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拍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孟雪圜踯躅着,对陆宵的思念压过对烟味的排斥,快步走到他身边,澄清道:“其实没有不舒服,就跟平常一样,所以我不想影响你上班,怕你又回来。”
陆宵心想他确实会跑回来。
陆宵揽住孟雪圜的腰,让他坐在自己怀里,犹豫了下,问道:“我不在这三个月,有没有人趁机欺负你?欺骗你?任何形式的?”
孟雪圜看不见的角度,陆宵的眼神闪过令人胆寒的厉色。
如果孟雪圜受到了欺负,他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陆宵宁可是一场孟雪圜愿意的风流,娱乐圈这个花花世界,容易邂逅风流。
“任何事,我都能替你做主,也会一直爱你。”
陆宵紧紧盯着孟雪圜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一丝暗藏的委屈忍耐。
孟雪圜眼睛像雪后的天空一般明亮坦荡,一回来就要给他找场子,不愧是陆宵,他开心道:“没有,一点都没有。”
陆宵其实从日常视频中,也没察觉到不对劲,没感觉老婆被欺负,没感觉孟雪圜对他的爱变质。
只除了吃橙子。
“老婆,你会一直爱我吗?”
“会。”
陆宵:“好,那轮到我算账了,一共当着我的面吃了二十九个橙子,是不是为了掩盖孕吐?”
孟雪圜老实承认:“是。”
陆宵想到报告上孟雪圜对荤腥反胃剧烈,托着他的屁股掂量了下,果然变轻了。随即他又想到自己每天都给孟雪圜展示公司食堂各种大鱼大肉。
原来老婆咬橙子,不是馋到了,是被他恶心到了。
这样还愿意每天跟他视频,听他瞎扯鲨鱼肉的尿味,老婆真的好爱他。
“怎么不跟我说,随便找个借口禁止我的食物出镜。”
孟雪圜道:“我想关心你的一日三餐。”
“你怎么这么好。”陆宵亲亲他的嘴角,好得他想欺负一下,“骗我二十九个橙子的债务怎么还?”
孟雪圜脸红红地低声问:“像吃水煮蛋那样吗?”
陆宵突发奇想:“老婆,你好色,你不会偷藏了我的精子吧!”
孟雪圜被戳穿了曾经有过的偷窃小心思,三好学生炸了毛一样反驳:“绝对没有!我每次都先睡着的,你才好色。”
蜂后的婚飞大计,怎么能跟好色两个字扯上关系,繁衍还差不多。
陆宵:“好好好,我最好色,你不要激动,激动容易反胃。”
孟雪圜:“那你到底要怎么惩罚我?”
吃水煮蛋他熟啊,他会,不要其他奇奇怪怪的惩罚了。
但陆宵怎么敢让会孕吐的孟雪圜吃他的水煮蛋,也太没有人性了。
“你吃的都是脐橙,那就是用脐橙来换。二十九次。”
孟雪圜反应了一下脐橙的谐音,脸颊爆红,因为他的力气不及陆宵,所以他没有试过。
他伸手勾住了陆宵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声音含糊:“那……现在还一次吗?”
不是他好色噢,是因为他正好坐在陆宵大腿上,而且他不喜欢欠债。
陆宵掐了一把老婆的屁股:“别急,忘记医生怎么说的了?”
假孕的原理是精子刺激机制,医学上尚未完全弄清原理,但可以肯定的是,假孕过程中,如果持续施加精子刺激,有一定概率延长反应。
孟雪圜已经很难受了,陆宵不想他更难受。等这一轮反应彻底过去,假孕机制闭合,就跟正常人一样了。真孕早期三个月也不能做,倒是一样了。
况且,陆宵怕自己带着怒气做爱,哪怕只是一点。虽然他现在控制得挺好,万一中途变态了呢?
老婆总是那么软,陆宵在他身上总会忍不住放纵,床技都能滑铁卢。
孟雪圜不应该承受这些,陆宵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入两人的关系里。
孟雪圜低声道:“我可以克服的。”他们蜂后据说身体里有储精囊,不知道具体在哪个位置,等于他身体里时时刻刻有陆宵的花粉,进来一些新的,应该也没事叭?
陆宵:“宝宝,我知道你很能忍,别招我。”
“我很久没睡了,想抱着你睡觉,我特地回来跟你过情人节,你也不想都在床上过吧?”
孟雪圜摇头:“不想。”
他想要跟陆宵拍照留存纪念,在床上就没得拍了。
“我们快去睡觉。”
陆宵抱着孟雪圜站起来,回到卧室,先去洗澡,去除一身烟味。
他其实就抽了一根,剩下的都是在指尖燃尽。他只是被短暂地绿了一下,又不是以后都不跟老婆接吻了,有什么资格抽烟,孟雪圜不喜欢烟味。
孟雪圜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等着陆宵出来,等了十五分钟,浴室玻璃门打开,走出一个帅哥。
还是真人更帅。
孟雪圜替那些天天舔屏但没有机会见到陆宵真人的守夜人感到惋惜。他就算在论坛发再多图,也描述不出陆宵半点英挺,尤其是洗澡后,很有侵略性,不像粉丝吹的禁欲系。
惋惜归惋惜,他不会把陆宵还给她们的。
孟雪圜盯着陆宵肌肉结实的背影,皱了下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陆宵今晚有心事。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陆宵好像一夜之间成长了?
难道工作这么磨砺人?陆宵本来就很优秀了呀。
他跟林西兰和柏鹤学习金融,愈深入越觉得陆宵牛逼,跨界跨得八竿子打不着,却能迅速成为领军人物。
啊!
林西兰和柏鹤还住在隔壁他家里!
陆宵知道自己瞒着他还找“外人”照顾,肯定要吃醋的。
孟雪圜偷偷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半,六点柏鹤就会起床做早餐。
他连忙给两人都发了消息:“陆宵回来了,你们悄悄离开,不要声张,拜托。”
必须让陆宵在一小时内陷入深眠,不然会听见隔壁开门的动静。
孟雪圜把陆宵按在床上,四目相对:“我不困了,我哄你睡。”
陆宵:“怎么哄?”
孟雪圜:“我……给你拍背?讲故事?唱歌?”
陆宵:“我抱着你睡就成了。”
孟雪圜:“我压着你不重吗?”
陆宵:“还有29次,我不会嫌重。”
孟雪圜:“我觉得重。”
他给陆宵戴上眼罩隔绝光线,然后自己一边给陆宵揉着太阳穴,单手玩手机,偷偷搜索解决办法。
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撑不住会腿软吧,人民肯定有智慧。
他直接在购物软件搜了搜,还真搜到“*上位辅助凳”。
下单!
陆宵再次醒来时临近中午,“老婆,我要回家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下次,我有点困。”孟雪圜凌晨醒来就没睡着,打了个呵欠。
陆宵:“行,你睡个午觉。”
等陆宵一出门,孟雪圜贴在窗户上看着他的车离开小区,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迅速去隔壁自己家收拾屋子,消除其他人住过的痕迹。
林西兰和柏鹤其实已经整理完了,乍一看没什么痕迹,孟雪圜又检查了一遍才放心。
而此刻,小区门口,门卫看见陆宵开车出来,按下电动开门按钮,寒暄道:“陆先生好久不见。”
陆宵随口问:“有狗仔找到这里吗?”
高档小区的保安侦察狗仔的能力都很强,“没有,您放心。”
陆宵叮嘱:“私生粉也要注意,尤其是我老婆进出的时候。”
万一他的粉丝里面出了个极端粉,骚扰孟雪圜就不好了。
“绝对没有,全方位盯着呢。”保安道,“不过,您给孟先生找的两个保镖……”
保安顿了一下,似乎犹豫该不该告同行的状,可是孟雪圜是个看着高冷实际心软的好人,陆先生从中东寄水果回来还分给他们。不能因为孟先生人好,就任由保镖摸鱼吧?这个告状的坏人他来当吧。
“两个保镖……怎么了?”陆宵语气如常,“你大胆说。”
保安:“您肯定是吩咐保镖贴身保护孟先生,他俩的确是跟孟先生同进同出,但是我经常看见他俩低头玩手机,头也不抬的,还要孟先生停下来等他们。您说,要是私生粉突然冲上来,这两花架子怎么可能拦得住。”
保安指了指自家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的小弟:“找保镖还是得找这样的,可靠,帅的没用。”
陆宵:“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保安冲动说完,又有点惭愧,毕竟孟雪圜身边的两个帅哥看起来知书达理的,学识肯定比他小弟强,找补道:“其实他俩除了玩手机,也挺好的,一看就是大学生,跟孟先生更有共同语言,能聊天解闷,您不在,孟先生看着都不开心了。”
陆宵:“嗯,谢谢你。”
陆宵踩下油门,开出一段路后,停在路边,闭了闭眼。
他拿出手机,给孟雪圜打电话:“我不在的时候你请了两个保镖吗?是遇到什么事了?”
孟雪圜正在把麻将室几人喝水的杯子收起来,闻言手一松,杯子一骨碌滚到桌面:“其实不是保镖,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麻友,我们是同乡,他们工作出了问题,没地方住,在这住了一段时间,昨天找到工作搬走了。”
陆宵听到了动静,面不改色道:“我还以为你请到了走路玩手机的保镖,保安都告状到我这来了,我还想帮你换两个。”
孟雪圜:“不是啦,是他们不想白吃白住,给我当司机和做饭抵房租。玩手机是因为工作上没有交接好,老板总是找他们善后。”
陆宵气顺了一点:“我老婆好持家,一下帮我省了两笔雇佣开支。”
孟雪圜:“没省,司机师傅是带薪假。”
陆宵失笑:“你比你同乡的老板善良多了。你睡吧,我开车了。”
陆宵挂断,又给保安打电话询问最后一次见到保镖是什么时候。
保安说:“早上六点多。”
陆宵:“……”
他老婆做这种事是真没经验,连门口的保安都不知道打点。
可想而知,那两个麻友也是蠢货,男主人半夜回来,大早上鬼鬼祟祟离开,居然没有收买保安封口。
陆宵不屑地想,太蠢了,他要是给孟雪圜当小三,绝对不走正门、避开所有监控。
陆宵倒是没有查监控给自己添堵的爱好。
他似乎有点高估自己的宽容了。
楚浩是怎么迅速走出绿帽阴影的?
陆宵想着,手上已经拨出楚浩的号码。
“哎!这可是你自己打来的!”楚浩嚷嚷。
陆宵:“是。”
楚浩听他这语气,好像不是很忙,忍不住大吐苦水:“我刚想找个兄弟倾诉!我今天才知道,我前妻出轨是有隐情的!”
陆宵神色一动:“什么隐情?”捉奸在场还能有隐情?那他假孕岂不是更有隐情?!
楚浩一听兄弟关心的语气,劈里啪啦道:“原来她一开始就不想跟我联姻,她有个穷小子对象!但是不敢反抗她爸,嫁给我后,故意把情夫带到家里来,就等着我撞见然后由我来提离婚,她嫁过一次她爸就不会再逼她联姻了。”
“不想结婚早说啊!她自己想要二婚身份我不想,我看着像冤大头吗!不,我不是像,我就是她选中的冤大头,亏我为了体面还帮她遮掩!”
“我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会——”
陆宵:“不会离?”
“当然会离!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非得把她出轨的事曝出去!”
陆宵淡淡评价:“你不爱她,无所谓她的名声。”
他爱孟雪圜,他永远不会说。
楚浩:“日久生情,这不还没认识多久嘛,哪来的感情。再者,难道感情深就要忍吗!”
陆宵牛头不对马嘴道:“说开了就离了。”
幸好他是体面的喜当爹,而不是楚浩这种当面撞见的方式。
楚浩:“反正我气炸了!不行,我约了中医,我要喝点中药调理一下,生气对男人不好。”
嗯?
陆宵忙道:“你在哪?我送你去。”
楚浩受宠若惊:“你还是跟孟雪圜约会吧,我自己可以的,不就是个绿帽吗?我不会要死要活。”
“闭嘴。”陆宵温和道:“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就医?”
他也要喝点中药调理一下。
“我在华约商场门口。”楚浩大为感动,他戴绿帽陆宵不闻不问,但他被算计了就不一样了,踩到了他兄弟的底线!
这兄弟能处。
陆宵开车载了楚浩,去往他精心打听的老中医的医馆。
楚浩把症状这么一说,老中医一把脉,给他开一副消解郁闷的中药调理。陆宵戴着墨镜和口罩,高冷地抱臂旁观。
楚浩捧着中药,如获至宝:“这回我一定能摆脱阴影。”
陆宵:“嗯,你自己打个车走吧,我要回家看我爸,不顺路。”
楚浩:“……”明明应该感恩戴德,为什么有种被用过就扔的错觉?
等楚浩打车走了,陆宵立即对老中医道:“症状一样,下点猛药。”
老中医:“……”
陆宵话音刚落,突然和杀个回马枪的楚浩面面相觑。
“呃…对不起兄弟,但是我……手机落下了。”
“滚去拿。”
楚浩保持着撞破惊天秘密的表情拿回手机,不是……陆宵他……他怎么症状跟他一样啊!
这他哪里走得动,死皮赖脸地钻进陆宵车里等他。
陆宵黑着脸拎着同款药包上车。
楚浩:“兄弟你——”
陆宵:“让我静静。”
楚浩干巴巴道:“不能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感情那么好。”他再没心没肺,也知道两顶绿帽分量不同,他只是震怒,而陆宵心都要碎了。
陆宵沉默不语,他确实不愿意说孟雪圜的不是。
楚浩操作了下行车面板,点一首庞龙的《兄弟抱一下》。
“兄弟你瘦了,看着疲惫啊……兄弟你变了,变得沉默了……”
陆宵脑门青筋直跳:“关掉。”
见陆宵又沉默,深知会憋出内伤的楚浩,用歌声代替语言,又点一首高进的《我的好兄弟》。
“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你对我说,人生难得起起落落,还是要坚强的生活……”
陆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