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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依赖

畸形关系 酷鲨手 2658 2024-06-25 11:05:04

一阵秋风呼啸而来,在起伏的山峦间横冲直撞。

周遭的罗汉树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发出剧烈的声响。风势愈大,地上的落叶、碎石头,也被风吹了起来,在干燥的空气中翻滚着,使人难以招架。

傅竞川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盯着男人的脸,“你为什么沉默了?”

他眼神渐冷,显然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你不想做我的爱人,难道你想做裴忌的爱人吗?”

男人的手臂被攥红了,“你先松开我。”

傅竞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手臂的青筋暴起,像是愤怒到了极点,“回答我的问题。”

江律看了眼墓碑上的小像,似乎是鼓起了勇气,“竞川,我妈在看着我们。”

他的脖颈紧绷着,浮出了几道经络,“你先把手松开,我们好好聊,可以吗?”

傅竞川觑一眼墓碑上的女人,攥紧的手臂,缓缓松开了。他垂下眼睛,自嘲一笑,将手臂搭在轮椅扶手上。他调转轮椅的方向,背对着男人,要往山下的方向走。

昨晚下了场雨,地面泥泞、潮湿,车轮碾过崎岖不平的路面,淤积了一晚上的脏水,溅湿了傅竞川裤脚。

江律反应迟钝,等他缓过神时,傅竞川已经推着轮椅,走出几米远。

山路陡峭,他怕傅竞川出事,急忙跟上傅竞川。手臂刚碰到轮椅的把手,就被傅竞川挥开了。傅竞川冷冷道:“别碰我。”

他尴尬地站在原地,脸上像是被打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傅竞川推着轮椅,下了山。

他吐出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跟在傅竞川的身后。

黑色的轿车停在墓园出口的位置,保镖将车门打开,扶着傅竞川上了车。江律拉开另外一边的车门,矮着身子坐进去。他能感受到傅竞川身遭的低气压,正逐渐朝他逼来。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把身子倚在车窗旁,像是为了要跟傅竞川拉开距离。

轿车在山路上疾驰着,窗外葱茏的树木,像是一帧帧电影一样,在眼前飞驰而过。

轿车驶上高架桥,汇入主干车道,行驶一段时间后,下了高架,来到停机坪。他们从车上下来,又坐上了直升机,准备要回海岛了。

估计是折腾了一天,江律感觉到身体疲惫不堪,倚靠在皮质的躺椅上,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等他睡醒时,直升机已经到达海岛的别墅。

傅竞川没有等他,先行下了直升机,看着傅竞川的背影,他的心底涌现出了很奇怪的情绪,酸涩的、闷胀的,像是胃里被强行地挤进柠檬水,整个胃都是酸的,然后又因为酸水过多而感觉到闷胀。

回到别墅,傅竞川一直冷着张臭脸,甚至都不愿意开口说话。

江律也是一个倔脾气,他并不认为是他做错了事,也不愿意主动跟傅竞川讲和。

两个人就闹了一晚上的别扭。

晚上八点整,女佣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长方形餐桌。稻香鸭脯佐鱼子酱,椒麻藜麦焗元宝虾,脆豌豆蜜椒雪花和牛粒,荔枝虾球,白灼菜心,手切肉酱手工意大利宽面。

今晚的主食是宽面,佣人帮忙盛了一小碗的面,摆在江律的面前。

江律拿起筷子,把宽面送进嘴里,这宽面做的很筋道,还有肉酱的鲜味,他挺喜欢宽面的味道,又盛了一大碗的面,他只光顾着吃面,其他的几道菜,他都没有怎么动筷子。

吃完宽面,拿起叠好的餐巾纸,擦拭着嘴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离开前他看了一眼傅竞川。

男人似乎没胃口,碗里的宽面还剩很多。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傅竞川抬起头,看着他,又沉着一张脸,把头垂了下去。

江律感觉到这种氛围很奇怪,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傅竞川围在他身边,主动跟他说话,现在傅竞川不愿意开口跟他说话,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不太能适应这种感觉。

他从餐椅上站起来,背对着傅竞川,沿着楼梯,走回到了房间。

江律站在浴室门口,把衣服跟外裤都脱了下来,穿着条内裤,走进浴室。他拧开浴室的水阀,喷水从控制面板里喷了出来,浇在他身上。他闭着眼睛,打了一垒沐浴露,把头发揉搓了一遍,他发现他的头发长了,已经不是原本的寸头了,再过一段时间,他得去理发了。

他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关掉水阀,突然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这声音像是女人在哭泣,哀怨、凄楚。

这种声音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他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江律不想一个人在浴室里待着,他快速地拿过架子上叠整齐的浴巾,把身上的水珠都擦干净,随便套了件上衣,冲出浴室。他的目光快速的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傅竞川的身上。

傅竞川戴着细框眼镜,支着腿,在床上看书。

傅竞川就像是他的稳定剂、强心剂、安慰剂。只要有傅竞川在,他就会觉得有安全感,似乎刚才听到的哭声,也没有这么可怕了。

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以此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感觉到情绪稳定下来以后,他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

海岛这里安装了信号屏蔽器,房间里的投影仪连接不上网络,他没有办法看电视。他的手机也被傅竞川没收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要靠什么来打发时间。

他坐在椅子上,眼睛四处瞟着。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看到了露台的花架下面,躺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猫。这只猫的品种应该是英短,毛发梳理得很整齐,它躺在木地板上睡觉,呼吸声很轻。他对猫起了兴趣,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了一段走廊,等他来到露台时,却发现花架下面的猫不见了。

露台的地面很干净,没有猫毛,像是那只英短猫不曾来过一样。

江律又想起傅竞川之前说过的话,他说他病了,他会出现幻觉,幻听,他所看到的一切,以及他所听到的一切,都不一定是真的。

他刚才或许又出现幻觉了。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露台根本就没有什么猫。

他爬上床,睡在傅竞川的身边。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小时,他都没能睡着。

突然间,他发现了一个很残酷的事实:他越来越依赖傅竞川了。

前阵子,他半夜会听到“电锯声”,被吓得睡不着觉,傅竞川就会压着脾气,放下身段,把他搂进怀里,哄着他睡觉。他很喜欢傅竞川身上的味道,像是雨后的雪松,略带酸性的檀香味,还有隐隐的木质香,他没办法形容那种味道,他只知道那个味道,非常令他着迷。他也习惯被傅竞川抱着睡觉,现在傅竞川跟他闹僵了,不愿意抱着他睡觉,导致了他根本就没办法入睡。

他就像是一个每天都要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的患者,医生把他的安眠药断了,那他就没有办法睡着了。

他可悲地想着。

凌晨的钟声敲响,他还是毫无睡意,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想起傅竞川。

在这场冷暴力中,他先败下了阵脚,输得一败涂地。

他需要傅竞川,要是没有傅竞川,他会崩溃的。

傅竞川就是他的“药”。

他明明害怕傅竞川折腾他的手段,也怕傅竞川的占有欲,可他还是主动得靠近傅竞川。

他犹豫了几秒钟,将手臂放在傅竞川的肩膀上,轻轻地推了几下,“竞川,你睡了吗?我们来聊一聊。”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傅竞川背对着他,做出了一副不愿意交谈的姿态。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傅竞川翻了个身,用犀利的目光看着男人,“我难道不应该生气吗?”男人没吭声。

“我为了你,敢跟整个傅家抗衡。”傅竞川目光凌厉,“而你呢?你懦弱、胆小,在你母亲的面前,你都不愿意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觉得我们不像是在谈恋爱,也不像是爱人的关系。”男人想了很久,才格外艰难的挤出了这句话。

傅竞川的语气冰冷,像是冰碴子,“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江律摇了摇头。

傅竞川抬起男人的下颔,深情地吻了上去。男人的嘴唇柔软,还有一丝清甜,他逐渐沉沦,不断探索、汲取,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男人急剧的喘息声,以及溃败的、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他的手指往下,摸到了一片滚烫,“骗子,你要是不爱我的话,你为什么会hard了?”

傅竞川的指腹一寸寸地摩挲着男人的脸,从眼皮,再到鼻骨,最后是他的嘴唇,“你要是不懂什么是爱,那我教你。”他的嗓音喑哑,“当你对我产生出性冲动时,那就说明你是爱我的。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正视你的想法,承认你是爱我的。”

江律的脑袋就像是炸弹一样,“轰”地一声,爆炸了,整个大脑都会炸弹夷为平地。

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爱,所以他并不知道“爱”什么样的。

难道,他真的爱傅竞川吗?

【作者有话说】

小江你醒醒!!!他在pua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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