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有自己的研究所, 当然也研究出了一些专属于代号成员的福利。
比如专门止血的特效喷雾,再比如琴酒手上这款针对外伤炎症、发热的特效药,每个月都可以去领上一瓶,一瓶三枚。
当然, 三枚那是普通代号成员的福利, 像琴酒这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其中三百天都在做任务的劳模,是可以走特殊渠道申请的。琴酒犹豫也不是因为肉痛, 这种药对他来说想要多少有多少,但大和敢助毕竟不是高明,特效药效果太好, 他实在担心会被对方发现端倪。
“离开这里后,三天内不要让大和敢助去体检。”琴酒叮嘱。
诸伏高明错愕:“啊?”
琴酒瞥了眼药瓶。
诸伏高明立刻了然, 药有问题。
“不会伤害他身体吧?”
“不会。”琴酒说得笃定,组织还需要他们为组织卖命, 那种不成熟的药物不会分发给他们。
“那就好。”诸伏高明长松了一口气。
山洞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两人都坐着, 中间隔了一个大和敢助。
许久,诸伏高明开口:“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琴酒凝气眉头,有些不悦:“谁让你大晚上进山的!”
“总要有人进山,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那就让别人上来!琴酒想说,可他太了解高明的为人了,于是硬生生又吞咽了回去,只重重冷哼了一声。
“而且我想如果我没来,我也没机会和你面对面这样聊。”
琴酒的脸色仍旧不太好看, “我可不想和你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诸伏高明笑了,他注视着琴酒, 眼底情意绵绵。
他当然知道琴酒为什么会来。
琴酒的心里有他,高明一直都知道。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山鬼,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可我会去到你身边这件事,我却始终想不出有什么缘由。”诸伏高明歪了歪头,笑吟吟地注视着琴酒。
琴酒默默移开了视线,扭头去看一旁的山壁。
“这是现今为止,我遇到的唯一一件无法用科学去解释的事情,但却并不令我感到惊慌。”诸伏高明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也倾听着琴酒的心跳。
在偌大的山洞中,心跳声似乎也清晰可闻。
他们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似乎上了山巅,坐上了云霄飞车。
他们感受过刺激,体悟过不一样的人生。
“外面有人!”琴酒却突然站了起来,满脸警觉地盯着山洞口。
半晌,琴酒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快速退后,蜷缩躲藏到了隐蔽的角落。
诸伏高明错愕地看着他,又注意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于是收回目光,装作虚弱的模样。
安室透和绿川光几乎同时冲入了山洞。
见到山洞内的诸伏高明,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快步上前。
“小景,零君?”诸伏高明语气错愕。
“哥,你没事吧?”绿川光紧张地查看诸伏高明的身体,见他没有受太重的伤才松了口气。
“这位警官好像在发烧。”安室透则去查看大和敢助的情况,眉头却没有皱得太紧:“还好,烧得并不厉害。”
诸伏高明诧异,之前敢助君明明烧得很厉害,他的手贴了上去,却发现大和敢助已经基本退烧了。
强行控制自己不去看琴酒的方向,诸伏高明不由在心中感慨,组织的特效药果然很有效。
“我们赶快下山吧。”担心弟弟们发现琴酒,诸伏高明为他打掩护道:“虽然敢助君现在烧得不厉害,但难保等下不会烧起来,我们最好趁着太阳落山前下山,山上没有药物,万一深夜烧起来就麻烦了。”
“好。”安室透将大和敢助背了起来。
绿川光则搀扶住诸伏高明,四个人互相扶持着朝山下走去。
雾还没有散,太阳的光芒也还未彻底熄灭,琴酒在山上等了一会儿,一直等到太阳彻底落山,周围变得漆黑才打开强光手电下山。
到山下的时候,琴酒给情报贩子打了个电话,得知那家人的兄长已经在白天被人救下来了,只是一家三口的尸体还没来得及搬运。
琴酒收起手机,本想就这样离开的,但高明却始终没有来他的身边,让他心生不安,于是第一次敲响了诸伏宅的房门。
“我就知道你会来。”诸伏高明笑得宛如一只狐狸。
琴酒立刻了然,“你是故意不睡的。”
“你放心不下我。”诸伏高明说得笃定,一把将琴酒拉进了门。
弟弟们已经离开了,他们现在是卧底,又知道琴酒也来了长野,当然不能久留,甚至都没亲自将诸伏高明他们交给警察,最后的一小段路是诸伏高明背着大和敢助自己走过来的。
“你昨晚就没睡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琴酒拉住想去泡茶的诸伏高明,警告他:“再不睡的话小心猝死!”
“可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山鬼吃人……”
“吃人的是猴子,不是山鬼,而且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山鬼。”琴酒将高明的话堵了回去。
诸伏高明垂眸,闷声道:“你真无趣。”
琴酒冷哼,他本来就是个无趣的人,高明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干嘛和我讲那么多道理?我只是想和你睡罢了。”
诸伏高明的话瞬间让琴酒失去了语言能力。
他企图后退,但诸伏高明却早已拉住了他的手,纤长的手指一点点在他的指间穿插,最终十指紧扣。
“阿阵,不走了好不好?”诸伏高明轻声呢语,一向上挑的眼尾失落地垂着,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可怜狗狗。
琴酒的脚突然便有些走不动道了。
他怔怔地注视着高明,往常多是在手机上看到他小小的样子,在黄泉家他们也只是擦肩而过。
诸伏高明成熟的气息贴上来,琴酒便仿佛被什么包裹、灼烧,让他甚至连脚都无法拔起。
紧接着,诸伏高明的另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又轻轻落到了他的领带处。
琴酒才想要将诸伏高明的手打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诸伏高明的头探了过来,脑袋在他的胸前衬衫上蹭了两下,假胡子便掉了下去,露出光滑的皮肤。
琴酒有些看傻眼了,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听见高明一声低低的哼笑。
笑声充满磁性,宛如海妖的歌声。
“叭”地一下,琴酒胸前的衬衫一扯,诸伏高明已经张开嘴,咬掉了琴酒最上面的衣扣……
一切水到渠成。
从最初的生涩到后来的融会贯通,从最初低低的呻/吟到后面嗓音沙哑……
琴酒醒来的时候,早已错过了清晨训练的时间,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到他的脸上,阳光刺眼,让他的眼睛不由眯了眯。
昨日如梦境,一梦三千年。
浑浑噩噩间,琴酒已忘了身在何地,此为何时。
终于,旖旎的记忆回笼,琴酒的脸色渐渐变了,红粉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最终粉色淡去,剩下的红便仿佛可以滴血一般。
他怎么会——
琴酒的脸色变了又变,穿好衣服后一把拉开了窗户,却看到了窗外堆放着的一盆盆仙人掌。
琴酒:……
“阳光挺好的,我将花搬出去晒晒太阳,影响到你了吗?”诸伏高明听到动静打开门,站在门边朝琴酒露出兴味儿的笑容。
琴酒颇为无语,所以你家只养了仙人掌是吗?
“你头发都没梳。”
琴酒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知道暂时逃不掉了,于是先去卫生间洗漱,顺便冲了个澡。
诸伏高明拿着梳子在外面等他,待琴酒出来便为他梳理头发,顺便吹干。
“长发挺难打理的,阿阵以前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自己打理的?”
“习惯了,不麻烦。”
“有想过剪短吗?”
“想过,但已经习惯了。”
诸伏高明笑笑。
琴酒猛地抬头,看着他光滑的脸问:“你胡子怎么是假的?”
“因为阿阵不喜欢,为了勾/引你,我只能将你不喜欢的地方剪掉了。”诸伏高明语气从容,一句“勾/引”说得格外直白。
琴酒的脸又开始发热,咬牙:“诸伏高明。”
“嗯,我在呢。”
琴酒便又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又不说话了。
“长野这边的风景还是蛮漂亮的,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
“你疯了不成?”琴酒恶狠狠地瞪眼。
诸伏高明的手指穿过琴酒已经被吹干的秀发,慢慢抚平了对方的气愤,轻声说:“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通缉犯。”
琴酒冷着脸,没有吭声。
“你救了敢助君,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望他?他应该也很希望能见你一面。”诸伏高明哄着琴酒。
“不去。”
“我以前常和他提起你,他对你很好奇,所以……”
“不去!”琴酒再一次拒绝,这次语气更加坚定了些。
“好吧。”诸伏高明失落地叹了口气。
琴酒眉头轻皱,才想安慰几句,便感觉指尖被高明的指尖碰了碰,然后那只手便大着胆子抓了上来。
“想看看我为你画的画吗?阿阵。”诸伏高明低吟着,声音如昨晚一样令人难以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