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是之后一个月里他们最后可以放松的时候。
六一过后, 时间好像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老师们开始带着他们复习,准备期末考试。
明俞这个学期只上了两个月的课,不过他们学的东西虽然比正常的要难一些, 但毕竟还是小学的知识, 因此明俞期末考试还是顺利通过。
期末考试结束, 暑假就这么来了。
毕竟是低年级,因此老师没有布置什么书面作业,只留了一项实践作业, 单人或者多人为一组, 观察一个生命。
这个生命可以是动物,也可以植物,观察它们的成长、习惯、变化,然后记录下来, 写成观察日志。
明俞自然和薄蔺一组。
“薄蔺, 你说我们观察什么?”刚一放假明俞便问道。
薄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有喜欢的小动物吗?”
明俞听到这个问题, 瞬间想起了上一世明朝行送给他的那只小仓鼠, 不由怔了一下。
他确实喜欢小动物,但却承受不住它们死亡和离别。
“怎么了?”薄蔺见他突然沉默了下去, 连忙问道。
“没什么。”明俞这才回过神来一般说道, “没什么喜欢的。”
薄蔺见他情绪突然低落了下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没有再问下去。
反正观察日志并没有要求篇数, 因此也不着急。
时间一晃而过,暑假生活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但他们还是没有想好要观察的东西。
就在明俞想着要不要去花鸟市场看看的时候?这天他们逛超市,却发现酸奶柜台前放着一筐小鸡。
小鸡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很快便把他们吸引了过去。
“买酸奶送小鸡吗?”明俞有些好奇地问道。
一旁的工作人员闻言立刻说道:“是啊,小朋友,我们正在做活动,买大瓶酸奶就送小鸡,你们要不要买几瓶?”
这个活动明显就是针对小孩儿的,很快酸奶的前就围了不少小朋友。
明俞还是打算观察植物,因此看了一会儿便想走。
然而没想到薄蔺却很喜欢,蹲在那里看得很认真,眼中闪烁着几分少有的好奇。
明俞难得看见他这个样子,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动作立刻带上了几分犹豫。
“你喜欢小鸡吗?”明俞问道。
薄蔺闻言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不喜欢吗?”
“也不是……”明俞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沉默了下去。
薄蔺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站起身来说道:“不喜欢,我们走吧。”
说着便牵着他继续向前走,只是快要转弯的时候,终究还是没忍住往后看了一眼,眼神中透着几分留恋。
明俞见状,不由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薄蔺问道。
“没什么。”明俞说着也跟着他往回看,这个活动很受小孩儿的欢迎,不一会儿那一筐小鸡就卖出了一半。
“薄蔺。”明俞犹豫了一下还是提议道,“不如我们的暑假作业就观察小鸡/吧,怎么样?”
薄蔺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改变想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再次问道:“你真的喜欢小鸡吗?”
明俞冲他笑了一下,“喜欢呀。”
“……好。”薄蔺这才答应下来,转身向回走去。
于是他们买了两大瓶的酸奶,然后换了两只小鸡。
怕他们不方便拿,工作人员还特意给他们俩拿了一个塑料的小笼子用来装小鸡。
管家没想到他们逛了一趟超市居然还拿回来了两小鸡,不免有些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帮他们准备好了饲养小鸡需要的东西。
他们在管家的帮助下弄好发酵床和饲料后便商量起了把小鸡养在哪里?
管家建议养在院子里,但他们两个都不同意,在客厅商量了许久,才终于决定把小鸡养在阁楼的那个房间里。
明俞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那个阁楼是薄蔺的房间,但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很喜欢住在这里,因为原来蔺清宁也喜欢住在那里。
明俞的房间在二楼,薄蔺在三楼。
前世兰星影不喜欢小动物,因此家里没怎么养过宠物,他唯一养过的仓鼠最后还死了,因此明俞总是担心这两只小鸡也会死,因此没事儿就往楼上跑,一个晚上能上去好几趟。
然而没想到的是薄蔺和他一样放心不下,因此他们好几次都刚好撞上。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在阁楼撞上以后,薄蔺终于忍不住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住在阁楼吧?”
这个方案两全其美,明俞自然同意,于是两人就这么在这儿住下,吃住都在这里。
白天他们就一起观察小鸡,晚上就一起睡在阁楼里。
明俞本来还担心小鸡比较难养,但薄蔺很是上心,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它们,饲料全都是买最好的,甚至贴心地给它们准备了“零食”小虫子。
小鸡在他的照顾下很快便长大了一些。
明俞插不上什么手,于是便主动写起了观察日志。
一开始还不知道写什么,便只写小鸡每天吃了些什么东西,每天干了什么,后来写的则越来越多。
明俞会记录它们每天的活动,吃的东西,有时候还会故意只喂一条虫子,看它们两个争抢的样子。
有时候明俞也会觉得这些事情很幼稚,但却幼稚得很开心。
观察日志他写了几天之后,便被薄蔺包揽。
明俞彻底落了个清闲,暑假日常变成了薄蔺每天观察记录,看书学习,他则在一旁看蜡笔小新。
明俞有时候担心自己打扰他,想要回自己房间,但每次薄蔺都会很认真地说:“你没有打扰到我。”
明俞这才放心。
这日明俞依旧躺在床上看蜡笔小新,只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房间内一片昏暗。
明俞还以为天黑了,正想感慨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转头看向窗外却发现只是天阴了下来,窗外乌云翻转,似乎要下雨。
他身上不知何时被盖上了被子,深灰色的,是薄蔺的被子。
明俞下意识找起他来,刚一起身就见他他坐在窗边,并没有开灯,似乎正在写些什么。
明俞以为他在写观察日志,于是下了床准备过去看看。
然而还没靠近就被薄蔺发现,他见明俞醒了,连忙合上面前的本子。
明俞这才发现,他写的并不是观察日志,似乎是日记。
“你醒了。”薄蔺说着连忙收起来日记本,不知为何,神情难得有些慌乱。
虽然他们无话不谈,但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秘密,因此明俞并没有多问,只是不甚在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向窗外看去,“要下雨了。”
“是。”薄蔺说着和他一起向窗外看去。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你睡了这么久,饿不饿?我让阿姨准备晚饭。”
明俞一听这才感觉到肚子空空如也,于是连忙点头道:“饿。”
“那你想吃什么?”
“嗯……”明俞想了一会儿,随即报了几道最喜欢的菜。
薄蔺立刻回道:“好。”
然后便出去让他们做。
明俞看着薄蔺的背影,突然有些感慨,会不会是这一世透支了上一世的幸运,所以上他上辈子才会过得那么惨?
明俞想着低下头去,看向他们养的小鸡。
这些日子明俞一直只是单纯的记录,并不敢投入太多的感情。
虽好知道动物的寿命短暂,终究会先一步离开。
但明俞还是害怕它们也会像从前养的“安安”一样,突然离他而去。
但这段时间薄蔺把小鸡养得极好。
它们已经没有了来时的瘦小,长大了不少,羽毛蓬松柔软,充满活力。
明俞在旁边看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碰了碰它们。
虽然他照顾得没有薄蔺多,但小鸡似乎也已经熟悉了明俞,用脑袋蹭了蹭他。
明俞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或许错了,就算它们迟早会离开,但在分别之前,他们可以分享很多的爱,共同度过许多的时间,而这些记忆会代替它们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因此之后的日子里,明俞和小鸡的接触也多了许多。
小鸡一日日长大,他们的一本观察日志也写完了。
暑假即将过去,另一件事也尘埃落定。
薄岸的事开庭,被判处两年有期徒刑,缓刑三年执行。
这也意味着薄蔺彻底和那个家决裂。
但谁在乎呢,他们有彼此就够了。
时间一晃而过,暑假即将结束,窗外依旧燥热,只是这股热中已经透露出了几分后继无力之感。
夏天终究还是要结束了,他们也升入了二年级。
-
开学第一天。
明俞还没进教室,就听里面乱成一团,因为一个暑假没见,所以大家再次见面的时候很是兴奋,纷纷围在一起说着自己的假期生活。
明俞刚坐到位置上,就见许久未见的薄钰也来了。
一个暑假的休养,他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因为之前的事加上和薄岸的官司,他们关系更差。
薄钰看他们的眼神中甚至透着几分恨意。
明俞懒得理他,假装没看见直接无视了他,薄钰见状也冷冷地转过了头去。
大家依旧讨论着假期生活,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暗潮汹涌,正讨论得热火朝天之际,教室门被人推开,接着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大家见状纷纷有些好奇地向她看去。
讲台上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藕色连衣裙,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因为过度消瘦甚至可以看到脖子上的青筋,眉头大概是常年紧蹙的缘故,横一条很深的皱纹。
“安静!回自己位置上去。”她开口道。
大家看着她,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惧意,一个个立刻坐回自己位置上,没人再出声。
见教室安静了下来,她这才抬手扶了扶眼镜,道:“你们原来的班主任请了产假,所以这个学期由我来带你们班主任,我姓朱,你们可以叫我朱老师。”
“朱老师好。”大家闻言纷纷说道。
“嗯。”朱老师冷淡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今天第一天开学就算了,但是今后不允许再出现像今天一样的状况,所有人都要做到入班即静,入班即学,想要玩就给我出去玩,在班里就给我安安静静地学习,谁再被我发现像今天早上一样在班里吵闹就给我滚出去!听见了吗?”
原来的班主任脾气一直很好,待人也和善,因此他们班里的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个个噤若寒蝉。
好一会儿才有几个胆大的点了点头,小声回道:“知道了。”
“接下来我找几个人去教务处搬书,其他人把你们暑假作业拿出来,班长给我收齐放到讲台上。”
她的话音刚落,班里瞬间响起一阵翻书包的声音以及低低的说话声。
朱老师听到后重重拍了一下讲台,“又开始了!用嘴拿的吗?”
所有的声音瞬间彻底消失。
因为新老师的到来,整个上午班里都格外安静。
明俞倒不怎么怕新老师,他知道每个老师的管理方式不同,只是这个老师总让他想起兰星影,因此他还是有些怀念从前的老师,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接受现实。
朱老师很快就依靠强有力的手段在他们班立了威,以至于大家一提起她都不禁心生畏惧,只要她在,班里总是格外安静。
明俞还以为以朱老师这种性格,大概对谁都不会有好脸色,然而奇怪的是她却很喜欢薄钰。
不仅把薄钰的位置调到了前排,上课的时候也很是关照,总是挑他回答问题。
甚至还知道他骨折刚好,特意免了他的课间操。
这让明俞一度以为朱老师是薄钰的什么亲戚。
然而薄蔺却说,从来没有听说过楚怜有这么个亲戚。
明俞一开始还没什么头绪,直到朱老师在关注薄钰的同时也充分表达了她对他和薄蔺的不喜之后,明俞才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虽然她们不是亲戚,但或许确实和楚怜有关系。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朱老师对他和薄蔺的不喜展现的越来越肆无忌惮。
其他人的位置每周会变动一次,确保每个人都能坐到前排,但他和薄蔺除外。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很微妙的言语恶意。
一句话单拿出来也听不出什么不对,然而每次和她说完话,明俞都能感觉到隐约的不适。
但这一切都是他的感觉,明俞拿不出什么切实的证据,因此只能默默忍耐。
直到这日放学,因为下雨,他们司机来的有些迟。
一二年级家长没来老师不能放行,于是便一起站在学校门口等。
今日来晚的家长很多,因此学校门口有很多人。
明俞和薄蔺正站在伞下说话,突然看见了来接薄钰的楚怜。
她接完薄钰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和朱老师说起了话。
向来总是一脸严肃地朱老师看见楚怜脸上难得带起了笑,两人明显一副很熟稔的样子。
明俞见状转头看向薄蔺。
薄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楚怜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转头向他们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看见他们后目光微冷,但很快便收拾好了表情,继续和朱老师交谈。
她们不知说到了什么,朱老师也看向了他们,随即认同一般点了点头。
因为距离远,所以明俞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这些日子的猜想终于得到了印证,朱老师对他和薄蔺这样的态度确实和楚怜有关。
只是不知楚怜会和她说些什么?又是怎么和朱老师搭上的关系?
不过虽然知道了原因,但因为现在的地位差异,一时半会儿明俞还真奈何不了她。
直到本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他们学校对成绩十分重视,每年的升学率首屈一指。
虽然学的东西偏难,但因为基本都是有钱人,家长从小就请各路名师辅导,因此基本都能跟上进度,但凡事总有例外。
他们班的例外就是李舟洲。
李舟洲发育比较迟缓,因此虽然努力,但无论说话做事总是比别人慢一拍,学习也是。
不过态度很认真,每天的作业都是一笔一划完成,考试也认真对待。
但有些事不是光靠态度就能改变,他虽然认真,但因为发育跟不上,字总是写成一团,每次考试的试卷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堆,什么都看不清,因此几乎每次都是D。
原来的班主任知道他的情况,因此从来没有苛责过什么。
但朱老师原来是带高年级的,又是优秀教师,实在无法忍受她自己班里成绩单上一片A中挂着一个刺眼的D。
第一次看到这个成绩后差点气疯,语文课上把他叫到讲台上骂了一整节课。
“考D!你才二年级居然能考到D!你还怎么往下读啊?语文你居然敢给我考九分!我找个弱智做都比你考得多!”
“你看看你那个卷子,写的都是什么东西?看起来还挺认真的,结果作文你给我抄前面的阅读,你怎么这么聪明啊你!”
“九分,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拉咱们班多少平均分?因为你咱班在全年级差点排倒一!你一年级到底是怎么升上来的?你原来的班主任都不管吗?”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三律表的时候有多生气?怎么会有你这么弱智的学生?”
朱老师一边说一边拍桌子。
李舟洲站在讲台旁吓得直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只能硬生生忍着。
然而朱老师却觉得还是不解气,“李舟洲,你是不是脑残?这种情况让你妈去开个脑残证交到教务处,别算我们班成绩行不行?你把我们班拖得都走不动了!”
李舟洲听到这儿,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就这么掉了下来。
“老师,我……我不是……脑残。”
“不是脑残语文考九分?”
李舟洲已经彻底说不出来,只是拼命摇着头,一边哭一边说道:“……不是。”
朱老师从第一次进班就注意到了这孩子,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更何况看起来胆子也小,这么多年的教学经验告诉她像李舟洲这种孩子绝没有回去告状的胆子,更何况她也不是真想让他开什么脑残证,只是单纯的发泄外加让他长个教训,最好能害怕自己,怕到让家长把他转到别的班去,因此朱老师依旧不依不饶。
“你哭什么?我打你了?我再说一遍,回去开个脑残证听见没有……”
明俞听到这儿终于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打断了她的话,“朱老师,您这话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朱老师大概还是第一次被学生打断话茬,不由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于有人敢当众呛她。
随即转头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再说一次?!”
教师在学校里对学生有着绝对的权威,尤其是低年级的学生。
因此大家对于老师的训话,虽然隐隐有着同样的感觉,但更多的还是“怕”。
所以一般没有人敢直接和老师起冲突,但明俞已经过了这个年纪,因此并不畏惧,对着她又重复了一次,“身为教师,您不该这样说他。”
“哈……”
朱老师被气笑,随即是不可遏制的怒意,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班里的其他人见状,纷纷向明俞看了过来。
大部分人的目光中都是担心和害怕,只有薄钰在看笑话。
“我不该这么说他?你在教我当老师?你这么能耐你来当老师!明俞,你是不是觉得你学习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并不想为所欲为,我只是用‘脑残’形容一个学生太恶毒了。”
“恶毒?我是为他好,不然他考九分我还得笑嘻嘻地哄着他,把他哄成一个傻子吗?”
“您不是为他好。”明俞终究还是没忍住直言道,“您生气只是因为他拖了班里的平均分。”
“是啊,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他拖的是整个班的平均分,除了我,你们都该生气,难道你们不生气吗?”
“我不生气,他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他也不是有意的。”
“你倒是大度,但你一个人的想法可代表不了全班。”
“朱老师,我也不生气。”
一旁的薄蔺闻言也站起身来说道。
朱老师没想到除了明俞外竟然还有拆台的,瞬间更加生气,抬起手指指向他俩,“你,你们!”
“老师,我们真的不生气,你别让他开脑残证了。”
坐在第一排的舒颂也鼓起勇气站了起来。
朱老师闻言连忙转过头去,惊讶道:“舒颂你!你还是班长……”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又有人站起身来。
“老师,我不生气,别再骂李舟洲了。”
“老师……”
一个又一个同学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明俞和朱老师同样惊讶。
他不怕是因为他心理年龄毕竟十八岁,但他们正处于最畏惧老师权威的时候,敢站起身来就完全是因为对同学的担心和爱。
小孩子的世界确实简单纯粹,可以因为舒颂的话而排挤一个人,但也同样可以共同对抗“权威”去保护一个人。
然而这一幕并没有感动到朱老师,她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控和愤怒。
但她不可能惩罚整个班的学生,只能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到“罪魁祸首”的身上。
本来听薄钰妈妈说了他们俩的家庭情况以为是俩软柿子,没想到竟然还是“刺头”。
这让她更加生气,于是她转过身来,眼神中满是震怒,手掌扬了几次,但顾及着教室里的监控终究没有打下来。
“你给我滚出去。”朱老师最终只是指着他的鼻子道,“从今以后,凡是我的课你都不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