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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记起他是谁了。

凌总今天从良了吗 提裙 3530 2024-06-22 16:13:24

在沙漠别墅里修整了两天, 再踏上旅路时就是归途了。

从约翰内斯堡转机到达A市,下飞机时天色已经渐暗。良昭推着两个人的行李,阔步迈出机场大厅。

空手走在稍前方的凌玄在微凉又舒服的晚风中舒展了双臂, “踩着中国土地的感觉也太爽了。 ”

感叹之后,青年转身看向良昭,开口询问:“今晚还有什么安排吗?”

良昭摇了摇头。

“那……我答应了我妹回家陪她吃晚饭,良工要不要一起去?”

凌玄轻轻发问时忽然想起,上一次提出这样的邀请后, 得到的回应是良工要离开了,现在回忆起来觉得恍若如昨。

“好啊。”良昭没有犹豫,张口便应了下来, “只要是能吃到现成的晚餐,当然乐意。”

凌玄站在机场的出租口招了招手,放好行李后,上车报了个地址。几十分钟后, 司机便直接把车停在了某别墅区门前。

其实凌玄自己也有很久没回家住了,站在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欧式院落前,看着墙壁上茂盛如瀑的蔷薇科爬藤植物, 竟也出神。

院内的佣人已经等候多时, 听到有脚步声走近, 没等人按响电铃就已经敞开大门迎了出来。

“先生,您回来了。”

两个穿着统一工服的青年人上前俯身问候, 顺便也接过良昭手里的行李。

“嗯,小千在家吗?”

凌玄的视线绕过园中喷泉池,落在了几棵即将进入结果期的石榴树边。那孩子的专属吊椅动也不动地挂着,显得整个庭院里都静悄悄的。

“小姐在呢。”某个佣人轻声应答,接着还朝灯光璀璨的前厅里示意性地瞥去一眼。

透过纱帘略微遮掩的落地窗, 可以看见一个身材匀称的女孩躺倒在客厅的电竞椅里,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炫目的游戏画面。

凌玄领着良昭走进厅门,放轻脚步凑近妹妹,用手捏住了她的脸。

“不是都提前打电话了吗?不知道你亲哥要回来?”

“哎别动。”

凌千略微偏头躲开,灵活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飞速敲打。她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布偶猫,小家伙乖巧地揣手手蹲坐着,长得和主人一样秀气漂亮。

直到打完一局,女孩摘下了头顶闪亮的鹿角形耳机,却不退出战场,反而顺手又点开了下一局匹配。

在等待的时间,凌千才稍稍抬眸,瞥着身边的凌玄,语气不善道:“把我丢下这么久自己去快活,想死是不是?”

听着小孩不满的语气,凌玄轻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你懂什么?”

“哈?凌玄你还是人吗?”

听到一番不思悔改的虎狼发言,凌千瞬间翻脸,刚才还凶巴巴的人突然委屈起来,抬起手背生揉着眼眶,试图挤出鳄鱼眼泪。

“1551,爸,妈,大哥不疼我,我好可怜啊……唔。”

凌玄面无表情地用手捂住了凌千的嘴,麻利地收回前言:“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当着良工的面,你给我收敛点。”

凌千似乎这才注意到站在身后两步远外的良昭,收回制裁亲哥的手段,起身打招呼:“啊抱歉,我刚才没看到,哥哥好。”

清丽笑容与刚才的凄苦神色无缝切换。

良昭回应式地点了点头,他看向凌千的眼神悠忧而温和,染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但被注视的女孩子没有察觉,她的笑意活泼而灿烂,俏皮吐舌道:“出门在外那么久,多亏有你照顾我哥,一路都很辛苦吧?”

不等良昭回答,凌千头上已经挨了亲哥忍无可忍的一记轻锤。

“啊呀。”小孩儿双手抱着头低声鄙夷:“我戳到你痛处了对不对?”

在她说话时,背后的屏幕上已经完成了新一局游戏的匹配,双方角色立绘闪动片刻后,就开始了战前读秒计时。

凌玄正被气到嗤声发笑:“凌千,我说你就不能像别人家的小棉袄那样,老实地坐下来对我嘘寒问暖一次吗?小时候爸妈讲的名门淑誉都被你就着干饭吃了是吧?”

“嘘寒问暖也不是对你啊。摸着良心说,亲哥您寒得着吗?”凌千语气中不无嫌弃。

凌玄抱着胳膊倚在桌角,居高临下地蹙着眉峰反问:“那你还想对谁?说出来,让我听听他行不行。”

凌千听见这话时稍稍偏了偏头,接着终于注意到了身后已经红光四起的屏幕。

她所用的账号是随手从战队库里拿的,满级的[暗杀者]。而现在,这个站在原地的高爆发型近战角色已经被鞭尸到只剩一层血皮了。

画面内,对手操控的角色叫做[吹笛少女],是游戏设定中能打又能奶的远程输出。看对面的账号角标,还是在国际服排行榜上都很有名的一个玩家。

见如此阵容,凌千表情微妙。

因为她曾用[吹笛少女]这个角色拿下过连续三届的世赛冠军。

女孩没心思继续拌嘴,重新坐下,戴回了耳机。

被妹妹如此自然地无视,凌总清逸的眉毛越拧越紧,“我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别玩了,等下要吃饭了。”

“饭桌可以不上,但我本命必须死。”

凌千终于应答,话音落时她操控的[暗杀者]已经一个隐闪连招冲上去,凭借丝血,对[吹笛少女]实施了惨绝人寰的暴打。

凌玄无奈,把目光落回到良工身上,“网癌晚期,不管她,我们先上去。”

“嗯。 ”

良昭从凌千艳丽的侧颜边收回目光,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凌玄上到二楼的主卧。

他一个人几乎住了整层,卧室内空间非常大,一件一物布置皆精致考究。落地窗视野宽广,把外面整片别墅院景都尽收眼底。

良昭被凌玄推着,坐在了他的懒人沙发上。

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在半黑夜幕中亮起的音乐喷泉,映着暖黄色的灯光,甚至能瞧清池底几条金色锦鲤摆尾游动时荡起的曼妙水波。

凌玄从后搭上男朋友的肩膀,笑问:“我这儿还行吧?”

“非常不错。”良昭如实回应,接着又听到熟悉的声线继续开口。

“平常我妹都不住家里,她在俱乐部基地里有私人公寓。所以……”他悄悄地贴到耳畔低语:“良工愿意的话,也可以搬进来。”

良昭弯起右臂,捉住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捏着他的掌心反问:“如果不呢?”

凌玄眼中掠过一道遗憾神色,不假思索道:“那就只好是我搬过去了。”

-

在凌家吃过饭,天色就已经很晚了。

凌千临时接到队内通知,要回俱乐部一趟,凌玄便也跟着良昭回另一边去住。

开车路过往生时,湛蓝色的光束一如往常地迷乱在夜空中。

“我们刚回来,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凌玄在夜店门口放慢了车速。

虽然读研的时候,他被邬老师折腾得够呛,但毕业后两人的关系倒更亲密了些。凌玄仍时刻记着,一个多月前是谁提供地址和攻略,助自己去非洲万里求爱的。

良昭点头并无异议。

凌玄抬手,帮身边人解开了副驾上的安全带,“你先过去,我停好车再去找你。”

“好。”

良昭推开车门,率先走进纸醉金迷的夜店内。

无需人指引,随着某人的习惯到三楼吧台区去找他,果然在调酒师的身边看到了目标身影。

即便许久不见,邬泽的风格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他穿着清冷色系的浅蓝衬衫坐在高脚椅上,修长又漂亮的手指边把玩着锋利的尖刀,边漫不经心地雕刻冰球。

良昭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了吧台前,正对面的人头也不抬就温声提问:“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吧?”

“你觉得呢,邬导师。”良昭冷逸地抬起眼梢。

噹——

邬泽放下刀柄,随手拿起摇酒器,边朝着里面添加配料,边扬起唇角揶揄:“看来是被人拿下了。”

“那又怎么样?”

“我没说什么啊,只不过有些东西躲是躲不开的。”

邬泽从酒柜中拿出一只细口玻璃杯,把刚调好的酒液倒进去,推到朋友手边,然后又接着去凿冰球了。

“明天我打算去看小珩,一起吗?”良昭把酒杯递到鼻下,只闻了闻并没有品尝。

“我有事走不开,改天再单独去见他吧。”

邬泽原本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物件,忽然顿了顿,撩起眼睑。“如果你打算告诉凌玄的话,或许你们就可以搭伴了。”

“没必要。 ”

良昭的指腹在玻璃杯口无意识地画着圈,语气沉冷地接着说:“我见了凌千,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孩子,她现在很好,这对于小珩来说已经足够了。我不想扯人伤疤,也不用谁觉得亏欠了什么。”

“嗯,随便你吧。不过以后如果因为这事儿闹误会,那……”邬泽的提醒声忽然顿住。

良昭未回头也能猜到原因,不动声色地抬臂,把握在手里许久的酒端到唇边抿了一口。

果然,几秒钟之后,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邬老师,好久没见。”

-

因为是周末,前一夜还在往生喝了不少酒,良昭起床时并没有刻意叫醒男朋友。

刚从床上爬起身,背后就传来了低哑含糊的问话声。

“干嘛去啊?”

“洗漱,做早餐。”

仍然裹在薄被里的人懒惬地翻了翻身,“不用忙了,我今天有事不在家吃,而且也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良工再陪我睡会吧。”

“那就起来吧,别赖床了。等一下我也有别的事要去做。”

良昭说话时已经换好了衣服。他平时很少穿一身休闲黑,看得凌玄有些奇怪,但男朋友并没把这放在心上,只是轻哼着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好吧,那我也早去早回。”

差不多同时收拾好的两人一起出门,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

“良工晚点见。”凌玄打开车窗挥手道别,然后开着同款卡宴朝着相反方向离开。

良昭首先来到附近一家花店,买了一束清雅的白菊。因为没有提前预定,在等候包装时花费了一些时间。

驱车近一个小时才来到南湾陵园,满园空荡荡的,唯装着清冷和肃穆。良昭和一个熟识的管理员打了招呼,捧花走到仇珩的墓碑前。

许久没来见他,总觉得几行碑文已略见斑驳,俯身放下白菊时,用指尖轻轻拂过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良昭颀长的身影只是站在碑前,沉默许久,什么都没有说。

简安宁、邬泽、还有良昭自己其实都是骨子里隐忍冷厉的性格,他们不喜欢太多地表达喜怒哀乐。唯独这个弟弟,从小娇气爱哭。

为此,三个做哥哥的没少嫌弃说教,总觉得小珩长大之后会是个软弱好欺负的样子。

后来他渐渐蹿高,越来越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勇敢坚强,哥哥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而如今,却是再也没机会了。

良昭把手伸进自己的外衣口袋,从里面摸出一只金边的钢笔。映着晨光,可以看清笔尾上面刻着的“仇珩”两字。

这是从G城离开时,简安宁托他送给弟弟的礼物。

良昭刚要再次俯身把钢笔搁在青石板上,忽然发现笔身上的金丝松动了,大概是放在口袋里太久,什么时候没注意就摔碰到了。

“抱歉,等我修好了再拿来给你。”他自言自语着把钢笔重新揣回了衣兜。

在陵园中又多待会儿后,良昭沿着来时的小径走出去,坐回车里,转动方向盘离开。

几乎是在同时,又一辆同型号的suv从另一条山路上行驶过来。

“那是……良哥的车吗?”

凌千坐在副驾驶上,喃喃自语后陷入了一片沉思,刚才从远处她就觉得身影非常眼熟了。

凌玄顺着她发愣的目光看过去,确认是良工之后不免有些惊讶,难怪早上出门时见他是如此打扮。

这就是他说的“别的事情”?可他来这里吊唁谁呢?

忽然,从发呆中回神的凌千瞪大了眼睛,“我记起他是谁了。”

搜遍记忆深处的女孩颤着嘴唇接着道:“我在仇珩哥哥遗体告别那天见过他,当时我们还对过话。他说……”

【这个哥哥才二十三岁,你要替他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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