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心?啥玩意儿?
简如琢一听这话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他对自己家庭的疯批程度了如指掌,如今妈妈既然说出这种话来,就表明对方恐怕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
不是吧!他早就已经过了调皮捣蛋的年纪,妈妈怎么还对自己实行爱的教育!
最近自己明明很听话的啊!
就是有点点恋爱脑而已......
可是谁谈恋爱不这样啊!
简皓玉的话越琢磨越可怕,他根本没有办法安心。可恶的是这飞机上没有信号,他没办法打电话过去询问妈妈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办法联系家族里的其他成员询问自己到底怎么得罪简皓玉了。
“怎么了?”
尤旗看他有点焦躁不安,伸手覆在了简如琢的手背上,好心宽慰道:“和我一起旅行紧张嘛?”
旅行倒是不紧张,我有点点害怕我妈把你我一锅端了,还是那种开膛破肚的方式。
简如琢这边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而远在北欧的简皓玉却气定神闲地往民宿的枕头上喷了点香水。这叫什么,陪睡香?好像是互联网上折腾出来的新鲜概念,简皓玉觉得挺有意思的,尝试了几次之后就有点爱上了。
不过在入睡之前,他还干了一件事。
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爹咪和妈咪哦,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洛凛和楚尘因为简皓玉要私人联系方式而生出嫌隙已经荡然无存,他们恢复了黏黏腻腻的状态。楚尘靠在沙发上给洛凛读着情诗。
那些缱绻的诗句在他的口中变得格外浪漫,浪漫到让人觉得,吻住那说话的唇,就如同咽下了烈性的酒。
一醉方休。
洛凛并不是一个会花心思在仪式感上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认,小娇妻就是有着能够让人进入他营造的梦境里的本事。
楚尘就是能够让自己忽视所有的不合适,享受他提供的,近乎完美的爱情。
少年,爹系?
不知道为什么,洛凛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样一个词汇。
好在小木头的问题打断了他的思维,免得他又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的黄色废料。
“说,出啥事了。”
【嗯……就是…….你们也知道我一个AI对人类的感情判断是不太准的,我想问一下。就是,亲爱的爹咪呀,你觉得尤旗对你来说重要吗?】
“重要啊。”
怎么不重要,尤旗是自己心理康复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断掉联系的死党。
尤旗的手机里掌握了自己最多的丑照,知道自己更肮脏黑暗的秘密,就算自己死了都不能跟他绝交。
【哦哦,比妈咪重要吗?】
“那没有,你妈咪是最重要的,”回答完之后,洛凛下意识地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怎么平白无故地开始说起尤旗来了。他赶紧询问小木头,尤旗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事。
【有的啊,刚刚有人在黑市上发布了一个杀人悬赏,要尤旗的性命,开了100万美金呢。】
“你说什么?”
洛凛上前拧住了小木头的衣领:“你说尤旗怎么了?”
【黑市悬赏,从逻辑上来说也不奇怪吧,我记得尤旗的前男友不是混黑道的嘛,而且想报复尤旗来着。可能......杀人之心不死。】
“你少说风凉话了,”洛凛都快要急疯了,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尤旗的电话还打不通,找了其他的朋友,才问清楚尤旗最近打算出门散散心,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但具体的行程那位朋友并不清楚。
楚尘听到尤旗又出事了,上手就去薅了小木头的头发:“你给我好好帮忙,别在这里看热闹。”
【okok,我听妈咪的话。】
小木头闭上眼,认真地搜寻了一下数据。
【我找到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呢?】
“一起说吧。”
【坏消息是,夜枭组织接受了这个任务。好消息是,夜枭嘛,他们动手杀人的速度很快的,不会产生任何的痛苦。尤旗会死得完全没有痛苦。】
一阵狂风袭来,洛凛拧着小木头的衣领撞在墙上。
“你闭嘴!”
洛凛的声音低沉得有些吓人。
如同那在黑色的海岸上静静忍受风霜的玄冰。
尤旗对他来说,很重要。
是他的朋友,是在很长时间内,唯一一个能让洛凛开心起来的人,是一个永远都会站在洛凛的身后支持他,选择他的人。
他不能失去尤旗。
洛凛正在气头上无法正常沟通,楚尘合上书走过去打了圆场,让洛凛先松开小木头,他们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小木头来做。
“学长你先冷静一下,要紧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楚尘安抚了洛凛,然后转头去问小木头:“夜枭已经接单了吗?”
【对的。】
“帮忙找一下尤旗的航班信息,看一下他的目的地在哪里。然后我们现在订机票过去,应该来得及在飞机降落之前赶到。”
【目的地是法国,现在预订机票吗?风雪比较大,估计——】
“俄航有吗?”
【巧了,还真有,得转机,不过时间是来得及的。】
“可以,那就俄航吧。”
楚尘冷静地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然后去跟洛凛解释小木头刚才的行为:“小木头他刚才只是在搜集人类愤怒时的数据,你不用搭理他。我们联手,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洛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握紧了楚尘的手:“我知道。”
**
“就这个娘娘腔,人头值一百万美金?”
穿着黑色外衣的男人坐在天台上,手机里播放着尤旗之前的探店视频。视频中,尤旗的穿着,说话方式,还有肢体语言,对男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他们这些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总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邋遢,有肌肉,不拘小节,仗义妄为。
“对啊,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听说他举报自己的前男友,然后现在前男友出狱了,打算报复他。”
“前男友谁啊?”
“混东南亚那块的。”
“东南亚现在这么牛吗?能出一百万美金来杀自己的前男友?啧啧啧,咱们是不是得换个地方混混了?”
“那里什么犯罪活动不能干,贩*,人口,器官,赌博,遍地开花。说真的,老大有没有想换地方发展的意愿啊,咱们现在天天给那些西装老爷当狗多没意思,还不如去那边闯一闯。”
就在两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摘掉了嘴角的烟:“你们胆子挺大的,想出去单干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们哪有那个意思,特丽莎大姐,你别开这个玩笑,要是让老大听到了,还不把我们脑袋给拧下来挂在门口当风铃。”
两个男人对这位名叫特丽莎的女人相当恭敬,说话的时候都是佝偻着腰的。
特丽莎轻蔑地看了这两人一眼。
“这段时间别提什么东南亚,离中国太近了,你们是忘了当时我们在黄家干了什么事情了吗?特殊调查局现在还在盯着我们呢。”
如果不是最近缺人手,她是真的不愿意跟这种鼠目寸光的人合作,不仅没有长远的眼光,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甚至都不会根据当前的情况去规避可能遇到的风险。
“黄家那件事,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说起来他们家那个老头子,叫什么来着,黄奕声,力气还挺大的,我一个异能者都觉得他力气大,还求着我不要去杀他儿子,可惜了,我们到最后也没有找到他儿子。不过好在雇主没有因为这件事扣钱。”
一提这个,特丽莎的火气就上来了,她对着面前两个男人破口大骂:“你们是觉得自己赚到了对吗?这次客户没有付钱,下次呢?他们会直接断绝跟我们的合作的,当时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们强调要找到黄照,你们呢?你们注意了吗?啊?”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情啊,我们只负责杀人,又不负责找人。”
特丽莎还想反驳,手臂却被另一个男人抓住了。
男人一出现,其他人都瞬间安静下来,低下了头,左手臂放在前胸,如同行礼一般。
“别生气了,没事的,他们和我们合作了那么久,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跟我们闹崩。特丽莎你不用太焦虑。”
特丽莎心里仍然带着气,正准备反驳的时候,看到了男人鬓角已经雪白的发丝,最终还是将怒火咽下。
“老大说的是,大姐你不用这么着急的。做生意嘛,有来有往松弛有度。”
特丽莎实在是看不惯他们,甩手离开。
“老大,你看她这个女的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我知道您喜欢她,但也不能这么惯着——”
“再多说一句话就砍掉你的舌头。”
老大狠狠地瞪了自己的下属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夜晚很空,这里的风吹来都有一股海腥味。
时间久了,他们很难分清楚。
到底是海风的味道,还是人血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论简妈的教育方式有多离谱
第19第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