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陪你喝酒的兄弟有很多,能给你离婚底气的只有我,你知道该选择谁喝酒,对吧?”
陆宵被刺了一句,到底同理心多了一点,和颜悦色,循循善诱道,“我要是你,我马上起草离婚协议,而不是在这逼逼赖赖。”
楚浩听进去了:“嗯。”
陆宵挂断电话,正好,汤底也调好了,到时只要下馄饨沸腾煮熟就好。
他去卧室洗了澡,清爽爬上床,和老婆滚到一处被窝。
左手一捞,把孟雪圜揽进怀里,右手按住腰肢一翻,变成孟雪圜压在他身上的姿势。
这么一折腾,孟雪圜眼皮动了动,挣扎着要醒来,但是他实在太困,眼睛睁不开,只能鼻子贴在陆宵肩膀上嗅了嗅,确认是陆宵的气息,伸手勾住了陆宵的脖子。
“陆宵。”孟雪圜软软地喊。
陆宵说着违心的话哄道:“嗯,继续睡,我不吵你。”
动作上却不是这样,把老婆的脑袋抬高,密不透风地吻过去。睡衣扣子没有完全解完,手掌已经在衣服里作乱。
孟雪圜被变形的睡衣勒得发闷,不舒服地哼了一声,双腿却顺从地分开,并在陆宵腰侧。
都困成这样了还这么乖……陆宵火烧火燎的动作停下来。
他的老婆也太好了,尤其是被……楚浩一衬托。
有的人回家把老婆捉奸在床鸡飞狗跳,有的人老婆乖乖睡在床上岁月静好。越对比越咂摸出幸福,陆宵分外珍惜,舍不得劳累这么好的老婆了。
他勾起嘴角,揉了揉孟雪圜的后颈,亲了亲他的眼尾。
“放过你了。”
“睡吧。”
陆宵的话仿佛有催眠的魔力,本来快要清醒的孟雪圜,听见他令人安心熟悉的语气,仿佛又找到了小船又找到了梦中的港湾,漂流过去倚靠,海浪送来安眠。
孟雪圜又睡着了,他甚至没有意识到陆宵跨越山海回来见他,以为是一场美梦,说服自己不要醒来。
陆宵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老婆,已经勾起来的火难以消解,深呼吸了下。
脑海中两股势力打得孽海情天,心疼老婆还是心疼自己?
当然是心疼老婆了。
他这么一折腾,没两个小时弄不完,事后还要洗澡,吃完这个夜宵吃那个夜宵,不得到一两点?
——夜宵都准备好了,却不舍得让孟雪圜累到需要吃夜宵的地步了。
孟雪圜明天没工作还好说,可是老婆明天也很忙。
可是千里迢迢回来一趟,不摸个够本,接下来还要异地两个月呢。
陆宵占有欲独得一档,无论是即时视频还是照片死物,都不敢留存任何让孟雪圜走光的痕迹。
想看就要在眼前看。
那看看不动手?
“你弄吧。”孟雪圜仿佛在说梦话。
陆宵的心顿时硬了起来,又看又动手。
……
翌日一早,做饭阿姨刚打开门,却看见窗明几净的客厅中央,站着久违的男主人,晨光明亮,男主人精神奕奕。
“三少。”
陆宵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阿姨:“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了,今天你放假一天。”
阿姨把菜市场刚买好的新鲜食材放在桌上,道:“谢谢三少,今天买了一只鸽子,处理好了,记得给孟先生炖着喝。”
陆宵:“行,我这就炖。”
卧室里。
孟雪圜把阿姨开门的动静当闹钟,一到点就醒。
嗯?阿姨跟谁说话?
怎么有陆宵的声音?
等等!陆宵昨晚好像回来了!他不是做梦!
孟雪圜掀开被子,一眼看见自己雪白的皮肤上几个红痕,尤其是大腿周围。
一个月没有那什么,下边还有点儿难受,小腹酸痛,就像他和陆宵第一次之后。
这就是小别胜新婚吗?连条睡裤也不留。
孟雪圜穿上裤子,忍着走路的微微不适,拧开房门把手,果然在天光大亮中,看见了英俊的爱人。
“陆宵!”
陆宵朝他伸手:“过来。”
孟雪圜过去抱住他:“你几点到的,我都不记得了。”
陆宵想了一下,认真汇报:“八点出机场,八点半回家看望爸爸,九点半回到我们家。”
听完楚浩的被绿经历都十点了。
孟雪圜:“那你留几天?”
陆宵:“我下午就走,不能陪你了,等我下次回来,跟你一起回老家看看咱爸妈。。”
孟雪圜有点失望,不过能看见陆宵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好。”
陆宵伸手摸了摸孟雪圜的额头和后背,“难受吗?”
孟雪圜对于昨晚的印象模模糊糊,但他记得肯定中途没去浴室。他遇水肯定会醒。那就是没有深入清理,所以陆宵担心他发烧?
他其实很想说,不要有这种担忧。但谁让老攻是普通人类呢。
“不难受。”一点点而已。
陆宵:“那就好。”
昨晚他心软没动真格,但也没完全心软。手指也把老婆折腾得够呛,一边还哄着孟雪圜继续睡觉,睡足科学时长,企图两全其美。
后来他不知按到了哪里奇怪的地方,孟雪圜里外一下子变得湿乎乎。
不是那个众所周知的点,陆宵很笃定,他以前没找到这个地方。
老婆真是多才多艺!
陆宵:“老婆你坐在这不要动,我给你端早餐。”
孟雪圜端正坐着,等陆宵进厨房了,悄悄往后靠在抱枕上。他拿起手机,刷刷朋友圈。
“楚浩怎么在朋友圈官宣离婚?”孟雪圜惊讶地问陆宵,他跟陆宵一起参加的第一场婚礼,凉得也太快了,“他们才结婚一个月。”
陆宵端着小馄饨出来,放在孟雪圜面前的茶几,“嗯,没感情就不该结。”
孟雪圜疑惑:“是不是因为聚少离多?”
陆宵:“你在点我吗?”
孟雪圜:“不是。”
陆宵为兄弟说句公道话:“楚浩昨晚跟我一起回来,想给老婆惊喜,结果发现人家有新欢了。”
孟雪圜吃惊:“噢,惊喜变惊吓。”
陆宵:“他应该是准备离婚,不过不会公开原因,给彼此体面,就说性格不合。”豪门的狗屁体面向来比什么都重要。
孟雪圜:“他没有惊喜,但你是我的惊喜。”
陆宵心里美美的,亲自喂老婆吃小馄饨:“你也给我很大的惊喜。”
手指还是比较受大脑控制,灵活多了,下次再探索宝藏老婆。
孟雪圜含住一颗小馄饨,他也有惊喜吗?
陆宵:“我今天跟你去片场。”
孟雪圜:“你在家里休息吧,片场太热,我也没有空,我中午回来陪你。”
陆宵:“这叫,宣示主权。”
新的剧组,又有新的不长眼的人,他得让他们现场感受一下什么叫天造地设。
鸽子汤炖好了,陆宵舀了一碗装进保温桶,和孟雪圜的水壶、墨镜、帽子等等一一塞进背包里,单肩背着。
“宝宝,走了。”
孟雪圜有种陆宵送他上学的感觉,他两手空空地下楼,抿着嘴角坐进车里。
带家属去片场,他也是头一回!
……
“卡。”导演底气不足地喊,有种投资人坐在片场随时准备开除谁的感觉。
孟雪圜跑过去,从包里翻出墨镜,双手给陆宵戴上:“你不要盯着我。”
这还怎么拍戏,尤其是他作为男一号,跟女演员搭戏,陆宵坐在这里,虽然不至于影响发挥,但心里毛毛的。
陆宵:“……”
戴上墨镜的陆宵抱着手臂,高挺的鼻梁,完美的下颌线,仿佛时尚男模,可以直接当成高端墨镜的海报。
导演现在觉得像来了个扫黄专家,盯着他拍小清新剧,最好男女主连牵手都不要有。
谢天谢地,他拍的是一部年度催泪剧,要的就是男女主之间各种错过,牵手没牵上、告白被打断、女主认错竹马男主、孩子认错爹……等等观众看了气死,陆宵看了会笑出来的剧情。
他灵机一动,把剧本塞给陆宵:“要不看看?你可以选择角色特邀出演。”
陆宵客气地翻了翻,他早就在剧本里一键搜索过吻戏,含量低至0%。他没有时间特出,不过导演盛情,便道:“谢谢。”
话不能说死,万一真有什么角色,比如他老婆突然摔倒被执勤警察眼疾手快地接住……这种正义且短暂出现的角色,他不演谁来演?连夜坐飞机回来演。
通过吻戏上位的陆三少,绝不让下一个人有机会。
导演却真心觉得有个角色很适合陆宵,滔滔不绝地介绍:“我们清冷男主跟校花女主阴差阳错没成,女主怀了男主的孩子,最后嫁给了最后一集才出场的总裁。”
导演兴致勃勃地看着陆宵,“怎么样,孟雪圜老师剧里的孩子最后认你做爹,你们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孟雪圜的孩子叫你爹。”
陆宵:“……”他有病吗?为什么会有兴趣演接盘侠?他更没有意愿跟孟雪圜演“情敌”。
“婉拒。”
爱好抓壮丁的导演十分哀怨,总裁气质真的很符合嘛。不演戏能不能别穿西装来夏季的片场,你让剧里的怎么办。
陆宵不为所动,震慑潜在情敌当然要穿得正式,最大程度拔高气场,难道要他穿背心?
陆宵一探班,即刻有几张路透照流出,在CP粉和唯粉结合体论坛广为传播。
[禁欲系!收图!]
[成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西装焊在身上了。帅帅帅!天生一对!]
[今天没开法拉利啊,车钥匙不别裤腰带上了?]
[笑死,去片场孔雀开屏你又知道时尚圈三个字怎么写了。]
[虽然我哥西装很帅,但以后不会只有孟雪圜才能看到日常款的陆宵?!]
[嫂子?在?给我看看你日常款的老攻。你还上号吗?做法呼唤嫂子!]
[呃……本资深守夜人有个不成熟的观察,论坛里起高楼骂孟雪圜的时候,他出现发图的概率比较大。]
[这这这……我现在不敢骂呜呜呜。]
……
孟雪圜不知论坛都呼唤他归来,他刚拍完一场戏。
陆宵立刻从男模化身保姆,殷勤地打开保温桶,从里面倒出鸽子汤:“阿姨说这个补身体。”
被陆氏冷气笼罩了两小时的导演旁观变脸:“……”
孟雪圜有些脸热,让陆宵坐下来,“歇会儿。”
他忽然很遗憾当初太矜持,现在只能陆宵探他的班,他无从探陆宵的班。
“好想时光倒流,我也去探你的班。”
陆宵:“这有啥遗憾的,我现在也在上班啊,你来我公司找我也是一样的。”
“对噢!”孟雪圜眼睛一亮,问道,“你回国后会在哪个办公楼?”
陆宵:“陆氏大楼,跟海星传媒相对的那栋。”他一定会努力工作,让孟雪圜来的时候不会被他哥轻视。
“你现在就有权限上楼,你要是闲着想提前参观我的办公室也成,跟前台报一下名字,他们会领你上去。”
“你的办公室大吗?”
“大,而且离我哥很远。”
孟雪圜点点头,心想下次要是找林西兰有事,也可以轮到他去陆氏大楼,不用总是麻烦他们来找自己。
十二点,陆宵又陪孟雪圜在剧组吃了中午的盒饭,给盒饭打了个三星,但孟雪圜拒绝更换。
“圜圜,等下我就该去机场了,你照顾好自己。”
孟雪圜:“我送你。”
陆宵:“这回不用,一回生二回熟,我自己会登机了。”
孟雪圜垂了垂眼,乌黑的睫毛覆下:“一早上过得好快。”
陆宵深以为然。
然而对有的人来说,一早上足以他做好财产切割,并火速领了离婚证。
说的就是楚浩。
在机场碰面时,楚浩顶着离异的身份,对陆宵道:“我家老头子太固执了,说什么结婚本来就是利益结合,钱到位了就行。要不是搬出你,我恐怕还得拉扯两天。”
陆宵:?
楚浩:“我说你有洁癖,不跟戴绿帽的兄弟合作,这种兄弟不争气、骨头软,今天能委曲求全,明天就敢杀人放火,老头子信了,说你从来眼里揉不得沙子。”
陆宵:“戴什么高帽,登机吧。”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