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不要在意开头写的第六章,这就是第一章,没有缺失。
1.南岛区,靶场。
太阳火辣辣地悬挂着,空气潮湿,闷热,似乎还泛着一股酸馊的味道。
傅竞川坐在轮椅上,他的面色苍白平淡,手中擎着一把m500转轮手枪,冰冷无机质的枪身被照得反出一道斜斜的亮光,映出他清冷而悍利的下颌线。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黑西装,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身形高大,肩背宽阔,即便被坐在轮椅上,依旧透着一股八风不动的沉稳气势。
傅竞川肤色偏白,骨相优美到挑不出半点瑕疵,眼神却是锋锐如刀。
他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跪在他脚边的男人,手指毫无规律地敲打着轮椅的扶手,语气冷淡:“我的耐心有限。”
听到这话,男人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傅竞川,又因为胆怯而将头垂下来,他辩驳道:“傅先生,我说得都是实话,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傅竞川拉开保险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男人的额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他的脸色青白发僵,“我说!我说!您千万别杀我啊!”
傅竞川不动声色,并没有把枪从他的脑袋上移开,冷漠道:“说。”
男人劫后余生,额头上泌出一层汗液,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上个月,我手痒去赌博了,当时输了两个月的工资,心有不甘,就跟林少爷借了高利贷,结果我手气特别烂,逢赌必输,还欠下一屁股债,林少爷说能替我还,条件就是让我把您的行踪告诉他。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刺杀您啊——”
男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枪口里,冰冷的子弹,毫无预兆地穿透过他的大脑,将他接下来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他惊恐地瞪着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大量的鲜血从他的破洞的脑门里迸溅而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难闻到令人作呕。
傅竞川收起枪,轻描淡写地说道:“处理掉。”
下属们像是早已见惯不怪,熟练地将人架起来,拖到外面。
傅竞川杀了人,右手的指关节在无意间碰到了男人的猩血,他嫌恶地蹙了蹙眉,用纸巾缓慢地擦拭着,等手指擦干净,才将纸巾丢进垃圾篓。
他再次抬起眼睛,看着身边的跟了十几年的心腹,“几点了?”
心腹看了一眼腕表,“七点半了。”
傅竞川把枪卸了,“回枫南居。”
枫南居是傅竞川名下的房产之一,是傅竞川专门用来圈养小情人的地方。
三年前,傅竞川被身边的狐朋狗友撺掇着去了地下拳场,这跟普通的拳场不一样,在这里不谈规则,只谈拳头,生死不论,都是一群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亡命之徒。
他本来没抱什么兴趣,直到看到了江律。
在地下拳场打拳的人,都有一串数字编号,江律的编号是“5567”。他出的招式狠又快,招招致命,就连其他岛的拳王都被他打到口吐鲜血、爬不起来。
傅竞川光是看着江律打拳,就觉得腹中起火。
江律跟他睡过的男人都不一样,他的相貌英俊,留着板寸的头发,就那么一截短发茬,摸起来都是扎手。
他的脸型偏瘦,五官好似刀锋般凌厉,左眼皮有块刀疤,看着颇为凶狠。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体健硕且完美无瑕。他的肩颈修长,锁骨深邃,中间的胸肌饱满,往下延伸的腹肌线条流畅,且块垒分明。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一块极具诱惑力的巧克力。
江律是打拳的,不仅有胸肌,屁股也是挺翘饱满的。
傅竞川让人去调查江律,把江律扒得底裤都不剩。
江律的母亲叫周韵,是巷子里有名的“旗袍美人”。
江少斌对她一见钟情、死缠烂打,又是送车,又是送房,周韵到底也没能把持得住,跟江少斌上了床,还生下江律。
但没过多久,江少斌就玩腻了,抛弃周韵母子。
这件事情,对周韵打击很大,以至于周韵这些年来,总是郁郁寡欢,还得了白血病,化疗的费用却不低,将他们这些年来的积蓄都掏空了。
江律高中就辍学不读了,出来外边混,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可都挣不到几个钱,后来江律听说玩命“打拳”能挣钱,就跑来地下拳场打黑拳。
打赢了,是能得不少钱,可有时候受伤太严重,提成都不够去医院看病的。
傅竞川知道江律缺钱,就把江律叫到跟前,说他愿意出周韵的化疗费用,而他也有个条件,要让江律做他的情人。
江律是个有骨气的人,可到底骨气也不能当饭吃,江律抛弃了尊严,做了傅竞川的情人。
傅竞川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就算江律不答应,他也能使出别的手段,强迫江律答应。
他占有欲很强,性子阴晴不定,在折腾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旁人暗地里都骂他是“疯子”。
江律怕傅竞川,听到他回家的动静,还会怕得躲在箱子里不敢出来。
不过被傅竞川又教训了一通,江律就会把屁股露出来,老老实实让傅竞川欺负,也不敢再躲着他。
一想到江律,傅竞川就觉得心痒难耐,他都好几天没有碰过江律了。
隔着挡板,他催促司机开得快点。
他想早点回去见江律。
枫南居是建在半山腰上,占据半座山头,与世家的祖宅不相上下。这里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建筑风格,尖塔形斜顶,交叉拱顶结构,连续的拱门与回廊,汉玉白的台阶,这无一不彰显着奢靡与贵气。
客厅里灯火通明,管家毕恭毕敬地朝他走来,俯身在他腿上搭了条薄毯:“先生,您今天回来得早。”
傅竞川没有抬头,像是随口一问:“小律呢?”
管家的动作蓦地一顿,“江先生去地下拳场,还没回来。”
傅竞川不禁蹙了下眉,“不好好待在家里,到处乱跑,我看他是欠收拾了。”
管家知道傅竞川的手段,就做起和事佬,“赌场是在南岛区,距离我们这里还要几十公里,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没准江先生是在路上堵车了。您也别着急,要是再过半小时,江先生还没回来,我就派司机去接江先生。”
傅竞川表情冷淡,没有再说话。
管家也不好再劝下去,只好垂首,在旁边陪着傅竞川等江律。
傅竞川抬起黑沉的眼睛,看着窗外。
“刺啦——”
一辆黑白配色的车驶过山间水洼,车轮卷着新雨,扬起一道低低的水雾。
躲在草丛间的大肚蟋蟀,被这水雾惊得腾飞而起,呼啦一下,扑向能避难的红枫树。
车就停在门口两颗红枫之间,刚下过雨,厅前的汉白玉石阶如水般通透。
江律从车上下来,转过身,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玄关处,弯腰换鞋,刚一转头,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傅竞川,他的心脏蓦一跳。
傅竞川一言不发地蹙起眉头,停顿一会,才寒声道:“还知道回来?”
面对傅竞川的质问,江律吓得脸色煞白,无形中像是一双手正在挤压着他的肺腑,“竞川。”
傅竞川将这几个字咬得很重,眉头拧得死紧,“我是不是说过,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不能擅自出门。”
傅竞川咄咄逼人,江律快要招架不住,“肥仔中午给我发消息,让我去拳场,我太着急了,就忘记问你了……”
恐惧爬上他的脊背,他张了张嘴巴,“对不起。”
傅竞川看着他,眼神冰冷,“我不希望发生类似的事情。再有下一次,我会把你的腿打断,关进别墅。”
江律的脸色一变,喉咙干涩发紧,“我知道了。”
傅竞川指腹轻轻摩擦着玉扳指,沉默一阵,声音让人辨不清喜怒:“去洗澡。”
江律是从地下拳场回来的,身上不少新添的淤青跟伤疤,还有运动过量的熏人汗味,但也不算很难闻。
江律皱了皱眉,他今晚估计会很难熬。
窗帘紧贴着窗户,完全阻隔外面的光线,整个房间都透不进一丝的光。
江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蓦地,整个人被傅竞川推到木门上,“哐当”一声,他的肩胛骨重重地撞在门板。
他忍不住眉头,眼睛迅速蒙着水光,“竞川。”
傅竞川从轮椅上站起来,但江律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惊诧。
七年前,傅竞川在公海遭遇伏击,船爆炸了。海面上的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在燃烧中,碎石迸溅着,火势逐渐蔓延,空气中弥漫着强烈化学气味与人体发焦的奇异味道。那场埋伏,死伤无数,救援队在公海搜救四天,才将陷入昏迷的傅竞川捞出来,送往医院。傅竞川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也落下双腿残疾的毛病。
这些年来,傅竞川在专业医师团队的带领下,做康复训练,双腿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这件事情,只有江律这个枕边人知道。
傅竞川略带审视的目光落在江律身上,他低着头,咬了下江律的唇,江律吃痛把嘴巴张开,他就将舌头挤进去。江律膀子是硬的,胸肌也是硬的,就上下两张嘴,是软的,比女人还勾魂,也难怪傅竞川能一直惦记着他。
没多长时间,江律就彻底软下身子,要不是傅竞川扶着他,估计都站不直。
“以后不要随便出门。”
江律在拳场上被人打到肋骨断裂,都没红过眼睛,现在却哭了,连站也站不稳。
在寂无人声的午夜里,空调悄无声息地输送着源源不断的冷风,可室内的温度依旧高得不像话。
江律像是置身在喷发的熔浆里,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烫得惊人。
江律的脑袋很沉,眼神飘忽不定,手指却是绷紧了。
在他即将崩溃的那一瞬间,听到傅竞川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不喜欢。”
【作者有话说】
前阵子状态非常不好,身体上的、精神上的,陆陆续续重修了很多版,一直拖到现在才更新,与最开始的那版内容是一样的,部分细节,设定修改了。
攻的名字换掉了,文案估计要等周一审核上班才能改过来,谢谢一直等待的宝贝们。
祝看文的宝贝们:顺颂时宜,百事从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