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走后,我给老宋打了个电话。
我让他帮我查查齐放这个人,齐放是东北口音,所以他应该是东北那边的人,另外他还会画画,虽然他可能不在大师的行列里面,但应该也是小有名气。
所以要查他,也不算大海捞针。
“等等,你说查谁?”
电话里,老宋有些愕然:“齐放?齐放不是杀死苏道荣那个人吗?”
我连忙跟老宋解释了一下我们这两天遇到的事,包括我做的梦,还有同名的这个齐放。
老宋听完,说没问题,帮我查查,但不一定能查得到。
如果这个齐放在画画圈子里小有名气,或者是发表过什么作品,倒应该查得到,但如果两者都没有,那估计是查不到了。
挂了老宋的电话后,我跟宋飞他们一起捋了一下。
首先是我做的两个梦。
从两个梦的内容都可以看出来,齐放是画画在先,然后命案在后。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到底是因为他画的画,导致了那两个人的死亡?还是他提前预测了那两个人的死亡?
如果是提前预测,那为什么我也会预测呢?
而且,我预测的内容还是他的预测。
可如果是因为他画的画,导致了那两个人的死亡,这个逻辑其实是不符合常理的。
没有符,没有咒,不存在咒杀,画个画就能让人死,我觉得张凌霄也办不到吧?
所以极大可能是,那两个人是齐放杀的,但他可能用的是其他方式,画画只是他挑衅我的一种方式。
可他为什么要挑衅我啊?
我记得在我梦见他画第一幅画之前,我还没对他使脸色呢。
看来从这个角度入手,是没什么思路了,得从这两起凶杀案入手。
“你们有没有发现,不管是那个中年人,还是那个老头,他们都是单独住的一个房间。”
我说:“节日出来旅行,很少有人会独行,要么是朋友一起,要么是情侣一起,要么就是一家人一起,而这些都是互相熟识的人。”
我们这栋酒店的游客,都是自驾游或者是自己坐车来的,没有旅游团入住的情况。
所以那个中年人和那个老头儿,就显得很突兀。
“如果还有组织的人隐藏在这家酒店里面,那他们必然也是独行独住,或者是两个男人同行。”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组织的人,手腕上都有一个蛇形纹身,所以我们只要注意他们的手腕,假如他有刻意隐藏手腕的行为,这个人必然有很大的嫌疑就是组织的人。”
我们只要确定这家酒店还有多少人是组织的人,就可以把这些人监控起来,如果齐放还要杀人,我们就能逮他个正着。
孟妍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办法倒是可行,不过……这个组织的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那我们这么做,不等于间接保护了这些人?”
我扭过头,不爽道:“那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必须得让陈雪看清齐放的真面目,人就是他杀的……”
我这么做,确实不对,但我又不是圣人,我犯个错……也正常啊。
谁叫陈雪跟齐放走那么近?
总之,我得让陈雪离他远点,其他的,再说吧。
好在孟妍妍也不插手这些事,她就当帮我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宋飞他们,自然也不会跟我二话,只要我不犯道德底线上的错误,我说什么他们都会帮我。
接下来,我们打算挨个去拜访这栋楼的游客,去试探一下,以保护大家安全为名义。
毕竟接连死了两个人,警察又不让我们离开,整栋楼都是人心惶惶。
加上宋飞一脚踢飞黄毛,已经跟众人展示过他的实力了,有个保护神出现,正常人都不会排斥。
如果有排斥的,那肯定就是有问题。
我和孟妍妍一组,准备从我们这层楼开始排查。
我们排查的第一个房间,是一家四口人,一对夫妻和两个五六岁的孩子。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这对夫妻,就是第一起凶案和第二起凶案的第一目击者。
第一起凶案,是这个妻子先看见,然后发出尖叫声才惊动了其他人。而第二起凶案,就是这个三十多岁的丈夫。
说实话,这两口子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出来旅游一趟,竟然都遇到这种事,尽管是成年人,但也吓得不轻。
我和孟妍妍一边跟这对夫妻交谈着,询问一些细节,一边安抚着他们的情绪。
但其实没有太多的细节,他们仅仅只是目击者而已,也没有看到凶手行凶,就只是第一个看到案发现场的人。
而且之所以每次都是他们夫妻俩看到,主要还是我们这层楼里,只有他们这一家人才带了小孩来。由于小孩嘴馋,要吃零食,所以这夫妻俩都是在下楼去前台那里买吃的时候,才第一时间看到了案发现场。
“出了这种事,闹得真是人心惶惶。”
“我们大人倒是还承受得住,但孩子害怕啊,我们就怕给孩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这两夫妻十分无奈,担心的主要还是两个孩子。
我这时才注意到那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全都吓得不轻,好像很怕生。
我正要走过去安抚一下这两个小朋友,但他们表现出来的恐惧……我总觉得,有点不正常。
“两位,恕我冒昧……这两个小朋友,知道出什么事了吗?”我问这两夫妻。
那丈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哪敢让孩子知道啊,不过你也知道警察来过,小孩最怕的就是警察了,加上我们现在又不能离开酒店,小孩肯定是会害怕的。”
我点点头,倒是能理解,五六岁的孩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能读懂大人的情绪。
可说实话,这两个小朋友,害怕得有点过头了,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被吓成这样的。
我看这两兄弟很怕生,原本打算安抚一下他们,也只能作罢。
我注意到其中一个小朋友,似乎病得有些严重,不知道是不是受惊过度,他们的爸爸正在给他喂药。
而这位妻子,则抱着另一个小朋友,正安抚他的情绪。
见我们要离开了,那妻子对那小朋友道:“小安,给哥哥姐姐说再见。”