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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她坏不起来(快穿) 与金 3954 2024-10-23 12:40:03

楚纤:“我不会答应。”

女人:“……”

她偏了下头:“你该清楚你本来没有与我谈判的资本。”

你的资本, 你的筹码,是我给的。

楚纤走近自己的尸体,淡淡回:“所以不需要谈判。”

这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 如若没有女人后来做的这些事,光凭她告知楚纤的那些重要信息, 楚纤就该对她感激涕零。

察觉到有人靠近,尸体很轻微地扭动眼珠, 极其顺滑从左边滑到右边, 轻轻巧巧注视着楚纤。

这一刻,这人的眸渐渐软了下来,那些不被承认却又的确存在的冰像被转到了背面, 露出保护极好的柔软。

她看起来很想用手触碰这具沉默的尸体, 哪怕只是垂落的长发、质地绵软的袖角。

但她克制住了。

走近后的一两分钟内她眼中出现点点追忆的神色,这情绪浮现得太轻易, 导致女人警惕着站直了身体, 防止她的变化又是早已盘算好的戏。

也许她关于尸体或者说‘从前’的记忆中有能让她愉悦的部分, 这一部分之前被任务状态的她熟练压在记忆深处,连她自己都经常忘却——

这具尸体是个开关,它完好又强大地站在楚纤面前, 仿佛给了楚纤能回忆的权利。

可能是回忆太短, 也可能是理智回归,女人注意到那种可以称之为弱点的东西只在楚纤眼中停留有限的半分钟。

在女人抓住这个时机开口前, 楚纤先她一步开口。

“某种程度上来说,它比我更是楚纤。”

楚纤:“我只是拥有记忆的灵魂,还拥有过其他世界的不同人生——而它, 原原本本、从头到尾,就是楚纤, 没有变过。”

“……”

这番话打乱了女人刚才的思路,她盯着楚纤唇边名为羡慕的淡淡笑容:“你不要它了?”

“没有不要它,”楚纤平静地说,“我很想拥有它,在正确的地点。”

她并不需要接受女人的谈判才能确认这具尸体是自己的,这是很荒谬的过程,就像经过一个可笑的仪式判定她的灵魂属于谁一样。

如有必要,请先将她的灵魂与记忆统统清除,重新捏造出适合绑定的样子——那时一定没有一个叫楚纤的弱者对自己的归属权喋喋不休。

“我清楚没有与您抗衡的能力,所以,”楚纤转身走向床榻,从容坐下来,淡定倒下,并盖上被子,“请容许我这样的弱者通过睡眠修复被您摧残的眼睛。”

女人:“…………”

简而言之,对话结束。

先前说请她留下的话也不作数,因为那会谈判失败了。

很好笑,在灵魂魂力与身份如此不对等的前提下,这人还敢维持着谈判的公平性。

所以在屋内灯光暗下去时,被窝不声不响钻进两具人.体也是意料中的事。

女人挑衅般勾着这人的腰企图将平躺换成侧躺进她怀抱的姿势,她也成功了,但怀中人总会温顺几分钟又默默躺正。

冰冷的尸体和楚纤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躺姿,它不需要睡眠,于是睁着一双眨不动的眼直勾勾凝视天花板,无视那边两个活人的调.情游戏。

-

尸体大概没想到调.情能调到它身上,当身边不断被抱回去、不断躺回来的身体突然缠上它——

尸体:“……”它并不是无语,它只是想刷一下内里还有主魂操控的存在感。

身边人抱它的姿势很规矩,仅仅圈着它的腰,再轻轻将脑袋挨住它的肩,双腿微曲,膝盖也不曾蹭到它的腿。

想拒绝女人怀抱是真,不想离开这张床也是真,她应当困到懒得折腾,闭着的眼没再睁开过。

在主系统视角,床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不需系统局培养就已是金牌反派、代号白的疯子,一个是绑定系统没多久、为了时间回溯甘愿接任何难度任务的完美宿主。

明明可以一魂一身体想怎么拥抱就怎么拥抱,偏要割裂成三个人你爱我我爱她的狗血大戏。

主系统表示如果这部戏可以投资,它一定要买下版权当做统生乐趣循环播放到消亡。

“……”

贴着尸体的人类呼吸平稳,竟是睡着了。身后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的女人额上青筋跳了跳,并不顾忌什么,一伸就要把人重新抓回来——

半空中被一只冰凉且毫无生机的手一把攥住手腕。

尸体的眼珠没对上女人危险的眼眸,它甚至继续扮演一具合格的尸体,只手中力气越来越大。

没过几秒,女人脸上一疲,重新倒回去,不再动一下。

除了手腕青紫像用笔画了圈简易镯子,看不出其他异样——根本是和谐又有爱的三个女人而已嘛。

-

次日。

虞惊棠从一具尸体怀中醒来,浑身凉飕飕像被戳了无数个洞眼在‘嘶嘶’漏气,手脚僵冷还不算最坏,最坏的是她一转头,就对上一张惨白偏青灰的脸。

不等虞惊棠惊叫出声,尸体的手已狠狠掐了过来,翻身压在她身上,眸中墨色翻涌,眼球蓦地缩成一个小黑点,眼白大片大片。

——近距离目睹眼球变化令虞惊棠脆弱的胃部开始作怪,偏偏喉间死死掐着的手没有半分要松的意思,仿佛想借此从她身体里逼出点什么。

“嗬……嗬……放……”

虞惊棠狠抓了几下那截如铁钩一般的手背,却连皮都没破。

冰冷的手不断往下狠压,无处可逃的窒息感伴随闷痛逼得她眼球充血,尸体下手特别重,连扭动的缝隙也不给她,是要活活将她掐死。

昨晚一直是副人格和这两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待在一起,现在一定是想把副人格逼出来!

只要副人格出来,她回避……

就在虞惊棠意识混沌前,她听见有道声音冷冷说:‘它不是想逼我出来。’

——哈?难道你也怕面对失控的尸体吗?不是想逼你出来掐我干什么?你们昨晚多愉快啊?

‘它在逼你放弃生的意志。你这次挨不过去,下次也不能挨过去。’

——所以?所以你还不滚出来??!说好痛苦都是……

‘我必须提醒你,如果它发现一掐你你就退缩,那么它以后会见你一次掐你一次,直到把你驯得一见它就让身体给我。’

‘之后不止是它,它会以同样手段让你惧怕更多人,那时你就再也没有出来的勇气,你会被我吞噬。’

‘惊棠,’声音轻柔下来,‘我不想让你死,你应该跟我一起拥有这具身体。’

‘我想继续在庄园里抱你。’

尸体脑袋一歪,略略疑惑地松了手。

一旁支着脑袋看好戏的女人嘴角扯了扯:“骨头硬了。”

她懒得再管咳得撕心裂肺、夹杂几声干呕的虞惊棠,很快下床去了浴室。

尸体亦是一脸淡漠地从她身上爬下来,没轻没重用床单擦着掐过她的手指,缩成小黑点的眼球莫名厌烦。

“……”

虞惊棠大口大口喘着气,狼狈不堪抹着面上泪水汗水混在一起的液体,她极其虚弱地转头看了尸体一眼,水光未消的眼中有尖锐可怖的仇恨。

‘抱歉,是不是很恶心?’

那道声音没被她的干呕声压住,温和又怜惜地贴着她耳边响起。

恍惚间,那人将她半抱在怀中,曲起手指温柔拭去她唇边混杂的温热液体,于她胀痛的太阳穴旁落下两个吻,哄道:‘我会把它留下的痕迹都亲掉,亲成你喜欢的红色。’

‘昨晚她们抱着我,我也必须将她们想象成你才能睡得着——所以我今天不能出现,请原谅我自私地放任你痛苦,我想让你留下来,一直陪着我。’

应当有谁用舌尖舔在她合不上的唇缝间,轻轻分享她急促的呼吸:‘别生气,别难过,眼睛看看我。’

从浴室里出来的女人余光瞥见什么,脚步一停。

床上那人面朝下趴着,脊背细细颤抖着,偶尔从臂弯中泄出的喘息不像痛苦,更像……难耐且愉悦。

她挑眉,看向面无表情的尸体:“你碰她了?”

“……”

尸体做不出嫌恶的表情,它移开眼睛,嘴角僵硬地往下撇。

女人啧了声,也不浪费时间做多余猜测,直接上去一把拽住虞惊棠摁在床头,阴恻恻的眼神将她从上到下打量多遍。

——虞惊棠两颊潮.红,吐出的气都黏腻湿.热,水蒙蒙的眸呆呆眨了两下,仿佛还没从某个美好梦境中回过神。

等她意识到女人攥着自己,第一反应是伸腿去踹。

只可惜这么一番折腾她身上没有力气,小腿软绵绵蹬在半空,轻易被女人的手给握住,往前拖了拖。

“你!!”

这种双腿大开面对一个人的姿势既羞耻又没安全感,更被说被攥着脚腕拖行。

女人居高临下望着虞惊棠,红唇一勾,讥讽道:“你可真能发情啊?掐你你都喘得起来——她不肯出来替你难受,你就用这种方式勾.引她出来?”

房间里就虞惊棠、白佳期和尸体,另一个人的存在完全可以当做是虞惊棠本人的幻觉。她自己幻想她想要的那个人在场,自我安慰、自我愉悦。

“……”虞惊棠揪紧了床单,气还不稳,“她是不想出来见你,她已经哄过我很多次了。”

女人讽刺她副人格不肯出来保护她,她则回击副人格用另一种更温柔更妥帖更私.密的方式安抚过她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你一个外人还计较起我跟她的相处方式了?

女人面上笑意不减,只掌心用力。看见不善忍痛的虞惊棠一脸难受地用额头抵住床单,她笑道:“骨头硬了,嘴也硬了嘛。她教你的?”

“——也是,”女人自问自答,那种不阴不阳的笑反而从眼中退却,连语气也染上些许宠溺,“只有她知道怎么惹怒我。”

只有她。

“……”

虞惊棠用力咬着唇,硬是要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是么?你可真会自作多情,她只想跟我说话。”

“那她现在跟你说什么?”女人狠狠将她的腿掰了上去,令虞惊棠猝不及防哼出一声痛叫,“在哄你?在骂我?”

“唔,你……”

“只会发情的废物。”女人依旧笑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她在我身下一字一句把今天骂过我的话重复到没力气开口。”

-

扶瑶与一名不满二十的女孩被同时送进医院。

她们就倒在女孩出租屋附近公园的小树林入口,地上血迹乱七八糟一点也不规则,像谁用东西刻意划乱了。

青天白日都吓人得很,再有一阵不凑巧的风吹过树林,带起那些叶片沙沙发出响动,仿佛有东西要从树荫下某个阴影中爬出来,手脚牵连着叮叮当当的镣铐,一身脏污朝人间靠近。

事后证明地上的血不属于扶瑶或女孩,甚至不属于人类,是猪的血液。

“……解琼在我昏迷期间就醒了,她独自跑出医院,站在人流量大的十字路口,差点被车撞死。”扶瑶抠着手背刚结好的一层薄痂,动作从缓至急,颇有些神经质,“我这个月第五次失败。”

她的每次失败不是做题那样可以用红笔勾掉再改正,而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叫解琼的女孩子没被车撞死,但护士说她醒来后不断找死,走投无路还想撞墙撞死,那种对死亡和鲜血的狂热崇拜像被厉鬼附身后实行的报复行为。

——扶瑶亲眼见过那个面容清秀、喜欢吃橘子、腼腆却爱笑的女孩现在的情形,圆滚滚的橘子就摆在桌面,可她看也不看,满头鲜血疯狂朝墙上撞去,两三个护士快拉不住她。

这跟前四次的失败一模一样。向她求救的年轻女子起初疑神疑鬼状似崩溃地表述周围异样,又在扶瑶做好一切准备后当场毁坏她的工具,之后伺机寻死,且能在她面前就在她面前,冥冥之中像在报复她什么。

她们脆弱年轻的脸不断在脑海中交替,这一个月扶瑶反复回想她做的每一步,制造的每一个细节——

没有问题,什么问题都没有,重来一次扶瑶仍会重复这个过程。

那这些癫狂的受害者怎么解释?她们找了你扶瑶,现在问题没有解决反而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扶瑶的问题?

网络舆论倒是其次,扶瑶抠着手上的痂,像在惩罚这只到现在还不知原因的手……再不想到错误出在哪里,你凭什么继续?

床边人摁住扶瑶沾了血色的手指,眸子轻轻望着她,问出扶瑶在心中问了自己无数遍的问题:“哪里有问题?”

——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跟自我质问似乎有点区别。

前者以仰望的姿态看她,承认她比她更专业,将一些期盼无声压在回答上。后者因反复、长期的为难开始歇斯底里,问话不是为了得到答案,而是为了让她不得安宁、得到教训。

也许都不是。

纯粹因这句话从这人嘴里问出来,带着她无法不偏爱的语调,所以她下意识想回答。

扶瑶出神盯着这只横过来阻止她抠痂的手,机械地张嘴:“他们主动找我,又主动去死。如果是单纯想被鬼吞噬,完全不必找我,但……”

活人不可能跟鬼交易,他们没有任何能力满足鬼的需求。

她停了停,眼睛发直:“是我操作过程有我仍没发现的失误?所以在面对某类特殊鬼就会导致这个结果?”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

“还有一种可能。”她听见这道冷淡却又不失温和的女声慢慢响起,“有人想制造你说的假象。”

“……为什么?”

“活人找不了鬼,但活人可以找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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