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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哈哈哈你醒啦……”救命!

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会被林砚逮个正着,苏桉慌张抽出手,极尴尬的咳嗽了一,可他咳嗽完了也没想好该说点什么,幸亏口袋里还有只手表,苏桉立刻掏出来递过去:“这个给你。”

“对不起啊,运动会的时候压坏了你的表,当时是我太不小心了,不过我已经找人把它修好了,不信你看!”

林砚没说话。

醒来后面再对苏桉,他的眼神又冷下来了。高岭花面无表情,好像之前他紧紧抓住苏桉的手不愿意松开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哮喘发作了会缺氧,身不由己的时候情更难自控,难免会些冲动的事,但现在林砚清醒了,清醒了就该知道忍耐和冷静。

刚才在酒庄当服务生的时候林砚看的很清楚,穿了一身白衣的苏桉和着一袭黑装的霍穆相配极了。

也是,他们两个生来便是天之骄子,站在一样的高度,有最美好的未来,不像他。

林砚从不规划自己的未来,那两个字太远,对他来说没有真实感,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见不到“明天”。

总之,林砚跟苏桉之间有条永远都跨不过的鸿沟,他们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他才会用这种态度劝退苏桉,也没接他递过来的表。

当初是他亲手把手表扔进垃圾桶的,扔掉的东西哪有再捡回来的道理?

林砚别开视线,却意外听到了秒表齿轮转动的音,顿时愣住了,这才抬头看了那人一眼。

“……怎、怎么了吗?”瞧林美人目光沉沉,眼色复杂,苏桉被他看的有点懵。

林砚垂眸,鸦羽般睫毛在他脸上留下淡淡阴影,初醒后他音格外沙哑:“这块表是我爷爷留下的,已经停走两年了。”

难怪林砚从不用它看时间。

修表师傅不止换了碎表面,还把表芯修好了,算算日子,手表停走跟林爷爷去世差不多时间,那会儿也算林砚悲剧命运的开始。

林砚一直没说话,苏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怕触及到他的伤心事就坐直了身体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你奶奶打电话来了,不过别担心!我跟她说我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让你今晚只能住在我家不回去了。”

“当时你还没醒,我就说你是洗澡去了,虽然是我擅作主张了,但这也是善意的谎言嘛……比起成绩啊心情什么的,老人家更关心小辈的身体健不健康,我也是奶奶带大的,我可太懂这个了!以前我奶奶还在的时候,我咳嗽两被她逮到都能被念叨一个星期,嫌我喝水少,现在这么晚了,还是不跟林奶奶说你住院的事了吧,省的她太担心了睡不好。”

苏桉自顾自念叨着,停下来才发现自己话太多,都没给林砚回应的机会。

他羞愧的挠挠头然后看向林砚,后者却又垂了眼。

林砚没想到苏桉会完全站在自己的角度、事无巨细考虑的这么周到。

他的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差,所以他一直都不愿意让她多担心,为了奶奶身体考虑,林砚向来报喜不报忧,有些事老人家不需要知道。

林砚顿了顿,他跟苏桉的距离确实遥不可及,但好像每一次苏桉都在主动的向他靠近,还天真地想把那不见底的鸿沟填平。

林砚思绪飘远,那只修好了的手表却又一次递到了他跟前,对着那双永远温暖的杏眼,重新跳动的指针好像也重新带动了他的心跳。

终于,他接了手表。

金属表带冰凉,但仔细体会还能感觉到上面有另一个人的体温,似曾相识。

林砚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再抬眸时目光柔和了许多,不过他在起身的过程中也发现自己衬衫纽扣开了好几个。

“啊这……”苏桉咳嗽一,正色道:“当时情况紧急,我看你领子系的太紧,怕你喘不上气来才帮你解开的。”

虽然他之后也往回扣了,但林美人到现在还插着氧气管呢,苏桉怎么敢全系上?

再说了,那会儿他的手一直跟林砚拉着,单手系扣子也不太好操作。

“嗯。”林美人没介意衣服,只看着苏桉说:“谢谢。”

“没、没什么,应该的咳咳。”

被林美人嘴角美好的弧度晃花了眼,不过林砚的音真的很哑,可能是哮喘发作时用嘴呼吸喘坏了嗓子,也可能是这几天他心里压了太多情绪,堆的太久、挤的太满才会嘲哳难辨,但苏桉很快就没空区分了,因为林砚主动伸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被林砚手上的动作一惊,苏桉抬头又撞进了他深过墨色的黑眸,这双眼睛好像从始至终都只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

苏桉喉结滚了滚。

尽管知道林砚平时看物理题也是这种眼神,他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快了半拍:啊啊啊林美人的眼睛实在太顶了!他都忍不住期待要发生点什么了!

可恰好这会儿门响了,有人敲门,苏桉只能应,白玲从门后悄悄探头,跟儿子对口型道:“林砚醒了吗?”

“醒、醒了!”

明明什么都没干,但耐不住苏桉心里有鬼,他光速抽回手,慌慌张张插-进了口袋。

医院急诊室向来人满为患,林砚能好好休息全靠苏妈妈找人给他安排了独立病房。今晚白玲跟苏桉一起在酒庄,司机送林砚到医院后立刻通知了她,虽然林砚只需要输液一晚,但白玲还是为他费了点心思,现在还亲自赶了过来。

见面次数不多,但苏妈妈很喜欢林砚,不单因为这孩子本身优秀,更因为他对苏桉好。

白玲不知道林砚在学校是什么表现,但之前在家,她能感觉到林砚对苏桉的特殊优待。

即便林砚醒了,白玲的脚步也放的很轻,苏妈妈的高跟鞋落在医院瓷砖上愣是没碰出一点响,她走到病床前,音温柔道:“医生说你可能是最近作息不规律才会引发哮喘,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打完针要留院观察一晚,没事的话明天一早就能出院了。其实越是慢性病越要好好注意,先照顾好自己,在家才能照顾好家人、在学校才能放心地跟苏桉一起玩不是吗?”

点滴只剩小半瓶,林砚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他谢绝了苏桉的搀扶,自己坐直坐正,礼貌回应道:“我知道了,谢谢阿姨的关心,今天也给您和苏桉添麻烦了,以后我会好好注意身体的。”

白玲笑着点点头,似乎对林砚的回答很满意,她顺手摸了摸陪床中儿子的一头软发,“苏桉,那照顾林砚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监督他好好休息,睡个好觉。”

知道现在让苏桉回家他也不乐意,反正是独立病房,多句话加张床的事,并不难办。

等儿子信心满满点了头,苏妈妈才又说:“妈妈手头临时有点工作,定了今晚的机票,你爸爸也改签了,这一阵就先不回家了。”

“……这么快就要走吗?”苏桉忍不住蹙眉,他理解工作不能耽误,但依然舍不得白玲,苏妈妈一走没两个月可回不来。

“嗯。”

“那……工作也要注意休息。”

“当然。”替儿子把碎发挽到耳后,苏妈妈笑弯了眉眼,又跟他唠叨了好一会才放心离开。

等林砚的点滴打完,病房里也只剩下他跟苏桉两个了。

看高岭花拔完针顾自按着血管,下一步好像就该洗洗睡觉了。

刚才趁林砚拔针的功夫,苏桉去医院旁边的小便利店买了点应急的洗漱用品回来。

单间病房洗手间很小,容不开两个人,所以苏桉先一步洗完了漱,等林砚进去又到楼下接了点能喝的热水,摆上林美人的床头柜后才开始搭自己的陪护床,但这种折叠床质量欠佳,不管苏桉怎么弄都会吱呀吱呀地左右晃,这样他晚上肯定睡不安稳,说不定还会吵到林砚。

“我来吧。”

林砚的音从苏桉身后响起,他嗓子依然很哑,但吸了氧打过点滴后,体力差不多都恢复了,林砚接手重新固定了床板卡扣,折叠床立刻就稳了。

苏桉忍不住发出一赞叹,林砚没抬头,只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厉害的,不止学习好,好像什么都会。”

“支个床而已,怎么就厉害了。”林砚音淡淡,动作却没停:“这种床太单薄,睡在上面翻不了身,睡着了也不舒服,你还是去睡病床吧,这个我来睡。”

苏桉蹙眉:“不舒服你还要睡?”

“没事,我睡习惯了。”整理好床铺,林砚漫不经心道:“我家人常住院,需要陪床的时候我都睡这个,所以知道怎么撑,也知道躺在上面用什么姿势睡更好受,所以……”

“可今天陪床的人不是你啊。”

打断林砚的话,苏桉把他拉向更宽敞也更柔软的病床边,“今天你是病号,哪有陪床的睡好床的道理?行了,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不同的人不同位置嘛,以后要是别人生病了你陪床,我肯定不会推你去睡好床。”

林砚抿唇:“难道你会跟我一起陪床么。”

“为什么不行?你陪床,我陪你呗。”

苏桉答的是挺顺口,答完了才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背后冒了一阵汗,还好林砚面色如常,好像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苏桉这才松了口气。

怕自己再说错什么,苏桉鞋一脱就躺上-床闭了眼。

陪护床确实不舒服,床板又硬又薄,躺着没有任何安全感,而且它窄的翻不了身,短的又伸不开腿,苏桉来回蛄蛹了好一阵才酝酿出一点点睡意,等他呼吸绵长完全失去意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才又睁开了眼。

林砚眸中压抑太久的东西溶成了不见底的漩涡,几乎要把毫无戒备睡着的苏桉连皮带骨一吞而尽。

他借着月光看着腕上恢复工作的手表,也动了动之前端盘子划伤、现在又被包扎好的手指,眼睛黑过夜色。

他的病总是这样反复无常。

林砚早习惯了不安,那种不知道自己明天还能不能活着的不安,也早习惯了在生命里充满遗憾,从小到大,他要遵守的禁忌实在太多了,可乐也好,“小白”也罢,林砚错过了太多美好,也深知自己不配拥有任何亲密关系,可就这一次,这一次不一样。

从前病情发作,窒息带来的濒死感只让他觉得解脱,只有这一次,只有在遇见苏桉以后,死亡会让他产生遗憾的感觉,再睁开眼、再感受到那人的温度,他竟然也会觉得:活着真好。

所以,就算明知自己不配,能不能也任性一回?任性一回生尽欢,死无憾?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娇妻的评论,青蛙会努力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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