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没想过吻下去, 可裴知溪轻声说话的气息扑过来时,她大脑突然失控一般,她打破最后一点距离, 含住了裴知溪上唇。
温热湿润的唇瓣贴在一起, 带着酒香,分外柔软。
裴知溪瞬时紧绷,紧随而来的,是从未感受过的剧烈心跳。陆舒在啄吻她嘴角,很轻很软。
耳边感觉不到其他嘈杂,仿佛只有两唇相依时的凌乱呼吸。
她们握着酒杯的手同时松了松,玻璃杯滚落在地毯上。
地毯立即被酒漫湿一片。
吻上后,理智迟一分追赶上来,她们唇还凑在一起,气息交织。
在裴知溪唇上浅吻过后,慢慢分开, 陆舒早就心跳不能自已。这是她的初吻, 竟然是跟裴知溪……
她盯着裴知溪, 大脑空白了。
裴知溪也望着陆舒, 心跳没办法平静,她从没有这么乱过, 甚至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做些什么,该采取什么反应。
“满足好奇了吗?”陆舒哑声问,开玩笑似的, 下意识给自己冲动的逾矩行为, 安排一个合理借口。
陆舒此时的笑任性多情, 捉摸不透, 裴知溪更乱了……她头脑一热, 偏头强吻住陆舒嘴角,报复般在陆舒唇瓣上咬了一口。
陆舒猝不及防,刚恢复的理智被裴知溪这么一咬,又抛却脑后。
她迎着裴知溪的唇,较劲咬回去。
她们靠近着。
一来一回间,让气氛彻底变了味。
面对裴知溪,陆舒心跳不已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心动吗?她贪婪看着裴知溪的脸,固执纠结着这个问题。
她不想在感情上也“输给”裴知溪。
裴知溪在陆舒眸底捕捉到了一丝不言而喻的暧昧。
带着不满,陆舒又强势堵上裴知溪的唇。裴知溪睫毛颤了颤,大脑混沌着,不自觉也闭上了眼。
或许是当下氛围太好,或许是酒精麻醉的恰到好处。
啃咬不知不觉变了味,慢慢忘却所有,只剩情不自禁亲吻。
唇对唇攫取着对方的气息,比酒精更醉人。
陆舒一面亲着,一面搂过裴知溪腰肢抱住,不算熟练地越吻越深,索取甘甜。
裴知溪头脑亦被冲昏,她任由陆舒吻着,也渐渐开始回应陆舒。素来麻木的一面掀起波澜,勾着她的心,顷刻间被陌生的情愫占据,让她措手不及,也让她莫名流连。
被裴知溪回吻时,陆舒抱紧裴知溪的腰,张唇加倍还回去。不认输一般。
裴知溪同样如此。
她怎么能落陆舒下风?她托住陆舒脸蛋,紧闭着双眼,吻得更用力。
两人稀里糊涂地失控着,亲吻既疯狂又难舍难分。
电视上的电影寂寥播放着,一幕幕切换画面。变换的光影落在沙发上,映在她们厮磨的唇间。
不知吻了多久。
电影都快要收尾结束。
沉沦过后。
微微充血的双唇分开时,两人都换不过气,呼吸兵荒马乱,肩头微颤。
慢慢从失控中缓过劲,她们失神对视。意识到在做着什么以后……
都沉默。
冷静下来,气氛骤变。
不算明亮的灯光衬得她们眼底幽深,脸颊上的绯红分不清是因为动了情,还是因为肾上腺素的飙升。
带着醉意的目光里,谁也看不穿谁的心思。
两人心底都是一团糟乱。
伴随不平息的心跳。
沉默一直蔓延——
这一刻,陆舒很希望裴知溪继续吻她。那她就试着问一句:我可以喜欢你吗?
但裴知溪没有。
陆舒晕晕乎乎转过头,目光继续定格在电视屏幕上,完全跟不上电影的剧情了,她也没心思看。
裴知溪抿抿唇,也看着不知所云的画面。
宛如无事发生。
不知道这晚是怎么把电影看完的,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各自回的房间。
这晚被酒精麻痹着入睡,陆舒一觉昏沉,清晨醒来时,脑海闪过昨晚发生的,她用手背挡了挡眼睛。
她其实并没有喝多,昨晚就是没忍住……
招惹了裴知溪。
浴室里,裴知溪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镜子怔怔出神,素净白皙的脸上挂着未擦干的晶莹水珠。
她目光不由得落在自己唇上,眼前脑海都是跟陆舒热吻的情形。
她理解不了自己昨晚的冲动。
可就是发生了。
今天天气很好。晨曦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填满房间,一切柔和得正好。
只是海城降温了,有些冷。
裴知溪走进厨房的步伐很轻,她看见陆舒身上穿着件黑色毛衣,在热早餐,昨晚她们逛商场时买了三明治。
陆舒感受到裴知溪的靠近,眼皮跳了跳,她在储物柜里找出一盒挂耳咖啡,然后像往常一样问了句:“你要咖啡吗?”
裴知溪也跟往常一样,“嗯。”
两杯黑咖,一人一个鸡蛋三明治,她们坐在餐桌边,无声无息吃着早餐。今天相处得,比陆舒想象中自然。
几分钟过去。
裴知溪嚼着三明治,不觉又打量着陆舒。
陆舒抬头,目光相遇。
她们下意识盯了盯对方嘴唇,潜意识都在等着对方说点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裴知溪轻声问:“今天还是下午排?”
陆舒瞧裴知溪一如既往优雅淡然的姿态,好像昨晚上跟自己忘情接吻的,压根不是这个人。
她也淡然点点头,“嗯。”
裴知溪继续安静吃早餐。
陆舒也不语,她喝掉最后一口咖啡,苦涩一路入喉。
工作生活照旧。
那晚发生的越轨行为,她们心照不宣都没提起。十足默契地,当做没有发生过。
陆舒不知道裴知溪是真不在意,还是跟自己一样,在装。她总觉得那晚动情的不止自己,可裴知溪的毫无波澜又让她觉得,动情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的错觉。
既然裴知溪淡然无谓,她自然也要淡然无谓。本来就是一场意外,谁放心上谁就输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们都在忙《幻蝶》的首演,陆舒一心扑在筹备工作上,也无暇多想其他。
结束紧张的首演后,刚好是跨年夜。
“陆舍予,明晚一块儿跨年吧,就在我朋友新开的餐厅。”景惜提前一天给陆舒打了电话,“其他人都脱单了,就你一个单身狗了,你不来也得来。”
陆舒正想换个心情,“好啊,地址发给我。”
“顺便叫上裴老师一起,说我请客。”景惜知道陆舒跟裴知溪关系好。
陆舒晃了晃神,低声回答景惜:“她可能不会去。”
那天过后,她跟裴知溪表面像无事发生,但实际上,或多或少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至少,裴知溪不再对她有亲密接触了。
她垂眼无所谓笑笑。
景惜说得对,不应该招惹直女的。
作者有话说:
抱抱委屈巴巴的刺猬
裴冷冷(同款委屈巴巴):你多掰我一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