:“关于这件事还得看你了,我前段时间刚刚联络过。”
除了紧急事情,一般都是定期联络,而公安部的权限没有警察厅高,这种事情也通常会由警察厅来管。
所以他就不多此一举,防止自己被泄露了——如果真的安全,就不会发生身份险些暴露的事情了。
安室透点头:“我知道了。”
他本来就与自己的下属经常联络,安排事情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况且警察厅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那些警员也该行动起来了。
话题到此为止。
安室透和绿川裕司交换完最后一点情报,各回合屋,各找各床。
……虽然安室透是在床上用手机工作加班。
但绿川裕司是真的闭眼睛就睡了。
*
好困。
阿列克谢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自己别墅的天花板,和睡前的位置一样。
转头去看门是关上的,想必不是安室透就是绿川裕司……考虑到某人在装醉,所以是绿川吧。
他扒拉了一下自由飞翔的头发,柔顺的头发不比往日,今天十分杂乱,看上去非常的桀骜不驯。
洗过脸后,他才勉强恢复了精神。
一出门往外走,就看见了正在餐厅摆盘的安室透和在厨房里工作的绿川裕司,他竟然没忍住恍惚了一下。
这样安静的日子太少了,他都有些想不起到底是多久之前了。
现在赫雷斯白兰地的这是第四个身份,包括本体一共五个身份,五份记忆让人的脑子里都有些混乱了。
只能说幸好不用思考怎么样让其他无用的记忆消失,不去想的时候还是想不起来的,倒是有关于技艺的记忆都十分清晰。
嗯……就像是一张张写满了知识点的纸上,被重点标出了几行黑色而已。
“阿廖沙,洗完手来吃饭吧。”绿川裕司这样说着。
金发灰眼的男人点点头,脚下转向走廊旁边的公用洗手间。
又是一天平常的日子开始了。
出乎阿列克谢意料的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日子竟然持续了好几天,安室透也像是在这里安家了一样。
“不,怎么想都不对吧?你怎么会一直在这里啊?”阿列克谢发出了真实的疑问。
安室透微笑:“毕竟苏格兰邀请了我,盛情难却啊。”
阿列克谢:“但你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待三四天吧?”
再这样下去,剧情就进行到“我要给苏格兰和波本一个家”了,剧本不知道会变得有多么痛苦。
而且,别人问起来,没准波本会说:“嗯?我现在住在赫雷斯那里啊。”
不不不,怎么想这都太恐怖了一点吧?
要从根源避免这个谣言!
安室透继续微笑:“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住安全屋的话还不如住这里呢。”
绿川裕司:“噗嗤。”
他在一旁忍笑,但就和漏气一样,不断的有气音传来。
安室透叹息一声:“没想到我这么让人苦恼呢,看来我真的很不招人待见。”
阿列克谢:“……”
真有你的啊,安室透。
他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说:“算了,随便你吧。”
真的是太难了。
阿列克谢很想给安室透来一下,至少他们应该好好切磋,这样就能遵从拳头硬的人说话更有道理了。
“阿廖沙真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绿川裕司这样说着:“希望不要在以后的某一天,我发现别墅里的人已经多得数不清了,到时候只能变成我和阿廖沙挤在一起睡了。”
阿列克谢:“……放心吧。”
就凭借绿川裕司的这番话,他就知道不能轻易的往回捡人了。
嗯……不能捡,不能捡。
阿列克谢这样想着,没忍住捡回来一个叫“岩渊浅子”的小孩。
这个女孩看上去才五六岁,脸上的表情懂事的让人心疼,阿列克谢路过的时候实在无法忽略她。
心里的恻隐心在被疯狂触动,阿列克谢走了又回来,眼中的纠结被这个很早熟,颇为懂得人情世故的孩子看懂了。
但是她没有开口为自己争取,而是只是定定的看着阿列克谢,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她要是开口,说不定阿列克谢就离开了,可她没有说,阿列克谢就没有忍住伸手了。
“算了。”
阿列克谢还真能收拾东西给她扔出去吗?
他只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毕竟之前要赶走的人是他的同期,现在要赶走的人只是一个普通小女孩,他也很难真的生气吧?
绿川裕司笑了一声:“所以,你就捡回来了?”
阿列克谢:“不放心。”
安室透在一旁抱着双臂:“无聊的同情心。”
他只是这么说着,其实是有在谴责阿列克谢的行为,毕竟他们都是卧底搜查官,行走在刀尖之上,哪有那么简简单单的说想养个孩子就能养个孩子的?
他的心不是这么说的。
因为这孩子……哦,对,是岩渊浅子仰头看着他,但是没有一点点的被冒犯。
她不是听不懂,只是能听明白安室透对她没有恶意,所以她就这样轻易的看透了安室透的伪装。
果然,有时候小孩子才是卧底搜查官最大的敌人。
绿川裕司看了眼还维持着自己姿态的安室透,只好自己蹲下来:“浅子累了吗?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休息一下,怎么样?”
问题就是在场的三个大人都是男人,实在不方便给人洗澡。
好在这孩子看着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困境,她细声细语的说:“我可以自己洗的。”
在变成流浪儿之前,她也曾有过父母双全的幸福时候,但是成为孤儿之后没有了经济来源,也没有人收养,就只能进福利院。
然后在一段时间后,她成功的逃走了。
在企业家、慈善家众多的现在,福利院的温饱不算问题,但是……精神方面上没有抚慰,这就很算是问题了。
岩渊浅子不再多提,毕竟这并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而且阿列克谢也已经把她捡了回来,他们能够成为一家人了。
阿列克谢极速否定:“不,一家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这个就算了吧,这才刚刚捡回来,他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
成为一家人……对岩渊浅子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负担呢?
而且如果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之后他再离开,对岩渊浅子来说就太过残忍了。
况且,也许她不想有人替代了她的家人。
阿列克谢看看绿川裕司,这位蓝眼的同期就很自然地蹲下来:
“我是绿川裕司,那边那位是安室透,捡你回来这位叫阿列克谢,阿列克谢·德米特里耶维奇·别列科夫。”
本来还说着自己很乖可以自己洗澡的岩渊浅子:“……?”
她很想说点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
嗯……这个名字,刚刚是……什么来着?
阿列克谢……什么来着?
岩渊浅子叹了口气,因为看出了面前的人是好人,她反而才有勇气说出来了:“我没有记住……”
阿列克谢那么高的个子,伸出手都摸不到这孩子的头顶,他和绿川裕司一样蹲下来:“没关系,不是需要记住的东西。”
安室透:“哈?你的脑子终于坏掉了吗?”
绿川裕司也无奈的说:“很明显,这是需要记住的东西吧?”
不行啊,这种东西是一定要记住的,不然这小孩出门,丢了都报不上家里人的名字。
不过这么一想,也真是塑料家庭啊,四个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会以为是夫“母”带娃,还有个经常来活动的哥哥。
阿列克谢:“……”
他无奈的说:“好吧,总之,还是先洗澡更重要。”
他摸了摸这个不害怕他的小孩的头顶:“去洗澡吧,先将就穿我的衣服。”
绿川裕司:“嗯……穿我的?”
他在思考,这个衣服长度应该……他更矮一点,应该更适合?
安室透顿时也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吐槽:“不,怎么想也应该穿我的吧。”
看看在场几位的身高,阿列克谢195,绿川裕司190左右,只有安室透是180。
不过几位的身高都很不正常,他们低头一看岩渊浅子,看得很累。
个子太高了。
阿列克谢眨眨眼,问:“你想穿谁的?”
就算问题回到了原点,只要抛给出问题的人就好了。
岩渊浅子也眨眨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